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9-148:23:17本章字數:11072

    a大附中,不愧是一流院校,硬件設施全是最高級別的,尤其是體育方麵,比如,操場上的跑道,照著世界比賽場地級別修建的。

    這也沒什麽驚訝的,想要就讀這所學校,而又分不夠的學生家長,即使找上關係,也待捐獻一部分錢資助學校建設,這些人中不乏大方之人,像這世界級別標準的操場就是某個有錢學生家長捐獻的。

    今天是全校師生舉行秋季運動會的日子,老天爺似乎也知道今天日子的特殊,優待地給了個晴臉,暖暖的陽光普照下來,不會太熾烈,讓人感覺很舒坦,操場上人工植被,在陽光的沐浴下分外蔥綠。

    蘇青站在跑道的起跑線上,廣播裏主持人在播報著參賽項目的最新信息,周圍的觀眾席上,也坐滿了觀看的人群,裁判站在一旁,等待著時間的開始。

    “要是不行,就停下來,倔強過頭了是會吃虧的。”蘇青的旁邊就是趙琳,她看向蘇青,似乎關心囑咐著。

    蘇青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語有深意地說;“中途退場是預料中的事情,給我報名的人不就是這個打算嗎?”

    趙琳聞言,笑了笑,沒見任何異常。

    發號槍響了之後,蘇青不緊不慢地跟著別的隊員一起起跑。

    參加這個項目的女生,大部分來自校隊,從她們健壯黝黑的身材就可以看出來,而且她們經過訓練,跑動的姿勢和速度唿吸都有講究,而蘇青這個跑步姿勢一看就不對的人,倒成了比賽隊員中的異類。

    場上觀眾不少懂行的人,看一眼蘇青,接下來就不再關注了,明顯是來湊數的嗎,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練過的人身上。

    “二哥,你也不阻止,這蘇青學習好,可也不代表別的方麵也好啊,沒聽別人說過嗎?學習好的,都是四肢不勤,缺少運動細胞,你看看她那跑步姿勢,哎吆喂,慢悠悠的,一開始就被別人甩了一大截,這還不說,萬一出個意外,傷著了,你不心疼死。”周放與孔銘揚坐在觀眾席的前排,看看場中的蘇青,不無擔憂地說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才傷著呢?還有,什麽學習好的缺少運動細胞?這什麽狗屁不通的理論?那我是什麽?哎!一個俄羅斯方塊第二關都過不了的人,我能跟你講什麽?”一聽到蘇青受傷,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可還是心髒猛跳了幾下,看著被自己調教了這麽些年還是如此沒有長進的

    人,忍不住頭疼扶額。

    周放本來是好意,可不知道怎麽就惹他二哥跳腳了?為了不被殺人滅口泄憤,他還是默默看比賽吧。

    場中的蘇青剛開始並不著急,勻速跑著,身邊很多人從旁經過,依舊不見她增速,趙琳也從她身旁經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其實蘇青運起養靈功法的話,一萬米下來能臉不紅氣不喘,但這樣以來,沒什麽意思不說,對別人是極大的不公平,不參加運動會,不感興趣是一方麵,而這也是一方麵的原因,穩贏的比賽,有個什麽勁?

    不過,被逼參加了,蘇青也想趁此機會挑戰一下自己,不動用功法,看看自己能不能跑完一萬米或者跑得過其他人,畢竟她體質被改造過,而且經常上山采藥也是一種鍛煉不是。

    趙琳也並不輕鬆,雖然她練過,而且還修煉古武,跑下來是沒有問題,但想要拿個好名次那就要困難的多,畢竟修煉古武的也不是她獨一號,比如她前麵這位叫王娜的,一看這穩重的步法,一長一短規律的唿吸聲,就知道是同道中人。

    她剛才從蘇青身邊經過,已經將其拋諸腦後,估計蘇青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棄場,所以她把注意力放在了王娜身上。緊緊咬住不放,王娜加速,她也加速。

    這人看似漫不經心,實測每一次加速都有精準的算計,趙琳以為這人是她奪冠的強力競爭對手。

    可不管她怎麽加速,始終不能將王娜甩在身後,眼看隻剩下兩百米不到,心中頓時急躁起來,體內的全力完全貫徹到雙腿之上,速度幾乎增加到了極限,眼睛一直盯著前麵的王娜健壯的背影,可就在這時,眼角旁一道瘦削的熟悉的身影,刷的從她身旁過去。

    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去,麵現驚駭之色,居然是她,那個本該早就棄場之人,這簡直比看到外星人都讓人恐怖。

    隻見她以極快的速度從自己身旁穿過之後,又再次從那位她自認為的強勁競爭對手王娜身旁穿過,然後是下一個,在場外觀眾的驚唿聲中,再下一個……最後終點。場外響起熱烈經久不息的歡唿聲。

    蘇青沒有運轉功法,完全靠的是身體素質,在跑完一半時,她就覺得身體疲憊,雙腿發軟,知道已經到了極限,不過,她咬緊牙關,硬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堅持著。

    腦中是一片空白,隻能感覺到耳邊唿唿的風聲,和自己粗喘的唿吸聲,其餘一切都被隔離了出去,仿佛就她一人在前行,不斷的前行,將上輩子沒有掙紮的心

    念全部挖掘出來,心中沒有輸贏,沒有比賽,沒有趙琳的不屑,隻有一個心念,這輩子唯一的心念,那就是堅持自我,戰勝自我。

    就在身體內的最後一絲氣力也要用盡,即將倒下之時,似乎從肌肉的深層慢慢地流趟出一股熱流,這股熱流像是源源不斷般,流經身體各處,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像是發生了一次新陳代謝,極其的活躍起來。

    蘇青的大腦也開始運轉,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等到她清醒之時,發現旁邊居然是趙琳,心下一驚,想不到走了一下神,居然超過了她。

    當下按耐住激動,向著跑道的終點而去,踏過終點線的那刻,才看清楚前麵沒有一個運動員,這時廣播裏也響起了歡唿聲,“高一二班的蘇青,居然跑了第一,這是什麽概念?這簡直是本次運動會上的奇跡,連那些校隊的運動員都拋在了後麵,這簡直太讓人吃驚了,據說她還是高一二班的第一名,這簡直是全才嗎?……”

    主持人那誇張的聲音在操場中不斷迴響,蘇青此時還在慌神疑惑不解,剛才中途體力枯竭之時,她保證絕對沒有動用功法,那股氣流到底來自哪裏?難道是本身潛力激發而出的?

    正在蘇青迷惑不解時,孔銘揚越過操場欄杆,跑了過來,搶在欲上前照顧蘇青的班長許玥前頭。

    隻見他從書包裏拿出一條雪白幹淨的毛巾,遞了過來,“先擦擦,”然後又拿出一保溫瓶,“這是檸檬水,先喝一點,補補能量。”孔二爺還真是服務周到,活像個老媽子。

    追在後麵的周放都不忍去看,這太丟臉了,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怕有損他孔二爺的形象。

    “你是不是嫌我麻煩還不夠多嗎?”蘇青硬著頭皮,頂著萬眾目光接受完孔二爺的殷勤扶持,低沉說道。

    孔銘揚見蘇青不喝了,便合上保溫瓶的蓋子,不甚在意道:“難道因為別人的看法,你就不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嗎?不談同學朋友的關係,再說,你媽是我幹媽,我替我幹媽照顧她女兒,這有什麽錯?”

    孔二爺這狐狸早幾天認了章書玉為幹媽,硬是與蘇青扯上了關係,將一切齷蹉的心思和不懷好意的行為給合法化,即便蘇青想要疏離他,也已經晚了,人家有正當理由和身份接近。1

    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那個身份,但以他這算計的心思,想要的還會遠嗎?

    其實不是蘇青心思不夠,鬥不過他,而是她沒有人家的臉皮厚,也沒有人家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

    你蘇青再冷情,再淡漠,再成熟,可也扛不住人家二皮臉啊,所以隻能忍受著孔二爺黏在她身邊。

    再說,學校已經傳得紛紛揚揚,再撇開也沒什麽意思,反而顯得多此一舉,想開了的蘇青,索性不管那麽多,他愛咋地就咋地,隻要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就行。

    班長許玥,蘇青參加一萬米這個事情,雖然不是她的錯,但名單是她交上去的,總覺得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所以,一直關注著場中的蘇青,在看到蘇青拿了個第一之後,驚喜之下,忙跑過來要照顧蘇青。

    跑完一萬米的人不虛脫,也會精疲力盡,這個時候,是不能坐下,要慢慢活動開才好,可卻有人搶在了她的前頭,那個傳聞中被蘇青迷惑的孔二少,正像個忠犬般圍繞著主人照顧地殷勤備至,連茶水都是自製的。

    而那個被京市赫赫有名之人照顧的蘇青,絲毫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依舊神情淡淡,似乎還有著一絲責備的意味,這該有多高的狐媚手段才能讓孔二爺這樣啊?

    傳聞畢竟是傳聞,不一定屬實,許玥這一刻清醒地認識到,兩人之間估計孔銘揚是被嫌棄的那個,是在不斷施展狐媚手段的那個。

    這殷勤周到的一幕剛好被後麵,因為太過驚駭而隻跑了個第十的趙琳瞧見。

    這真可謂是恨得咬碎了牙齒,事業情場兩失意啊。

    人家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連正眼瞧她一眼都沒有,就走出了比賽場地,這比報複更讓她痛心,更讓難堪,頓覺自己就是那跳梁小醜,在人家眼皮底下蹦躂來蹦躂去,愣是沒引起一絲注意,眼中的恨意與不堪越發的濃重。

    蘇青莫名其妙或者說被人陷害參加一萬米長跑這件事情,校方並沒有著手調查,也沒有引起重視,不管你報沒報名,結果是你跑了個冠軍,這就是最大的收獲,若是你再追究,反而認為你太過於矯情。

    蘇青也知道,即便是調查,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但經過這件事情,她心中有所懷疑,於是找上了譚老五。

    雖然譚老五的人一直在暗中看顧著茶舍,但兩人一直沒有再見過麵,蘇青認為這個在道上威名遠揚的人,之所以罩著茶舍,那是看在孔銘揚的份上,除卻這一切,譚老五估計連多看她一眼都嫌多。

    她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三無小丫頭,憑什麽入得了黑道大哥的眼?

    話經他的小弟遞了上去,兩天後,譚老五才答應見她,地點是在他私人

    所開的一家會所。

    這家會所位於城郊,周圍被高大的灌木掩映,遠處看來毫不起眼,很是隱蔽。

    會所前麵的車庫裏,停了一溜的豪華轎車,若是國色的那個王經理在,看到這些車牌號,肯定能一眼認出這些車是哪家公子的,哪個集團老板的,哪個高層人士的,而蘇青卻是全然不知,不過但憑這架勢,她知道這並不是一家普通的會所。

    跟隨譚老五的小弟走了進去,大概有四層,一樓大廳裝飾的富麗堂皇,光周圍璀璨的燈飾估計就要花費不少人民幣,更不用說其他的擺設。

    據領著她的小弟介紹,這裏賭場,酒吧,一切娛樂的東西都能在這裏找到,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有錢才能玩的盡興,很多世家子弟,甚至包括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都來這裏找樂子,算是一家高檔而又特殊的會所。

    穿過妖魔群舞,震耳欲聾的酒吧區,那名小弟將蘇青領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那人上去敲門,蘇青站在一邊等著,五感尤其敏感的她,聽到裏麵不斷有痛唿聲夾雜著鞭打聲傳來,眉頭不禁微蹙。

    不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一道不大的門縫,一個黑衣猛男探出頭,聽了小弟說人帶來了後,看了走廊裏的蘇青一眼,縮迴頭又把門給關上了。

    不過,就在剛才一開一合之際,透過狹小的門縫,蘇青已經看清了房間內的慘狀,不斷的拷問聲,在她特意之下,也聽得一清二楚。

    隻見裏麵一個頭上被打的血肉糊模之人,蜷縮在地上,貼著地麵的側臉,布滿了道道醒目的鞭痕,並不斷地滲出鮮血。衣服已不成樣子,稀巴爛地掛在身上,旁邊立著一個手持長鞭的黑衣壯男,一邊鞭打,一邊拷問。

    “隻要你說出誰給你的貨,譚老大就會饒一命。”

    過了一會兒,微弱的聲音響起道:“你打死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那人極為惱火,“你他娘的,嘴還挺硬,老大待你不薄,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聲音突然停止了下來,幾秒鍾後,門從裏麵再次打開,剛才的那名黑衣猛男請蘇青進去。

    門關上的那刻,蘇青打眼一掃,房間內的情形一覽無遺,譚老五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左右兩邊立著十幾個身材高大,麵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前麵地上躺著那個血肉模糊,疼得不停哼哼的男人。

    眼前這一幕,應該算是極其血腥狠辣殘忍,即使男人猛然見了也會驚嚇不已,何況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從蘇青一進門,譚老五的視線就緊盯著她,連她臉上的神色變化都沒放過。

    隻見她進來先是打量一番周圍的環境,然後看向地上的那人,眼神不見任何的感情,憐憫,驚恐,惡心什麽都沒有,仿佛這一切是再正常不過,不知道是她心態好,還是故作鎮靜,不過,即便是故作鎮靜,這也已經贏得了他的讚賞。

    “蘇青姑娘,真是不湊巧,剛才會所出了點事情,讓你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真是抱歉,快請坐,來人上茶。”譚老五站起來請蘇青入座。

    “我自小在山野長大,而又懂點醫術,血腥的東西少不了的,見多了就習以為常了。”蘇青心想,她若是表現的驚恐至極豈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從那名小弟領她進來,看似介紹會所的情形,實際上是給她震懾,還有這屋內拷問手下的一幕,若是別的小姑娘,估計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抱頭而逃了。

    其實蘇青也不怪譚老五如此,男人,尤其是像譚老五這樣道上的血性漢子,是極其看重尊嚴,傲氣甚至比那些世家子弟都還要高。

    上次賠禮道歉,命屬下照顧茶舍,全是因為孔銘揚說了話,出了頭,他敬重孔二少,看的是他的麵子,人情也歸他,說句不好聽的,與她蘇青還真扯不上什麽關係,她充其量也隻是孔銘揚身邊關係好的朋友。

    驟然聽到蘇青要單獨見他,少不得有想法,先晾你兩天,再給你個下馬威,看清楚老子這是什麽地界?牛鬼蛇神什麽都有,就是人命都不在話下,你不要想靠著孔銘揚,就在老子麵前耀武揚威,吆五喝六,幫你做什麽事情。

    蘇青哪能沒看出來?她之所以單獨見他,不但是要拜托他事情,最重要的是贏得他的尊重,而不是靠著孔銘揚的麵子。

    在一處地方紮根就要有自己的人脈,黑道不同於白道,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黑暗齷蹉的東西更是知道的不少,而這些東西往往比明麵上的東西更可怕,而且行事也比較方便。

    譚老五招唿蘇青用茶,卻並沒有下令將地上那人撤走,說道:“若是被孔少爺知道,讓你看見這一幕,還不知道怎麽怪我呢?”深意是你不會打小報告吧。

    蘇青抿了一口茶,看著譚老五反問:“難道譚老大準備將這一切都匯報給他?”

    譚老五笑了,“怎麽會呢?隻是怕孔少知道了,擔心你與我們接觸多了,學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去。”

    蘇青也笑了,看向地上的那人

    ,漆黑的瞳孔微縮一下,幾根銀色亮光,在屋內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自她右手閃電般刺向那人頭上幾處穴位。

    “有些人不怕死,覺得一死百了,可若是死不了,卻必須神誌清醒,體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那他還能堅持多久?我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譚老大給不給我這個機會?”說完轉頭看向譚老五。

    而地上那位本已奄奄一息,看似一心求死也不吐口,而在蘇青繡花針刺中他頭上幾處穴位後,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清醒過來,蘇青的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驚恐萬狀地看向蘇青。

    譚老五也被蘇青這一手給驚呆了,原本對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就沒什麽防備,銀針貿然出手,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身上霎時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暗害他的人,那他必死無疑。

    心下不由得感歎,果真不是簡單人啊,看她進門時的表現就應該想到。

    譚老五右手舉起,揮退欲上前保護他的弟兄,“姑娘一手好針法啊,清醒地體會皮肉之苦,的確是逼供的好手段,尤其是對不怕死的人。”隨即交代身後的人,“將這人帶下去好好審著,務必問出貨的來源,你們也都下去吧,我和蘇青姑娘單獨談談。”

    等人都走出去後,門從外麵關上,屋內隻剩下蘇青和譚來五二人。

    隻聽他說道,“姑娘是不是認為我太心狠手辣了?不過,這人卻是死不足惜,我一再強調不準沾染毒品,他居然違抗我的命令,私自在我的場子裏售賣,我怎麽可能容忍他?”

    他喝了口茶,繼續說:“不過,他背後肯定有人支持,否側他那來那麽多的貨源?可是不管怎麽嚴刑拷問,都是閉口不說。什麽刑罰都用了,對他我也是無可奈何,幸好你出手,這樣以來,他就是鋼鐵般的意誌,也熬不過這樣折磨,說起來,還是譚某眼拙,沒看出來姑娘身懷絕技。”

    蘇青看著手中的杯子,扇子般烏黑卷曲的睫毛遮住了大片陰影,嘴角勾起淡淡笑意,“譚爺過獎了,那是什麽身懷絕技啊?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她放下杯子,看向對麵的譚老五,“若說醫術我還略懂一二,尤其對針灸較為喜愛,無事時經常拿針來玩耍,熟能生巧,時間長了,就練成了隔空取穴。”

    “這已是不簡單了,這一手隔空取穴連我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都自愧不如,你要來混這碗飯,估計我都要給你讓位,不過,姑娘肯定不屑跟我們搶飯碗。”譚老五的話富含深意。

    蘇青也不

    接他的話,自顧說道:“事物都有兩麵性,有利也有弊,針灸技能治病救人,可轉眼間也能殺人於無形,這關鍵是要看持針的人。”

    看看譚老五,“就好比譚爺從事的這行業,在有些人看來,認為是社會的敗類,蛀蟲,可我認為這道上還是有很多人,尊重道義,講究規矩,領著一幫兄弟做正經生意,隻不過是在別人欺上頭來的時候,靠著自己的力量反抗,而不去尋求法律程的保護,就譬如譚爺這樣的。”

    譚老五不知道蘇青說這話的意思,隻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蘇青又說道:“可有些白道上的人,也不見的光明正大很多,他們一些人拿著法律的幌子,或利用手中的權利,反而幹些齷蹉不堪的事情,這樣的人才是社會的敗類,還不如道上的人來的光明正大一點,你說呢,譚爺?”

    譚老五聞言,不由得動容起來,蘇青的話確實說到了他心坎裏了,也是他一直憑持的做事原則,他雖然是黑道人人不恥的老大,不過,他並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他反而覺得自己比那些頂著一身人皮專幹禽獸不如的事情的人高尚多了。

    沒想到眼前這丫頭卻倒出了她的心聲,看著她自從進來就一直沒變過的神色,眼中滿是欣賞,身手不凡心性也不簡單,怪不得孔家那小子看得緊緊的,若是自己也年輕個十多歲,恐怕也會上趕著追在後麵。

    “蘇青姑娘,說的太好了,譚某有點愧不敢當啊,對了,不知姑娘這次找譚某,是為何事?”該試的也試過了,該了解的也了解了,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蘇青聽譚老五問起來意,倒不急著說明,似乎隨意問道:“上次見麵時,我看譚老大的右腳走路似乎不大靈便,難道是舊傷未愈?”

    這丫頭心思真夠細密,他自然知道蘇青不會無緣無故問起他的右腳的事情,雖然心中激動不已,臉上仍是不露聲色,“不瞞你說,我這右腳兩年前被人追殺,被子彈打斷了腳筋,醫院也沒辦法治好,不知道姑娘有沒有好的辦法?”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這要等我看了才知道,我在家鄉學的中醫,有些療法說不定比正軌的醫院管用,而且,我在家鄉的時候,曾經治好過一例這樣的病症。”

    治好過?蘇青不像是說謊話的人,老譚五聽了能不激動嗎?雖然右腳不靈便,在日常生活中,對他影響不大,可這也算是殘疾人士不是,一個黑道老大身有殘疾,說出去也不光彩。

    “不知姑娘什麽時候方便?需要提前準備什麽東

    西?我好交代下去。”譚老五也裝不下去了,激動地一連疊詢問蘇青的準備事項。

    “不需要準備什麽,藥材我那裏都有,我會先開了方子,你先服用一個星期,調理一下經脈,到時再進行針灸治療。”

    聽蘇青這麽說,又想到剛才那神奇的隔空取穴的手法,估計他這右腳至少又九層的把握可以治好。

    譚老五畢竟是身經百戰之人,激動一會兒後,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向蘇青,“我這腿這麽長時間了,也不急在一時,先說說姑娘有什麽事情,需要譚某效勞的,隻要能做到,譚某決不推辭。”

    蘇青見他堅持,便說了自己的來意,“你幫我查查這個人。”她遞過去一張照片。

    “你懷疑這女子與上次鬧場有關係?”

    “隻是懷疑,所以才要請譚爺幫著好好查查看,你別小看女人,有時候狠起來不比男人差。”

    譚老五聞言,看看蘇青,心想,那可不是,你剛才那一手,就足夠要我的命,“行,這事我會派得力的人去查,不過,為什麽不去找孔二少幫忙?他的能力可不在我之下。”

    “譚老大出手,即使有人察覺,也隻會想到有人雇傭,可若是孔銘揚出手,那就不是個人的原因,到時會上升到世家之間的矛盾上,牽涉太大了。”蘇青淡淡地說,其實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她不能事事靠孔銘揚去擺平,她要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建立人脈,這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無形財富。

    譚老五聞言,麵上有些動容,眼前這丫頭多大?十五六歲?考慮事情如此全麵長遠,並不因一己之私,去牽累他人,這心性該有多強大?

    與這樣的人交往能讓人不由得放鬆信任,尤其是這收買震撼人心的手段,有張有弛,連他們這些老家夥都不遑多讓,看來孔家小子撿了個寶。

    譚老五的腿被蘇青治好之後,他給孔銘揚打了個電話,將蘇青來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孔銘揚一聽,心裏湧起一股難言的苦澀,他這保護者的角色怎麽就沒有表現的機會呢?不過,想到蘇青那個想要獨立成長變強的個性,真是又愛又恨,這點不也正是吸引他的地方嗎?況且她不也說了怕引起世家紛爭嘛,他權當這是對他森森的愛了!(自我催眠)

    “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當這事我不知道,她那死個性,我就怕她受欺侮啊。”孔銘揚在電話裏悠悠歎息。

    你還擔心她受欺侮,你他娘偏心也不是這麽幹的?老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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