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闕宮中忽然出現的刺客,難道就不顯得突兀,似乎,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相信和找到千闕宮中那些碳粉一樣。


    如果說,那刺客小心些,就不會有現在所有的事情,那麽,李昭儀和姬若離入今,就不是和他一道來看情況,而是已經被他下獄了。


    或許,這並非是他現在的想法,但,麵對眾多臣子的請命和皇後在一旁的推波助瀾,那才是事情正常應該前進的方向,而如今燈火通明的鳳棲殿才是最為反常和不應該出現的。


    順帝前後思索一番,眉頭鄒的更加的緊,不論事情和證據如何表明,此刻的他,對自己心中的猜疑和想象,絲毫不覺得奇怪,甚至,他想起了之前好幾次,似乎,每一次和皇後有關的事情,都是她在起主導作用,而他,出於信任,從未懷疑過。


    身邊官員的想法和順帝差不離,或者說,這一前一後,讓人不自覺的將一切聯係起來,理所當然的懷疑到皇後的頭上。


    大夏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朝堂三分局勢,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心思,卻都不說話,其它人麽,看著自家皇子沒有說話,也都是不說話,隻靜默著看著大夏皇室的鬧劇。


    順帝怒目而視,餘光掃過身邊的人,看著他們眼中各色神采,麵上瞬間緩和下來,柔聲道,“皇後難道不覺得,應該給朕一個說法麽?”


    “皇上,臣妾,臣妾無話可說,清者自清。”


    季氏挺直了胸膛,和李昭儀之前的迴答如出一轍,可並不是什麽時候,順帝都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他似乎更想要不偏袒自己的這位發妻。


    “好,既然皇後不願說,那麽我想聽聽你的說法,或者……”順帝一頓,給韓碩遞了一個眼色,韓碩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手押在了鄭斌的肩膀上,耳朵好些的,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順帝沒有說出的另一半話,意思傳達的已經十分的清晰。


    當著九州這些人的麵兒,順帝公然對一個此刻施刑,對於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罕見的,季氏更加覺得,順帝要對付的,那番話要訴說的對象,根本不是鄭斌,而是她自己。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的除了門道,還有知道門道之後,來得一點兒小小的興奮。


    唐淼眯著眼睛盯著骨裂的聲音,一張小臉笑眯眯的,她挨著姬若離站著,卻並沒有靠的很近,大夏的官員都在她的前頭,而她麽也懶得理會這些事情,她相信,姬若離這陰謀家,一定會處理的很好,她隻要看戲就好。


    喜歡圍著唐淼轉的朋友徒弟們都站在她身邊不遠處,小聲說話,並不會擔心有人聽到。


    靳方言原來站在大夏的隊伍裏,趁著不注意,走到了唐淼的身邊,那些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當然是沒有聽見,隻覺得唐淼這時候,看著姬若離那方向,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他忍不住道,“唐少,你這是看什麽呢,笑的這麽奸詐。”


    “沒啥,我聽骨頭碎裂的聲音呢,要是韓大人的力氣在大一些,那人的肩骨可就是全廢了,嘖嘖嘖!”


    “真血腥,你聽著這聲音,竟然拿還笑的出來。”


    “靳大爺,你難道沒聽說過,每個人心裏都住著個惡魔麽,有人喜歡把心裏的罪惡實施出來,而有人麽,則隻喜歡聽聽、看看,但什麽都不做。”


    “唐少,你知不知道,什麽都知道的人,有時有比什麽都做的人要更加惡劣?”


    “你是再說你自己麽?”


    唐淼勾唇淺笑,靳方言再一次成功的被唐淼堵的說不出話來,這小子,其實他們倆就是內心同樣陰暗才會走到一起成為好友的,難道不是麽?


    姬若離緊挨著順帝站著,韓碩沒有得到鄭斌的迴答,準備繼續用力的時候,姬若離開口道,“父皇,韓大人在不收手,可就要斷了,畢竟這裏這麽多人,還是先把鄭斌打入大牢,改日再審吧。”


    “改日,可不能改日,先前皇後娘娘不是說了麽,說這人很可能就是為了對我們這其中的某些人不利,剛才我就覺得有道理,現在這叫鄭斌的好像還是皇後的人,如果之前皇後娘娘說的是真的,那難道是她想對我們其中的人怎麽樣麽?”


    唐淼絲毫不服軟,上來就一句話把季氏的話堵在了嘴裏說不出來,她說完,緊接著有道,“娘娘,雖然,我這人是個江湖人,我風冥間也好歹多少人指望著在我的帶領下吃飯的,我的病還是很重要的,你可前往不要正對我啊,我還小,害怕!”


    唐淼說完,誇張的抱著靳方言的胳膊,惹得靳方言的眼角忍不住跳了又跳,又不是小孩子,犯不著這樣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吧!


    靳方言悶著一張臉看著唐淼,十分想把她推到一邊兒去,他伸手就要將唐淼推開,而慕容楓靜靜的站在唐毅的身邊,一雙烏黑的眼睛正看著他這邊,幾乎是第一時間,他打消了心中不好的念頭,容忍了唐淼的誇張表選,畢竟,他是是對對朋友十分的人。


    “這……少尊主言中了,本宮怎麽會……”


    “娘娘,少尊主說的有道理,刺客在九州重臣和皇子一起來宮中慶賀之際出現,一定不簡單,現在,還查出人此刻是娘娘的人,不管是為了九州各國皇子和大臣的安危,還是您個人的清白,我覺得都應該要徹查一番,才能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信服。”


    唐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和唐淼撒嬌無賴的作風完全是兩碼事兒,兄弟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出事態度,一個驕傲蠻橫,一個則謙虛有禮,兩人的說辭,內容車不多,意思一致,一前一後,交相輝映,引起了其它官員和皇子的關注和讚同。


    季氏想說的話,已經完全沒有了說的必要,她現在第一要務就是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問題,她現在甚至不敢去看鄭斌的臉。


    “鄭斌,還是不願意說麽,好,來人,直接抄了鄭斌的家,朕倒想要知道,幫助旁人殺人的家夥,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樣有良知有心!”


    順帝沒有等來鄭斌的迴答,而身邊大臣們不斷的進言,已經磨的他的耳朵都要起疹子了。


    老人常說,單身的人最好,一家吃飽,全家不餓,這話真是有道理的,鄭斌聽到順帝要人去抄家的時候,麵色立刻大變。


    雖說,當著這麽多非本國人的大臣麵前在,這樣重罰一個官員十分的少見,但順帝不但做了,還說的十分的自然。


    韓碩絲毫不留戀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還沒有迴應順帝的話,他已經慌了,他一雙驚恐的眼神看向季氏,“娘娘,娘娘救我,我家裏的人是無辜的,娘娘,娘娘你救我!”


    “你胡說些什麽,本宮怎麽好救你,你自己沒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會有人責怪你的!”


    季氏尖叫出聲,她現在最害怕的應該就是這樣的話,幾乎是沒有絲毫反應的,她條件反射的道出了這句話,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娘娘,娘娘你怎麽好這麽說,分明,分明是您……”


    “胡說什麽,本宮隻是說讓你費心照顧鳳棲殿中的安全,其它什麽事兒都沒有打印過你,甚至沒有讓你做了。”


    季氏大聲道,先一步攔下了說話之人所有的言語,顧不上周圍人的眼光,她一字一字說的飛快。


    “皇後,你閉嘴!”


    順帝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季氏的話,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對鄭斌說道,“你接著會說,皇後讓你做什麽了?”


    “皇上!”季氏伸手去拉皇帝的衣袖,小聲道,“皇上,就算你真的懷疑和臣妾有關,您也當著九州這麽多使臣的麵兒啊,等他們都走了,您在慢慢審也不遲啊!”


    季氏小心翼翼的提醒,若是換做了往日,順帝一定二話不說,直接就聽取了季氏的意見,但今天,順帝無情的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甚至都沒有去看季氏一眼,“鄭斌,你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指使你做了什麽的話,朕可以保證你的沒事兒!”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順帝當著其它人的麵兒,當著九州使臣的麵兒,這樣不給自己的麵子,也這樣的當著眾人的麵打她的臉。


    從禦花園不理不睬到了現在,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丟臉,也絲絲毫不在意,究竟,究竟皇上是在呢麽了,又是哪裏除了岔子,季氏內心十分的鬱悶和不解。


    季氏心中悵然若失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現在她更加害怕的是什麽,她心裏清楚的很,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隨時會毀了她經營多年的形象,這一點兒,是她最為害怕的!


    “皇……皇上……”


    看了一眼季氏,鄭斌咽了咽口水,終是快速道,“是,是皇後娘娘讓奴才把紙袋放進昭儀娘娘的寢宮中的,奴才不知道這裏麵是碳粉,奴才……”


    鄭斌最後還說了什麽,順帝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他最想聽的,也是最不想聽的,已經不容拒絕的聽的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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