約韓月見麵的地方是一個賭場,因為有特別的任務,今晚暫停營業了。


    農村的賭場不像澳市的賭場一樣金碧輝煌,說嚴格點,連房子都沒有。隻用一些木板圍成了一個院子,院子裏麵也用木板簡單地建成一個大房子,房頂是鐵皮搭建的。


    鎮區上的賭場都是如此簡陋的場所,大概有三四處吧。聽韓月介紹每一個賭點每個月都要上交保護費給派出所,然後就相安無事,遇到重大的掃黃風頭時就暫停一段時間,做做樣子。


    由於這附近的鄉村賭風挺盛的,所以這三四處鎮上的賭點,幾乎每天都擠滿了人,有不少人還專門以賭博為生。


    楚良陪韓月按約定的時間走進那處賭場的時候,韓月的哥哥韓石就坐在裏麵的椅子上,優哉遊哉地喝著啤酒,哪像是一個被綁架的人該有的表情。


    韓石的周圍坐著十個人左右,高矮肥瘦各有特色。他們在邊喝酒、邊吃花生、邊吹葷葷的笑話,看見楚良他們來了,齊刷刷把一雙雙發亮的眼睛盯著韓月的美~腿上,臉上都湧現出蕩漾的笑容。


    “黑子大哥,看來這個韓石沒有撒謊,他妹妹的確是大美人一個,隻要今晚從了咱幾個哥們,值得那個數。”一個獨眼的光著臂膀的漢子對著一個黑瘦中年人說道,說完他們幾個都笑了起來,邪邪的笑聲充盈在這間木牆鐵皮屋頂的房子裏。


    “嗯,的確不錯,人比她哥哥手機上的照片漂亮多了,尤其是這雙美~腿,老子看上一眼,下麵就有感覺了,等會大哥我先上。”黑瘦中年人直勾勾看著韓月,那樣子猥瑣至極,似乎已經和搞在一起了一樣。


    在他們的眼中,楚良似乎根本不存在,他們估計楚良是韓月的男朋友,不過一個外鄉人而已,跟著韓月來到這兒,除了挨打就是挨打。


    “哥哥,你?”韓月也傻了眼了,不解地望著她哥哥。哪有被綁架的人好酒好菜的供著的,與其說韓石是一個被綁架者不如說是策劃韓月來這兒的同謀者。


    “妹子,我的親妹子啊,你終於來了!”韓石煽情地歎道,“你再不來,你嫂子今晚就要獨守空房了。”


    “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韓月從那幫人的口中也聽說了另一層意思,在韓月心中,哥哥雖然混蛋,但是應該不會混蛋到連妹妹都要出賣的地步吧。


    “我來幫你哥解釋吧。”獨眼漢子慢悠悠走近韓月,“他今天借了我們五千高利貸全部都輸光了,於是他就主動推薦你來用身體幫他還債。你也知道,在我們這兒一直存在著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可以偷偷用身體抵消債務。”


    “剛開始我們還不同意,漂亮的少婦就值三五百而已,黃花大閨女嘛,最多就值一千八百。於是他就拿出手機把你的照片給我們看了,並且還提出了連我們都意想不到的建議,讓我們輪流得到你的身體,這兒是十個人,每人五百吧,就五千了。怎麽樣,隻要你從了我們,你哥的五千債務就平了,一個下午產生的利息算是送給小妹的小費。”黑瘦中年人也走了過來,接著說了下去,脫掉了上衣,似乎隨時準備上弓。


    “韓石,你還是不是人啊!”韓月聽明白後對她哥直唿其名,罵了起來,這次幸虧叫上良哥同來,不然這輩子也許就要毀在自己親~哥哥手裏了。韓月羞憤難當,老天爺怎麽安排了這樣一個混蛋做了自己的哥哥!


    韓月是個中專畢業的,學的是音樂專業的。別說歌唱得如何,起碼她自從她受到了比較高等的教育後,就對農村的某些惡習一直深痛惡覺。譬如說鄉村的賭博之風,還有某個少婦或大媽偷偷用身體抵消賭債等惡習。


    楚良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本來他隻是雙手抱肩,滿不在乎地看著這群人的,反正解決這次綁架事件起碼有兩條途徑,一是幫韓石還錢,不就是幾千塊嗎?一是強行把韓月的哥哥帶走。


    大不了就是繼續打傷幾個人,然後跟這個派出所所長稍微解釋一下就可以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韓月妹子,我們走吧,不要管這個混球了,說句有人性的話,你哥哥簡直不是人。”楚良也氣憤起來了,他在不少國家都混過,也跟不少殺人的魔王混過,但是今天算是第一次領略了農村的特色人物。


    王大明吧,比起古代的梟雄,都是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角色,很自然地把自己堂弟騎車撞人的事情解釋為是被撞者的錯,並且還有向被撞者索賠。


    韓石吧,一個泯滅了人性的農村二流子,為了五千塊的賭債,連妹妹也可以出賣。照這個推理,他老婆也應該被拉住抵債過,隻是價格太低了,五千塊也許要被上五十次,一百次。於是他才想起遠在海市的妹妹,並且想出了一次性搞定的方法,可謂心思縝密,運籌帷幄。


    也許在韓石和這群以賭博為生的二流子眼中,用身體抵債是天經地義的,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在韓月和楚良的眼中,卻是糟蹋人性,醜陋無比的惡習。


    楚良牽著韓月的手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周圍的賭鬼和放高利貸者都圍了上來,包括韓石。


    其實放高利貸者也是那群賭鬼,當某個賭博者輸得一幹二淨的時候,就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慫恿賭博者代點高利貸,也許運氣一好轉,一會就翻盤逆襲了。


    賭徒吧,都有一種極為僥幸的心理,不然何謂賭徒呢。


    於是沒有幾個禁得起那樣的煽風點火的誘~惑,於是就代了點,除了個別翻盤逆襲,大部分的繼續血本無歸。


    賭博嘛,本來就是一種快速地將多數人手中的財富集中到少數人的手中,賺錢的人就建房買車得瑟起來。輸錢的人個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繼續過自己的苦日子。


    是的,賭博的確可以先讓少數人富起來,但是是否能帶動大家一起富起來呢,看來還是一個值得深究的一個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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