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觀眾席前排的玩家都是一抖,等定睛一看才赫然發現,這書生竟然是個木偶! 原來那臉上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用油彩畫出來的! 可是這木偶怎麽會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而且不管是唱戲說話還是走動,這一舉一動未免都太逼真了! 像是知道玩家們的想法,那掉落在地上的人頭竟然咧開了嘴,兩隻畫出來的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緊接著,大量的鮮血從木偶的頭顱裏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大片地毯。 這畫麵恐怖至極。 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無法動彈的話,前排的玩家肯定已經尖叫著跳起來了。 “給我去死!去死!”富家子弟的華服上也染滿了鮮血,他瘋了一般,手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進了書生的身體裏。 明明是木偶,可是身體裏竟然全是人類的血肉!瞬間鮮血飛濺,內裏的肉塊兒呈醬狀往下掉落。 直到書生被大卸八塊,那僵硬的無頭偶人才倒了下去。 那高堂前的地毯、桌布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 穿著紅色嫁衣的新娘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在他們最初爭吵的時候裝模作樣的攔了一下,等真打起來了就站一邊去了,直到書生死去,她才緩緩走到富家子弟的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富家子弟滿臉鮮血,微笑著向中年夫妻鞠躬:“爹娘,你們且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她的。” “來結拜堂罷,娘子。” 兩位中年夫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啪啪鼓掌,看來這位女婿讓他們稱心如意了。 於是兩位新人在血淋淋的木偶屍體旁邊這,被鮮血染紅的高堂上完成了婚禮,伴隨著用嗩呐演奏出來的喜慶樂曲,手挽著手進了後台洞房。 那對中年夫妻坐在高堂前,兩顆畫出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台下的玩家。 明明大廳裏坐著那麽多人,可是玩家們卻都是毛骨悚然,尖叫幾度飆到了喉嚨口,直到舞台再次陷入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肆寶寶:boss,給你們五分鍾,現在跑還來得及.jpg第5章 “……” 短暫的沉寂後,舞台也再次亮起。 布局同剛才一模一樣,隻是地上書生的屍體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地鮮血。 “今日乃黃道吉日,我家大婚……” 隨著熟悉的戲腔想起,還有電子屏幕上紅色的文字滾動。 【第二次示範演出開始。】 他們才反應過來第二次示範演出開始了。 這第二次示範演出的劇情前麵是一模一樣,仍然是“慈祥”的中年夫妻和等待新郎到來的“嬌羞”女子。 可是等到了兩位追求者上場的時候,畫風卻驟然一變。 樂曲仍是輕快喜慶的調子,隻是那兩位準新郎,一個華服染血,一個是麵目全非。 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書生木偶被重新用粗線縫合了。 本來隻是木偶的話,這沒什麽可怕的,偏偏這木偶不管是大小還是麵部神態都太像真人了,而且他每走一步,縫合的地方都在嘩嘩流血,迎麵而來的血腥味兒令人窒息。 “娘子~我如今高中榜眼~不負你所望……我已備好聘禮~” 原本溫柔的音調也變得尖細淒涼起來,一個字一個調,尾音被拉長了數倍,輕飄飄的,把這深情表白生生演繹成了驚悚血腥恐怖片。 富家子弟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仍按著劇本演了下去,隻是這一次結局變了,被殺死的成了富家子弟。 然後書生牽著新娘的手,用那尖細怪異的嗓音說道:“爹娘,你們且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她的~” 此刻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來了,這遊戲是要他們互相殘殺啊!隻有勝利者才能活著完成任務! 第二次示範演出結束後,舞台再次陷入了黑暗,這一次觀眾席的玩家們突然能動了。 “啊啊!”有好一些人立馬站了起來,在黑暗中大喊大叫地往門的方向跑去:“救命!救命!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結果他們還沒跑到門口,便慘叫連連。 當觀眾席上方的燈亮起時,那跑動的幾十個人像是被刀子捅了幾十下,渾身是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表情驚恐萬分。 隨即白光閃過,他們消失了,隻有兩個最先站起來的玩家還活著,他們已經跑到了門口,拚命錘打緊閉的廳門,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那道門,門外也沒有任何迴應。 【叮,再次警告,非上台演出的演員禁止離開座位~】 【下麵正式演出開始,請兩位演員上場。】 “兩位演員?” 很顯然是指的那兩個最先站起來的玩家,這兩個男生被認定為了第一輪的演員。 【請在3分鍾內登台開始你們的演出,否則視為棄權,將被淘汰。】 一聽到“淘汰”兩個字,想到剛才那些消失的人,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此時台上的中年夫妻已經唱了起來,身著紅色嫁衣的新娘也安靜地站在了舞台上,默默等待她的如意郎君出現。 電子屏上的倒計時開始滾動。 兩個玩家喘著粗氣麵麵相覷,矮個男生先開口道:“我們待會兒都別動手,都不去拿那兩把匕首,假裝打一下,然後你裝死,怎麽樣?” 高個男生滿臉警惕,高聲道:“憑什麽是我裝死,不是你裝死?” 現在這情況看來,隻有一個人能成為“乘龍快婿”,萬一另一個人就直接被淘汰了呢? 從他們的體型來看,真打起來的話,矮個男生很吃虧,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隻能退步:“好好好,那我裝死!我們可說好了,誰也不能真拿那武器!待會兒你先說。” 高個同意了。 最後在係統的60秒倒計時中,兩人不得不走上了台。 剛才在台下還不覺得,等真上來靠近了這些木偶,才發現它們比遠遠看上去還要嚇人多了! 那真人一般的大小,慘白的皮膚,臉上鮮豔的彩繪,還有身上沾染的血液無不驚悚駭人。 兩個人走上舞台,高個顫抖著背道:“娘、娘子,我如、今高中、高中……” 高中什麽來著? 他太緊張了,聲音都在發抖,當場忘了詞兒。 那兩個木偶的臉立刻轉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那抹“慈祥”的笑意在臉上擴大,嘴角高高翹起,變得陰森詭異,好像下一秒就會直接把他吃掉一般。 高個本來就緊張,一被這樣盯著,徹底完全忘了台詞,傻傻地愣在了原地,隨後滿臉驚恐。 「他完了,忘詞了!」 好在這時,觀眾席裏,一個聲音提醒道:“娘子,我如今高中榜眼,不負你所望,我已備好聘禮。” 這個聲音清冷,吐詞清晰,語氣平靜。 玩家們聞聲望去,和身邊狼狽不堪的玩家截然不同,那人穿著整齊幹淨的校服,手裏輕輕把玩著一把不起眼的美工刀,看上去從容淡定,沒有絲毫慌張。 “那是誰?” “不知道……” “有點眼熟,好帥,難道是那個高三的校草江肆嗎?” “江肆?!剛才那個廣播裏說過的人?” “沒錯,就是他!” 「對了,遊戲規則沒說玩家不能說話,隻是說不能離開觀眾席,學長可太聰明了!」 江肆沒有理會四周投來的充滿審視的目光,淡定地繼續背詞提醒台上的兩個玩家,他們沒聽清楚的話,還頗有耐性地反複念了幾次。 看起來脾氣極好。 於是在他的提醒下,兩個玩家磕磕巴巴地念完了台詞,接下來就是打鬥戲份。 當高個按照說好的空手撲過去的時候,矮個卻沒有像計劃裏那樣躺下裝死! 他躲開了高個的攻擊,一把抓住了放在桌子上的其中一把匕首,衝著高個的脖子用力地揮砍了過去。 這匕首極其鋒利,輕易地割開了高個的動脈,頓時血濺三尺,高個捂著喉嚨,滿臉震驚,嘴巴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聯上的字變了。 上聯:“喜劫陰緣”!! 下聯:“天作冥合”!! 橫批:“百年好死”!! “啊啊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死人了!” 觀眾席裏尖叫聲此起彼伏,有膽小的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唯有江肆全程麵無表情,看到這一幕倒是笑了起來,興致勃勃地抬起雙手鼓了鼓掌,教台上的演員說出最後一句台詞:“爹娘,你們且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她的。” “娘子,來拜堂成親罷~” 最後半句,他的尾音也跟著翹了翹,化作戲腔,尖細悠長,竟比台上那木偶唱得還好聽幾分。 高個的血液染紅了大半個舞台,那白色的地毯、綢緞、蠟燭,除了稍微高一點的大花球都成了紅色。 和立足其中的紅嫁衣的新娘倒是越發相襯了。 高個倒在地上後,捂著喉嚨滿臉怨恨地瞪著矮個,他痛苦地掙紮了一會兒便斷氣了,化為白光消失。 新娘這才心滿意足,踩著紅繡鞋緩緩走來,挽起矮個的手,矮個連忙說出最後一句台詞,便被新娘拉著去了洞房,歡快喜慶的樂曲響起。 “……” “等等,怎麽沒有拜堂?” “對啊,怎麽沒有拜堂那一段了?” 正疑惑著,台上那歡樂的奏樂聲中,那布景背後突然傳來痛不欲生地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