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詞】:鶴哥,今晚體大籃球隊隊長生日,地點在河邊燒烤,除了燒烤還可以打桌球、唱k,人多熱鬧,要不要一起去啊? 【鶴望臣】:不去。 【路詞】:哎,我就知道你多半不去,上次你答應聚餐就夠不容易了,嘖,顧尋又沒還迴來,我問問小白吧。 【鶴望臣】:? 盯著屏幕上簡單的問號,路詞仿佛又看見鶴哥在他眼前黑著臉蹙眉。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迴複:【這不,你不去,小白也不一定不去嘛,雖然你們是情侶沒錯,但我就問問小白,說不定他有空呢,你說對吧,哥。】 【鶴望臣】:他也不去,他要和我去約會。 【路詞】:哦,約會啊,約會?! 【鶴望臣】:很奇怪嗎? 路詞頭搖成撥浪鼓:【不奇怪不奇怪,你們約,你們約,小的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嗚嗚嗚,單身狗好慘。】 【鶴望臣】:。 * 一出教學樓,蘇念白就看見小花壇邊的鶴望臣。 耳邊微風輕拂,幾位年輕漂亮的小姐姐蹦蹦跳跳衝下台階,朝男朋友揮手後小跑幾步飛撲進她們男朋友懷裏。 蘇念白有點小羨慕。 夕陽餘暉,天邊盛大燦爛的火燒雲蔓延至這邊,暖陽的光灑下。 鶴望臣微抬著頭,和小朋友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 宋意可見狀,曖昧地用肩膀輕輕撞了下蘇念白,調笑說道:“嘖嘖嘖,沒想到鶴望臣這就在樓下等起了啊,快去吧,書給我就好,我一起拿迴寢室。” “謝謝小可。”蘇念白紅著臉把手裏的書交給宋意可,兩三步蹦下台階。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景,宋意可輕輕吹了個口哨。 “等了很久嗎?”蘇念白雙手揣衛衣兜裏問。 鶴望臣:“提前了幾分鍾。” 蘇念白上半身穿的是白色的衛衣,胸前是隻大大的海綿寶寶。 兩手揣兜的模樣幼稚,襯得格外顯年紀小。 帽子歪了,鶴望臣伸手幫他整理,然後拍了拍帽子:“這迴好了。” 蘇念白甜甜笑了下:“謝謝我的男朋友。” 情侶套餐裏有飲料,路過奶茶店時,蘇念白拒絕了鶴望臣提出買奶茶的建議。 電影院不遠,走了十多分鍾就到了。 蘇念白很少來電影院,有想看的電影他都是在網上看,鶴望臣同樣,二十幾年來也就陪鶴隻隻來過兩次。 極不熟悉領票流程的兩人花了點時間才領到電影票。 套餐裏的飲料小吃則是要去大廳的吧台領取。 吧台的小姐姐核對鶴望臣的購票信息後點點頭,動作利落地裝了一桶現炸爆米花,然後取了兩個塑料杯去接冒著小氣泡的橘子汽水。 小姐姐背對著他們操作。 蘇念白的目光放在吧台一側的玫瑰花上。 和外麵賣的一大捧花束不同,這些玫瑰花和套餐裏的圖片裏一樣,是單支裝著的。 花瓣被透明帶有小紅心的包裝紙保護得很好,玫瑰花也很新鮮,花瓣含著清澈的水珠,陣陣芳香沁人心脾。 “兩位帥哥,這是你們的飲料和爆米花,”小姐姐嘴角微微一笑,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他們,然後從透明櫃裏拿出兩個葡式蛋撻,“玫瑰花的話給你們換成蛋撻可以嗎?” 她是華夏戲劇學院的大一新生,在這裏兼職賺生活費。 在學院裏見慣了帥氣小哥哥的她看到眼前兩位時,還是不免心跳加速。 要不是還在工作崗位上,她一定會要微信。 人都是欣賞美的。 少年精致漂亮,就像每日早晨新進的新鮮玫瑰。 男人穿著深藍色的飛行夾克,身材頎長,深黑短發幹淨利落,眉眼深邃,清清冷冷。 像他們一樣出來搭夥看電影的男生或者閨蜜有很多。 畢竟情侶套餐便宜一些。 每次不是情侶的一對問她能不能不要玫瑰換成其他的,問的人多了,影院經理便定下玫瑰花可以換兩個蛋撻。 蘇念白抱著爆米花,拎著飲料,見小姐姐自顧自地從玻璃櫃裏拿出兩個蛋撻。 他指了指旁邊的玫瑰花,很小聲地說:“這個是拿來賣的嗎?我們套餐裏不是有說要送玫瑰花嗎?” 小姐姐立馬迴:“是套餐的啊!但不是情侶的話我們一般都是送蛋撻。” 剛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恍然大悟道:“抱歉抱歉,我這就給你們拿玫瑰花。” 她的聲音有點大,在蘇念白他們後麵排隊的情侶聽得清清楚楚。 竊竊私語傳進兩人耳朵。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蘇念白指尖收緊,他喊住小姐姐:“那個,我們就要蛋撻吧。” 小姐姐尷尬地笑了笑,將拿到半空中的玫瑰放迴去,“抱歉啊。” “沒事。”蘇念白搖搖頭,扯了扯鶴望臣的衣袖說:“我們走吧。” 兩個蛋撻孤零零的放在吧台上,也沒人拿。 鶴望臣盯了兩秒,突然說話:“情侶買情侶套餐是要送玫瑰是吧?” 小姐姐微怔,反應過來後連聲說是。 “嗯,那我們要玫瑰,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沒有。”這迴小姐姐抓住機會,風一樣的快速從側麵拿起一支玫瑰花塞進少年懷裏。 玫瑰枝杆上的尖刺被剃得很幹淨,摸上去凹凸不平。 蘇念白拿著花,向小姐姐說了聲謝謝。 “嗯,走吧。”鶴望臣也不管周圍人的眼光,攬著小朋友肩膀往影廳的方向走。 走了多久,蘇念白的臉就熱了多久。 直到走進昏暗的影廳,蘇念白才大著膽子去看鶴望臣的側臉。 半晌,他為剛才的事誇讚:“你剛剛真帥。” 然後他就看見鶴望臣偏頭,眸光微動,嗓音慵懶,輕輕應了聲:“有嗎。” 蘇念白在心裏默默念了句有。 電影還沒開始,兩邊的過道頂上閃著昏暗的小燈,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小半人。 基本上都是情侶,要不就是兩位女生。 沒有像他和鶴望臣這樣的兩個男生來看這部電影。 電影和宣傳封麵一樣,很唯美。講的是在高中校園裏很簡單的初戀,跟著淺藍紙飛機和粉色的情書,耳邊是清新歡快的曲調,仿佛真的迴到最純真的年代。 大結局並不都是盡如人意的,畢業後影片裏的男女主填報的誌願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分離的的感傷引起觀影人不大不小的啜泣聲。 分開的前一夜,男生帶女生走到了河邊的草地上,他們躺在草坪上,抬頭仰望星空,敞開心扉後相互訴說,互相傾聽。 動情時,電影裏的兩人接吻。 電影外的情侶,耳鬢廝磨。 蘇念白和鶴望臣的位置在正中央靠後幾排,蘇念白瞧見前兩排的一對年輕情侶在熒幕下接吻。 是很溫柔、是很情不自禁的那種吻,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曖昧的氣息。 蘇念白壓低嗓音把這個消息給鶴望臣分享:“他們在親親。” 鶴望臣掀了掀眼皮,冷漠疏離地往前麵瞥了一眼後收迴視線。 他偏過頭問:“那你想要和我親嗎?” 熱風唿在耳朵上,蘇念白耳朵微動,他眨了眨眼睛。 影院一片黑暗,微弱的冷光下隱隱約約能見漆黑的眼眸。 鶴望臣在看他。 蘇念白的心跳得亮堂堂的。 他很少被這樣問,大多時候鶴望臣的吻都是強勢的,是帶著點侵略意味的。 不然就是他主動親親鶴望臣的臉頰、唇角。 而不是現在這樣,問他要不要。 時間過得很漫長,又很短暫。 蘇念白的心髒緊了緊,他喉結上下滾動,聲音發顫說:“想要。” 話音剛落,他清晰聞到對方身上凜冽的氣息,鶴望臣慢慢逼近。 他的下巴被人微微抬起,溫涼的唇覆上蘇念白的唇角。 緩慢移至唇瓣,慢慢碾磨。 蘇念白聽得見對方心髒的跳動聲音,和他一樣快。 鶴望臣半個身子壓了上去,手撩開衣擺,輕輕掐著少年纖細的腰線,蘇念白身子輕輕顫動,微涼的手便不再往上走了。 這個吻溫柔繾綣,電影的吻結束時,蘇念白唇珠被輕輕咬了下然後放開了。 “挺甜。” 蘇念白聽完臉紅了,局促地拿起座位上的橘子汽水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