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黎鑰麵容顯得極其冷漠,好像所有溫度都從他眼底消失了一樣。  當遇到權叢的時候,黎鑰像是沒看到對方一樣,徑直走向別的地方。  權叢追上去抓住黎鑰的手,黎鑰猛地揮開,同時朝權叢臉上打過去。  耳光聲沒有響起,權叢捉住了黎鑰的手。  他視線在黎鑰沒有血色的臉龐上觀察了一會,然後把人給摟到懷裏,很溫柔的一個擁抱。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黎鑰眼簾猛地抬起,像是詫異權叢會突然就這樣安慰他,隨後眼簾垂落下去。  “我殺了幾個人。”黎鑰說。  “嗯,但沒事。”權叢微笑。  “我也會殺你。”  權叢驚訝,可還是溫柔說:“沒事,什麽時候想殺我都可以。”  “你不討厭我?”  “不會,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討厭你。”  “你們都這樣,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怪物。”  黎鑰攤開掌心,那一刻他的悲傷往外擴散,權叢也立刻有所感覺,好像被黎鑰的濃烈悲傷給影響到,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麵對所有,周圍的人看到他都被他美色所惑,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然後強勢地搶奪和占有他。  自己同樣也是。  權叢放開了黎鑰,看到黎鑰臉上有淚痕,輕輕給他擦拭幹淨。  “我向你保證,隻要你不願意,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心底話直接就說了出來,然而又有另外一個心聲在喊叫‘他這麽脆弱,隨便對他做什麽都可以,他哭起來那麽好看,難道你不想看’。  想啊,當然想,但是也很心疼他。  這種喜歡,比在洞窟前還要濃了些,大概有了點愛。  權叢目光異常誠摯。  黎鑰搖頭。  “怎麽?我好像沒有騙過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  黎鑰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權叢無奈攤手:“好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絕對說話算數。”  黎鑰注視著權叢的背影,對方走在前麵,兩人又朝下一個洞窟走,走到後停了下來。  “你好像很疲憊,靠著睡一會吧。”黎鑰眼底都隱隱透著青色,權叢了自己外套,抖落上麵的灰塵,鋪開墊在地上,讓黎鑰坐他衣服上。  他也坐了下去,示意黎鑰可以靠在他懷裏睡。  黎鑰盯著權叢,這個人笑臉極其友善,似乎真的不會有多餘的過界行為。  可以相信他嗎?  其實相不相信都沒什麽用。  黎鑰坐在了權叢衣服上,往權叢懷裏依偎,他是真的很累了,牆壁太硬,他會睡得不舒服。  黎鑰在權叢懷裏閉眼睡了過去,權叢手指輕輕拂過黎鑰耳邊的碎發,發現黎鑰眼簾微動,停了下來。  輕輕的笑聲從嘴裏逸了出來,這裏隨時都可能有死亡,但就是這樣奇怪,權叢覺得整顆心都很安寧。  似乎又迴到了過去在現世的某些時候,他偶爾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身邊有人,那個時候靈魂都是平靜的。  現在,哪怕懷裏有人,可平靜程度,似乎比曾經更甚。  這個人,權叢抬起手,手指懸空地描繪著黎鑰臉部的輪廓,線條相當的順滑柔軟,一筆輕輕勾勒而出。  真美麗的人,如果在現世遇到的話,他一定會立刻上去追求人,他追求不到那就強取豪奪。  反正不會讓這個人從自己的視線裏,世界裏消失。  而眼下,人就在自己懷裏,權叢卻隱隱可以預感到,他無法真正擁有這個人,誰會擁有他?  卞南楓嗎?  感覺那個人其實也多半不行。  還有,這個人體內另外的一個存在,那個曾經的監管員,他占據這具身體,用這個身體來做那些事,後麵會怎麽對待黎鑰。  權叢隻是想了一會,就沒有繼續想下去。  這個人太脆弱了,柔軟到隨時會消失一樣。  權叢指尖撩了撩黎鑰纖長的眼睫毛,黎鑰已經沉沉睡了過去,沒有被權叢給驚醒。  漆遊聲來到了巨大的蛛網前,蛛網中間居然網住了一個人,一個讓漆遊聲覺得不應該在這裏的人。  就算這人胸口受了傷,還在流血,可對方沒這麽弱,輕而易舉就讓他的網給捉住了。  這畫麵看起來,反而給漆遊聲一種感覺,卞南楓是故意的。  故意出現在這裏,故意往蛛網上靠,然後故意在這裏等著他。  蛛網往下落,將卞南楓身體四肢都給纏裹上,把這個抓住的獵物給放到了地上。  閉著的眼睛緩緩張開,隨後徑直盯向了漆遊聲。  漆遊聲左右來迴走了一圈,腳步站定,他挑眉就笑起來。  “不用演了吧?”  漆遊聲突然冷蔑地說。  卞南楓就算手腕被蛛網給纏著,可不妨礙他拿出他的武器,哪怕手腕不能轉動,不妨礙他拋出他的刀,而黑刃的攻擊目標居然不是漆遊聲,而是他自己。  漆遊聲驚愕起來,下意識就用蛛絲去打開那把砍向卞南楓的黑刃,黑刃落在地上,進了石頭裏。  “你到底想做什麽?”漆遊聲搞不懂了,還以為卞南楓是想用這種方法來砍斷身上的蛛網,可刀刃落在他手根本拿不到的地方。  漆遊聲朝前走,站在卞南楓麵前,這人四肢都被束縛著,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漆遊聲右手猛地掐住卞南楓的脖子,人類的溫熱的脖子,人類的體溫總是這樣誘人,不像他們,比石頭的溫度還要冰冷。  石頭如果被太陽曬過,還能產生熱度,他們不行,他們永遠都是冰冷的。  讓自己都感覺到冷的冰冷。  這個人的皮囊不錯,把這身皮給剝下來,然後自己穿上,會怎麽樣?  一直都擁著這副身體,好像都沒有變過。  也許該是時候做出點改變了。  漆遊聲指甲暴漲出來,指刃刀一般鋒利,刀刃刺進到卞南楓脖子裏,輕輕往下一個劃拉,就劃出了鮮豔的血。  血珠滾了出來,漆遊聲看著那些猩紅,掀起一點皮,準備緩緩剝開,就在卞南楓還活著的時候剝,這樣一來可以聽一聽這個人的慘叫聲。  這種強大的人類,叫聲必然和其他那些人類不一樣。  痛哭起來,慘叫出來,讓他更加看信點。  漆遊聲眼瞳擴大,蛛網在裏麵激動的閃爍。  已經撕開了卞南楓頸邊的一點皮肉,但卞南楓沒有出聲,額頭疼出了冷汗,還是沒出聲,漆遊聲嗤地一聲笑,他不信這個人一點聲音都不發。  就在漆遊聲打算用絲線刺穿卞南楓的嘴巴,讓他叫出聲的時候,突然他右手裏又出現了一把刀。  一把細小的黑刀,顏色雖然和地上他自己那把一樣,但長度和樣式完全不同,這把刀極其薄,漆黑的刀身,好像周圍的光照到上麵,都隻會被完全吸進去。  這把薄刀在漆遊聲詫異的視線下直接就劃破了他的喉嚨。  反倒是漆遊聲疼叫了一聲,然後身體猛地往後退。  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那把刀有點不一樣,非常的鋒利,輕輕一劃就劃開了他的表皮。  隨後刀刃被拋起來,落下去,這次沒有落到地上,而是將蛛網給劃破一截,卞南楓的右手瞬間可以半自由活動,幾秒鍾的時間,漆黑的小刀就在他手裏急速轉動,將他身體四周的蛛絲都給砍斷了。  蛛網眨眼間四分五裂,從空中掉落到地上。  漆遊聲往前走了一步,看起來想要去撿地上的蛛網,可眼前一個身影突然急速靠近,漆黑的小刀再次劃過他的喉嚨。  漆遊聲猛地往後退,突然就身體一竄,退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蛛絲黏著牆壁,漆遊聲站在了柔韌強勁的蛛絲上。  他低垂著頭,俯視腳下的卞南楓。  這個男人,到底還算是人嗎?  胸口一片血跡,把衣服都給染紅了,可居然還有力氣,在巢穴上就和他打過,掉落到巢穴裏,居然還能站著,而不是流血流到昏迷,甚至是死亡。  真諷刺,明明是人類,卻好像比他的存在感還要強。  這可就讓他非常不快啊。  “你真的太礙眼了。”  漆遊聲猛地往下俯身一跳,攻勢兇猛,他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這個人太有能耐了,居然可以把他激怒成這個樣子。  那人看他的眼神,太過從容不迫了,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好像自己是個跳梁小醜一樣。  誰是小醜啊?  “我今天就要在這裏剝了你的皮!”  漆遊聲怒喝,無數的蛛絲衝上卞南楓,沒有人可以躲過去,這裏空間就這麽大,連地麵都是他的蛛絲。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人還能怎麽躲。  蛛絲穿進卞南楓的身體裏,將他兩隻腳都給刺得鮮血淋淋,身體被釘在了地上,但卞南楓有恐懼嗎?  別說恐懼了,他的表情可以說興奮病態到了極點。  他非常開心,不久前才占有過黎鑰,而且黎鑰還把他的武器送給他暫時用一用,雖然是他強行要過來的,不過是黎鑰給他的。  非常鋒利的小刀,拿著居然比自己的半臂長的黑刀還要好用。  這刀在黎鑰手裏使用的時間太短了,還是讓他用一用會更好。  沒有撿迴地上的黑刃,卞南楓就抓著黎鑰的小刀,應對眼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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