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宇哭的淒悽慘慘戚戚,兩個燈泡大的眼睛,又紅又腫,想必在柳夕和肖瓊來之前,就已經哭了一場了。


    難怪柳夕來之前,看見他蹲在地上不停的揪頭髮。


    肖瓊也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手足無措,愣了好一會兒才蹲下去拍著何思宇抽搐的肩膀:「何思宇,你哭什麽呀,沒考過下次再考就是了。」


    何思宇哭的更慘了,眼淚像扭開的水龍頭,捂都捂不住。


    他哭道:「肖姐,你不曉得,我婆娘都要跟我離婚了。說我太笨了,駕照考幾年都考不起。她說她出去周圍的人都笑她,嫁了個憨包老公,她過不下去了。」


    肖瓊:「……」


    柳夕仰頭看天,默默無語。


    這就是本仙子的隊友?長得人高馬大的狗熊樣,結果性格也的確夠狗熊的。


    「我這次來考試,都是騙她說出差,不然她不得讓我來考試,說我丟她的臉。」


    何思宇用力的敲著頭:「她打電話去我公司查了,曉得我是騙她的。要是我又沒考起,迴去肯定要跟我離婚。離婚了我咋個辦嘛,她要把娃兒都帶走,不理我了噠。」


    肖瓊的神情也分外尷尬,看了看柳夕,見柳夕看天不說話,猜到她對新成員有意見。


    肖瓊也沒辦法,異能者這種稀缺寶貝,找到一個就算走大運了,哪敢奢求對方必須聰明伶俐?


    不過何思宇這個智商,這個性格……嘖!


    「大狗熊,我覺得你媳婦兒真的特別愛你。」


    正當肖瓊以為柳夕不會開口時,柳夕卻冷不丁的扔了一句話出來。


    「啊?」


    何思宇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小女孩兒,驚喜的問道:「你怎麽曉得我婆娘特別愛我?」


    柳夕冷冰冰的說道:「她現在都還沒跟你離婚,也沒把你打死,不就說明她愛你愛的深沉嗎?」


    何思宇想了想,歡喜的說:「唉,對呀,我怎麽沒想到。」


    「不過,我看她對你的愛也應該消磨光了。估計你這次也不用迴家了,直接去民政局辦離婚吧。」柳夕又說道。


    何思宇又哭了,哭的比剛才還要悽慘。


    肖瓊一臉無語的看了看柳夕,又看了看何思宇,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


    「哭哭哭,哭你媽呀哭!」


    旁邊一個頭髮半白的老頭從看熱鬧的人群裏鑽了出來,一腳就踢在到何思宇的肩膀上。


    「你這個笨狗熊,你還好意思哭,老子都要被你蠢哭了。」


    老頭子瘦的跟個猴子似的,脾氣卻是相當火爆。二話不說踢了何思宇一腳,何思宇紋絲不動,他反而倒退了兩步才站穩。


    「你說說看,老子怎麽就教了你這麽個蠢狗熊?本來去年就該退休了,就是因為你這個拖油瓶三年畢不了業,害的老子一把年紀了還要上班。你還哭?老子都不知道去哪裏哭,一世英名都被你毀了。」


    老頭子邊罵邊打,拳頭沒頭沒腦的敲在何思宇身上。


    何思宇抱著頭,任由老頭子捶打,聲都不吭。


    柳夕眉頭揚了揚,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何思宇身上。


    這個大笨熊,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脾氣賊好,非常尊老愛幼。


    等老頭兒打累了,何思宇才委屈的說:「劉老師,我也不想啊。我還是想考過,婆娘都要跟我離婚了。」


    老頭子聞言劇烈的咳嗽起來,顫抖的手指著何思宇半天,氣的說不出話來。


    「喊你龜兒子手腳輕點,輕點,你龜兒子硬是不聽。又把考車的剎車踩爛了,檔杆都被你扳斷了,你龜兒硬是力氣大啊,你咋不上天呢?」


    話音一落,周圍一片鬧笑聲。


    何思宇麵紅過耳,悶著頭不說話。


    柳夕往考場看了一眼,果然見到一輛考車停在考場中間,顯得很是突兀。


    「修車錢我出嘛。」何思宇悶聲悶氣的說道。


    「你出個毛線,我不要你出,我來出要得不?」


    老頭子氣的肝疼:「我求你了何思宇,你是我大爺好不好?學費我退給你,你去隔壁興安駕校報名,好不好?」


    何思宇扣了扣頭:「劉老師,我就是隔壁興安駕校介紹來的噠。」


    老頭子一愣,繼而大怒:「我說怎麽迴事,原來你龜兒是興安駕校派過來搞垮我們駕校的,對不對?」


    「不是不是,我是來學車的劉老師。」何思宇連忙解釋道。


    老頭子剛要說什麽,聽到遠處有人叫他,氣沖沖的走了,臨走還在何思宇身上踢了一腳。


    柳夕看了半晌,悄悄的問肖瓊:「何思宇的能力,難道是力氣大?」


    肖瓊小聲的說:「不是力氣大,是力大如熊。這麽說吧,一個拳擊運動員用力出拳的力量大約有900磅,何思宇隨便一拳就能達到一萬磅。」


    柳夕摩挲著下巴,思索道:「這樣啊……」


    肖瓊嘆道:「可惜何思宇一緊張就控製不好力道,他考駕照之所以每次都通不過,就是因為他緊張之下,要麽踩壞剎車和離合,要麽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或者,幹脆把方向盤和檔杆扳斷。」


    柳夕瞪大眼睛,這尼瑪人才啊!


    「那他到底弄壞了多少輛考車了?」


    肖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不是樊城人,之所以會在樊城考駕照,就是因為他所在的城市沒有一個駕校願意讓他報名,你說他破壞多少輛考車了?」


    「但我看,樊城應該也沒有哪個駕校會繼續教他。」


    肖瓊拍了拍何思宇的肩膀:「何思宇,來認識一下,這是柳夕,以後就是你的隊長。」


    「哦。」何思宇站了起來,看了柳夕一眼,伸出砂鍋大的手:「隊長你好,我叫何思宇。」


    傻人也有傻人的好處,沒那麽多心眼兒。


    何思宇的身形比兩個柳夕還大,卻沒有絲毫看不起柳夕,憨厚的臉上擠滿了笑容。


    柳夕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何思宇,這次沒考過就算了,下次再考。我們這次來是告訴你,你要和柳夕去南海執行任務,趕緊處理一下你身邊的事情,這次出差可能要用一個月。」


    「不行,我不去。」


    何思宇連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幹,考不過我哪裏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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