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陳偉和他關係莫逆,再來陳偉這段時間是星光萬丈,可謂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係統裏有的是願意和他結交的人。


    那邊南冥和鐵蛋正在聊著青陽大學,李卉雲坐在角落裏,直愣著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恰好將趙雷的話盡收耳中。


    他整個人都無語了,這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說到快遞時,李卉雲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對麵的中鋪。


    在臥鋪的白色被子下麵,一截閃亮的鐐銬銬在了臥鋪的梯子上。


    鐵蛋是個後知後覺的,無意間看到了什麽,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悄悄指給南冥看:“老板,老板,你看……”


    “押送囚犯的。”南冥對鐵蛋道,“看到沒,這倆,還有旁邊那個,三個人都是警察。”


    “老板你咋知道的?”鐵蛋目瞪口呆,這幾個人中年齡三十多歲的那個還打著赤膊,很沒氣質地啃著一袋豬蹄,看起來像是民工多過警察。


    不過在鐵蛋這高材生麵前,何談民工氣質?


    滿中國估計都找不出另外一個比鐵蛋更像老農民的高材生。


    “別的不敢說,警察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南冥頗為得意。


    對麵的青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說就說吧,能不能壓低點聲音?


    能看出來誰是警察,準是一個慣騙!


    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非把你扭送車站派出所不可!


    “押送囚犯可是個辛苦活,看他們這狀態,估計是從江西始發站那邊過來的,這是跨省追捕啊,絕對是個悍匪。”南冥這邊還在評價,對麵的青年聽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提醒這倆人別那麽囂張。


    “不過行百裏者半九十,別看現在快到青陽了,後半程這才是最麻煩的。”


    烏鴉嘴!少說話!


    青年警察又白了南冥兩眼。


    “嗬嗬,你看,我說中了吧。”南冥壓根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在向鐵蛋顯擺。


    “老板果然厲害!”鐵蛋隻能豎起一根手指。


    青年都快氣死了,隻能轉過頭不看他們,抬眼看到趙雷走了過來,青年道:“雷叔,有事嗎?”


    “沒事,你師父打來的電話。”趙雷笑道。


    “我師父?”青年頓時瞪大眼,“師父他有啥吩咐嗎?”


    “迴頭再說,打起精神來,最後這段容易出亂子。”趙雷道。


    “哦!”青年白了南冥一眼。


    那邊還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還在給鐵蛋上課。


    “老板,出亂子是指啥?”


    “一般來說,到了快到目的地時,這些囚犯覺得再不掙紮一下,就蹦躂不了了,所以會盡量找點事,譬如要求上廁所……對了,我去下廁所,你去不去?”


    然後南冥又戴上墨鏡,拿起盲杖,閉上眼睛。


    盲人是如何上廁所的呢?似乎也是一種體驗。


    一時半會沒有訓練剛剛學會的那技能,似乎有些生疏了,南冥又在青年的腿上敲了一下,讓他直翻白眼。


    南冥剛走,中鋪的囚犯翻了個身,對下鋪的人道:“我要上廁所。”


    三名警察對望一眼,趙雷對年輕的倆人一個示意,倆人解開了中鋪犯人的腳鐐,一前一後,帶著他上廁所了。


    廁所在臥鋪車廂的一頭,有麵對麵的兩個,其中一個顯示著紅色,顯然南冥在裏麵。


    而另外一個門開著,一個警察等在外麵,青年跟著鑽了進去。


    南冥閉著眼摸索著進了廁所,一邊想著可別弄身上,一邊歪頭夾著盲杖,調整自己的方位。


    就在此時,車竟然漸漸停下來了。


    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旅客,現在是臨時停車,請各位不要下車。”


    “不是吧。”南冥皺眉,臨時停車,要停多久?他今天趕時間啊。


    而臥鋪車廂裏,李卉雲一顆心猛然緊繃了起來,難道是他在車站遇到的那些人?


    不對啊,這些人能把火車逼停了?


    突然南冥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睜眼一看,就看到廁所門外,一個人影一閃:“不是這個!”


    媽的,遇到偷窺狂了!


    南冥嚇得一抖,差點弄身上,頓時罵了幾句,低頭檢查了一下褲子,這才放了心。


    此時,就聽到對麵猛然一聲巨響,然後響起了雜亂的怒喝聲。


    出事了!


    當車停下來時,青年警察直覺地覺得不對。


    當他看到窗外出現人影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一把拽住了那囚犯,把他拽出了狹小的廁所,死命帶上了廁所門,把那個突然砸破了車窗,拿著大鉗子正在剪窗棱的匪徒丟在後麵,拽著囚犯就向車廂中央跑。


    另外一名年齡稍大的警察連忙跟上,但幾名蒙著臉的匪徒,已經打開了車門,衝了進來,手中的棒子砍刀沒頭沒腦地砍了過來。


    倆人全無防備,手無寸鐵,急忙之間隻能縮手,拽下行李架上的行李來抵擋對麵的砍刀,這麽一來,卻讓對方找到了機會,一把拽住了囚犯,轉身就跑。


    正在此時,南冥打開廁所門,走了出來。


    “給我閃開!”


    幾名劫囚的悍匪大聲嗬斥。


    “小心,快躲開!”


    警察們卻是嚇了一大跳。


    如果丟了囚犯,就已經是極大的過失了。如果還傷了人……


    在兩名警察的身後,李卉雲的瞳孔突然縮小,他手指一動,想要出手,卻又猶豫了那麽一瞬間。


    到底該不該暴露?剛才火車站那人,會不會現在也在車上?如果現在出手,會不會惹來更多麻煩?


    不行!如果南冥在這裏受了傷,茗萊會傷心的,再則他就隻是一個普通少年……


    李卉雲手腕收迴,擺出了小李飛刀的姿勢,手中的釘子,就打算射出去。


    南冥閉著眼睛走出來時,就感覺到了洶湧而來的奇特壓力,幾個窮兇極惡的人撲了過來。


    那一瞬間,他甚至沒有睜開眼睛。


    手中的盲杖抬起,強化能力瞬間注入到盲杖之中,又是一度能量!超過了2度的臨界點,量變變成了質變!


    盲杖瞬間化身成了殺人杖,輕輕向前一撩,就像是順著空氣的縫隙閃過。


    甚至連殘影都沒有留下,當頭而來的那手持砍刀的匪徒被一杖挑中,手中的刀被直接挑起,咚一聲插入了火車頂部,持刀的手都瞬間變形,身體更是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帶起,一個淩空後翻,直接砸向了後麵的兩個匪徒。


    挑起的盲杖收迴,就像是探路一般,橫掃對方腳下。


    啪啪啪。


    三聲響,三個匪徒同時以奇特姿勢跪安。


    今天南冥可是苦練了一天的敲踝骨神功,這會兒施展出來,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


    然後四個人同時滾在地上,把被押送的那名囚犯也砸在下麵。


    囚犯還想掙紮著站起來,一隻盲杖咚一聲,點在了他脖子旁邊。


    頓時他菊花一緊,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這哪裏是盲杖?這簡直就是洪七公的打狗棒啊。


    這一瞬間的變故,掉了一地眼球。


    李卉雲身體一僵,瞳孔遽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突然覺得,他好像是找到了目標了。


    呆滯半晌,三名警察才連忙飛撲過來,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把幾個人扭在一起。


    “老板!你沒事吧!”鐵蛋飛奔過來,一張黑臉嚇得煞白,南冥伸手一指地上:“我沒事,你去幫忙!”


    人高馬大的鐵蛋,一把就把其中一個犯人拎死狗一般拎了起來。


    李卉雲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也上前幫忙,乘警們也火速趕來,剛才處理盜竊事件的乘警大叔就是乘警長,這會兒看到了南冥,又聽到就是南冥一個人製服了幾個匪徒,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果然名校多奇葩啊。


    趙雷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覺得全身都濕透了。


    因為上次李土斌逃脫事件,現在整個係統都是風聲鶴唳,如果這次逃犯再逃了,那他們可真完了。


    黃宗強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啊。


    更關鍵的是,剛才這些匪徒如此窮兇極惡,手持兇器,如果再傷了人……


    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如果他知道身後站著的李卉雲就是李土斌的兒子,立誌為李土斌報仇,怕是會嚇尿了。


    “多謝你,小兄弟,多謝,多謝……”趙雷打電話向上司匯報了這邊的變故,過來和南冥握手,又順道和鐵蛋、李卉雲倆人握了握手,看著三人,一臉驚奇。


    普通人看到這景象,可不要嚇尿了,這仨人都跟沒事人一樣?


    青年警察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也蹭了過來,一臉驚奇崇拜地看著南冥。


    他從小就有大俠情節,長大了才當了警察,不過當警察終究和當大俠不一樣,此時看到南冥,才突然發現,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像大俠一樣。


    剛才他追在最前麵,看得最清楚,南冥那兔起鶻落兩下子,簡單至極,但威力簡直強到了變態。


    一根盲杖,竟然揮出了萬般氣象,難道這是內功?


    絕對的大俠啊!


    這會兒,南冥卻在緬懷自己手中的盲杖了,這盲杖強化過頭了,怕是不能常用了,不然非把別人的小腿敲斷了不可。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給你送錦旗……”乘警長問南冥道,在他的車上發生這種惡性事件,還好被及時製止,他也是全身冷汗。


    “我叫南冥,沒什麽啦,我表哥也是警察。”南冥擺擺手,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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