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靠召喚玩家科學救世 作者:奧利奧奶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起碼就看那些拿到他眼前的手搖發電機,表麵看著做工還都挺精細的。 就是那家做過科學電燈裝置的工匠乍一眼看到這張圖紙,心裏壓力山大。 工匠看著眼前的這張圖紙,看著上麵詳細到除了之前那位科學教徒給的科學電燈裝置外就沒見過的類似的準確標注,他都覺得自己有些手抖:“你們不會是科學教徒吧?” “我……我雖然信仰工匠之神,但作為一個帝國人,我是不會接與光明對立的科學神教的生意的。”一想起上次科學教徒在教堂門口被神罰燒死的畫麵,這位參與並製造了科學電燈裝置的工匠哪怕直到現在迴憶起那個場景都還覺得有些心悸,好似那神罰就要劈到他身上了。 把電燈帶進遊戲中、算得上是一手搞出科學教徒和科學神教的氧化鈣仗著npc不懂科學,張口就是胡謅。 “我怎麽可能是科學教徒呢,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怎麽可能會和科學扯上關係。”氧化鈣指著圖紙上沒有手搖把手的交流發電機,“你看這圖紙上,就算它長得可能是和科學發電機有幾分相似,但它上麵完全就沒有什麽科學發電機的把手的。” 工匠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打量手上的圖紙。上麵的東西確實如對方所說那樣,在結構上和科學發電機並不相同。 ——當然,最重要的是,神明會拋棄所有否認自己是祂信徒的信眾,因為這樣的說法本就是對神的褻瀆。 或許是畫圖習慣和之前的科學教徒存在相似,但是這樣細致的標注或許隻和性格相關,隻能說明眼前的人比較細心。既然對方都能當著他的麵否認了,或許他們真的就和科學神教沒什麽關係,隻是幾個普通人。 ……說真的,自打在那一次的教堂神罰後,他店鋪裏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進項開始變少了。 工匠抬眼看了看眼前這三個陌生顧客,咬咬牙最後應下來了這筆生意。 ——反正就看圖紙,這麽一個金屬熔鑄而成的大鐵疙瘩,雖然醜是有點醜,不太像是什麽能拿來觀賞把玩的東西,但是通常來說,那些貴族老爺的審美和他們這些普通人之間也確實是存在著巨大的代溝。 畢竟圖紙上的這個東西做出來後,它除了能拿來看外,還能用來做什麽呢。 工匠看著圖紙上的交流發電機,心裏如是想道。 …… 兩天後,交流發電機在遊戲裏問世。第48章 交流發電機做出來那天,餘暉準備好了扁擔和支架,帶著不少玩家一起在工匠懷疑的眼神下,把做出來的成品合力扛了起來。 而出於對遊戲中第一台交流發電機的好奇,平時不怎麽上線的氧化鈣也難得熬夜進入遊戲,就等著看遊戲裏能不能弄出交流電來。 ……因為遊戲裏的牧師至今治愈技能還很雞肋,玩家們玩遊戲幾乎一天下來就能換上好幾張臉。工匠看著眼前的這些生麵孔,最終隻是靠在工作台邊上,沒有出聲阻攔。 玩家們一路把交流發電機扛出了科倫納,途中不少鎮民看著這個被玩家扛起來的大家夥,並不認識交流發電機的他們盯著眼前這個和之前的科學發電機並無半點相像的金屬疙瘩,雖然有些懷疑這群出現過科學教徒的“勇士一族”扛著的是不是又是什麽會招致神罰的東西,但出於對“勇士一族”的敬意和心裏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最後沒人去和光明教廷說明這點異常,所有人都當做是沒看到。 最早出現的那些交流發電機噪音都有很大,發電站至今甚至因此而常建於郊外。即便還沒有進行過試用,可大概對此心裏還是有點數的橢圓非圓之前就有在群裏囑咐過,讓所有想要參與實驗的玩家為防暴露,最好最開始就麻煩點把發電機帶到城外再試著啟動。 常年在城外打怪的玩家對城外哪裏路過npc會更少這點還是知情的,餘暉帶人把交流發電機直接扛到了之前就有踩好點的僻靜地點,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導線和石油準備開始試驗。 ……和之前用在科學電燈上的導線不同,當時使用的直流電就算是直接觸摸銅絲也不會電死人,頂多就是覺得有些疼。而高壓電因為時常有靠近斷裂電線無直接觸碰就被電死的新聞出現,為了絕緣防止漏電,氧化鈣也開動腦筋在銅線外邊試著用樹脂加上了一層勉強能被稱作是絕緣層的東西。雖然效果未知,但有這玩意兒總比沒有要好。 自願參與試驗的玩家一手抓著一根導線,離著其他玩家遠遠地站著。 氧化鈣抓著導線連接變壓器,末了接上發電機後倒入提前處理過的石油,對著那邊抓著導線的玩家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準備開始計時後,就啟動了交流發電機。 和現代玩家們接觸過的汽車摩托裏使用的內燃機不同,在啟動後,這台結構往簡單裏設計、做工比現實粗糙了很多的交流發電機的轟鳴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以至於他們在短時間都被驚到,沒反應過來要去看那邊抓著導線的玩家,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是什麽時候被交流電電斷氣的。 “這也有點太響了吧,”餘暉皺眉看著眼前這台還處於發電狀態的交流發電機,在這轟鳴聲中放大了音量才讓其他人能聽到自己的聲音,“這要是反應快點,在發電機啟動到真正出現交流電並電死人的這點間隔時間裏,或許還會有讓小boss反應過來的可能。” 餘暉轉頭詢問氧化鈣:“這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氧化鈣思考片刻:“怎麽說呢,一般內燃機機械運轉總歸是會產生些聲音的,就算是再怎麽改進也隻是降低音量,不會說能做到完全靜音讓小boss聽不到。與其說在內燃機上耗時間,不如完善一下擊殺小boss的攻略,在這期間多次嚐試襲擊。” “隻要能把小boss抓得夠牢,和對方貼得夠緊,這點時間挨過去應該沒問題。或者直接說把人按在水裏,這樣觸電幾率大。” ……把天使按在水裏無異於癡人做夢,迴憶當時那小boss一撲楞翅膀就有人直接被扇飛的情景,大概是隻能寄希望於情願去當“誘餌”的牧師玩家白日做夢能讓對方卸下心防,把人纏住了。 玩家們想象著一次不成,後續可能就是自己這一群腿上綁了導線的人追著小boss朝著對方身上貼,沒忍住吐槽了一句:“感情那之後真就成了老鷹抓小雞了啊。” 有人看了看這尚還在運作的發電機,腦子一轉轉頭詢問氧化鈣:“那能把這個交流電直接存在蓄電池裏麽?” “到時候直接用電池,那就直接是靜音了吧。” “就我們平時家裏用的交流電都是發電廠即發即用的,不存在說什麽能存儲交流電的蓄電池。”氧化鈣給對方解釋道,“不過接上逆變器,倒是能再把直流電變成交流電。” “可是這個時代工藝有限,遊戲裏的npc能不能作出那種儲量的蓄電池,我覺得還是有點懸。”他迴憶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工藝水平,給出了答複。 餘暉想想也沒有辦法:“看來就隻能是這麽直接上了。” “那我迴頭上網查一下相關的知識點,盡量明天就設計出能用的攻略吧。”一想到自己迴去看那些磨人的、早就被他忘得差不多的電學知識點,餘暉就覺得有些頭大。 玩家們聞言,紛紛投來敬佩的視線。 此時那個自願參與試驗然後被電死的玩家也已經從出生點跑了過來,因為事先就被叮囑過要好好計時,他此時也大致的把自己被電死的時間說了出來。不過精度礙於遊戲界麵裏顯示的時間精度,大致隻能精確到秒。 餘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時間,正想下線惡補電學知識完善攻略,旁邊的玩家超適時出聲,眼巴巴地問餘暉這一次的突擊需要多少隊友。 ……畢竟靠交流發電機殺怪,這玩意兒聽著多潮流多刺激啊。或許錯過這一次,以後就再沒有類似的機會了。 同為玩家,光看這些人的表情,餘暉就大概清楚他們都在想些什麽了。 玩家的本質就是混亂,且難以約束。就是以前幾個工會分別聚了一群人想要擊殺野區boss,就這都還能有不少散人玩家出來搗亂。現在擊殺小boss本就不是在什麽限製人數的副本裏,保不齊就會因此而出事,出現失誤影響boss擊殺。 餘暉正想著要如何安撫住這群人呢,旁邊的氧化鈣適時插話:“我覺得吧,這一次能來多少人最好就上多少人。為了防止小boss掙脫,肯定是需要玩家上場作為牽製的。而交流電雖然可能沒辦法在瞬間電死天使,但電死玩家還是很簡單的。” “隨便來個誰揮劍一砍上去就是把自己連接進了迴路,沒多久就可能會被電死,這需要不斷有玩家衝上去作為補充。而且為了防止屍體太多使得電路電阻增多增加損耗,可能還需要有玩家在旁邊把電死的玩家適時撈走。考慮到夜間打怪沒辦法跑屍,最好就分工分批次,有多少人就上多少人。” 在場所有玩家聽完臉上都露出了點笑,餘暉在此時也算是鬆迴了口氣:“行,那我先迴去惡補一下知識,然後安排一下批次和分工。我會在群裏上傳一個實名製的投票,你們大概就把自己想做的工作投票說一下,我迴頭統計一下,然後再做攻略。” “對了,因為那麽多人排練也排不開,我大概做完攻略後沒多久就會開始計劃,時間暫定是後天下午兩點整,如果沒時間的話就不要參與投票選擇了啊。”說完,餘暉在又囑咐好其他人記得把交流發電機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後,就下線去找資料學習電學知識去了。 …… 下午兩點整,這一場在整個遊戲曆史中也能算是別開生麵的“高壓交流電大戰魔法天使”的史詩級boss戰拉開了序幕。 在這個原定計劃好的時間裏,因為擔心人太多會擠在一起會被小boss察覺,直接讓對方提起警惕心,看過了餘暉發出來的攻略安排的玩家按著被分出來的批次,由遠及近埋伏在伏擊點附近。 就和之前的那次炸藥伏擊一樣,冷刃在教堂外靠著其他玩家教他的挑釁技能,將天使從教堂頂端的房間裏引了出來。 天使欣然赴約。 即便他早早厭煩了這單方麵的屠殺,覺得碾死這樣的螻蟻實在沒意思,但想著之前看見的那一場爆炸,他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做出了選擇。 ……事實上,假若沒有那次突然的襲擊,這位天使或許早早就會選擇離開科倫納這麽一個看著都有些破落的小城鎮。 而在遇到那場襲擊後,他就有試著與神明交流,並詢問那一聲以那些看著就沒多少實力的普通平民完全做不到的炸響是否是其他神明的手筆。 可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在光明之神給予他的答案中,即便是連那位熱衷於湊熱鬧的智慧之神似乎都沒有插手其中。 ——那完完全全就是那群流民自己弄出來的動靜。 即便光明之神聽完這些後對此並沒有任何表示,但如今作為神明眷屬之一的他,這種或許會影響到光明神安排的東西必須要想辦法鏟除。 在那之後,他便暫時打消了撤離的心思,準備留在科倫納等著那群流民再一次進行這般以卵擊石的挑戰。然後在火係魔法出現前,搶到那個家夥背著的怪模怪樣的東西,探查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然而可能是連他們都清楚反應過來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了吧,這群人停下了原本的不間斷騷擾襲擊,一連沉寂了好多天。 就當他都要等得不耐煩了,準備想辦法主動出擊的時候,直到今天,那群人終於又有了動作。 ……今天,我一定要為我主,清除一切障礙。 天使這麽想著,對玩家的實力不屑一顧的他跟在冷刃身後扇動著翅膀,一路跟到了玩家們為他準備好的伏擊點。 和上次的死巷不同,這一次他被流民引來的目的地周圍看著很是空曠。而和他預料中的“背著炸藥包的玩家快速衝出來作為開場”的畫麵不同,此時他的鼻尖嗅到一點淡淡的血腥味,眼前也隻有一個穿著光明教廷修女服的女人倒在地上。 ——這是又要搞什麽別的新花樣?! 天使分神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想著那群螻蟻即便集結在一塊也稍顯羸弱的實力,索性主動入套靠近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影。 “天使大人,您終於來了。”白日做夢倒在地上,他的兩條腿上分別纏著兩根能連通成一個完整迴路的導線。修女服的長裙擺遮住了腳踝,而裙擺後拖出來的長長的導線也被藏在草叢下,直到草叢盡頭才露出來一個頭,一直延展到更加隱蔽的黑暗裏。 為求真實,白日做夢事先就先給自己來了一刀。那傷口算不上深,但流的血卻也不少,看著足夠唬人。 此時他正躺在地上,看見天使出現後便掙紮著朝著對方靠近,故作艱難地磕絆吐字,說起自己的台詞:“偉大的天使大人啊,那群暴徒居然意圖燒毀科倫納的教堂。在發現這一點後,追著他們而來的我因此而不幸受傷。” “求求您了,求您一定要阻止他們啊。”冷刃在他說話間轉身快速離開現場,而他也在自己說話的這個時候朝著天使伸出了手。 對於科倫納的教堂裏呆了有那麽一段時間的天使來說,白日做夢的臉倒也算是眼熟。 當然,最叫他記憶深刻的不是這人有多虔誠,恰恰相反,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個修女做事不積極,吃飯第一名。平時什麽都不做,偏偏睡得又最早最死,怎麽叫都叫不起來。 ……要不是想著把人收下後趕走看著不大合適,不夠“光明”,他都想直接把對方轟出教堂了。 難道這家夥也和那些流民有關係? 天使看著白日做夢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給了對方一個治愈術。 眼見對方在傷口愈合後還一臉痛苦地在地上艱難挪騰,天使最終沒忍住,出聲道:“行了,白日做夢,你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白日做夢動作一僵,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那道傷口,果不其然已經結痂。 “真的欸,居然真的愈合了,真不愧是作為神明眷屬的天使大人呢。”白日做夢故作驚訝地邊說邊從地上慢吞吞站起來,那個從電視劇裏得到靈感的“瀕死之時和其他人握手交代遺言”的計劃在此刻宣告破產。 天使隨口應了一聲,皺眉看向四周,等待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流民最強手段——炸藥包。 “感謝大人的仁慈。”白日做夢看對方向四周張望的模樣,一咬牙索性直接撲了上去。因為離得近,他倒是成功抓住了對方的衣擺。 這樣的動作顯然驚擾到了這位環顧四周的天使:“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白日做夢聽完他的話,反而更加得寸進尺地抓住了對方的腳踝朝著身後大喊出聲,“我抓住boss的jiojio了。” 語音才落,那邊清楚看見白日做夢的動作並得到明確指示的玩家忙不迭倒入石油,啟動了交流發電機。 這在黑暗之中響起的異常聲響讓這位對平民沒什麽憐憫,見狀甚至想直接把白日做夢手砍下來的天使動作當即慢了半拍,也就是這一愣神,以石油作為能源的交流發電機已然燃燒著吐出了雷霆。 電流順著那蜿蜒的銅線一路流淌到白日做夢身上,最終波及到了這位一直以來都看著格外高高在上的天使。 “嘩啦” 一個玩家從附近的草叢裏迅速鑽出來,他將一桶溶解了小蘇打的水溶液潑在天使身上,然後丟開木桶,帶著一身提前被小蘇打溶液浸透了的濕噠噠的衣服衝上前,將自己的身體直接作為另一條活動的導線,抱住因為麻痹而翅膀僵硬、短暫喪失飛行能力的天使和白日做夢的屍體,在自己即將被交流電電死的短暫時間裏,加固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衝啊啊啊啊!”玩家們舉起自己的劍,無畏地向前衝過去。就算是那些埋伏得遠的玩家,在聽到了交流發電機發動時的轟鳴聲後,也像是得到了什麽信號般地朝著戰場中心移動。 假若此時有人在空中俯瞰,定然會被這一幕所震撼。 ……根本就無法動彈。 天使被他向來看不起的流民抱住,肢體因為麻痹而無法動彈。所有人都瘋狂地朝著他湧來,所做的一切似乎都隻是為了那短暫的、看著毫無意義的幾秒鍾。 透過人群的間隙,他似乎還看著有人穿著怪模怪樣的木屐,提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把屍體往外扒拉。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感受著自己身上被電流與玩家們的攻擊而不斷消磨著流失的魔力,天使嚐試著在這樣的情況下構築魔法。然而,那來自於這些流民仿若飛蛾撲火般用生命換來的幾秒鍾卻終結了他的所有想法。 魔法的咒語可以隨著實力增加而縮短,但是施法的瞬間卻必須要集中注意力。即便這些刀劍在光明之神的恩典下不會讓他覺得過於疼痛,但在那來自於這些流民的、接連不斷的進攻顯然無法讓他集中注意力。 ……難道隻能等著這些人全都死幹淨後,他才能結束這個困境麽。 被他以前最看不起的“螻蟻”所困住的天使看著那在黑暗之中不斷擁擠而來的身影,他們臉上那些瘋狂的笑意已然在他心底逐漸書寫出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