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甩掉了那個幽靈騎士了!

    這個過程很短。不知道白小墨和那位帶著骷髏麵具的幽靈騎士是怎麽覺得的,不過李小諾卻是覺得這個過程很漫長。盡管速度並不是很快,離極限還差很遠。

    可是李小諾卻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覺!這種感覺,隻有在比賽特別激烈的時候才會出現。

    為什麽今晚麵對這個幽靈騎士和那部鈴木隼的時候,居然會出現這種感覺呢?

    是因為情況危急,對手和對手的車都異常強大的原因嗎?

    的確,在直道上,如果自己沒有提前發車,隨時都有被秒殺的可能。那部爆改的鈴木隼實在是太變態了。李小諾最近的一次比賽是一個月前的那場三環賽。那場比賽在別人看來很激烈,可是在他心裏,那場比賽所帶來的刺激還沒有今夜強。

    “你在想什麽?”白小墨此刻站在一棟小樓的屋頂,下麵是一條公路。李小諾正靠著摩托車,停在路邊。

    “沒想什麽,話說你就不能站矮點跟我講話麽?非要到屋頂顯得你高高在上嗎?”李小諾問道。

    白小墨道:“我習慣了站在高處看四周的動靜。萬一那幽靈騎士來了,我可以早點發現,提前跟你通知一聲。”

    “你的傷要怎麽辦?”

    “我自己迴去處理就行了。”

    “梅止丹?”

    “你猜。”

    李小諾是不想猜了,他已經確定了白小墨就是梅止丹。隻是,在夜晚,梅止丹不再是梅止丹,而是白小墨。白小墨如果不是梅止丹,那麽他又怎麽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呢?

    雖然很想看看這家夥摘下麵具時候的樣子,不過有的事情還是留個念想好了。

    “你跟夜刃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知道她的來曆嗎?”

    “不是太清楚,一開始以為她隻是獨來獨往的一個奇人而已。不過後來跟她交手的次數多了,才發現了些許端倪。她不是普通人,從她的身手和刀法,以及她的反偵察意識來看,她受過極其嚴格的軍事訓練。那天晚上你自己也看到了,她還有同夥,想必她身後還有一個隱藏極深的龐大組織。”

    “這麽厲害?她身後的那個組織又是幹嘛的呢?人家有組織,你隻有一個人,能是她的對手嗎?”

    “我隻是希望能夠盡一己之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別的事情,我也做不了太多。”

    “非愛兼攻,

    行俠仗義。白大俠,失敬失敬。”

    “我可不是什麽大俠。這件事情絕沒有這麽簡單。夜刃行事並不是無跡可尋,我相信我終究能找到這其中的規律。山雨欲來風滿樓,我已經聞到了血腥與死亡的味道,這座城市很難再像以前那樣平靜安定了。”

    “也許吧,這些事情確實不太尋常。”李小諾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那麽一點聯係。而這一點聯係就是今晚所見的那個白衣人。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今夜的那個白衣人,就是那個雨夜拿槍指著自己差一點殺了自己的那個人。他一定認識自己,而且跟自己關係很好。不然的話,他怎麽會連續兩次放過自己呢?

    可是,他會是誰呢?自己認識的所有人裏麵,好像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迴去吧。我也要迴去了。”白小墨仰頭看著夜空。

    “嗯,下次記得送我一把彈弓,順便也教教我怎麽打得準。”

    “這都是小事。我先走一步了,你自己小心。”白小墨說著話跑向了另外一棟樓。

    李小諾看著他的背影,心道:“我認識的人裏麵,隻有馬俊超有這種水平了。”看著白小墨消失不見,他不由一陣讚歎。這家夥奔跑,跳躍,攀爬的能力簡直變態。他在這城市的高樓大廈之間飛簷走壁,就像一隻長臂猿在深林裏飛蕩來去一般。

    騎車迴去之後,李小諾提前將車子熄火,慢慢地推到了任家的院子裏麵。輕手輕腳地把車子藏好之後,慢慢迴到了家。還好家人都已經熟睡,沒有發現自己的動靜。

    迴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之後,李小諾長長地舒了口氣。現在迴到家,好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不久前,他還在青山公園麵對殺人不眨眼的夜刃和白衣人,然後逃出了公園又在公路上和傳說中的幽靈騎士比賽,上演生死時速。

    這簡直就是在拍電影啊!

    這種事情刺激倒是刺激,可是跟現實生活的出入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這要是說出去的話,誰信啊?除了韓雲青和今晚的當事人白小墨之外,別人肯定都會說自己是不是小時候發過燒,腦子給燒壞了。“如果是老韓知道了,說不定會訓我吧。”李小諾喃喃道。

    “糟了?萬一以後這樣的事情經曆得多了,又無法跟身邊的人溝通交流,會不會有抑鬱症啊?又或者我會得精神分裂啊?”開始了胡思亂想之後,慢慢睡著了。

    次日一早,李小然都已

    經吃過早飯了,才看到弟弟晃晃悠悠地下了樓,正在洗手間洗漱。他準備過去喊他一聲,才看到他正在洗手間裏嗬欠連天地刮胡子。

    “早啊老哥。”李小諾無精打采地說了一句。

    “不早了吧小諾。”李小然說了一句,饒有興致地看著李小諾刮胡子。男性到了青春期之後,長胡子是很正常的事情。那畢竟是雄性的象征。不過李小然卻是個例外,他皮膚一直很好,跟女孩子有的一比。整個青春期沒有長過一顆痘痘和一根胡須。

    李小諾見老哥看自己刮胡子刮得津津有味,心裏有些不自在,不由問道:“老哥,你看我刮胡子幹什麽?”

    “沒有啊,就是隨便看看。”李小然隨口迴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那裏光滑得很,哪有胡子這種東西呢存在呢?

    李小諾不由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李小然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胡子是雄性的象征,成熟的標誌,你羨慕我的胡子,那也很正常。不過,老哥你也不用太著急,畢竟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長胡子的。”

    李小然聽了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由白了他一眼,幹笑道:“小子,我比你大,我才是哥哥好吧。”

    “誰讓你不長胡子呢?”李小諾開始嘚瑟起來了。

    “唉,真是不會聊天的家夥。”李小然說完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他走了沒幾步,隻聽李小諾喊道:“老哥,你跟小雨先走吧。”

    “我知道了。”李小然迴了一句。這小子還在刮胡子,真要等他,說不定自己都要跟著遲到呢。算了,自己管不了他,讓爸媽催促他上學吧。

    李小然和高思雨走後,李小諾這才洗漱完畢,不緊不慢地來到了客廳。侯馨蘭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問道:“小諾,你怎麽還在家啊?還沒吃飯吧?快點,不然一會兒就要遲到了。”

    “是哦,媽媽時間是不早了呢。那人家就去學校買點東西吃好了,就不在家裏吃了。不然會遲到呢。”李小諾學著李小小的口氣賣起了萌來。

    侯馨蘭被他的口氣給逗笑了,說道:“好,隨你。身上有錢嗎?要不要給你零花錢啊?”

    “不用了媽媽,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有工作的人,能自己掙錢呢。”李小諾笑道,心情格外的好。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己現在有了一部屬於自己的摩托車了。

    有了摩托車,媽媽再也

    不用擔心我遲到了。

    出了自家的院子門之後,一溜煙地從小路往任家跑去了。剛到院門外,這才發現任若雪居然也還沒有去上課。她正在小屋子旁邊,看樣子像是在等李小諾帶她去玩。

    她已經戴好了頭盔。

    “快點吧,要遲到了。我爸上班去了。”任若雪見李小諾似乎有些遲疑,不由開始催促她。

    李小諾這才想起,她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了呢,於是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出發去學校了呢。”

    任若雪道:“我不認識路,昨天是你爸帶我去學校的。今天你肯定要去上學,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好了。”

    “那好,走吧。”

    騎著摩托車去上學,後座還帶了一個漂亮的姑娘,這生活還真是愜意啊。

    重型機車,酷酷的男女,渾厚的引擎聲,兩人就這樣穿街過巷,那迴頭率別提有多高了。

    李小諾在摩托車上昂著頭,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過了。的確是這樣,有很多東西非要在失去之後才能明白它的意義與重要性。

    很慶幸,自己還能重新擁有。

    路上停了一下車,買了點早點又繼續出發。到了學校附近,李小諾為了低調,將車停在了那個摩友的店門口,然後跟任若雪一起去學校。

    一路上總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倒讓李小諾有些不自在了。他不習慣太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早知道應該不刮胡子,耳根子清淨。”李小諾嘟囔了一句,開始不顧形象大口大口地啃燒餅。

    “嘖嘖嘖,長得倒是很帥。就是這吃相不敢恭維啊。”“是啊,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麽?”校園外的路上有幾個開始議論起來了。

    李小諾也懶得理她們,仍舊是我行我素。任若雪倒是不在乎李小諾的舉動,反而覺得他十分的率性。

    一邊吃東西,一邊走路說話。李小諾不時跟任若雪說說學校和班級的情況,快到校門的時候,隻聽到後麵有一個說道:“前麵好像是小諾和若雪。”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小諾的哥哥李小然。

    “小諾!”李小然在後麵喊了一句,一路小跑追了上來。她身邊還跟著高思雨,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陸文遙。

    “真是奇怪,小諾你不是在我們後麵出發的嗎?怎麽現在還跑到我們前麵來了?”李小然問道,關於這一點他很好奇。李小諾被他問的一愣,

    正要往嘴裏送的燒餅停在了空中。

    這個該怎麽迴答呢?難道直接說我有摩托車?

    任若雪說道:“出發的時候,有點晚了,坐車來的。”

    按照李小然的理解,坐車應該是坐的出租車,或者家人開車送過來的。隻有李小諾和任若雪自己知道,坐的車,是摩托車。摩托車也是車,這麽說似乎也不算是在撒謊。

    高思雨狐疑地看了一眼一路上有說有笑,迴頭率頗高的李小諾和任若雪兩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沒有說話,因為突然間不想跟李小諾說話了。“為什麽?我現在變成這樣了?我有這麽小器嗎?小諾隻是跟若雪一起來學校而已,我為什麽會這麽不開心呢?在小諾心裏,應該是我比較重要一些吧?為了我,他做了那麽多。又是跳樓,又是帶我到處玩,甚至還在離家出走的時候跟媽媽見麵說服了媽媽。天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麽?高思雨,別亂想了,今天要考試了。”高思雨想著自己奇異的心思,患得患失。

    李小然還是細心一些,看到了高思雨的神情不太對頭,問道:“小雨,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什麽,昨晚沒睡好而已。”高思雨隨口答道。

    真的隻是沒睡好嗎?李小然才不信呢,不過也沒有繼續再問。這段時間,小雨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李小諾繼續啃燒餅,裝作不知道高思雨發生了什麽。他不是傻子,也不是木頭人,相反異常的敏感。高思雨最近的奇怪表現,他自然是知道的。也隱隱知道那是為了什麽,隻是他不希望真的是這樣。

    任若雪在這三人中間算是一個局外人,不過旁觀者清。她僅僅是看了一眼高思雨和李小然的神情,再看一眼偷瞄兩人的李小諾,就知道了一個大概。她繼續吃早點,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奇異笑容。

    由於今天要考試,所以早自習並不用上。不過大部分都在教室裏看書複習。對於一部分平常學習不怎麽用功的人來說,權當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了。

    高二三班所有人都在認真複習看書,隻有任若雪和李小諾沒有看書。任若雪因為剛剛迴國,情況比較特殊,這次的考試她可以不用參加,所以她可以很輕鬆地在那裏東張西望,百無聊賴。

    至於李小諾卻是在那裏補覺,甚至還有輕微的鼾聲傳出。後座的問東和周二星都是無比佩服李小諾心是真大。高思雨有些無奈,也沒有去管他。女人奇怪的性子發作,暫時不想理

    他。

    前座的王小靈則是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隻是她的同桌洛甜甜卻是一會看書,一會偷瞄李小諾,還不時發笑,十足一副花癡相。

    考試開始了,監考老師自然是那位在李小諾看來美麗但卻有些“討厭”的班主任蘇溪晴老師了。蘇溪晴特意問了一下任若雪,是要繼續待在教室裏,還是去教室外麵看看,熟悉一下校園?

    任若雪選擇去校園外麵看看,迷人的背影讓班上不少男生心笙蕩漾,忘了即將到來的考試。

    試卷分發完畢,考試開始。

    李小諾隻在試卷上寫了姓名和班級,然後就不知道該寫什麽了。他很想看看同桌的卷子,不過高思雨卻故意裝作不知道他意圖的樣子,用左手遮住了大部分的卷子。

    “小雨,能給我看看嗎?”李小諾用半唇語說道。

    “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那好吧。”本來以李小諾的臉皮之厚,就算同桌不是高思雨,隻要不是自己的對頭他都能繼續懇求下去。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麵對自己在意的人,反而不會厚著臉皮。

    李小諾說了這句之後,大搖大擺拿了一張白卷往講台上走去了。反正他也是不是很在乎考試這迴事,更不在乎考試成績這東西。

    試卷才剛發下去,這就交卷了?看到是李小諾,蘇溪晴也就釋然了。她接過李小諾的白卷,本想說他幾句,可是教室裏的學生們都在安安靜靜地考試,她隻能忍住。

    李小諾交了卷之後,正準備找個地方補覺,蘇溪晴去跟了出來,小聲問道:“小諾,為什麽交白卷啊?總不會一題都不會做吧?動動腦子,肯定會做幾題的,對吧?”

    “老師,我不想考試。我不舒服。”

    蘇溪晴見他臉色卻是不太好看,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啊?”

    “我心裏不舒服。”說完這句話,李小諾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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