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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年輕的僧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低著頭雙手將一個黃色的信封恭敬的遞到龍婆幹一麵前。


    龍婆幹一先看了主席先生一眼,見他微微點頭,這才伸手接了過來。


    他仔細看了信封上麵的印泥,發現沒有問題後,才揮揮手道:「下去吧。」


    年輕僧人應了一聲,倒退著出了門,然後從外麵關上了門。


    龍婆幹一將信封小心的拆開,取出一張普通的信紙看了一眼。


    隨即,他瞪大了雙眼,臉色大變。


    主席先生看了他一眼,隨意問道:「怎麽了?」


    龍婆幹一眼中全是震驚,雙手微微顫抖,什麽話都沒有說,而是把信紙遞給了主席先生。


    主席先生接了過來,看清楚內容之後,陡然坐直了身子。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主席並沒有露出太多震驚的神色,臉上的神情有種遺憾和解脫。


    龍婆幹一眼角餘光打量著主席先生的表情,心裏頓時一沉,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主席早就知道信紙上的內容。


    或者說,他早就預料到了。


    這段時間,主席先生一直在他這裏,從沒有外出過,所以不可能早就知道。那就隻有一個結論,主席先生早就預料到了信紙上的內容。


    「白月死了呀!」


    過了許久,主席先生才感慨萬千般嘆息道。


    龍婆幹一沉默了一會兒,悶悶的說道:「你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為何要意外,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說起來,我的不作為,其實也是導致白月身死的幫兇。」


    主席先生非常耿直的承認了,不屑於說謊,或者說,不想在老僧麵前說謊。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龍婆幹一雙手合十,滿臉慈悲的嘆息道。


    「理念發生了偏差,這種事遲早都會發生。我隻是不想,和白月兵戎相見罷了,白月死在修士手裏,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主席先生說道。


    龍婆幹一沒有說話,一直將手裏的念珠撥了一圈,才突然開口道:「你還記得自己的名號嗎?」


    主席先生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用莊嚴的聲音說道:「黑月。這個名號已經刻進了我的血脈之中,永生永世不可忘懷。」


    龍婆幹一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頓了一下才說道:「當年你和我還有李烈陽三人,決意創立十二月,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集齊十二祖巫後裔,然後打破樊籠,重迴我們真正的家園。當年的誓言猶在耳邊,然而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


    主席先生勉強笑了笑,嘆息道:「時間能夠讓滄海變成桑田,人心又如何經得起時光變遷?白月的心早已經變了,一直占據著白月的名號也不合適,是時候改變了。」


    龍婆幹一低聲道:「所以你就讓他死了?」


    主席先生苦笑一聲,說道:「我承認,我沒有告訴李烈陽,柳夕手裏有足以殺死他的武器。其實以李烈陽的實力,柳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


    「你想到了。」


    龍婆幹一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沒有什麽變故是你想不到的。你知道柳夕殺不死白月,就算加上那十六名天賦驚人的年輕異能者也做不到。所以,你讓包圖爾·安德森帶隊,他手裏有潘多拉魔盒。包圖爾不要命的打開魔盒之後,就可以配合柳夕殺死白月。」


    龍婆幹一的話語非常直接,簡直字字誅心。


    主席先生卻並不生氣,他一直都知道龍婆幹一的性格,他要是不這麽直接,主席先生反而要仔細的算計一番,龍婆幹一是不是還可信?


    「好吧,我承認,安排包圖爾帶隊,的確是我的意思。我做事一向如此,要麽不做,要麽做絕。隻做一半算怎麽迴事?莫非還指望李烈陽感激我?」


    龍婆幹一閉上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長氣。


    他知道黑月的性格,的確如他所說,要麽不做,要麽做絕,從來不會優柔寡斷。


    很多人明明做壞事,卻偏偏無法完全拋去心底的良知,殺人全家卻不殺小孩兒,然後死在長大後前來報仇的小孩兒手裏。或者殺一個人不肯殺死,等到那人恢復過來,反而把他殺了。


    人畢竟是感情動物,做真正的壞人,其實和做真正的好人一樣困難。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與你理念不同,你也會像對待白月一樣對待我嗎?」


    龍婆幹一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主席先生哈哈笑道:「灰月,當初你選擇支持我,而不是支持李烈陽。說明我們兩個的理念是一致的,怎麽可能會產生分歧呢?你有些多慮了。」


    龍婆幹一微微一笑,並不追問,隻是說道:「是啊,是我多慮了。還是說白月的事情吧,他覺醒了帝江血脈,血脈應該已經化成了實質性的魂鳥,你才那隻魂鳥會飛去哪裏?」


    「反正不可能來找你我就是了。」主席先生說道:「當初在南海,我已經抓到了玄冥死後留下的靈魚,要不是李烈陽多管閑事,放跑了玄冥的靈魚,你可能現在已經覺醒玄冥後裔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龍婆幹一併不是很在意,能不能覺醒血脈成為玄冥後裔,他並沒有那麽執著。


    「先不去管李烈陽死後,祖巫血脈化作的魂鳥去了哪裏,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正事吧。十二月這段時間連連損員,我們應該招一些新人來彌補空缺了。」主席說。


    「新人不是那麽好招的,天賦強大的異能者很多,但真正認同我們理念的異能者卻不多。其實我對於讓楚彥春加入十二月成為綠月一直持保留態度。我感覺,這個人並不是真心認同我們的理念。不,應該說他是一個極端自私自負的人,眼裏心裏永遠都隻有自己,不可能認同任何人的理念。」


    龍婆幹一提到楚彥春,忍不住說道。


    主席先生笑了笑,道:「楚彥春已經覺醒了句芒的血脈,現在他的戰鬥力很強大,我們需要他的力量。說起來,楚彥春還是李烈陽推薦的呢。」


    龍婆幹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後來白月並不同意楚彥春加入十二月,同意的人是你。」


    「哈哈哈……還是那句話,我們現在需要楚彥春的力量。至於他心裏怎麽想又有什麽關係,難不成還能強過你我?」主席先生不在意的說道。


    「說起來,楚彥春的弟弟楚彥秋,似乎還不錯。」龍婆幹一說道。


    主席先生連連搖頭,嘆息道:「我也知道楚彥秋不錯,他的控冰異能很強大,並不比他哥哥楚彥春的控紙術差。可惜,可惜啊……他腦子太軸,認準的事情死都不肯迴頭。他現在居然發自真心的認同異能者自由聯盟的理念,對我們十二月深惡痛絕。」


    「就連華夏的國安局異能組屢次三番的想要招收他,他都堅決拒絕,怎麽可能加入我們十二月?我敢保證,你要是敢派人接觸他,試著將他吸收進十二月來,他會第一個把派出去的人殺了。」


    龍婆幹一也有些無語,這一對兄弟是怎麽迴事啊?兩個人都擁有a級天賦異能也就罷了,偏偏性格南轅北轍。一個毫無人生理念,一個偏偏理念高尚的要命……


    「好吧,你有推薦的人選嗎?或者覺得合適的人選,我會金月他們的接觸。」龍婆幹一問道。


    「有,一個是土係異能,另一個是火係異能,都是a級資質。我以前和他們接觸過,覺得可以吸收進來,正好可以彌補藍月和紅月的空缺。」主席先生說道。


    ……


    柳夕一覺睡到天亮,洗漱收拾之後,變去了學校。把今天的課程上完之後,見還有時間,她便去了圖書館。


    誰知圖書館爆滿,就算有空位,也是旁邊坐著的學生幫同學占的位。


    不得不說,大學圖書館和自習室最讓人受不了的噁心就是占位,明明空著一大片位置,偏偏就有學生隨便在上麵放一本書、一根筆、一個橡皮擦就算占位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風氣,還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讓人又氣又恨,偏偏無可奈何。


    用書或者本子、包包占位也就罷了,但你用一捲紙巾占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一捲紙巾沿著課桌滾過去,足足占了一排的座位,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柳夕出離憤怒了!


    想當初,她作為天道宗鼎鼎有名的女學霸,也不敢這麽搞啊!


    這簡直就是茅坑裏扔石頭——會引起公糞的!


    不得不說,學生們還是很老實的,這都能忍。不過也不奇怪,但凡愛學習的孩子,大多都比較老實,不想惹事。


    但柳夕是老實孩子嗎?


    她不是。


    於是柳夕把書放在課桌上,拿起課桌上那捲沒有用完的紙,沿著課桌一滾,又將這捲紙滾迴去了。


    然後她從書架上選了一大堆的書籍,開始了閱讀之旅。


    誰知她剛坐下來,她身後的兩名女生不樂意了。


    其中一個女生叫道:「喂喂喂,你沒看見這裏已經占座了嗎?先來後到懂不懂,你另外選座位去。」


    另一個女生沒開口,隻用冷冷的眼神盯著柳夕。


    柳夕迴過頭看了兩人一眼,便又轉過頭,沒有理會兩人。


    「說你呢,聽到沒有!」


    說話的女生見柳夕這態度,頓時火了,一下子站起來,朝柳夕吼道。


    柳夕皺了皺眉,她是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畢竟她的年紀可以做她們祖宗的祖宗的祖宗了。和她們爭執,太掉份。


    「我沒看見有人占座啊。」柳夕說。


    那女生快氣笑了,指著被柳夕滾迴去的紙巾說道:「你眼睛瞎了,看不到這排座位用紙占了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壓著脾氣跟你好聲好氣的說話,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


    柳夕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現在的孩子怎麽了?一個個戾氣如此重,都是同學,又不是階級敵人,何必呢?


    「再說了,這裏又不是廁所,你為什麽要用衛生紙來占座呢?就算你屁股大,也就隻能蹲一個坑吧。怎麽?你還一個一個的蹲,你當是擊鼓傳花啊?我能理解你在圖書館蹲坑的特殊癖好,但我無法理解你一次蹲那麽多坑的做法,還請文明一點。」


    「噗!」


    周圍有同學沒憋住,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女生連頓時紅了,感覺在這麽多學生麵前丟了麵子,不由對柳夕充滿了恨意。


    「你特麽是不是找茬?很好,找到我李娟頭上來了,給我出來。」


    李娟說完伸手去抓柳夕的頭髮,想要拖她出圖書館,她旁邊的女生也站了起來,準備幫忙。


    「……」柳夕有些無語,總感覺這台詞應該是她的才對。


    她狀似隨意的揮了揮手,正好打在李娟的手腕上,隻聽「哢擦」一聲脆響,李娟的手腕頓時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毫無疑問,骨折了。


    李娟似乎愣住了,旁邊的女生也發呆的看著她那隻角度詭異的右手。


    片刻後,李娟痛的大叫起來,左手抱著右手腕大口喘氣,臉上頓時汗出如漿。


    「你敢打人?」李娟身邊的女生怒瞪柳夕,想要動手卻又不敢。


    想到先前柳夕揮一揮手就將李娟的手腕打斷,讓她看向柳夕的眼神有些害怕。


    「還不帶她去醫務室,在圖書館大吼大叫,有沒有素質?」


    柳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李娟倒是一個有種的,狠狠的瞪了柳夕一眼,二話不說就當先朝圖書館大門走去。那名女生愣了愣,才急忙跟了上去。


    見兩人走了,柳夕前麵有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轉過頭來,小聲對柳夕說:「她們兩個是體育係的,平時就很霸道喜歡欺負人。你還是快走吧,等會兒她們兩個肯定會叫來一群體育係的學生,你會吃虧的。」


    柳夕笑著道了謝,又問道:「學校不管嗎?」


    那名女生笑了笑:「校園暴力在哪個學校都有,老師們管的過來嗎?得罪了她們,你要是去打開水,她們會裝作不下心把開水倒你身上。」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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