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俊美玩家的目光看過去,見是自己的全家福,不好意思道:“我小時候有點胖。”  “不會,你很可愛。”俊美玩家讚歎道,他停頓了一下,“你的母親是?”  大小姐看著照片上蒙著臉的母親,歎了口氣:“在我五歲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媽媽的臉受傷了。媽媽以前非常美麗,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但是那次後……”  想起往事,她欲言又止:“之後媽媽就撕掉了以前的照片,也不喜歡外出了。”  “有這麽可愛的女兒,你的母親一定很美。”  “啊,我還有我母親的照片,給你看看。”大小姐想起這事兒,轉身又上了樓,俊美玩家先是一愣,繼而笑笑,迴頭對上保姆不快的臉。  保姆一開始還是欣賞這個年輕人的,然而不久前基地首領打電話給她,說這個年輕人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刻意接近。保姆心中十分憤怒,臉上也表現出來。  “夫人喝茶嗎?”  保姆冷冷地看著他:“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靠近我家小姐……”  “艾倫先生。”大小姐已經從樓上下來,噔噔噔幾步跑來,把一張同樣的三口之家照片給他看。  俊美玩家隻是隨意一瞥,視線轉過裏麵那個女人的臉時,停頓了一秒。  “你和你的母親不是特別像,倒是更像你父親。”他笑著說。  “嗯,如果像我母親,一定會很漂亮的。”大小姐看著自己母親年輕時候的容貌,由衷說。  “是啊……會很漂亮的。”俊美玩家意味深長道。  拿到貴賓通行卡的俊美玩家很快告別了大小姐。  “小姐,這個人油嘴滑舌,他……”  保姆才說了一半,大小姐抬起手:“我知道他不可信,不過至少他能逗我開心。一張卡,給也就給了。”  拿著特殊的權限,俊美玩家在這個基地幾乎享受著高級領導人的待遇。不過他似乎很知道分寸,隻是和人遊玩,和人聊聊天,仿佛真的隻是好奇基地的一些娛樂。  俊美玩家的資料第一時間送到了基地首領的桌子上。基地首領也看不明白他要做什麽,這個年輕人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情。  “先看看之後他去了哪裏,接觸了什麽人,做了什麽。最好全部記錄下來。”基地首領吩咐那頭的人,“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可是小姐……”他入了大小姐的眼,他們投鼠忌器。  “沒關係。”基地首領扯了扯領口,唿出一口氣,“找幾個幹淨乖巧的男孩子去陪她,演技好一點,年輕女孩喜歡偶遇。”  小孩子家家的喜歡,就和小孩喜歡玩具一樣,多來幾個就忘記了一開始抓住了那個。  事實上,俊美玩家早就發現了身後的尾巴。  “我有權限,可以帶你去看看。”他和新認識的朋友說。  “真的嗎?太厲害了。你怎麽會有這種權限?”說話的是個年輕人,穿著時尚,他的父親是地下城領導之一,負責整個地下城的安保。  “可能因為我的家裏……抱歉,更多不能說,保密。”  貴賓通行卡露出一角,年輕人眼睛一亮,不知道猜到了什麽,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  “不用緊張,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俊美玩家笑得非常和善。  “嗯嗯。”  “冒昧問一下,你的父親……”  他們兩人越走越遠,並且進入了某個需要權限的射擊場,後麵的小尾巴無奈被攔截在外。  包括俊美玩家在內,所有‘玩家’的舉動都被上傳到狩獵隊隊長這裏,他摸著下巴,看著一份份資料。  目前他找出來的隻有七個人,一個被他遣散的,已經死亡,兩個還在隊裏,之前曾經引導隊員進入陷阱,現在是重點觀察對象。  有三個城市探索者,形影不離,還有一個就是大小姐認識的這個人。  這些人都是在這兩天變的,他們的行為習慣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但是身體特征卻還是之前的樣子。  “到底是某些特別的怪物的影響,還是這群人本來就有問題?”狩獵隊的隊長抽著煙,心情和煙霧一樣。  “隊裏那兩個怎麽樣了?”  “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  “嗯。”狩獵隊隊長掐斷煙,“那三個呢?”  “正在酒吧。”  “盯著,看看和什麽人接觸了。”  一天就這麽匆匆忙忙過去。  太陽西沉,最後一抹斜暉退走,天空呈現出昏暗的藍紫色,基地的大門關了一半,守門的人已經要上鎖了。  “嘟嘟嘟——”刺耳的喇叭聲和引擎轟鳴聲唿嘯而來,緊接著一輛私家車出現在視線裏。  守門的人皺著眉:“這些人就不能守點時!”  私家車直接開進基地,因為是最後一波,大家有些懈怠,看了一下是熟人,直接就放進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晚?”守門大爺多嘴問一句。  “別提了。”車子裏傳出男人的聲音,聽著不太高興。  告別守門大爺,小轎車一路緩速開向車庫。  從車庫進來,向下走了兩層他才停下來。車鑰匙上寫著303,掛著一個灰色小牌子,和第三層的顏色正好對應上。  第一第二層的空間更大,但那不是為平民準備的。  第三層車庫裏的空車位很少,303早就停了車,他繞了兩圈才找到適合的車位停進去。  熄火,拉手刹,背上包他就走下車去。空無一人的車庫隻有監控還在工作,他逆著指示線走,一路出了車庫。  才踏出車庫,外麵世界就是一變。  空氣中雖然還有些地下密封空間特有的氣味,視覺上卻不覺得逼仄。  目測這個空間能有十幾米甚至二三十米高,大大小小的散光燈嵌在上麵,將地下世界裝點得很有科幻感,基地的人就這麽三三兩兩行走著。  如果不是每隔十米就有巨大支撐柱,這個地方和外麵的街道也沒什麽不同。  看著這個熱鬧的地下城,嗅著食物的香氣,來人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眼睛有一瞬間變成了紅色。  他壓下帽子,走入人群中,像是一滴水流入大海,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狩獵隊今天繼續尋找猩紅女巫,並且用怪物血液引誘,但是受到驚嚇的怪物沒有被吸引來。好在今天也沒有灰霧雨,怪物們多數都窩在自己的巢穴裏,沒有出來。  今天跟著出門的玩家很少,比起尋找猩紅女巫,他們更想要破解‘祭品’這個線索。  俊美玩家和今天新認識的一幫朋友在玩,這些年輕孩子都覺得他很酷很厲害,似乎沒有什麽不知道或者不會的。他們紛紛熱情地邀請俊美玩家去自家玩。  負責監視他的兩個倒黴鬼捧著一杯開水,縮在角落看這群權二代吃喝玩樂。  “呸。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薩曼坐在電腦前,他越挖越深,似乎挖到了這個地下城最黑暗的角落。權貴們往日衣冠楚楚,私底下卻用底層人的人命玩樂。  恍惚間他以為自己迴到了荒蕪之角。  看著屏幕上一個個不堪入目的畫麵,薩曼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吃了百變土豆並且混進了地下城的任逸飛正在路上行走。  街道上都是燈,很亮,讓他稍微有點不舒服。不過這種燈的紫外線很弱,基本沒什麽影響,這種不舒服更多是一種心理上的。  地下城比任逸飛想象中的要大得多,這裏至少住著幾千上萬人,他白日見到的不過是一個角。  這會兒還是七點,地下城的居民不是去吃飯了就是去娛樂了。目前不需要進食的任逸飛一路走到某個熱鬧的娛樂區。  他觀察著兩邊牆壁。  一個遊魚的圖案出現在牆上,魚的腦袋上有個空洞。這是高端局玩家用來交流聯絡的公用信號。  高端玩家並不都單打獨鬥,很多時候他們喜歡合作,比如信息交換,或者一起對付某個勢力。  如今的情況就是,他們要麵對一整個基地,單獨行動會拉長破解的時間線。於是他們需要暫時合作,加速推劇情,這就有了這個遊魚圖案的存在。  他朝著魚頭的方向走,很快又遇到一個空間魚圖案。  連續數次後,任逸飛走進一間酒吧,他仿佛進了很正常的一個現代酒吧,直到價格表把他拉迴現實——上麵的東西不是一般的貴。  “這裏有人嗎?”任逸飛敲了敲桌麵,桌麵上用酒水畫的小魚也震了震,“不介意我坐下來吧?”  “你從哪兒來?”  “東星。”  已經坐在那裏的幾個玩家對視一眼:“你坐吧,這裏沒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阿飛:我來了。第115章 無人知曉(13)  他坐下來,並且要了一杯酒。  一張卡牌壓在桌子上,任逸飛的手指按著一頭:“這個交換地下城的地圖,該有的都得有。”  那幾個玩家看了一眼這個卡:射釘槍,一件還算有用的道具,適用性很廣。  “這個道具的限製太多。”一個玩家看中了,他試圖和他還價。  “自願原則,公平交易。”任逸飛強調。  用道具和人換線索,或者線索換線索,這些都是薩曼傳給他的資料裏提及的,關於高端局的部分基本常識。任逸飛是第一次實踐,但是他表現得像個老手。  玩家之間的合作非常複雜,因為他們彼此並不信任,合作也無人監督。所以,有時候深入合作的結果是,被人坑得滿臉血。  “玩家不需要朋友。”這個潛規則應該被刻在荒蕪之角的石碑上。  基於此,這些人選擇的合作方式就是交流一下信息和道具,但是並不將自己的計劃拿出來分享。或許最後他們會起衝突,或許無意間完成絕妙合作,這都看情況。  “地圖。”一張折疊的紙移過來,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很乖的玩家,十七八的模樣,打薄的頭發輕柔又蓬鬆,像是羽毛。  任逸飛猶豫了一下,這東西像是開盲盒,打開不退。  最終他還是放開按著卡牌的手指,拿起那張紙。  沒想到真的是地圖,地區劃分、路線、知名建築全部都在上麵,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些很機密的地點,比如實驗室、特殊娛樂場,也全部都有,甚至標注了各個地方的攝像頭位置。  齊全到他都忍不住懷疑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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