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們紛紛抬頭,然而漆黑的夜色下,連那半彎勾月都悄悄的藏了起來。異能者們哪怕視力遠勝常人,又怎能穿透厚重的黑暗看清楚高空的景象?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朝著山下亡命狂奔。


    夜風突然之間猛烈起來,像是有一根無形的大棒在用力的揮舞起來,攪動著四周的空氣不得安寧。每個異能者都感覺到頭上仿佛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來自心靈深處的震顫,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危險到底是什麽。


    難道真的是原子彈?


    這怎麽可能?在這個除了少部分國家,世界基本處於和平狀態的環境下,率先動用核彈,是會遭到全世界抵抗的行為。


    然而有一點他們無比確定,不管是不是核彈,總之是他們不能對抗的武器,必須要逃。


    連異能者們都能夠感覺到來自天空巨大的威脅,處於被打擊目標的楚彥春怎麽可能感應不到。此時的他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住,連動一下身子都無比的艱難。


    楚彥春吃力的抬起頭,劇烈的夜風狂亂的吹拂著他的頭髮,甚至連他臉上的肌肉也被夜風吹得動盪不休。他眼神兇狠的瞪視著隱藏在夜色和天空的巨大危險,臉上卻漸漸泛起了瘋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賊老天,你也想滅我!就憑你?」


    夜空無言,迴答他的是更加劇烈的夜風和越來越沉悶的轟鳴聲。


    楚彥春大吼一聲,無數被夜風壓得低下樹冠的大樹們動了起來,它們吃力的從土裏拔出根須,用根須糾纏而成的雙腿朝著楚彥春緩慢而堅定的挪來。


    樹人們的速度似緩實快,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已經來到楚彥春身邊。然後彼此舉起了樹枝,一重一重,仿佛撐起了一個巨大的綠色護盾,將楚彥春身上來自天空的沉重壓力全部接了過去。


    楚彥春壓力一鬆,毫不猶豫的從樹人中間沖了出去,沿途兩邊早就排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樹人,它們彼此撐起了茂密的樹枝遮擋在楚彥春的頭上,為他撐起了一片減小壓力的走道。


    再快一點,必須再快一點!


    楚彥春心裏著急,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張狂,一邊跑,一邊抬頭大罵賊老天。他身上環繞著如蝴蝶般翩飛的紙屑,這些紙屑拉扯著楚彥春的衣衫,像是要減輕重力對他的影響,讓他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然而頭頂悶雷般的聲響越來越烈,強力的勁風將樹海裏無數的大樹壓得低下了頭,彎著腰仿佛隨時都要斷開。而此時,楚彥春距離樹海外圍,還有不長也不短的一段距離。


    來不及了!


    楚彥春在心裏嘆息一聲,低著頭嗬嗬笑了起來,還沒到來的危險如同千百根芒刺,紮向他身體每一寸皮膚。


    「夠勁!」


    楚彥春低聲嘟囔了一句,一道巨大的樹影在他身邊漸漸浮出,然後越來越清晰。


    通天建木!


    就在通天建木被楚彥春召喚出來的那一刻,正隨著人群往山下狂奔的柳夕和秋長生同時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霍然轉頭,看向山腰處浮起的巨大樹影。


    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一交流,根本都不需要說話,同時轉身向山腰處沖了過去。


    夜色太濃,異能者們感受到身後巨大的危險,亡命而逃都來不及,哪裏有時間去注意柳夕和秋長生竟然折了迴去?


    就算有異能者注意到兩人的異常舉動,但因為和柳夕秋長生不熟,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有什麽目的,在此危急關頭,自然沒有人多事要跟上兩人。


    柳夕和秋長生各自施展遁術,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重迴了樹海。才將將到達樹海的邊緣,兩人就已經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力量。


    在兩人的視野中,一枚大約筷子大小的鎢金棒從天而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刺穿空氣,猶如一把從天而降的上帝之杖,朝著樹海落下。


    筷子大小的鎢金棒,周圍燃燒著熊熊的火焰,身後拉長了一道數十丈長的焰尾,飛鳥投林般掉落到樹海中央。


    鎢金棒掉落的地方,原本是楚彥春先前的地點。好在楚彥春用犧牲樹人的方式,成功的避開了最正麵的打擊,來到了樹海的邊緣,沒有被鎢金棒直接摧毀。


    有那麽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狂亂的勁風驟停,搖擺起伏的大樹凝固,連夜色都顯得寂靜無聲。


    天地之間沒有一絲聲音。


    直到一道光亮起,如同上帝創世時開口說「要有光」一樣,開天闢地頭一道光束將天地照的白茫茫一片,除了亮的刺眼的光,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即使是柳夕和秋長生也一樣,眼前一片白茫茫,視野裏容不下除了光之外的其他事物。


    緊接著,仿佛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了,瘋狂著叫囂、憤怒的咆哮、歇斯底裏的瘋狂!


    大地轟鳴震裂,泥土高高的飛了起來。所有的樹木一瞬間支離破碎,木片仿佛一把把鋒利的飛刀四下裏到處濺射。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掉落的鎢金棒為圓心,向著四周擴散,所過之處,萬物化為灰燼。直到,衝擊波遇到了一顆巨樹的虛影。


    在強勁的衝擊波衝擊之下,巨樹的虛影開始搖晃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變得淡薄起來,但它終究擋住了衝擊波,堅定的矗立在楚彥春的身前。


    柳夕和秋長生就站在距離楚彥春五百米左右的距離,本來兩人都各自準備防護手段,但通天建木的虛影擋住了朝楚彥春而來的衝擊波,也間接的保護了兩人。


    楚彥春雙目血紅,看向兩人的眼神如同來自九幽的恐怖巨獸,他朝兩人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泛光的牙齒。


    然而還不等楚彥春有下一步動作,鎢金棒掉落的地方,再一次掀起了第二次爆炸。


    這一次的爆炸來的更加劇烈,也更加的洶湧澎湃。大地仿佛孩子們在海邊沙灘上堆砌的城堡,被一隻粗魯的大腳一下子踩的稀爛,整座富石山的山頭連同山腰一起被無形的力量撕裂。


    大大小小的岩石飛上了天空,然後如同傾盆大雨般掉落下來,狠狠的砸在破碎不堪的大地上。自然,也砸向了地麵上的人和動物。


    無數飛鳥騰空而起,又被飛濺的碎石碎土砸成一團血霧。沒有在爆炸中死去的蛇鼠兔子鬆鼠之類的小動物,倉惶的在地上東奔西跑,又一個又一個的被砸落成碎渣,或者掉落進裂開的地縫之中。


    秋長生舉起了千機傘遮住自己和柳夕,柳夕則是祭出了日月精輪,她和秋長生踩在漂浮的月精輪上,日精輪則繞著兩人快速盤旋,將襲向兩人的大塊岩石擊碎。


    看著麵前末日般的景象,柳夕嘆息道:「富石山沒有了。」


    秋長生目光栩栩生輝,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山崩地裂的場景。


    如果核彈或者是其他人類禁止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秋長生還不會如此震驚。然而摧毀了一座富石山,造成了眼前末日般景象的武器,竟然隻是一根筷子大小的金屬棒!


    一枚小小的筷子大小的鎢金棒,怎麽就恐怖至此!


    秋長生不像柳夕,他沒有像柳夕一樣一直在讀這個世界的書籍,對於這麽偏僻的武器不太了解。


    柳夕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這是動能武器,又號稱『上帝之杖』,是各國秘密研究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之一。在太空發射,高密度的金屬大棒可在衛星製導下,利用小型火箭助推和自由落體產生的巨大動能,其發射的鎢杆彈能以流星的速度擊中目標。其攻擊能力強大、打擊範圍廣,可在任何時間對地球上任何地區的高價值戰略目標實施精確打擊。」


    秋長生恍然點頭,低聲道:「上帝之杖嗎?原來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開始涉足神的力量了啊!」


    他忽又冷笑道:「或者,人類以為自己是神?」


    柳夕聽到他這句話,不知為何心裏突然覺得莫名的不舒服。她看了他一眼,卻又不知道心裏為什麽不舒服。


    「你怎麽了?」柳夕問道。


    秋長生輕輕搖頭,低聲嘆道:「這是一片被遺棄的世界啊,沒有了天道的約束,人類可以毫無顧忌的覬覦神的力量,甚至想要自立為神。這是錯誤的,是不應該的,是應該被糾正的。」


    「在修道世界,斷然沒有人類敢於覬覦神的力量,就連修士也不敢。這是一片被放逐的世界,人們沒有敬畏,感受不到天道的威嚴。我們應該拯救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重新納入天道管轄的範疇,那樣才能真正的圓滿……」


    秋長生低著頭,眼神有些迷離,嘴唇微動喃喃自語。


    柳夕看著他,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什麽放逐?什麽拯救?什麽天道管轄的範疇?什麽真正的圓滿?」


    柳夕突然開口打斷了秋長生的自言自語,連聲反問,語氣和神色都同樣激烈。


    不知道為什麽,她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驚慌,像是感覺到一樣重要的東西正在離她而去,但她偏偏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正在離開她。


    那種著急忙慌,又沒有方向的恐懼深深的抓住了柳夕的心髒,讓她不得不用激烈的反問語氣強烈的打斷秋長生夢囈般的自語。


    秋長生被柳夕激烈的語氣喚醒,吃驚的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迷茫。


    他愣了一下,突然用力的甩了甩頭,朝柳夕露出一個寬慰似的微笑:「剛才有些失神,可能是被這個動能武器的威力震住了才胡言亂語。沒事了,不要擔心。」


    柳夕很擔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擔心,在擔心的更深處是害怕。剛才秋長生的狀態,讓她心裏很怕,明明站在近在咫尺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麽在剛才那一瞬間,卻遠在天邊。


    明明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卻偏偏永遠也無法觸及。


    見柳夕沉著臉不說話,秋長生再次笑了起來,笑容輕柔溫暖的如同初春的和風。


    他看著柳夕的眼睛,突然低下頭,柔軟的嘴唇就那麽措手不及的點在柳夕光潔的額頭上。


    如蜻蜓點水,卻在平滑如鏡的水麵上泛起了層層漣漪。


    那一瞬間,柳夕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全身僵硬的如同木偶,就連眼睛都不會眨了,視線直直的落在秋長生那雙倒映著月光的眼睛裏。她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剎那間,柳夕感覺到心裏騰的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火焰一瞬間就淹沒了她,讓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朝霞般艷麗的紅色。


    她愣愣的看著他,腦子裏混亂的如同一團漿糊,腦子裏反覆盤旋著三個字:怎麽辦?


    她應該生氣的,對吧?


    這大膽狂徒,不要臉的登徒子,流氓無賴子,他怎麽敢,他竟然敢親她?


    站在近在咫尺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麽在剛才那一瞬間,卻遠在天邊。


    明明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卻偏偏永遠也無法觸及。


    見柳夕沉著臉不說話,秋長生再次笑了起來,笑容輕柔溫暖的如同初春的和風。


    他看著柳夕的眼睛,突然低下頭,柔軟的嘴唇就那麽措手不及的點在柳夕光潔的額頭上。


    如蜻蜓點水,卻在平滑如鏡的水麵上泛起了層層漣漪。


    那一瞬間,柳夕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全身僵硬的如同木偶,就連眼睛都不會眨了,視線直直的落在秋長生那雙倒映著月光的眼睛裏。她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剎那間,柳夕感覺到心裏騰的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火焰一瞬間就淹沒了她,讓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朝霞般艷麗的紅色。


    她愣愣的看著他,腦子裏混亂的如同一團漿糊,腦子裏反覆盤旋著三個字:怎麽辦?


    她應該生氣的,對吧?


    這大膽狂徒,不要臉的登徒子,流氓無賴子,他怎麽敢,他竟然敢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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