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說完之後,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金月和銀月。


    她知道金月和銀月並沒有相信她和秋長生,就算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但至少也會有相當長的考察期。


    假的畢竟是假的,永遠經不起推敲和檢測。


    不管柳夕和秋長生偽裝的再像,但他們畢竟不是真的韓敘和張揚,隻要十二月用心調查,遲早會揭穿他們的身份。


    柳夕當然不可能給十二月調查的時間和機會,她相信此時異能組應該已經在全國發起了通緝令,向各個單位部門請求協助,抓捕金月銀月以及自己和秋長生冒充的張揚和韓敘。


    在這種情況下,十二月不可能有機會慢慢調查張揚和韓敘以前的生活環境和曾經的過往。所以,隻有她和秋長生這邊沒有出現紕漏,短期內不可能十二月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身份有假。


    而柳夕,要的就是這個短短的時間。


    反正她的目的很單純,一是搞垮十二月,一是取出前輩修士們埋在巴拉望島的寶藏。


    時間不需要太久,夠用就行。


    柳夕和秋長生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且都是修道世界年輕一輩一等一的天之驕子,無論是智慧還是對人心的把握都無與倫比。


    兩人明白,想要立刻取信於金月和銀月是不可能。對方雖然救下了兩人,無非是因為擔心兩人真的被冷少寧打死,但這並不代表兩人已經通過了十二月的考察。


    柳夕也沒有想過立刻取信金月和銀月,她隻求能夠暫時不讓金月銀月懷疑兩人的身份。


    欲擒故縱便是最好的方法。


    無論是秋長生和柳夕,都扮演出一副窮途末路亡命之徒的樣子,仿佛全世界都不值得相信,所有人都是敵人。就連對救命恩人金月和銀月,也是無比小心和戒備。


    也正是因為兩人這幅模樣,反倒是打消了銀月的疑慮,對兩人的身份沒有懷疑。


    然而金月明顯比銀月更難對付,就看他現在依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就知道此人屬於心細如髮、謹慎敏感的那類人。


    柳夕和秋長生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十足,一個眼神的交換,彼此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金月太棘手,突破口放在銀月身上。


    「墨允,討好那個女人。」


    柳夕以神念與墨允交流,正在竭力掙紮的墨允一愣,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被銀月抓在手裏。


    銀月愣了一下,稍一猶豫,試探著用另一隻去撫摸墨允。


    墨允一動不動,還不掙紮,任由她柔軟的手撫摸在身上。


    銀月摸了一下,頓時喜笑顏開,艷麗的容顏仿佛將黑夜照亮了幾分。


    她縮迴手將墨允抱在懷裏,一邊摸著一邊抬頭對金月說道:「西元,你看這隻貓咪好可愛。」


    金月看著她明麗的笑容,始終漠然的神情也軟化下來,嘴角甚至露出一絲不明顯的微笑。


    柳夕和秋長生看在眼裏,彼此又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找到對付金月的辦法了。


    「好了,不要耽誤了,等下異能組的人追上來,要擺脫他們就難了。」


    金月一邊說著,隨手按下手中的遙控器,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黑暗中緩緩的駛了出來。


    金月當先上前打開了駕駛室坐了上去,銀月抱著墨允上了副駕駛。


    柳夕和秋長生並沒有動,依然定定的看著車上的兩人。


    「上車吧,我們要是想害你們,不過是順手的事,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的從異能組手裏救下你們?」


    銀月從車窗出探出頭來,說道。


    見兩人眼中還有猶豫,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喂,你們難道真的想被異能組抓去槍斃或者把牢底坐穿?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真的被異能組抓走了,那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


    金月冷笑道:「你們連和異能組打生打死都不怕,連上車都害怕嗎?」


    秋長生冷哼一聲:「上就上,我倒想看看你們在搞什麽把戲。」


    說完,他打開後座車門,鑽進了車。


    柳夕無奈的聳了聳肩,也隻能跟著上了車。


    登上了車,兩人稍稍鬆了一口氣,這表示兩人通過了十二月第一關的考驗。


    否則的話,金月是不會將藏在暗處的越野車開出來,也不會讓兩人上車。


    這也表明,兩人以退為進的方法起了作用,金月和銀月的初步考察並不艱難。


    金月明顯對這片地域非常了解,沒有開啟任何導航,甚至連車燈都沒有打開,越野車卻在黑夜中非常平穩快速的行駛著。


    「車後的金屬箱是醫療箱,裏麵有藥,你們自己看著用吧。如果累的話就睡一覺,車會開的比較久。」


    銀月轉身對兩人說了一句,然後馬上轉正身子繼續逗弄墨允。


    「謝謝。」


    柳夕冷漠的迴應了一句,轉身一看,果然見到車後座有一個小小的銀色金屬箱。


    她打開一看,裏麵都是一些比較普通常見的藥物,還有一些跌打損傷的噴霧和藥膏。最讓柳夕驚奇的是,裏麵竟然還有一瓶仙姿精華霜。


    柳夕:「……」


    雖然她的仙姿精華霜的確可以做跌打損傷藥不假,但直接歸類於藥物……是不是有些太浪費了?


    她心裏默默吐槽了幾句,用棉簽蘸著碘酒,先替秋長生身上的傷口消毒。


    秋長生身上的傷口很多,而且非常深和長,衣服上幾乎都是血跡,清理起來很是麻煩。這些外傷,如果秋長生願意,靈力一轉就可以修復。


    但既然是苦肉計,他當然不會這麽做,隻能任由柳夕用小棉簽一點一點的幫他清理。


    柳夕倒是沒有感到不耐煩,做戲做全套,她是很有敬業精神的,小心的清理著秋長生胸口上那些傷口。


    小棉簽蘸著碘酒,輕輕的在傷口上來迴波動,有些癢癢,有些小小的刺痛,更有一種冰冰涼的感觸。


    秋長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身子有些僵硬,如同木偶一般任由柳夕手裏的棉簽在他身上劃撥。


    他一低頭,便看到柳夕垂下的眼簾,又黑又長的睫毛仿佛一對小小的刷子,又如一對小小的蝴蝶揮舞著小小的翅膀,仿佛在他心底盤旋飛舞。


    秋長生覺得有些奇怪,莫名的覺得有些安心,有些開心,又有些舒心。


    在他的感受中,整個世界都在飛快的遠去,就連前麵的金月和銀月都以光的速度迅速消失,他的視野中中看到那張低垂的美麗容顏,有著一種讓人驚心動魄般沉靜的美。


    秋長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安靜的柳夕,然而他覺得,安靜下來的柳夕,似乎格外的溫柔。那雙撲朔的長長睫毛,如同羽毛般在他心裏輕輕的滑動,讓他的心也跟著溫柔起來。


    柳夕哪裏知道秋長生此時心裏浮想聯翩?


    她清理了好一會兒,終於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想她堂堂柳夕仙子,在修道世界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什麽時候幹過替人清理傷口的小事?


    開始的時候她還可以耐下心來,但秋長生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了,多的讓她都將手裏的棉簽用完了,居然才清理了一半的傷口。


    她憤憤的扔下手裏的髒棉簽,霍然抬起頭來。


    秋長生正低頭看著柳夕,沒提防她突然抬頭,光潔的額頭頓時碰上了他的嘴唇。


    霎時,柳夕和秋長生仿佛同時被人施展了定身咒。


    柳夕睜大雙眼,愣愣的盯著秋長生的眼睛,瞳孔卻沒有半分焦距。


    秋長生心裏閃過一絲慌亂,不知為何,他竟有種跳車而逃的衝動。多年的冷漠心境鎮壓了那一絲慌亂,然而唇間柔軟的觸感,卻讓他心中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漣漪。


    似乎……嘴唇還想再試試那種溫柔的觸感。


    「噗嗤!」


    副駕駛座上傳來銀月忍俊不禁的笑聲,她偏過頭看著兩人,明亮的眼睛裏滿是有趣和探究。


    柳夕和秋長生頓時醒過身來,兩人條件反射般彼此轉過頭,裝作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銀月撇了撇嘴,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們兩個還不是情侶嗎?」


    柳夕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說道:「你誤會了,我們隻是認識罷了。」


    銀月明顯不信,「嘖嘖」兩聲,又看向秋長生說道:「喂,小子,看來你還得加油哦。」


    秋長生也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銀月頓覺有些無趣,正準備迴頭時,卻見秋長生輕微的點了點頭。


    銀月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感覺這對新人很有意思,比組織裏其他那些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夥伴們都有意思太多了。


    她側頭看了一眼認真開車的金月,抿著嘴唇笑了起來,當初她和金月,不也是這般嗎?


    金月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側頭看向她,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金月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銀月臉上頓時笑道更加溫柔燦爛。


    因為先前那個無意中的吻,柳夕不再幫秋長生清理傷口,坐了離他有些遠。秋長生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一動不動的坐著,後座裏氣氛有些尷尬。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越野車拐進了一座深山之中,山路曲折坎坷,車子顛簸不已。


    幸好這段山路不長,金月控製車速大約開了十分鍾,就在一座山裏小屋前停了下來。小屋的位置十分偏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屋建造的位置在一片山崖後麵,到處都是雜亂無章的野草和樹木,小屋就隱藏在長及人高和亂糟糟的樹林裏。


    「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天亮後再趕路。」


    金月跳下車,朝秋長生和柳夕說道。


    四人先後下了車,金月熟門熟路的走到小屋前,也不知道在哪個石頭縫裏摸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然後打開了小屋那扇破舊的木門。


    銀月走到柳夕和秋長生身邊,笑著解釋道:「這是西元以前的家呢,我也好久沒有來過了。」


    說完,她抱著墨允也跟著走進了小屋。


    柳夕和秋長生對視一眼,兩人又馬上轉開了視線,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屋子。


    屋子看得出來很久沒有住人了,家具什麽倒還好,該有的都有,且並不破舊,桌椅板凳都是嶄新的。


    山裏的小屋沒有通電,金月從衣櫃中取出幾根蠟燭點燃,分別安放在屋中各個角落裏,屋中明亮起來。


    「隨便坐吧。」


    金月明顯是一個話不多的人,隨意的招唿一聲後,就拿起盆子接了水,找了一塊抹布快速的打掃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動作十分嫻熟,隻用了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整個屋子裏的家具幾乎煥然一新,至少上麵的浮塵都已經被擦拭幹淨。


    見柳夕和秋長生有些好奇,銀月笑眯眯的解釋道:「金月喜歡做家務的,也做的很快,你們以後對他熟悉後,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柳夕感嘆道:「真是一個好習慣啊。」


    銀月笑得更加開心,給了柳夕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說道:「我也覺得金月這個習慣特別好,恩,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習慣了。」


    柳夕說完之後,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金月和銀月。


    她知道金月和銀月並沒有相信她和秋長生,就算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但至少也會有相當長的考察期。


    假的畢竟是假的,永遠經不起推敲和檢測。


    不管柳夕和秋長生偽裝的再像,但他們畢竟不是真的韓敘和張揚,隻要十二月用心調查,遲早會揭穿他們的身份。


    柳夕當然不可能給十二月調查的時間和機會,她相信此時異能組應該已經在全國發起了通緝令,向各個單位部門請求協助,抓捕金月銀月以及自己和秋長生冒充的張揚和韓敘。


    在這種情況下,十二月不可能有機會慢慢調查張揚和韓敘以前的生活環境和曾經的過往。所以,隻有她和秋長生這邊沒有出現紕漏,短期內不可能十二月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身份有假。


    反正她的目的很單純,一是搞垮十二月,一是取出前輩修士們埋在巴拉望島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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