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嘴唇微動,不知道誰會成為第二個人。  卞南楓看黎鑰眼瞳裏閃著絲擔憂,他突然抬眼盯著周辛。  周辛歪頭,一臉老大你有什麽事的表情。  “我們有車票的。”卞南楓沉聲來了一句。  卞南楓說的太過真誠了,讓黎鑰絲毫不懷疑他話的真實信。  “有嗎?老大你是不是說錯了?”周辛笑著接話。  列車員已經快走到他們這裏來了,每個乘客都檢票,沒有落下任何的誰。  那邊方彥視線往這邊瞥過來,就周辛說的這句話,他的看法和卞南楓一樣。  車票什麽的,這種完全是小事,不需要擔心的事。  方彥倒是對身旁的小男孩更多的關注度。  小男孩手裏的玩具車,無論是不是巧合,都讓方彥想要拿過來看看。  “我能一起玩嗎?”方彥主動說,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結果男孩看起來似乎柔和,卻突然抬頭,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不能!”小男孩猛地拿迴了自己的玩具車,不再在桌子上滾動,轉而在他身旁的玻璃窗上滑了起來。  這一滑,方彥眼瞳就一驚。  為了確認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方彥猛地閉眼又睜開,玻璃窗外的連綿雲層中出現了一點別的東西。  或者說是別的景致。  映出了這邊的車廂,隻是非常不同的是,玻璃裏的車廂空無一人,方彥沒有在裏麵看到自己。  男孩玩了一會把玩具車拿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麵玩,順著自己的手臂往上麵滾動。  而窗戶上的映出來的車廂,空無一人的車廂,此時消失了。  方彥沉了沉眸,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剛剛確實有特別的一幕出現。  那代表著什麽?  方彥彎了下手指,他轉過身,想把這個信息告知給周辛他們,多一個人一起想,解密會快一點。  隻是還沒等方彥說話,列車員走了過來,直接站在方彥身旁,示意方彥出示車票。  “我朋友那裏,他幫忙拿著地。”方彥沒有車票,但絲毫不慌,直接就把矛頭給轉向了周辛。  就算是周辛那裏沒車票,他要是拿不出來,那麽方彥也完全可以扔鍋,表示車票他買了,但是被周辛給掉了,那麽負責任的或許就該是周辛?  不知道為什麽,那會方彥還真有點希望周辛身上最好沒有票。  他的小小期望落了空,周辛直接拿了四張車票出票,表示自己剛才就提前買了有車票了。  列車員盯了周辛兩眼,周辛迴以他是良好公民乘客的微笑。  列車員往後麵走,再次來到另外兩個玩家麵前。  那兩人再次當著列車員的麵搶奪了旁邊乘客的車票,乘客則一點不反抗,任由他們搶票。  檢票結束,車廂裏再次恢複安靜。  周辛一隻手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在小桌子上輕輕地敲擊著,他視線在黎鑰身上轉了轉,又落到了身旁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乘客,似乎從檢票之後,一雙眼睛就幾乎沒有從黎鑰那裏挪開過。  這麽容易就又被那個小美人的美色給吸引了啊?  周辛心頭笑了一聲。  敲擊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周辛拖過了他的水杯,水杯裏的水就是冰水,現在溫度升了點,似乎沒那麽冰手了。  周辛眯起眼,手指輕握著水杯,看起來在思索著什麽事一樣。  忽然水杯被他故意弄倒,冰冷的水直接就往他自己身上倒。  其中有一點濺到了旁邊的女人裙子上。  周辛自己子打濕大半,看到女人被波及到了,立馬著急道歉,扯了數張紙巾,沒有直接上去擦,而是不迭道歉的同時給了女人。  兩人指尖有輕微的碰觸,隨後周辛感覺到女人的皮膚比冰冷還要冷,甚至沒多少柔軟,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了。  周辛眸底曳過一抹暗光。  周辛叫來乘務員,讓對方給他一條貓精,他擦一下水跡。  乘務員很快就給了一條幹淨的白色毛巾。  就在周辛動手擦水跡的時候,車廂的後麵出現了不快的咒罵聲。  抬眼看過去,看到是其中一名玩家站了起來,似乎是打算出去,但坐在外車的乘客卻一動不動,跟雕塑死屍一樣,聽不到看不到,不給玩家讓路。  周辛輕輕搖頭,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新人,前麵車廂倒是好像有新人,但似乎比這個人還要冷靜些。  周圍乘客都不是人,和非人類怪物們發脾氣,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怎麽想的,還有就是脾氣到底有多大。  那個玩家見乘客在那裏裝瞎子,明明之前檢票的時候可不是聾子,現在卻故意不讓他出去,玩家立刻惡氣就衝起來,拽著乘客的衣領,把人提起來扔到了地上。  玩家直接從乘客的肚子上踩了一腳走過去,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門打開後又被重重關上,那聲音巨大,在黎鑰耳邊炸開似的。  黎鑰眼簾垂著,纖長的眼睫毛將波光流轉的眼睛給遮掩著,車窗玻璃上有猩紅的血跡潑上來,黎鑰和卞南楓換了位置,現在他有再次給卞南楓給摟在懷裏,坐對方腿上,兩人身體靠得很近,來自男人身體的溫度在往黎鑰那裏蔓延。  不過那些暖熱的溫度似乎無法浸透到黎鑰的身體裏,他的五髒六腑是冰冷的。  黎鑰沒有和對麵的女人有多少眼神上的交匯,他安靜沉默著。  車後洗手間那裏同樣的事,第三次上演。  那裏似乎始終沒多少變化。  黎鑰記得女人說過起碼輪迴是在五十次以上?  五十次嗎?  重複相似的事情五十次,黎鑰隻覺得心累,想要幹脆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好了。  一直睡到五十次後麵。  可不可以過去後就不再過來。  那麽這邊發生什麽都跟他沒有關係,哪怕隻有他一個人在那邊?  但是不要在進行這種相同的循環就好了。  那一刻黎鑰突然希望可以變成這樣。  洗手間的門被乘客給一腳踹開,他從裏麵將那名搶他車票的玩家給拖了出來,在拖的時候,玩家掙紮,乘客一腳狠狠踩上去,腿骨斷裂的聲音。  玩家掙紮反抗,拿出他的武器不停朝乘客身上捅,可是無論捅多少的血口,捅得有多深,乘客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抓著玩家斷裂的腳,在玩家尖銳的慘叫聲裏,推開了一扇車窗,將玩家給扔了出去。  玩家身體從高空墜落,慘叫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麵似乎是在雲層之間迴蕩。  黎鑰身體微微抖著,咳嗽了起來,咳了好幾口鮮血出來。  女人兩隻手擱到了桌子上,她上半身靠近小桌,眼底迸發出來的光,在那一刻毫無掩飾,充滿了冰冷殘忍。  “寶貝,你那兩隻眼睛給我行不行?”  女人注視著黎鑰,目光有多溫柔,出口的話就有多殘忍。  黎鑰猛地看向女人,他的嘴角似乎在抽搐,黎鑰驚愕地無法出聲一樣,摟著他的卞南楓也沒有開口,反而冷酷的臉上突然有了一點笑。  “為什麽一定要他的眼睛?我覺得我眼睛有不錯,你要真喜歡,不如我送給你?”  周辛這個時候插話,黎鑰忙看向了他,這和前麵兩次有點不同了。  “你的眼睛?”女人感到點新奇,還真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主動要把自己眼睛給她。  女人笑看著周辛,好像之前沒觀察太清楚,現在這樣認真且仔細地看,似乎這個青年的眼睛真的不錯。  極其風流的眉眼,雖然不是標準的丹鳳眼,但形神上卻基本一致,微微狹長的眼睛,整個眼睛的弧度都是往兩邊輕輕上鉤的。  這樣的臉,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吸引人的。  放在這裏,同樣也是。  周辛彎唇彎眸,眼底多情又深邃,注視著女人,似乎這是自己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般。  知道對方的感情是虛假的,可那一刻女人居然覺得青年眼睛還真的挺有韻味。  起碼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好啊,那你給我。”女人揚起唇,接著伸出了手,她的指甲上塗抹著鮮紅的指甲油,顏色猶如鮮血一般。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沒有趁手的工具。”周辛顯得一臉無奈,不是他不給,而是工具不齊全。  “這個可以嗎?”  女人手往身後拿了一下,再次攤開的時候,裏麵出現了一把小刀,非常細小的刀,看起來有點像是手術刀,但似乎更像美工刀,用來剪裁紙張的。  “要是覺得不鋒利,可以再換。”  兩人都是開玩笑的語氣,哪怕女人拿出了刀,語氣也不是強製和逼迫的,但要是看她的眼睛,冰冷的微笑,隱隱糅著血腥。  拿過了刀,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同時舉起刀身,周辛仰頭觀察了一下刀刃的鋒利程度。  “夠了。”這把刀足夠了,別說是他的眼睛了,用這把刀,他可以把自己的心髒給剖出來。  周辛拿著刀,在動手之前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了過道那邊的方彥。  顯然方彥是聽到了這邊的談話,他眼瞳正沉沉凝著這邊。  那張俊秀的臉龐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周辛卻笑了起來,因為方彥的眉頭攏了起來,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其實在擔心他。  不需要擔心,反正這裏他們死不了的。  哪怕隻是一個猜測,可那已經足夠了。  周辛就喜歡這種未知的刺激。  刀刃刺進了眼睛裏,下一秒就挖出了一顆。  鮮血湧了出來,周辛拿著那顆眼球,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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