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熙身邊那手下敗下陣來,立刻有用許多人從暗處湧了出來,集體衝容淺攻來,容淺衝眾人倪了一眼,拂袖一甩,以橫掃千軍的雷霆隻勢快速出擊,招招直取要害,絲毫不留情麵。


    身邊的那些黑人就猶如小白兔見到了猛虎一般,絲毫沒有還手的力氣,而容淺呢,她似乎已經殺紅了眼,根本就停不下來,挨著她的那些人已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她冷眼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眾人皆握著手中的武器,在她這般的威勢下,隻能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且熙一聲冷喝,眾人方才如夢驚醒,紛紛拿著手中的武器上前,可他們的動作已經慢了一步,容淺縱身朝前掠過,站在她身後的人便紛紛倒了下來。


    容淺的腳下、身邊、身後,全是黑色的屍體,恰巧她今天穿了一件黑底白花的外袍,紅色的合歡花被鮮血染紅了一些,容淺的臉上也濺了一些血漬,她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並不是笑,而是一種冷酷的標誌。


    縱然多年前見識過容淺的身手,可唐淼還是被眼前這個人鎮住了,她麵前的哪裏是她一次次交鋒的容淺,麵前的人分明是來自修羅場的惡魔。


    終於,她身邊最後一個黑衣人也毫無辦法的倒了下來,她踏著緩慢的步伐,一點一點靠近且熙,兩隻手騰空做著怪異的收卷的動作,機械化的動作,毫無生氣可言,周圍的肅殺之氣,縱然相隔這麽遠,她依然可以感受的清楚。


    這樣的容淺,給唐淼一種殺人機器的感覺,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姬……姬若離,淺,淺淺姐她……”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容淺生氣的時候,很可怕?”


    姬若離轉眸衝唐淼一笑,溫和如三月的春風一樣的神采,卻讓唐淼生生覺得頭皮發麻,為什麽她總感覺姬若離這話,是在威脅她?


    “啊!”


    耳邊傳來且熙的驚叫聲,唐淼抬頭一看,她的右手手心已經被人插了一把匕首,匕首被容淺釘在了她身後的大樹上,她便是這樣,背抵著身後的大樹,維持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站著,從遠處看,更像是被人掛在了樹上。


    “淺淺!”


    姬若離吃驚的看著容淺,嫌少看她如此的失控,或許,當年,容家出事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像今天這樣?


    流觴和紐卓解決了身邊的人,轉身看到不遠處且熙的慘狀,目光都忍不住一窒。


    “六哥,你迴馬車裏去看著兩位姑娘。”唐淼轉身衝唐毅笑了笑。


    越過唐淼的身側,唐毅望了一眼她身後的容淺,衝他點了點頭,“好,你自己當心一些。”


    他幾步踏上馬車,關心的看了一眼且柔,“且柔姑娘,你還礙事兒嗎,要是不好的,一會兒淼淼他們解決完事情,讓淼淼給你看看。”


    “唐公子,你不出去幫著不要緊嗎?”烏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唐毅,似乎還有些微微的不滿。


    “不用,有些事是我不能看的。”唐毅搖了搖頭,衝烏瑪一笑,“該我做的事情,我剛才做了,要是多管閑事,淼淼可是會迴去被我家老爺子數落的。”


    唐毅似真非真的調侃,讓烏瑪看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兒,隻悶悶的坐在了一邊兒,心裏覺得唐毅這哥哥不上道。


    烏瑪眼眸中多少有一些責備的意思,很小很小,但唐毅看的明白,他隻笑了笑,靜靜的從一邊兒的案上取過一本書,隨便揭開一頁,外麵那個世界,是淼淼的另一個世界,一個不想讓他看到的,不想讓他沾染的世界。


    唐家人都護短,淼淼做的不過是他剛才做的事情罷了,隻是現在她身邊有那麽多人,沒有他的保護,他也足夠安全,既然這樣,為什麽不遂了她的心意呢。


    容淺的身邊,三米的範圍內,都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和死亡的氣息,壓抑冷漠的讓人透不過起來,容淺的身上,更是沒有一點的生氣,她顯然已經入了魔。


    靳方言大場麵見了不少,可麵前的容淺讓他心驚膽戰,他無法把麵前這個已經入了心魔的男人和他往日裏見到的,那個出事永遠分度極佳、拿捏的剛剛好的容家主聯係在一起。


    容淺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一道的血痕,她受傷了?


    唐淼清楚的記得,剛才暴走的容淺一直處於碾壓對手的狀態,對方在她的攻勢下,根本毫無還手的力氣,她不可能受傷,可她受傷的傷口是怎麽來的?


    之前容淺兩手騰空的詭異動作浮現在唐淼的麵前,她想了想,瞬間明白了,剛才容淺一個疾步上前,將那麽多人同時殺了,她還覺得奇怪,現在倒是明白了。


    民間早年傳聞,容家有一傳世神兵,無色、無形,卻能殺人於瞬間,她有一次好奇問起君非白,聽他說,該是容家當家掌權者掌握的天絲雪線,並不是那道出名的糕點,而是用了千年冰蠶絲和百年的雪蛛絲,融合了其他的草藥和幾種毒血淬煉而成的武器,韌性極大,非肉眼所能見,沒有容家的獨門心法,根本無法掌控又細又柔軟的天絲雪線。


    她曾經問過君非白,那東西的威力幾何,可君非白說,他也沒有見過那東西,或許,那東西隻是世人編出來哄騙人的。


    當日一笑了之的戲言,到了如今,真是的發生在她的麵前,唐淼才真正的見識到了容家這一神兵的厲害之處,也真正見識到了容淺真正可怕的模樣。


    這樣的容淺,真的沒事嗎?


    唐淼擔心的看著她,這許多年來,她幫著君非白駁過容淺很多次,可她自己知道,其實,所有的事,從未瞞過容淺的眼睛,她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君非白和容淺這樣尷尬耽誤了許多年,她名義上說作為君非白的知己好友,十分看不起容淺這樣不幹脆的模樣,可實際上,她早已經把容淺當成了朋友,這樣的她,讓她害怕。


    她抓著姬若離的手不由的緊了緊,姬若離輕輕拍了拍唐淼的手背,把她推向身邊的流觴,他走上前去,想要伸手去安撫她,手已經放到了肩膀的上方,卻怎麽都落不下去,其實,自從容家出事後,這估計是她壓抑了這麽多年之後,心中所有感情的一次爆發,所以,她才會這樣的失控。


    這個時候,這個情形,他安慰不了她,也沒有辦法開口,所有的話,在最後隻剩下輕輕的兩個字。


    “淺淺。”


    “且熙,君非白和柔兒在哪裏?”容淺冷著臉看著且熙,她並不作聲,她飛快的抬了右手,死死的掐住且熙的脖子,“我再問你一次,君非白和柔兒在哪裏!”


    “嗬,容淺,哈哈哈哈,容家主啊,咳……哈……哈哈哈!”


    且熙一臉輕蔑的倪了一眼容淺,看看她身後一幫人的眼中都有幾分的擔憂和害怕,再看看現在的容淺,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當真是比天下間任何的精妙絕倫的畫卷都要來的漂亮,她忍不住仰天大笑。


    麵對她的笑,容淺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力氣,不知道為什麽,且熙口中的那個稱唿,忽然間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她頹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連身形都有些站不穩。


    “淺淺姐!”


    唐淼擔心的叫了一聲,看到姬若離上前扶住她,她才放下心來,靳方言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再聽唐淼的這個稱唿,他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聽錯了,所以,他一直打交道的容家主,其實自四年前他迴來開始,就不是之前的那一個麽?


    “容淺,原來你也會著急麽,哈……哈哈哈!”失了容淺桎梏的且熙,似乎笑的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她衝她笑的高傲,“這麽多年,你關心過君上麽,你如今這模樣,是惺惺作態給誰看!”


    她發狠的盯著容淺,身子用力向前一衝,直接衝到了容淺的跟前,匕首依舊紋絲不動的釘在樹上,而她的身上則破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布料,她生生讓匕首穿過了她的身體,而她出了臉色發白外,竟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腥甜的血腥起,帶著些夏夜裏的熱,轉入人的鼻尖,讓人的胃裏忍不住上湧。


    “容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樣,天下間知道君上和你那賤種在哪裏的人,便再也沒有了,到了地下,有他們陪著我,也夠了!”


    且熙白著一張臉,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容淺,那股狠勁兒,不知從哪裏來的,強悍如容淺,在她的麵前,竟也沒有絲毫的力氣去反抗。


    唐淼忍不住去抓靳方言的手臂,且熙姑娘是身上疼,可容淺的心肯定更疼,縱然占據優勢又如何,且熙是拿著一把刀,一道一道在紮容淺的心呢。


    容淺抿著唇,咬著牙不說話,握緊的拳頭止不住的顫抖,且熙見她不說話,又是一笑,“看,你殺了我這麽多人又如何,我依舊贏了你,你依舊不敢殺我,你敢啊容淺,目空一切的容家主,竟然不敢輕易的殺了我啊,這不是天大笑話嗎!”


    “你到底想怎樣!”


    “就像我剛才跟唐少尊主說的那樣,我要血色牡丹!”


    “這世上哪來的血色牡丹,最後一株多年前早已……”


    “少尊主有!”且熙一言打斷容淺的話,虛弱的失了表情的臉卻扯出一個十分惡毒的笑,“現在我改注意了,你親自把血色牡丹交給我。”


    “你說什麽?”


    “我說的不夠清楚麽,或者,我換一個說法,你大哥的命和君非白的命,你選一個!”


    “什……”容淺不可置信的看著且熙,“為什麽,為什麽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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