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智障!


    柳夕忍不住罵了一句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學會的第一句髒話,巧合的是,這句話本就是李明勇用來罵她的。


    算了,一切淡定。


    柳夕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說話,突然,她全身一頓,愣住了。


    秋長生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即便隱去了。


    柳夕轉頭看向秋長生,眼神裏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是……真的?」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縹緲而又恍惚,如同身處夢中一般。


    那是故鄉的氣息,故鄉的空氣,蘊含有天地靈氣,讓人整個身心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柳夕和秋長生唿吸著久違的熟悉空氣,仿佛幹涸許久的池塘裏倖存的兩隻魚兒,突然天降大雨,雨水填滿池塘,兩隻魚兒再次在水中暢遊。


    秋長生輕嘆一聲,微微低頭,沒有迴答柳夕的問題。


    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


    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


    柳夕隻是恍惚了片刻,很快就清醒過來了,自然而然的恢復了理智。


    她首先可以確定,自己先前的確是唿吸到了修道世界時的空氣,那種熟悉的天地靈氣騙不了它。就算是最最強大的幻術,也無法模擬出蘊含天地靈氣的獨特空氣。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這艘鄭和寶船的前艙會有修道世界的空氣?


    莫非是因為船艙與修道世界相連,於是船艙裏才湧入了修道世界裏蘊含天地靈氣的空氣?


    或者說,這間船艙本就是來自修道世界的獨立空間,因此裏麵還蘊含著修道世界裏的獨有空氣?


    兩個可能,柳夕更傾向於後者。


    這間船艙本來就是一個獨立空間,這麽大的獨立空間,不太可能是逍遙書生等人在地球上煉製。材料不足,靈氣不足,修士的等級也不足。


    柳夕已經是築基期八層的實力,然而煉製的儲物戒卻隻有大小三立方而已。最重要的是,儲物戒隻能存放死物,而無法存放活物。


    但是這間船艙,不僅僅是一個獨立空間,而且還是一個可以存放活物的獨立空間。


    這叫什麽?


    這叫做洞天福地,也叫作一方小世界。


    雖然這間船艙作為洞天福地和小世界來說,的確是太小了一點,但它已經具備了洞天福地和小世界的基本規則。


    這麽大的手筆,毫無疑問,隻會是逍遙書生的法寶春秋筆。


    相傳逍遙書生最常用的法寶是一支春秋筆,乃是後天靈寶中的佼佼者,威力不輸於一般的先天靈寶。春秋筆不僅威力強大,筆管內還自帶一方小世界,可以容納活物。


    柳夕再次打量了船艙一眼,果然發現這間船艙呈長方形形狀,而且邊緣略帶弧形,很想一截竹管的內部空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間船艙的確就是春秋筆的筆管。


    柳夕撇了撇嘴,譏笑道:「我還以為這間船艙真的可以溝通修道世界,原來我們是被關在一截竹管裏麵,真沒意思。」


    秋長生笑了笑,說道:「也有一點意思,至少證明了一點,逍遙書生的確是八仙之一,而且九曲黃河陣出自他之手。簡單的說來,八仙都是比我們先來的前輩,海底沉船的寶藏,就是他們遺贈給我們的禮物。」


    柳夕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沉吟道:「幹坤壺、春秋筆,這兩樣空間係的法寶,就算在修道世界也算得上一流法寶,的確稱得上是豐厚無比的寶藏。即使是在修道世界,這麽豐厚收益的洞府,也不多了。」


    一件儲物空間的茶壺,一件可居住活物的小世界,任何一件法寶,價值都足以讓柳夕和秋長生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探寶,更何況海底沉船有兩件?


    一想到其中幹坤壺被李明勇拿走了,柳夕的眼神就無比幽怨的看向某位無辜群眾。


    李明勇:「……要不,還是給你吧?」


    柳夕「哼」了一聲,不屑的嗤笑道:「多好笑啊,說的我好像貪圖你這個破壺似的。我可不像某些人,人大麵大的,還被稱之為神話傳說,結果卻做監守自盜的勾當。」


    李明勇:「……」


    雖然聽不懂,但總覺得是在罵他。


    問題是,自己明明也是第一次來,怎麽就監守自盜了?


    聽到監守自盜這個詞,秋長生笑而不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柳夕的說法也並沒有錯。


    逍遙書生和其他七位前輩修士給後輩們留下寶藏,本意是為了贈送給後輩修士,增強後輩修士的戰力,幫助後輩修士戰勝巫族後裔。


    逍遙書生更是不惜借用秘術在這個世界輪迴,就是為了等待後輩修士們的到來,然後替後輩修士們指點路徑,好方便他們收穫海底沉船內的寶藏。


    可以說,逍遙書生的所作所為非常值得尊重,不愧是當年修道世界最頂尖的大佬之一,能力和風度都非同一般。


    但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作為逍遙書生轉世的李明勇,偏偏在此時掉了鏈子。


    幹坤壺自動認主不說,藏在幹坤壺裏的其他寶藏也不肯拿出來,這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麽?


    柳夕現在有些懷疑,逍遙書生的轉世一次又一次的輪迴,莫非是因為自己後悔了,想要把那些寶藏取出來自己享用。


    但是突然發現,當初埋的太深了,海底一萬米,一般人根本到不了海底。


    於是,逍遙書生的轉世者就一代又一代的守在海邊,然後等待著後輩修士的到來。給後輩修士指路,同時藉助後輩修士的力量自己也跟著進入海底沉船,然後……


    那些法寶原本就是逍遙書生的,法寶通靈,想必對他的氣息非常親切,於是自然而然的選擇他做主人。


    好深的心機啊!


    想不到堂堂逍遙書生,居然是一個心機boy,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柳夕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逍遙書生,心裏把逍遙書生和李明勇都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既然都已經認出這間船艙是春秋筆的筆管了,你難道還不能收取?」柳夕問秋長生。


    秋長生神色有些奇怪:「我為什麽能收取?」


    「春秋筆本就是你們千機門代代相傳的靈寶,隻是在三千年前隨逍遙書生消失不見了。但是,你們宗門就沒有保存春秋筆的使用方法?或者收取之類的方法?」柳夕問道。


    一個門派


    秋長生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後知後覺般說道:「原來你是說這個呀,原本是有的,不過現在找不到了,所以我自然沒看。」


    「怎麽可能?」柳夕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相信。


    靈寶威力強大,更有許多匪夷所思的獨特能力,往往是一個宗門的底蘊,也是一個宗門最直接的力量表現形式。就算不用,隻要存在宗門的寶庫之中,也可以震懾其他宗門或者修士。


    比如柳夕的日月精輪,一直都是天道宗的鎮派靈寶之一,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使用者,但日月精輪的所有權始終掌控在天道宗手裏。


    就算遇到日月精輪的持有者帶著日月精輪叛變,天道宗也一樣有能力靠著特殊的秘法強行收迴日月精輪。是以日月精輪歸屬天道宗已經超過十萬年,期間至少經歷了二三十位主人,但至今依然存在於天道宗。


    天道宗是如此,其他宗門同樣如此,沒理由作為與天道宗媲美的千機門卻不這麽做啊。


    千機門如果真有這麽大氣的話,就算有再多的鎮派靈寶也經不起這麽消耗。而且沒有鎮派靈寶的守護,千機門也不可能持續這麽多年還沒有被滅派。


    秋長生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千機門與天道宗共同存在的歷史超過了十萬年,兩個門派都是修道世界最頂尖的宗門,但是向來不怎麽合作,關係異常生疏的原因嗎?」


    柳夕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秋長生為什麽要在這時說這樣的話。


    秋長生說道:「因為千機門與天道宗的理念不同,可以說從門派名字開始,兩個門派掌門的理念就背道而馳。天道宗以天道命名,看似氣魄強大不可一世,其實卻是把自己置於蒼天之下,有些替天行道的意思。天道宗的觀念非常陳舊,實行的還是最傳統最古老的修道規矩。」


    「而我們千機門,從來都是相信人定勝天,隻要努力發現和尋找,一定能夠找出無數種方法來解決一個難題。吃飯一定要用筷子嗎?用勺子不行嗎?洗衣服隻能在河邊洗嗎?冬天那麽冷,河水都結冰渣了,洗一身衣服整個紅腫不堪。為什麽不用井水呢?大冬天的,井水卻帶著溫熱,最適合洗衣服……」


    提起門派的理念,秋長生眼神有些發亮。由此可以觀之,他非常的認可千機門的理念。要不然,他也成不了千機門的真傳弟子。


    「千機門有一句人人都會說,也人人都會聽的話,那就是這世上沒有對和錯,隻有合不合適。我個人非常認同這個觀點。」


    柳夕微微垂下頭,狀似在思索,有所啟發的樣子。


    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啊?我隻是問你天機門有沒有收取春秋筆的方法,你瞎扯這麽多無關緊要的廢話,能不能言簡意賅?」


    秋長生從善如流:「沒有,被毀掉了。」


    柳夕一呆,又問道:「怎麽毀掉了?」


    「當初祖師爺說,既然東西都沒了,還留著收取法訣做什麽?是不是方便提醒後輩弟子們,他們的祖師爺們沒一點卵用,連鎮派靈寶都看不好?」


    秋長生說:「就因為這句話,千機門就沒有了春秋筆的收取方法。」


    柳夕嘆息一聲:「好吧,現在問題又迴來了,逍遙書生將我們困在船艙裏做什麽?他們在這間船艙裏做了什麽事?如果無法收取春秋筆,那我們要怎麽出去?」


    柳夕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墨允的聲音,它以神識向柳夕傳音:「柳夕,他們會不會還活著?」


    柳夕一愣,詫異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墨允搖頭:「本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但我總覺得待在這裏麵,就是有種心神不安的感覺。怎麽說呢,就是感覺這艘船裏還有其他的東西,而且讓本王覺得不舒服,應該很強大。」


    秋長生說道:「不管這間船艙是不是春秋筆,不過無論什麽小世界或者洞天福地,破解起來都十分簡單。」


    「千機門有一句人人都會說,也人人都會聽的話,那就是這世上沒有對和錯,隻有合不合適。我個人非常認同這個觀點。」


    柳夕微微垂下頭,狀似在思索,有所啟發的樣子。


    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啊?我隻是問你天機門有沒有收取春秋筆的方法,你瞎扯這麽多無關緊要的廢話,能不能言簡意賅?」


    秋長生從善如流:「沒有,被毀掉了。」


    柳夕一呆,又問道:「怎麽毀掉了?」


    「當初祖師爺說,既然東西都沒了,還留著收取法訣做什麽?是不是方便提醒後輩弟子們,他們的祖師爺們沒一點卵用,連鎮派靈寶都看不好?」


    秋長生說:「就因為這句話,千機門就沒有了春秋筆的收取方法。」


    柳夕嘆息一聲:「好吧,現在問題又迴來了,逍遙書生將我們困在船艙裏做什麽?他們在這間船艙裏做了什麽事?如果無法收取春秋筆,那我們要怎麽出去?」


    柳夕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墨允的聲音,它以神識向柳夕傳音:「柳夕,他們會不會還活著?」


    柳夕一愣,詫異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墨允搖頭:「本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但我總覺得待在這裏麵,就是有種心神不安的感覺。怎麽說呢,就是感覺這艘船裏還有其他的東西,而且讓本王覺得不舒服,應該很強大。」


    秋長生說道:「不管這間船艙是不是春秋筆,不過無論什麽小世界或者洞天福地,破解起來都十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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