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瑪和紐卓兩兄妹,在上京城這諸多的外來客之中,委實算不上什麽低調的人,幫人去鑒寶會也都會找個包間什麽低調的看著,哪裏像他們兄妹,坦蕩的倒是讓人有些不大適應了。


    容淺奇怪的超君非白投去詢問的眼神,他隻淡笑不語,眼裏的目光似乎更加深邃了些,容淺斂了斂眸子,“去請公主進……”


    “容家主,容家主,我在這兒呢!”


    容淺還沒有吩咐全,烏瑪便從外麵蹦了進來,容淺朝她看了一眼,烏瑪年紀不算大,十五六的模樣,水靈水靈的,一雙大眼睛裏滿是靈氣,自由靈動的模樣,是上京城中那些養在深閨中的世家小姐所沒有的,她穿一件大紅色刺繡裙,紅底黑花,上邊兒的刺繡很獨特,看不出是什麽花樣來,但並不讓人覺得眼暈,反而獨有一番韻味。


    烏瑪的頭上並沒有很多繁瑣的發誓,隻一根光麵的簪子將秀發高高的束起,從顏色樣來看,像是梨花木。


    她的裙子是很正的紅色,尋常情況下,大紅色是很正統的顏色,尋常百姓家,隻有在成親的時候才會穿,大戶人家除了大喜的日子,或許隻會在十分正式的場合才會穿,或許是因為知道烏瑪是邊陲國度的公主,習俗不同於中原,又或許是因為她身上活潑的靈動,她這稚嫩的年紀裏,穿這樣正統的顏色一點兒也不令人覺得有什麽不好,甚至覺得這衣裳也跟著烏瑪一起變得活潑起來。


    容淺覺得,她在瞬間就被烏瑪的生氣所感染,老人們常說,和年輕人呆在一起,自己好像也變得年輕起來,說的和這個該就是一個理兒,烏瑪身上的朝氣和熱情,讓容淺這個自認為有些沉靜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熱絡了一些。


    她淺笑著頷首,指了指不遠處的雕花椅,“烏瑪公主吧,不用客氣,隨便坐。”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不用坐的,容家主不用客氣。”


    烏瑪連連擺手,一雙好看的眼睛雖然看著容淺,但熱烈的模樣,讓人很明顯覺察出這裏麵多了些什麽。


    “自然是不用客氣的,淺淺,你當烏瑪公主真的是來看我這病人的麽,人家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君非白一語道破天機,烏瑪到底還年輕,被人戳破之後,臉立刻紅了一片,“那個,那個,君……君上,你……你身上的傷不礙事兒了吧。”


    她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容淺立刻白了她一眼,人家小姑娘的心事兒,當著麵戳破了幹什麽!


    君非白識趣的捧起手裏的書,“公主放心,少尊主的名號你應該也聽說過,有她在孤當人沒事。”


    他笑眯眯的改了稱唿,故意咬中口中的那個“她”,容淺自然聽得出君非白這暗示是幾個意思,可烏瑪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裏,甚至,她可能根本就沒有聽到君非白說了什麽。


    烏瑪被人戳穿真相後,兩手就放在身體的兩側,時不時動了動,也不知是在抓什麽,至於她臉上什麽表情,容淺和君非白都看不清了,因為人家姑娘直接把頭低了下來,除了她側臉的一片紅暈,他們似乎並不能看出什麽來。


    “前些天,公主應該是受驚了,作為賠罪麽,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我一定如實相告。”


    “真的麽?”


    烏瑪頭頂忽然傳來了容淺的聲音,她心中頓時雀躍不已,立刻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她,似乎是在詢問她一般,容淺的眸子裏十分柔和,她安靜寧和的模樣,和自己雀躍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烏瑪頓時又安靜了,隻靜靜的看著容淺。


    這年頭芳心錯許的小姑娘啊,君非白心中失笑,卷了書複又看了起來。


    容淺點了點頭,“真的,你想問什麽?”


    如自家姐姐一樣溫柔的目光,烏瑪頓時對容淺有了許多的好感,也不似剛才那樣拘謹尷尬了,“那個,容家主,我剛剛想找唐少爺,但是我沒有看到他,他是還沒有迴來麽?”


    “你是說的哪位唐少爺?”容淺笑著一問。


    “烏瑪,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紐卓忽從屋外走了進來,瞧了一眼君非白,立刻拱手施一虛禮,“帝君,舍妹莽撞了,還請帝君不要怪罪。”


    “太子客氣。”


    君非白擱下手裏的書應道,烏瑪直接躲到了容淺的身後,紐卓瞪了她一眼,烏瑪不甘示弱的迴瞪了迴去,“哥,我隻是來問容家主唐少爺的行蹤的。”


    “烏瑪,放肆,快跟我迴去!”


    紐卓動手就要去拉烏瑪,他一麵尷尬的衝君非白夫妻道歉,一麵覺得,自己這妹妹這是怎麽了,這麽不矜持,這樣隻有把人嚇跑的份兒!


    “不迴,要迴去你迴去,容家主都沒嫌我!”


    烏瑪大聲頂了一句,她藏在容淺的身後,紐卓也不好直接上去逮人,也不能當著君非白和容淺的麵兒,表現的太過火。


    他可沒有忘記,這麵前的兩夫妻,一個可不好惹,就前天,他沒辦法跟著烏瑪的時候,就撞到了一件大事兒,他之前對容淺和容商連兄妹的事情,也隻是聽聞過,可那天晚上,容淺的可怕,他是確實看到的。


    再說君非白,雖然他是一國的太子,但邊疆小國,和三足鼎立的燁國,委實是不足為道的,君非白雖看著溫和,但他聽父皇說過,這位帝君,雖然看著年輕,但卻是九州大陸上,最不應該得罪的。


    當著這倆夫妻的麵兒,他正頭疼怎麽將烏瑪帶走,君非白卻是開口了,“太子,既然公主有事要問,就坐一會兒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我啊,聽了那小子的話,現在臥床休息,正愁著沒人說話呢。”


    “那恭敬不如從命。”


    紐卓麵上一笑,尋了一處空座位坐下,他又倪了烏瑪一眼,如今紐卓不硬帶自己走了,烏瑪也不好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立刻坐到了紐卓的身邊。


    “嘻嘻,容家主,我問的是唐淼,那位小少爺。”


    “這樣啊,他們兄弟倆均不在府上,應該已經離開了。”


    “啊!這樣啊!”烏瑪忽然垂頭喪氣的,顯然十分的失望。


    “其實我夫妻二人和少尊主雖是好友,但少尊主的產業遍布九州,且性子鬆散,我夫妻想留她多住幾日,她也是不肯的,天性是這樣。”


    容淺淡淡解釋道,烏瑪的臉上又是一陣挫敗,“那……那容家主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他嗎?”


    “烏瑪!”


    紐卓疾唿一聲,容淺剛才那話的弦外之音是什麽,可不就是在委婉的說這位少尊主與她沒有可能麽,勸她收起心思來,她這鍥而不舍的問題,讓人家如何迴答是好?


    “太子,我們閑話家常而已,不必這麽認真的,淺淺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欺瞞,那小子就是一副紈絝少爺模樣,多呆一會兒,就會知道那小子不靠譜了。”


    君非白笑著做和事佬,他看一眼烏瑪,淡淡道,“公主若針對那小子有興趣麽,倒還真是她的福氣呢,可前提是你得受得了那小子的少爺脾氣才好。”


    “這點我才不怕呢,父皇說,女孩子就要勇敢些。”烏瑪自信的看著君非白。


    “哈哈哈,太子,你這妹妹這氣勢倒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君非白大笑,紐卓尷尬一笑,“帝君見笑了。”


    “好,衝公主這話,給你個提示也可以。”君非白故作神秘,惹得烏瑪好奇的看著他,他接著道,“那小子的行蹤不好找,但他六哥或是他徒弟陰潯……”


    一個人的產業再多,但也奈何不住身邊親近的人找他,她可是看到他們兄弟的感情很好的,烏瑪眼眸中立刻閃過一道精光,“我懂了,多謝帝君賜教。”


    君非白淡笑不語,烏瑪卻是一個行動派,她已經轉身跑出了屋子,“哥,我先走了。”


    “真是個爽快利落的姑娘。”


    君非白淡淡的誇了一句,紐卓不禁搖頭,“讓帝君見笑了,這丫頭就是這樣冒冒失失的。”


    “不礙事的,公主這性子很是討喜。”容淺看了一眼烏瑪離開的方向,“這兩天,我夫妻照顧不周,若是有失禮的地方,太子莫要見怪。”


    “容……”紐卓正要開口,想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和府中的氣氛,立刻改了口,“容記住客氣,府上一切都安排的很是周到,我兄妹叨擾多時,就不在多逗留,給容家主添麻煩了。”


    紐卓起身請辭,君非白道,“太子,這幾日照顧不到的地方,還請海涵,隻是出府還請太子留心腳下。”


    君非白的聲音並不重,紐卓心裏卻很清楚,他平白無奇的話中,夾雜了多少的情緒,他淡淡迴道,“帝君放心,我心中有數,我會小心,烏瑪也會小心,必然不會有什麽空穴來風的事情,在這上京城傳開,畢竟,我們隻是來遊山玩水的。”


    君非白頷首,“多謝太子體諒。”


    容淺看著紐卓離開,伸手拍了拍君非白的胸口,“查唐毅的行蹤有多難,你是故意的!”


    “那可不,唐淼身邊多了個這女人,才有利,就算有人想往她身上推,還能有說服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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