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逃生遊戲抽到病美人卡 作者:苓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他們讓他有了能夠自由隨心的空間。 經常都在吃藥,不是卞南楓真的想讓自己變得多正常,隻是他自己很清楚,失控時候的他是什麽樣。 理智再強大,也製不住瘋狂而殘忍的獸。 懷裏摁著的年輕少年,用少年來形容完全不過分。 極其纖細的身體,嬌弱的四肢,四肢,卞南楓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將少年的兩手給扣在了頭。 他們在手術台上,手術台上過去也躺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鮮血還殘留在手術台上,紅色的血液已經變成了暗色,襯托著黎鑰皮膚的雪白,那一刻視覺衝擊力強烈到令人驚歎。 卞南楓沉沉唿吸著,他聽到了自己的唿氣聲,他看到黎鑰一雙彌漫了驚恐淚水的眼睛裏倒映出的他的身影。 是他熟悉的臉,但不是他所熟悉的獸被完全釋放的模樣。 卞南楓指尖在黎鑰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上輕輕滑過。 他的藥被醫生扔了,扔到了窗戶外,這個時候到樓下,卞南楓知道方彥和周辛他們都在樓下,讓他們幫個忙找的話,應該很快能找到。 他是人類,不該被充滿了摧毀的獸.性給控製。 他應該立刻下樓去找藥,將那半瓶藥給吃下肚,然後慢慢恢複成正常人類。 卞南楓的理智在讓他這樣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卞南楓沒有聽從理智的話,指腹下嬌嫩蒼白的皮膚,帶有令人歎息地奇特魔力,在吸附著卞南楓的手指,讓他根本舍不得挪開手,從這個人的身體上挪移開。 空氣中血腥味強烈,醫生的屍體就躺在手術台不遠,被割裂的喉嚨還在湧著猩紅的血液,好像醫生體有流不完的血液一樣。 那份刺鼻的腥甜,讓卞南楓血管裏的血液也跟著在快速湧,以及瘋狂翻湧。 他指尖來到了黎鑰的頸項處,那裏有兩個傷痕,一個是被卞南楓拿手術刀輕輕劃出來的,另外一個就是卞南楓尖銳的牙齒咬出的傷痕,傷痕不重,但滲出了一絲絲鮮血。 指腹沾染了一抹,卞南楓漆黑如深淵的眼瞳顫抖,他猩紅舌尖舐過手指,黎鑰的血是甜的,那一刻仿佛是濃香的花蜜,一路甜到了卞南楓的心口,讓他心海都控製不住地掀起層層漣漪。 黎鑰眼瞳瞪得很大,似乎再用力一點驚恐到極致的眼珠子就會從眼眶裏迸裂出來。 但最終還是沒有,卞南楓了衣服,蓋在黎鑰的眼睛上,這個人太害怕了,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如果看不到他望填滿的臉,或許會好受點。 卞南楓好心地這樣以為,他不知道當視覺被遮擋,黎鑰身體的其他感官就瞬間被放大到了極點。 躺在手術台上的黎鑰,被獻給邪神的祭品。 恐懼侵襲全身,就算卞南楓不再扣著他的雙臂,放開他,他也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和逃跑。 卞南楓周身氤氳著的恐怖氣息,那比死亡還讓人害怕。 那是無底的深淵,任何人隻要一靠近,就被拽入深淵,往無盡的黑暗中墜落。 祭品的外包裝被邪神給緩緩扯開了,露出了祭品最為原始但也最為美麗的一麵。 這是神最得意的作品,純白到讓人不忍心令上麵沾染出任何的痕.跡,可同時,又讓人陡然生出一種劇烈的破壞。 去破壞他,去摧毀他,去撕.裂他。 讓他徹底得碎裂掉。 祭品在碎裂和被縫補好之間來來迴迴,被裏外拆卸開,被拿在掌心中肆無忌憚地褻.玩著。 哀求和哭求,都毫無用處,隻不過是臨時增添一點美妙的音樂。 不堪受力的身體瀕臨斷裂,彎折出難以想象的弧度。被醫生贈送的腳鏈,沒有被取下來,此時輕輕搖晃著,起初還染有光芒的眼瞳,一點點暗淡下去,最後隻剩一片空寂。 像是靈魂已經從這具被侵襲的身體裏離開,隻剩一個可憐脆弱的軀殼還在被迫承.受強勢的傾軋。 樓宇下,方彥和周辛對視著,樓上某個房間傳來了異樣的聲響,隻消片刻兩人都猜出來那是怎麽迴事,雖然隻有一個人的聲音,但另外那個人,兩人都心有靈犀,知道可能是誰。 或者說確定是誰。 這樣看來這裏的副本boss是出事了,方彥身上沒有鐵鏈,隻有沉重的金屬腳環,走還是可以走的,爬上樓也能爬上去,隻是過程會緩慢點。但就稍微想了一想,隨後就放棄上樓了。 方彥走到周辛旁邊,從腳底拿了一根金屬細針出來,他身上隨時都帶著一些道具,醫生並沒有徹底搜身,導致方彥還留著點東西。 把細針給了周辛,周辛三兩下就把脖子上鎖著的鐵鏈給解開了,拿著鐵鏈,周辛低眸看著,視線裏似乎還有點不舍。 “還想戴?那就戴上。”方彥看出了周辛眼裏的意思。 周辛扔開鐵鏈,他手掌扣著後頸活動了兩下脖子,站起身,周辛朝樓上一扇玻璃窗後看。 “你不上去?”周辛挑眉問方彥。 方彥勾著嘴角,轉身往周辛身旁的台階上坐,他兩手隔膝蓋上。 “我上去做什麽?” “上去救人啊。”周辛似笑非笑。 “救人?怕是人沒救到,我自己先死了。”方彥毫不懷疑會有這個結果。 周辛也跟著坐下,他一條腿彎曲,另外一條腿伸直了,低頭看著幹淨的地麵,他搖頭語氣裏充滿了歉意:“我又欠他一次了。” “你欠的債還少了?”方彥知道周辛在說什麽,那個柔弱的男孩,以為依附著校醫就能順利活著,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他確實能夠得償所願。 他運氣有點不好,偏偏遇上了他們。 “希望他還能活著。”雖然方彥沒有見過卞南楓真正犯病時是什麽樣子,但方彥猜得出來,沒有人能夠在那樣狀態下的卞南楓麵前活著。 就算可以,大概也會更寧願自己死了。 樓上的異樣聲響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來突然就戛然而止,但周辛他們仍舊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卞南楓下樓。 卞南楓不是一個人下來的,他懷裏抱著一個人。 就是那個人全身用一件很長的白色大褂給遮著,看不到他什麽情況,但露在大褂底下兩隻赤倮的腳,腳踝上猩紅猙獰的指痕足夠讓人知道不久前曾發生過什麽。 “他還活著?”周辛湊近了問了一聲。 卞南楓猩紅的眼瞳已經恢複了一些正常,但仍舊有血色彌漫在裏麵。 被卞南楓淡淡睥了一眼,周辛立馬往後退,退到了卞南楓抬腳踹不到的距離外。 “上麵那家夥,屍體要不要處理?”周辛轉開話題。 “不用,走。”卞南楓抱著昏迷過去的黎鑰往醫院外走。 周辛和方彥跟在他身後,方彥目光盯著周辛,讓對方自己注意點,周辛抓了把自己頭發,他是真的想看看白大褂下那人現在是什麽樣子。 幾個人走出醫院,剛走出去後沒多久,周遭景物極具變化,但幾人誰都沒有驚訝的表情,站在原地,等著空間變化轉換。 變換停止,他們來到了學校教師,不是天台,副本boss雖然倒下了,但副本還在繼續,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 教室裏有玩家,玩家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周圍圍了一圈同學,每個人都在拿東西往玩家身上扔。 玩家絕望且無助,隨時都要崩潰。 “去死啊,從那裏跳下去!” “去啊,跳下去就解了。” “快跳,直接跳出去,為什麽不跳?”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指著右邊的窗戶,讓崩潰的玩家自己跳下去。 玩家痛苦爬起來,朝著窗戶方向爬過去。 同學圍在他身後,還有人在輕輕推他。 玩家爬到了窗戶上,他轉頭看著教室裏的人,每個人都惡意滿滿,獰笑著等著他跳下去。 玩家閉上了眼睛,鬆開抓著窗欄的手,就在身體要墜落的那一瞬,有人在抓住了他。 隨後玩家被人拽迴了教室,他摔到地上,鈍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揚起頭想去看誰救了他,看不到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頎長峻拔的背影,對方身體瘦高,頭發高高紮著,隨著‘她’利落的動作,四周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她’一個抬腿,就把右邊撲來攻擊‘她’的學生給踹得彎下了腰。 玩家對‘她’一見鍾情,他伸出手想去碰觸他的天使,天使把學生都給打趴下後,朝教室後門走去,門外站了幾個人,兩個人,其中一個懷裏抱著什麽東西,仔細去看似乎也是一個人。 那兩人都長得高且帥,不同類型的俊朗,一個冷峻,一個風流俊逸。 長發的天使走向了風流俊男身旁,後者拍了拍天使的肩膀,玩家四肢並用地趴爬著,他不奢求別的,就想看看他的天使長什麽樣,他隻有這個奢求。 周辛搭著方彥的肩膀就要帶著人走開,突然看到了地上正可憐爬過來的人,仔細看對方的表情,分明就是迷上了某個人。 周辛貼著方彥的耳朵嗬嗬笑了起來:“你又多了一個愛慕者,不給他道個再見嗎?” 方彥眯起眼,頓時不愉起來,卻也沒有推開周辛,略微側過頭,方彥看到了快要爬到身後的玩家。 他笑起來,笑聲完全的男性嗓音,誰聽到都不會誤會他的性別。 方彥快步走出教室,玩家趴在了地上,他整個人顯得呆滯。 幾個人又往前走,經過一些教室時,看到裏麵有玩家,方彥會率先走進去,有時候周辛會跟著幫點小忙,就算是鬼怪,這些學生也不是兩人的對手。 周辛掰斷了一張桌子,扛著一根木棍,輕鬆又愉快地走著。 離開教室,他們來到了某間臥室裏,臥室外有父母在爭吵,爭吵著要不要把自己精神有疾病的孩子送去醫院。 周辛拉開門,走到‘父母’麵前,直接一人給了一棍,絲毫沒客氣,朝著兩人腦袋上掄。 “這些垃圾根本不配做人父母。”周辛冷漠地踩著兩人的身體朝屋外走。 場景變化,幾人站在醫院問診室裏,醫生為了能夠多賺點錢,謊稱玩家真的有病,需要住院治療,‘父母’給了錢就走了,把玩家留下。 醫生來到玩家麵前,抓著人的手臂,就往玩家身體裏注射藥劑。 方彥抓著醫生的手腕,直接把人甩桌子上,揚起手臂,手肘徑直砸醫生胸口。 繼續前行,一扇霧門再次出現,和之前穿越的那扇門有些不同,霧門和卞南楓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相同的牆壁,沒有教室,隻有一條走廊。 走廊裏薄薄的霧氣散開,取代霧氣存在的是無數的鬼怪學生,他們身體還是人類的樣子,可臉已經變的,全都變得扭曲又邪惡。 在霧門的正中間,站著一個人,一身的白大褂,正是不久前被卞南楓割了喉的校醫。 校醫脖子上還看得到一條血口,但鮮血已經沒有再流了,他全身都泛著死屍的慘白,校醫目光緩緩移動,定在被卞南楓抱在懷裏那個人身上。 他看上的迷人學生,全身散發誘人的芬芳,卻在別人懷裏綻放,校醫嘴角了,十足得暴躁。 那是他的寶貝,他必須重新拿迴來。 校醫麵前的怪物們一窩蜂湧上去,湧向企圖離開這個空間的人類。 周辛和方彥同時從左右兩邊往前走,走到了卞南楓的麵前。 方彥兩手繞到腦後,把長發給卷起來,用一根小的木棍把頭發給盤起。 “喂,真的,要不要什麽時候穿個女裝?”鬼怪們馬上就要靠近,血腥味已經彌漫過來,戰鬥已經吹響了號角,周辛卻突然轉頭對方彥來了一句。 方彥冷冷盯著周辛,周辛聳肩笑,拿下肩膀上扛著的桌腳,木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