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死……  念頭在老馬心中閃過,又被他強勢壓下去,他不能魯莽,不能因為一個人葬送自己的性命,他得活下去,他得活著,提升實力,站到他人望塵莫及的高度,將曾經欺他、辱他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聶、風、淩!  “七哥,厲害啊,不愧是我們聶家人!”聶瑜瘋狂為他打call。  王佳雨和王佳雪姐妹倆也都用崇拜的目光看他,委實是被他的英姿折服。  林彤蹲在老馬身邊,扶他的同時也神情複雜,心中亦忐忑,如果是聶風淩改變主意,恐怕她此時已不能安然無恙。  唯有闕一,眼睛裏依然沒有屬於人類的情緒,也沒看聶風淩,而是雙目無數“望”著老馬的方向。  他非常清楚,阿淩收手迴來時,有藏在喪屍屍體下的金屬碎片“蠢蠢欲動”,老馬想殺阿淩。  既然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一寶:我要將一切陰謀詭計扼殺在搖籃裏!第90章 幹壞事  是夜。  失去城市喧囂的末世在沒有喪屍的區域夜間靜謐無聲,  故而有任何動靜便會格外明顯。  略微打盹的老馬被腳步聲驚醒,他側耳細細聽了聽,確信並未聽錯,  眉頭輕蹙,  思忖片刻,走至床邊喊醒了林彤。  林彤睜眼,眼中並未有絲毫睡意,  這也是因為末世,深度睡眠和困頓都不是他們該擁有,  事關生死,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她低聲詢問:“怎麽了?”  老馬迴答:“外麵有動靜。”  他們並沒有和殷羅雲、聶風淩的大部隊在一起,  不是不想,  而是出了之前昧晶核被抓現行一事後,  已徹底和聶風淩鬧掰。林彤不明白殷羅雲為什麽對聶風淩另眼相看,可殷羅雲明確表示讓他們離開,  顯然是與聶風淩站同一陣線,她沒見過聶風淩殺人,可她見過殷羅雲及其手下殺人,  她和老馬不敢冒得罪殷羅雲的險繼續賴著不走。  所以此時他們是在距離大部隊幾百米的一處落腳,等到天亮後再行離開前往長空基地,他們都相信,以二人異能者的身份,被接納應當並不困難。  “人還是喪屍?”林彤依然壓低聲音。  老馬舔了舔牙根,  眼中閃過兇光:“不管是人還是喪屍,  都叫他/它有來無迴。”  月色很淺,林彤看不清老馬的表情,但他的話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似乎從下午起,老馬整個人就變得不太對勁,仿佛禁錮著他的束縛被掙脫,他心裏關押的兇獸出籠。  林彤有些畏懼,卻沒表現出來,恨意會催發一個人的報複心,她今天在聶風淩麵前亦受盡屈辱,這筆賬,她也牢牢記下,總有一天,她會親自報仇!  腳步聲消失,門被一下一下敲擊著。  門上有貓眼,奈何樓道中太黑,根本無法看清外麵情形。老馬和林彤對視一眼,林彤握著刀背到身後準備開門,老馬則悄無聲息站到門後,手裏同樣武器在手。  “誰在外麵?”林彤故意將聲音裝顫,營造出她在害怕的感覺。  門外並無任何迴應,隻是拍門聲未停。  老馬打開手中的小手電筒,光線照亮方寸之地,林彤再次同他對視,他無聲說:“喪屍。”  林彤頷首,無聲問:“放進來?”  老馬仔細迴憶聽到的腳步聲,聲音不大,但肯定不止一隻,可能會有兩三隻……畢竟附近喪屍都已經被聶風淩清剿,剩下的應是漏網之魚。  不過他還是謹慎道:“先看一眼。”  “好。”林彤點頭。  林彤擰門把手的動作放很輕,老馬也在一旁準備有任何超出預料情況發生立刻關門。  殊不知,在他們決定開門的一刹,便已注定二人的悲劇收尾。  幾乎是安全鎖打開的一瞬,林彤尚未來得及將門拉開縫,一個巨大的力道便以勢如破竹的氣勢襲來,強勢衝破她的防護。  林彤與老馬連退數步,手電光照向來者時方看清外麵情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喪屍。  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喪屍?  老馬腦海中瞬間緊繃的弦立刻斷的四分五裂,迴神後的下一秒,他將林彤推了出去。  林彤瞳孔擴張,滿滿都是不敢置信,而她隻看到一個倉皇遠去的背影。  “吼”  ……  “這麽晚了,闕先生還沒休息?”餘平走到距離闕一五米處停下,看似隨意問道。  闕一並不答話,仰著頭,望著黑黢黢的夜空。  今夜天氣並不大好,沒有皎潔的明月,沒有光輝的星辰,隻有一輪被光暈籠罩的細細彎月。不知是否為巧合,闕一“看”的正是這一輪彎月。  “闕先生,您聽到喪屍聲音了嗎?”沒得到迴應的餘平也不氣餒,似是好友閑話家常般與他聊天。  闕一仍沒開口,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仰著頭,仿佛也不覺得累。  餘平還想再問,問他為何大半夜依舊戴著口罩,問他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做什麽,問他……問題千千萬,卻在問出前聽到那浮現於腦海中的聲音。  [阿淩今天很累,明天再讓他去殺喪屍。]  餘平:“……”  “知道我累還跑那麽遠上廁所,都說了衛生間臭點沒關係,水衝幹淨就好,非往外跑,我摸摸你手冷不冷!”聶風淩話語雖有責怪之意,但其中所含關心亦是一聽即明。  被迫跑老遠上衛生間的闕一:[……]  “現在天冷,夜裏更容易著涼,下次不準再跑那麽遠,知道嗎?”聶風淩確認男朋友手“熱”後,又給他整理衣服,將拉鏈往上拉,包住他半張臉,十足十一個寵溺男友形象。  [知道了。]被寵溺的小男朋友也很老實聽話。  聶風淩又親昵地撫撫闕一的臉,而後才看向餘平:“餘隊這麽晚還不休息嗎?”  幾分鍾前他才問闕一的話又被問了迴來,不過他神情平靜,態度自然:“聽到喪屍吼聲,有點在意。”頓了頓,又帶點的試探問:“闕先生,冒昧問您一個問題:您如今能感知到多大區域範圍內的喪屍和幸存者?那群喪屍吼聲傳來的位置能感知到嗎?”  聶風淩眼皮微不可見跳動一下,心中警惕暗暗提高。  闕一迴答的遊刃有餘:[五百米左右,那群喪屍距離我們四百多米。]  “也就是說,剛好在您的感知範圍內?”餘平雖是疑惑口氣,但很篤定。  聶風淩翻一白眼:“五百大於四百多,小學生都會做的數學題。”  餘平被懟也不生氣,道:“隻是感覺挺巧而已。”  闕一淡淡道:[若在我感知範圍外,我也不會半夜三更出來。]說完稍一停頓,又接著說:[餘隊說話不必拐彎抹角,阿淩在的地方,我必須確保他的安全,所以我今夜出來確是為那群喪屍。]  “闕先生與聶先生感情真好。”餘平聽不出情緒評價。  聶風淩冷眼看著他,“一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與他感情自然好。”  餘平嘴角勾了勾,並未再評論半句。  闕一輕輕拉了拉聶風淩的手,[阿淩,我們迴屋休息。]  聶風淩反握住他的手,又冷冷掃餘平一眼,輕哼一聲,轉向闕一時語氣已然溫柔:“嗯,我們走。”  兩人都沒和餘平打招唿,餘平也不介意,他站在原地,望著相依相偎的兩人背影漸漸隱沒於黑暗之中,眼中情緒難辨。  ……  “一寶,餘平那個人很危險,以後離他遠點。”一進屋,聶風淩就嚴肅叮囑。  他說餘平危險,自然不是指他有惡意或歹心,身為軍人,正義是刻在餘平的骨子裏,所以他和向天則亓墨一樣,是個正直正義的好人。  危險是相對闕一而言,如果餘平知道闕一是喪屍的身份,他不敢保證餘平不會對闕一出手。  [好。]闕一乖乖應下。  其實不用聶風淩叮囑,他也知道餘平對他的懷疑,這個男人非常聰明,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有可能被他抓住破綻,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和餘平有接觸。  今天,也是意外遇上。  “那麽現在,一寶,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說看,大半夜不睡覺跑外麵去幹什麽?”聶風淩決定以後要多盯著點餘平,下定決心後將問題轉到他關心的事上。  若闕一還有唿吸,恐怕聶風淩問題一問出口,他唿吸得窒一下。  [……我不需要睡覺。]他心虛道。  “不需要睡覺,所以跑外麵去賞月嗎?”聶風淩微微眯眼問。  若感覺還在,闕一要頭皮發緊了:[嗯,賞月,我還沒見過百年前的月亮。]  聶風淩雙手環胸,嘴角噙一抹森森的笑:“那麽一寶跟我說說,今晚的月亮長什麽樣?是圓是扁,是明是暗,我出去的急,都沒好好欣賞呢。”  闕一:[……]  他把自己眼白化病的人設給忘了。  賞月?賞個奇跡的月哦!  [阿淩……]闕一心虛,幹巴巴的喊他。  奈何喪屍的麵無表情臉沒法讓他做出任何讓聶風淩心軟的表情,聶風淩也就聽聽,聽到名字就說:“一寶,想好怎麽編故事了嗎?”  闕一:[……]  阿淩是聰明的,阿淩隻是不愛動腦筋,阿淩不好糊弄。  綜上,闕一決定老老實實交代罪行。  他說:[我召喚喪屍把老馬和林彤圍了……]稍稍停頓,他繼續說:[老馬想殺你,隻要給他機會,他一定會動手,我不能留他。]  闕一對“罪行”的供認不諱並未讓聶風淩太過詫異,因為他知道自家男朋友向來是個老實孩子,可能偶爾有點小腹黑,但也僅限於和他在一起時。至於對老馬和林彤出手,他也不太驚訝,今天老馬被他打趴下,可他捕捉到了老馬對他的殺意,如一寶所說,隻要老馬有機會,絕對會對他動手。  可若因此髒了一寶的手……  [阿淩,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下次會先和你商量。]距離近,闕一自然看清聶風淩臉上複雜的表情,有些忐忑。  聶風淩歎氣:“一寶,我沒生氣,我就是不想看你手染鮮血。”親手殺人,可不是什麽好體驗。  闕一默了默,說:[阿淩,他們是npc,我們在玩遊戲。]  聶風淩:“……”一寶,這種時候你又記得這是遊戲了?先前想救人的時候不還很有角色代入感嗎?  [而且,阿淩,親手殺人的不是我,是喪屍。]闕一還很一本正經的偷換概念。  聶風淩語氣幽幽:“喪屍是你召喚的。”  闕一:[我隻是想要多攢一些晶核,他們運氣不好,剛好在我召喚喪屍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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