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對外招收測試人員的副本也叫福利副本。  福利副本滿足條件就能報名,難度看人品,但是隨機掉落道具較高端,貝殼幣獲取較多。  帖子下方有鏈接,是官方最新推出的福利副本消息。  任逸飛眼尖,看到了一個百人團的大型副本,參與條件就是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r級鬼卡。  內測時間在十天後。  任逸飛還是覺得奇怪:“副本更新換代這麽快?”  “副本會被人推掉,平均下來,低端難度副本通常不會堅持過三個月。但是偶爾也有些例外,而那些停留了一年以上的副本,都是難度係數最高的一波,部分boss已經自我進化。”  聽了引導精靈的話,任逸飛若有所思:“春枝婆婆的副本停留了多久?”  “一年三個月,是新手局難度最高的一批,春枝婆婆也從n級卡進化為r級卡。”引導精靈說,“但是低端局裏喜喪還不算什麽,鄰裏、戀人、紅月,這三個副本已經停留了兩年的時間。  “它們是打著低端旗號的中端局,如果您不幸遇上,請千萬……冷靜,保全自身最要緊。當然,這個概率很低,喜喪已經夠難了,您總不會一直這麽倒黴。”  任逸飛:……  不好說。  引導精靈隻字不提中端局,可能覺得難度太高,他搞不定。任逸飛對副本的難度卻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需要演繹的人設。  百人團福利副本,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人設,是驚喜,還是驚嚇?任逸飛記下這件事,有機會他會試試。  “副本是哪裏來的?真實存在嗎?”  問出這個問題後,有問必答的引導精靈開始裝死,怎麽戳都沒有反應。  他又去找了論壇,討論的帖子很多,各種猜測都有,但沒有公認的說法。他們隻知道副本是‘鬼’的執念,那麽‘鬼’是哪裏來的?  他真的感興趣了。  接下來,他又查詢了一些關於副本的其他問題。  任逸飛在準備下一場遊戲,非新手遊戲的普通低端局。  低端局隻可攜帶一個輔助性道具,不能使用任何主動性技能,想必這就是他們說的‘低端局’的能力限製。  三件道具都可用,若有新的選擇更好。  任逸飛看向黃銅寶箱。  “商場裏有幸運祝福錦鯉嗎?”  “欸?”  又是一場新遊戲,又是一次重複的黎明。  光叫醒了沉睡的世界。  被選中的人睜開眼,不知危險潛伏在暗處,隨時等待撕碎眼前的獵物。  長街的東南角,有一個不高的公寓樓,迴字形,中間有個小花園,四周停著車。  剛建的時候這裏還是市中心,公寓樓也很高檔。三十年過去,市中心已經轉移,這邊也成了被人遺忘的老城區。  公寓樓貼滿小廣告的圍牆,和梧桐樹的落葉湊在一起,旁邊還有一條飄滿垃圾的河道,遠遠看著就是一副破敗景象。  秋風帶起一張紙,是一張撕毀的通緝令,寫著通緝犯的基本信息。  “今天有什麽菜啊?”  “魚不錯,早上新到了兩筐海魚,現在去還能挑著幾條好的。”  一個老年婦女和路上幾個早起去買菜的婦女擦肩而過,準備迴到公寓樓。  對麵早餐店的老板娘叫住她:“都這個點了,小宋怎麽還沒出來?”  “我去瞧瞧,可能是起晚了。”  老婦人走入公寓樓。  沒有電梯也沒有單獨廁所的公寓樓,如今是附近打工族和社會底層的暫棲之所。隻要不介意這邊魚龍混雜,每個月五百塊的低廉租金還是能吸引來不少囊中羞澀的租戶。  不久後,又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拉著行李箱來到門口,大門處管理員將他迎入公寓。  那是個看起來體麵的年輕人,穿著合身西裝,雜牌的鞋子擦得發亮,拖著一個藍色行李箱,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時不時抬手推一下,看起來就像社會精英。  不過既然淪落到這邊,顯然這個體麵也就是表麵光,並無底氣。  “我們這個公寓,當年也是這邊數一數二的好,別看東西老舊,還能用個幾十年不壞,顧先生請隨我來。”管理員已經把這段話背下來,看到個新租戶就說一遍。  作為公寓樓主人的他似乎至今沒能忘記往日的榮光,也無法從過去的得意中走出。  “我住哪裏?”新來的租客問。  “二樓,一號樓梯口的位置,非常方便,離廁所又遠。你的右邊是一個眼神不好的小夥,很安靜,左邊是一對年輕情侶,不過也不妨礙。你放心,我們公寓啊,鄰裏和諧,從不爭吵。”  管理員提提褲子,帶動鑰匙叮當響。  他引著新來的租客往裏頭走,才跨入大門往右邊轉,眼角就模糊瞥到,天光下的露天樓梯上有人滑了一腳,身體失去了平衡。  租戶裏頭可有不少老頭老太太,隨便誰出了事,公寓都是連帶責任。  “啊!”管理員頓失血色,邊跑邊叫,“小心啊!”  一個身影卻比他更快一步衝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管理員:公寓出租,價格低廉,出入方便,鄰裏和諧,從不爭吵~~第17章 鄰裏(2)  任逸飛睜開眼。  他坐在床邊,身後是陽台,眼前是一個五髒俱全的小房間。  這一次他是個盲人,脾氣很軟,沒什麽威脅性,連孩子都能欺負他。  之所以知道原主的脾氣和盲人設定,是因為門外兩個不知名的熊孩子,未照麵就給了他‘驚喜’。  是兩個孩子,他們的聲音並不大,不過任逸飛耳朵比較靈。  進來這個遊戲前,他開了黃銅寶箱,開出一個‘聽力增強’的增強屬性。  係統說這個增強屬性有點雞肋,任逸飛卻覺得,這比別的有用多了。  經曆兩次遊戲,任逸飛已經發現,雖然披了別人的皮,但是皮囊之下的所有能力,依舊屬於玩家本人,因此他完全看得見,並且聽力比常人要強一些。  至於卡牌信息,倒是和上一次差不多,隻是角色變成‘xx號房客’,關鍵詞變成‘鄰裏’。  嗯,鄰裏。  迴去就投訴,什麽轉運錦鯉?騙子。  “阿文,我們這樣做沒事吧?”  “有什麽關係,就是摔一下嘛,才二樓,摔不死。他瞎子,又看不見,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再說了,他就是知道了又怎麽樣?媽媽不會讓他打我們的。”  一門之隔的兩個熊孩子湊在一起,壓低了聲音商量怎麽惡作劇。  任逸飛手腕上的紅繩亮了一下光,他伸手輕拍:“死心吧,我不會解開封印的,尤其是為了對付這種熊孩子。”  紅繩蔫兒了,光也不閃了。  任逸飛笑了一聲,接著打量四周圍的環境。  他先去了陽台,陽台上有水槽和洗衣台,牆上還鑲嵌著一麵鏡子,可以洗臉刷牙和洗衣服,一條低矮的掛衣繩上掛著幾件單衣。整體環境十分整潔,水盆裏沒有待洗的臭襪子,角落裏也沒有掛蜘蛛網。  原主是個講究人。  鏡子裏是一張清秀的臉,隻有那雙眼特別出眾,讓人過目難忘。  任逸飛第一次在一個成年人的臉上看到如嬰兒純淨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潤清澈,就像是沒受過世界的汙染一樣無暇。  他能從這雙眼裏看見世界的美好。  任逸飛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這才轉迴住處。  他的住處,是一個長方形的空間,用一堵矮櫃隔開兩邊。  裏麵是臥房,一個衣櫃靠著一張單人小床,床邊貼著一個家用錄音棚,裏麵有電腦、書桌和錄音設備。  外麵是個小客廳,小客廳沒什麽特別的,除了有一個書架。  這裏所有的家具都有一個特點,磨圓了角,幾乎看不到尖銳的東西,也沒有可能絆倒人的設計。  盲人,一個工作或許和聲音有關的盲人青年。  他閉上眼,一寸一寸挪動腳,小心丈量著房間裏每一件東西。  十幾年的演繹生涯中,他演過瘸子、聾子、瞎子,還因為‘大惡人係統’體驗過盲人的生活,所以此時也不算是兩眼一抹黑。  任逸飛一路摸到矮櫃上。  矮櫃上麵擺著一些雕件,有玉石的也有木頭的,觸手溫潤,是常把玩的心愛之物。  他將下麵抽屜打開,裏麵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類似充電器、老人手機、收音機、盲人專用針筆,某個可以聽的電子書閱讀器,甚至有一個印章,刻著‘宋博之印’。  抽屜裏還有一本《盲人證》,主人也是宋博之。  任逸飛打開老人機看看,時間是初秋,天氣晴朗。  通訊錄裏有姐姐、姐夫、編輯等十幾個通訊號。沒有父母,也沒有特別標注的朋友。他看了看最近的電話,都是外賣和通訊運營商的。  看來原主的社交範圍不廣,這倒是好事。  走過矮櫃是一排書架,外邊還有幾張沙發軟椅和一個小茶幾。  任逸飛走過去,隨手抽出一本書翻看。上麵都是一些小凸點,是專門的盲字。他學過盲文,雖然已經有幾年沒用過,但學了就會留下痕跡。  書架上很多書,這些書裏頭,翻看最多的是一些詩集,其次是散文和小說,工具類書籍最少。  奇怪的是書架邊的口袋裏有很多報紙。  既然主人是個瞎子,這些報紙又是怎麽迴事?誰帶來的?那個人會翻開念給他聽嗎?  任逸飛抽出報紙打開,油墨味還很新,應該是最近的報紙,他簡單看了一下,上麵寫著‘xx周報’,下麵有一些新聞、廣告、訃告。  和手機上的日期比對,這張周報是一個星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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