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傅。」


    劉青身段足有一米八五,身形魁梧高大,抬頭看了一眼門匾上掛著的劍道館招牌,又看了一眼大門前的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事實上每一個來踢館的想法都差不多,實在是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太具有誘惑力,門匾又太高,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著在石獅子上借力挑起,一腳踢飛門匾。


    劉青也不例外,所以第一個想法也是如此。


    當然,如果他知道昨天唐澤華老師的遭遇,也許就不會那麽想了。


    很可惜,他並不知道。


    於是他小跑了一段,在地上重重一跺,身形騰空而起,如仙鶴般飛起,又以金雞獨立的方式單腳點在石獅子的頭上。


    劉青對自己的動作很滿意,動作飄逸、瀟灑、且充滿了動態的美感,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這招鶴形,說明他已經練到家了。


    張鳴山點點頭,也對二弟子的表現很滿意。


    正所謂束身而起藏身而落,穿梭入林撲撞爪捉;內斂元氣外束身廓,唯小唯巧鷂形自得。


    劉青主攻鶴形拳十年,功力已經有了火候,差不多可以出山了。


    然而正在這時,隻見劉青身形微微一晃,似乎有些站不穩。


    張鳴山眉頭微微一皺,眼神如有電一般瞪向劉青。


    他才剛剛在心裏誇了二弟子,結果劉青立刻就給他掉鏈子,連腳步都站不穩,哪裏有半點鶴立雞群的意味?


    劉青也是心裏一跳,隻覺落腳處滑膩無比,腳尖點在上麵根本站不住。


    不得已,他顧不得耍帥,條件反射般另一隻腳也落到石獅子上,想要穩住身形。


    結果一落腳,發現落腳處更加滑膩了,就好像腳下踩到的全是油,根本受不住力。


    劉青一聲怪叫,兩隻腳齊齊一滑,然後一左一右分開來了一個大劈叉。


    劈叉什麽的,對學武或者學舞的人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比吃飯喝水都要簡單。


    問題是劈叉也要講究地方,劉青現在是在獅子頭上,因此處境非常尷尬。


    眾所周知,石獅子頭上全是雕刻成小圓球的鬃毛,劉青雙腳騰空,然後直接來了一個劈叉落下去,正好落在石獅子的頭上。


    「砰!」


    一時間,劉青臉色由白轉青,又青轉白,額頭上頓時湧出瀑布一般的冷汗,大嘴張著,卻叫不出來。


    張鳴山和大弟子宋德目瞪口呆的看著劉青的表演,聽到那身「砰」然巨響,兩人齊齊的夾緊了兩腿,隻覺兩腿之間某個部位感同身受般痛了起來。


    劉青終於「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全身失去了力氣,布娃娃一般從石獅子上跌落下來。


    宋德反應快,幾步竄上去截住了掉落下來的劉青,關切的連聲問道:「二師弟,沒事吧?你沒事吧?」


    劉青雙手捂住褲襠,臉上痛的大汗淋漓,哪能迴答的出來?


    宋德和劉青關係好,見狀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褲子,想看看傷在哪裏。手都伸到劉青褲襠上的時候,才恍然覺得這麽做不太好。


    於是他關切的問道:「二師弟,那個……有沒有事?」


    問完宋德就覺得不對,二師弟都痛的說不出話來了,怎麽可能沒事?


    於是他又換了一個問法:「至少你告訴哥,碎了沒?」


    碎了沒……


    了沒……


    沒……


    劉青不敢置信的瞪著宋德,滿腦子都是他剛才那句「碎了沒」。


    好半晌後,劉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沒。」


    宋德頓時放下心來,無比慶幸的連聲道:「沒碎就好,沒碎就好,嚇死我了。」


    劉青:「……」


    張鳴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時間,空氣凝固了,場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正在氣氛無比尷尬之時,劍道館大門打開了,蘭少一手提著一個塑膠桶,一手拿著一把刷子走了出來。


    乍然見到門外還有三人,其中一人捂住褲襠躺在地上,麵上的神情仿佛便秘一般難受。其餘兩人則是狠狠的瞪著他,好像下一刻就要衝上來打架一般。


    蘭少心裏一個咯噔,頓時就有種不妙的預感。但是想到自己身後就是幾隻女人體型的暴龍,還有二十二個兄弟,頓時心裏有了底氣。


    「幹什麽的你們,擋在我們劍道館門口幹什麽?」


    他先吼了一聲,又指著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冒虛汗的劉青,警告道:「又是碰瓷的?我告訴你們啊,適可而止啊,還有完沒完了?薅羊毛也別老逮著一隻薅啊,旁邊有一家金拱門餐廳,去哪裏碰瓷可以不?」


    張鳴山上下打量了一眼蘭少,眼神兇光直冒,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我……」


    蘭少剛要罵出粗口,頓時覺得全身有點發寒,張鳴山的目光讓他心裏發顫。


    「你、你、你想幹什麽,我就是一個清潔工而已。」


    蘭少說完,為了取信對方,提著塑料桶走到石獅子旁,用刷子蘸著桶裏的核桃油,然後給石獅子上油。


    張鳴山、宋德以及劉青三人看著他的動作,眼神都直了。


    尤其是劉青,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指,指著蘭少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其他話來,實在是太氣了,氣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好在還有大師哥宋德,他把二師弟的問話補充了出來,又驚又怒的問道:「你給石獅子上油?」


    蘭少理所當然的迴道:「對呀,怎麽了?等油幹了,我還要打蠟呢。」


    上油、打蠟,上油、打蠟……


    這兩個詞翻來覆去的在張鳴山師徒三人腦海裏跳來跳去,仿佛魔咒一般,把三人都震住了。


    張鳴山深深的看了蘭少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住褲襠爬不起來的二弟子,深深的覺得自己太英明了。


    還好剛才自己沒有親自上,雖然有點對不起老二,不過……要是自己上了,現在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老二。


    宋德氣氛的站起身走到蘭少麵前,魁梧的身體頓時把蘭少瘦小的身形襯托的像個弱雞似的。


    「你給石獅子上油打蠟?誰特麽聽過給石獅子上油打蠟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會讓人受傷的?」宋德怒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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