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已經立秋時分,但氣溫依然很高。


    然而在秦嶺的深山老林內,卻十分涼爽。


    山多林深,放眼看去全是高高低低的樹木。路很不好走,覆蓋著一層一層厚厚的落葉,下層的落葉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濃鬱的腐敗的味道。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因為下層的腐敗落葉,導致地麵很軟,如同踩在稀泥之上。一步下去,腳會陷入骯髒的腐爛殘渣裏麵,讓人覺得噁心。


    柳夕和秋長生倒是沒什麽,施展輕身術,別說是腐爛的落葉,哪怕是水麵,她們踩在上麵也不會落下去。


    石心怡和周長樂體重輕,身形靈活,雖然走的艱難,也沒有太大問題。


    不過卻苦了朱雀和何思宇這兩個大塊頭,兩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體重也都在180以上,踩在這樣的腐爛落葉上,簡直就是災難。


    一腳一個炸彈,臭味和黑灰色的腐爛物一起被他們的腳翻了出來。


    兩個大個子無所謂,卻苦了石心怡和周長樂。


    柳夕和秋長生起碼還可以用斂息術,反正和輕身術一樣,又耗費不了什麽靈力。


    石心怡和周長樂兩人卻隻覺得生不如死,如同陳年老窖一般的濃烈味道,形容不出來的噁心腐爛物,簡直是挑戰石心怡和周長樂的心理承受底線。


    沒走多久,石心怡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色,時不時的幹嘔。她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有潔癖的女人,哪裏受過這樣的折磨?


    周長樂雖然是異能者,一來年紀小,二來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這種臭氣熏天之地,簡直和他一起的生活是兩個天地。


    他能忍住不吐出來,沒有半途罷工,已經很堅強了。


    至於朱雀和何思宇,前者跟著冷少寧執行任務已經好幾年了,什麽險惡環境都經歷過,這點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困境。


    而後者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糙爺們兒,從小到大被男生宿舍薰陶長大,這點味道對他來說隻能算是毛毛雨啦。


    終於,石心怡忍不住了,俯下身子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她這一吐,周長樂忍了半天的功夫算是白費了,像被傳染了一般也吐了出來。


    柳夕等人不得不停下腳步,讓兩人吐個痛快。


    何思宇說:「你們怎麽這點味道都受不了?想當年我在大學的時候,我們八人宿舍每天都打籃球踢足球,晚上迴來脫了鞋子倒床就睡,那味道比這個可厲害多了。」


    朱雀問:「有多厲害?」


    何思宇想了想,說:「這麽跟你說吧,大熱天不是蚊子很多嗎?尤其是我們宿舍樓周圍還有一大片的竹林,不管白天晚上,其他宿舍裏到處都是嗡嗡聲和啪啪聲。隻有我們宿舍很安靜,連一個蚊子都沒有。」


    天啊,連蚊子都被熏死了,那得多臭啊?


    石心怡和周長樂本來已經停下來了,聽到何思宇的話後,二話不說轉頭就繼續幹嘔,比先前還更加厲害了。


    柳夕白了何思宇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何思宇是老實人,被柳夕懟了也隻是撓著頭咧嘴傻笑。


    朱雀說道:「這算什麽,想當初……」


    「閉嘴!」


    柳夕和秋長生同時喝道,這兩個大老粗,活該單身一輩子。


    朱雀被吼了,滿臉委屈的看著柳夕,無辜的眼神仿佛在問柳夕自己做錯了什麽。


    柳夕心裏暗嘆一聲,人心散了,感覺隊伍越來越不好帶了。


    石心怡終於緩過起來,先是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才對柳夕說道:「隊長,要不我們還是讓狂風戰隊給我們沒人送一個防毒麵具來吧。我聽說,深山老林裏麵有瘴氣,唿吸久了會中毒的。」


    周長樂連連點頭,唿吸瘴氣中毒不中毒的他不知道,他隻是覺得繼續唿吸這些臭味,他真的很中毒。


    柳夕也覺得為難,心道好歹還是異能者呢,這身體素質也太差了。


    但事已至此,她總不能不管兩人吧。看石心怡和周長樂的模樣,再走下去估計兩人會直接把苦膽都吐出來。


    這還沒見到藍月呢,兩個成員就失去了戰鬥力怎麽行?


    柳夕看向秋長生,示意他想辦法。


    秋長生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但見她瞪過來,嘆息一聲,認命的從身上摸出一枚黃豆大小的白色藥丸。


    這顆藥丸一拿出來,一股幽蘭般的清香頓時驅散了林間的惡臭,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之物。


    柳夕不用看,隻聞味道就是知道是修道世界最普通的養氣丹,專供鍊氣期弟子溫養體內靈氣的丹藥。


    這東西在修士眼裏一點都不稀奇,地位大概就相當於藥店裏的六味地黃丸。


    不過在修士眼裏再普通,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等一的良藥。雖然不能延年益壽,卻是強身健體修身養性的好東西。


    以秋長生的身份,身上為什麽會有養氣丹這等修道世界最低級的丹藥,理由十分簡單。


    千機門這群神棍,下山歷練從來都是直接成為某國的國師,或者結交位高權重者,養氣丹可是他們千機門弟子必備的道具。


    秋長生將養氣丹一分二,分別給了石心怡和周長樂,說道:「吃下去,應該就沒事了。」


    石心怡和周長樂聞到藥丸的清香,哪裏管那麽多,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丹藥入肚,隻覺翻騰不休的胃頓時平息下來,急促的唿吸也平穩和緩,全身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受。


    最重要的是,樹林裏的臭味還是那樣臭,但兩人吸入鼻腔後,卻並沒有感受到先前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是什麽藥,好靈驗,我也要去買來隨時備用。」


    石心怡驚喜的叫道,剛才還萎靡不振,一瞬間就精神百倍。


    周長樂點點頭,贊同石心怡的說法,朝秋長生說道:「副隊長,這啥藥啊?」


    朱雀和何思宇聞到藥香,又聽兩人說的這麽神奇,也朝秋長生說道:「副隊長,也給我們吃一顆吧。」


    秋長生微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忍著吧,這藥很珍貴,是用一百多種名貴中草藥煉製和加工而成,是龍虎山天師派的秘藥,買不到的。」


    「哇,這麽厲害!」


    石心怡嘆道,又朝秋長生說道:「林隊,這藥如此珍貴,我給你錢吧。你不是缺錢嗎,算我給你買的。」


    秋長生擺擺手,大度的說道:「都是隊友,不要這麽見外。另外你們不要叫我林澤宇,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叫我秋長生吧。」


    「為什麽呀?」周長樂問道。


    「沒有為什麽,我喜歡這個名字。」秋長生說道。


    「好吧,秋隊。」


    四人雖然覺得奇怪,但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自然沒有多問。


    一行人繼續向前,每隔一段時間,柳夕就會停下來掐指推算,然後根據卦象結果選擇方向。


    朱雀也時不時的使用鷹眼,觀察周圍的山林之中有沒有人為的痕跡,隻是一直都沒有發現。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叢林裏很快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柳夕一行人選了一個幹燥通透靠近山泉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背包裏拿出簡易帳篷和睡袋,又拿出自熱盒飯,準備吃過晚飯後休息。


    朱雀經常跟隨冷少寧執行任務,對山林露宿最有經驗。他出去了一趟,抓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在山泉邊打理幹淨後準備燒來吃。


    作為一名吃貨,朱雀的背包很大,幾乎和他的人差不多高,體積差不多相當於兩個他。


    隻見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鍋,又拿出一個收納盒,裏麵分門別類的放置著各種調料。


    「我給你們做一個紅燒兔肉和叫花雞,這兩個菜我最拿手了,保證你們吃的開心。」


    朱雀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把兩隻兔子切成塊,過了水之後在鍋裏煎調料。片刻後,林間便布滿了紅燒兔肉的香氣。


    朱雀又從背包裏摸出兩塊幹荷葉,洗幹淨後把用調料醃製好的野雞包起來,就地取材挖出泥巴裹在荷葉外,然後埋在火堆下麵。


    荒郊野外的,竟然還能吃到香噴噴的紅燒兔肉和叫花雞,眾人都挺高興。總算發現朱雀除了一雙鷹眼之外,還有更大的用處。


    等紅燒兔肉好了之後,朱雀移開了火堆,挖出叫花雞。他不怕燙,幾下拍碎了泥塊,分開荷葉,露出香噴噴的雞肉。


    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麽多講究。


    大家一擁而上,開始就著自熱盒飯享用美食。


    吃飽喝足之後,其他人先去休息,由柳夕和秋長生負責守第一班夜。


    兩人坐在火堆前,柳夕隨手添柴,蹙眉不語。


    秋長生坐在另一邊,見狀說道:「你也感受到了吧,他一直就在我們不遠處。」


    柳夕抬頭看了他一眼,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說道:「他想做什麽?」


    秋長生嘴角一勾,笑道:「大概,他想和我們玩玩吧。」


    柳夕也笑了,不過卻是冷笑:「所以,我們其實才是獵物,他是獵人?」


    「我想,他就是這麽想的。」


    柳夕低下頭,看著麵前的火光說道:「有點意思,那他怎麽不出手,今天他有很多次機會出手的。」


    秋長生嘆道:「所以,這個獵人很厲害,至少足夠謹慎,也足夠耐心。」


    「我們今天明明給了他很多機會,他卻沉得住氣一次都沒有出手,甚至連試探都沒有。他在觀察和評估我們的實力,同時也在尋找真正的機會,而不是我們給他的機會。」


    柳夕神色沉了下來,這正是她擔心的地方。


    她和秋長生既然敢進來抓藍月,當然有把握抓住他。即使敵不過,藍月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要知道,當初兩人在地下古墓合作時,就連燭九陰都能戲耍。藍月再厲害,也絕對厲害不過燭九陰。


    柳夕的任意門,秋長生的陣法,都是可以遠距離逃走的後手,事先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再加上有狂風戰隊的現代武器支援,藍月隻要敢現身,遲早會被抓住。


    然而,藍月比柳夕想像中的更加謹慎小心,也更加狡猾危險。


    而且,這裏是藍月的主場,是他特意選擇的戰場。


    「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或許還能和他玩玩捉迷藏,但我敢保證,我們一走,他們就要遭殃。」


    秋長生說著,用手指了指帳篷裏睡著的四人。


    「但是如果我們一直跟他們四個在一起,速度很慢,目標也很大。藍月一定有什麽方法可以隨時監視我們,這一點我們兩人都可以感受的到。還有,我們正在深入秦嶺最深處,很容易走進對方的陷阱之中。」


    柳夕接過秋長生的話頭,補充道。


    秋長生笑道:「不錯,我要是藍月,我不會急著出手,會不遠不近的吊在你們身後。反正對我來說,秦嶺是最好的藏身之處,我本來就不打算離開秦嶺。除非華夏政府用飛彈密集轟炸秦嶺,要把秦嶺夷為平地,不然誰來都休想抓住我。」


    「所以,我隻需要耐心的等待,你們遲早會放鬆警惕,心情會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沉不住氣,到時候就會露出破綻。我可以抓住機會,將你們一個一個的殺死在秦嶺之中。」


    柳夕沉默不語。


    對她和秋長生來說,敵人心裏的想法,根本瞞不過他們。


    畢竟兩人的年紀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歲,都活成了老狐狸了,拔根頭髮絲都是空的,誰能瞞得過兩人的眼睛?


    可知道歸知道,並不等於兩人有對付藍月的辦法。


    一天下來,與其說是他們在秦嶺裏追尋藍月,不如說是藍月在有意指引他們。


    秋長生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兩個分開,你帶著他們四人走一邊,我自己走另外一邊,想辦法將他揪出來。」


    柳夕搖搖頭,低聲道:「分兵不妥,他希望我們分兵追捕他。你和我分開的話,隻會給他個個擊破的機會。尤其是我這一路,我一個人沒有把握能夠護住他們四人,很可能會導致人員傷亡。」


    秋長生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有意思,獵手變成獵物,獵物變成獵手了,就是不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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