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屏蔽’功能,怪物們聞風而動。  第一波都是小怪物,幫那些大怪物探路的。它們攻擊性不強,體型較小,但是數量眾多,四邊的狩獵隊成員簡直疲於奔命。  不得已,他們動用了部分熱武器。  “我怎麽感覺到地麵在震動?”地下城的人感覺到了一點震動,不過這種震動的感覺很快就沒有了。  “是誰使用了大型的什麽運輸機麽?”基地的人這樣猜測。  他們過了十幾年沒有怪物騷擾的日子,也沒有怪物圍城的危機感。  “這隻是開始。”這一波隻是小怪物,以後發現這個基地的怪物會越來越多。如今尚且能應付,以後呢?  狩獵隊的隊長靠著門沉默地吸著煙,煙氣飄飄,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由得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十八年前。  “我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基地維持了曾經的人類社會秩序,讓老弱婦孺也能存活。但也是基地,讓人有了後退的路,無法再直麵世界劇變和各種怪物。  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人類以狩獵隊的形式存活,每個人都在和新世界作鬥爭,他們和怪物之間的關係複雜,既有合作也有爭奪。人類好像迴到原始社會,但他們確實變得更強壯、更敏捷。  “隊長,找到線索了!”隊員跑過來,“在某個居民區,有人看到過嫌疑人。對方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帶著口罩,目擊者記得人很高,是個帥小夥。”  “都戴著口罩了,他怎麽知道是個帥小夥?”隊長沒好氣地問。  “啊?這……”  “我親自去看看,這裏交給你們了。”  與此同時,基地首領的手機裏收到了一個威脅信,裏麵隻有一張圖片,是他女兒被捆綁著的照片。  基地首領第一時間是不相信,他立刻打電話給負責保護女兒的兩個保鏢。然而打不通,於是他立刻帶人迴了家裏,保姆和兩個保鏢都死了,麵色紅潤睡著一般。  房間裏沒有他女兒,也沒有強製開鎖的痕跡。查了監控,基地首領才發現他女兒是主動和一個男人出去的。就是不久前被通緝的俊美玩家。  “你是誰?你需要什麽?”淩晨一點多,基地首領在房間裏踱步,他捏著自己鼻根,猶豫了很久才迴複信息。  基地之外,某個小樓,俊美玩家坐在一張雕花椅子上,他正在迴複信息,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在他的旁邊,有一個雙手雙腳都捆綁,嘴巴也被塞住的妙齡少女。  少女用男人誇獎過的水潤眼眸看著他,似乎在祈求他。  然而俊美玩家是個冷酷的男人,他的心是用冰塊製作的,一旦熱起來,他就要死了。所以他的心永遠是冷的。  “乖乖的聽話,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父親隻要足夠愛你,你就能完完整整迴到他的身邊。”  俊美玩家不再看她,他低頭繼續和基地首領發信息:“聽說你們基地曾經有個特別的實驗。老實說,我們的基地,也想要試試看。”  實驗?看到這個詞的基地首領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麽實驗?”  “首領要和我裝傻嗎?當然是……你兒子的那個實驗。”  被捆綁的大小姐猛地側頭,看著俊美玩家‘嗚嗚’說不出話。俊美玩家卻笑著說:“其實你應該有一個弟弟,比你小兩歲。”  辦公室的基地首領看著‘你兒子’三個字,差一點沒有拿住手機。他直接把手機放在一邊,雙手煩躁地抓過自己的頭發。  “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是誰泄露了?”基地首領咬著牙。  半晌,他迴複:“你搞錯了,我沒有兒子。”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不用和我解釋。我隻想要結果,以及當時的實驗報告和所有細節。”  看著手機上的迴複內容,基地首領一張臉白了青青了白:“不可能!”  “嗬。”俊美玩家笑了一聲。他知道這個人的軟肋是什麽,從他留下的自白書就知道,他用了那麽多春秋筆法,就是為了日後名聲。而名聲可以帶給他權力和富貴。  既然當年能犧牲一個兒子和一個老婆,如今犧牲一個女兒也正常。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沒有什麽不可以犧牲的。  “新人類計劃的事,可以先放在一邊,可以和我說說猩紅女巫的事情嗎?”  俊美玩家敲著字,終於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或許我可以幫你找到猩紅女巫。猩紅女巫跑了,說不定你的基地也要完了。沒有基地的基地首領,又算是什麽?”  點擊發送。  看到上麵發送結束的字樣,俊美玩家笑得更加開心:“是我的,終將是我的?”  關上電腦,把超薄電腦和之前準備好的東西都放進背包,薩曼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剛好是地下城人最少的時候。  他敲了敲房間門:“可以進來嗎?”  半天沒動靜,他準備敲第二次了,門開了,黑著臉的猩紅女巫走出來,臉上寫滿了別扭。  隻見他穿著薩曼不知道哪兒買來的米白色荷葉邊的襯衣和酒紅色小裙子,頭上還戴著和裙子同色的發夾,腿上是白色蕾絲絲襪和紅色圓頭娃娃鞋。  猩紅女巫長相精致,又是腰細腿長的身材,穿著這一身簡直像個大型真人娃娃。  “咳,我不知道你是男孩子。”薩曼的眼神飄忽。  這套衣服是他去實驗室救人前就買好了的,他真的以為猩紅女巫是女孩子,女巫女巫,哪知道這外號詐騙性質那麽高。  好評。  任逸飛看了他一眼。他的別扭不是因為這是一套洛麗塔裙子,而是猩紅女巫很不習慣這種貼身的穿著,會不舒服是一定的。  無論是任逸飛還是猩紅女巫,對於服裝性別沒有那麽在意。若是工作需要,不穿都沒什麽問題,反正尷尬的是別人。  “這裏麵是你的鬥篷。”薩曼把一個小背包遞給他,一邊伸出手,等待公主殿下的垂青。  任逸飛眼神兇兇地看他:人類,你以為喂我吃了一頓血我就會信任你嗎?  警惕性極強的猩紅女巫表示自己不會輕易被誘惑,並且朝著薩曼冷笑一聲。  薩曼微微一笑:“我們出去走走吧。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就送你離開這裏。”  任逸飛推開他的手,自己走過去,開了門,各式各樣‘食物’的氣息便飄了過來,勾得人食欲大動。  稍稍明白,為什麽薩曼要先喂他喝足血了。  薩曼離開後不久,他的住處就來了一波人,他們直接闖進去,可惜來遲了,人早一步走了。  “老大,這兒沒人,被窩還有餘溫。”  狩獵隊的隊長黑著一張臉:“查!”  作者有話要說:  阿飛:……  薩曼:都是誤會,我不知道‘女巫’是模糊信息(默默好評)。第124章 無人知曉(22)  然而這一路的監控早就被人破壞,上麵的都是以前的影像。  “啪!”狩獵隊的隊長又是一拳頭砸桌子上:“被逃了。”  這群人就這麽無功而返,他們匆匆來匆匆走,沒有注意到對麵咖啡廳坐著一對相貌出眾的‘男女’。  “謝謝你來陪我喝咖啡。”薩曼將剩餘咖啡飲盡,伸手拉走麵無表情的洛麗塔裝猩紅女巫。  兩人拉著手走到街上,俊男美女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基地官方來得可真快,看來那邊已經有了他的資料,或許不久就該通緝他了。薩曼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猩紅女巫:本來還想再玩一會兒的。  暗搓搓的約會計劃,失敗。  “這位大哥哥。”街上賣花的小姑娘攔住他們,“要給這位漂亮姐姐買一朵鮮花嗎?最美的鮮花,要送給最愛的人。”  薩曼看向任逸飛,卻看到他臉上懵懵懂懂的表情。是了,猩紅女巫怎麽會懂送花的含義?  一分鍾後,一捧紅色玫瑰就出現在薩曼的懷裏。  “送你,這是人類的社交禮儀。”薩曼說。  任逸飛沉默了兩秒,伸出手,直直握住一支玫瑰的花冠,伸手一揪,鮮紅的花瓣就整個兒揪下來,花瓣飄飄灑灑,隻剩下光禿禿的花托。他眨眨眼,丟掉手裏罪證,一臉無辜。  狩獵隊隊長到底沒找到人。  猩紅女巫沒找到,那個人也沒找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基地首領那兒,然後又通過他傳到了俊美玩家這兒。  “有意思。這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俊美玩家把玩著手裏的手機,上麵正是猩紅女巫的照片。  原本隻是覺得有點意思,想弄個新鬼卡玩玩。但是如今有了競爭的人,而且這人還真的有和他一爭的能力,俊美玩家終於開始認真。  “官方這麽無用的話,看來隻好我自己去了。”  他看向被捆綁的大小姐,充滿了遺憾地說:“雖然很抱歉,但是為了不影響我的計劃,還請你睡一會兒。等天亮了,事情也就結束了。”  俊美玩家朝著大小姐走去,他手上出現了一枚針,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液體。  這裏是基地外麵,附近就有怪物在轉悠。雖然他們兩人都吃了氣味消除藥劑,但是不代表就一定不會有危險。  怪物若是接觸到他們,還是能嗅出人類的味道。  俊美玩家看起來是沒有殺大小姐,其實也是將對方的生死丟給命運。  “一下就過去了。”俊美玩家壓一下針管,將空氣派出去,他正要動手,大小姐的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另一隻手長出尖銳的指甲,眨眼間就刺破衣服和皮膚,似乎要刺入他的心髒。  恐懼、憎惡等等表情都從她臉上離開,大小姐似笑非笑看著他。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束縛。  俊美玩家手中金色星點飛舞,伴隨著強電流聲,大小姐感覺到厲害,瞬間離了四五米,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手帕,若無其事地擦了擦沾血的手指。  黑暗中的怪物嗅到了這股鮮血味道,朝著兩人步步靠近。俊美玩家沒有理會這些怪物,他看著大小姐,眯起眼:  “黑兔子?”  地下城淩晨三四點的街道。  薩曼和任逸飛安靜走在街上,薩曼懷裏抱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其中大半玫瑰花已經被捏碎了。  為討美人歡喜,玫瑰花付出良多。  這裏是地下城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但是因為時間的關係,街上人比平時少了很多,沒有人擠人了。  穿著酒紅色小裙子的任逸飛就在人群裏,人們對他美麗的外表讚歎不已:或許再幾年,這個美麗少女就能長成顏若桃李的大美人了。  這種關注讓任逸飛本人很不舒服。  “不要一直這個表情,小心被發現了。”薩曼笑眯眯地說。  這個人類又在做多餘的事了。任逸飛的表情寫滿了不耐煩:讓我和人類愉快相處嗎?你會和你的食物愉快相處?  不管曾經他是什麽,現在都隻是猩紅女巫。猩紅女巫是嗜血的怪物,這點永遠不會變。  說一句庸俗的話,猩紅女巫,以及其他七個不知道怎麽變成怪物的人類,他們可以是守護者也可以是破壞者,可以是人,可以是怪物,端看環境怎麽選。  很遺憾,人類選擇把他們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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