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民澤的傷雖然嚴重,好在隻是外傷,沒有傷到內腹。


    最大的傷處是手腕骨折和踝關節扭傷,經過治療之後,打上了石膏固定,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拆除。


    見到柳夕走進病房,柳民澤想要坐起身來,卻被柳夕按住胸口,不讓他亂動。


    「怎麽把夕夕也叫來了?」


    李明芳放下飯盒,坐在床邊說:「你閨女一定要給你送飯,我哪能管得了?」


    「夕夕啊,你剛出院不久,身體正在恢復階段。今天又剛從鶴鳴山,累不累?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柳民澤關心的問道。


    柳夕搖搖頭,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


    柳民澤的臉色還好,除了右手綁著支架,左腳上打著石膏,其他到沒有什麽地方受傷。


    「爸,我不累,也沒有哪裏不舒服,你不用擔心。」


    「到底是傷了元氣,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不能掉以輕心。」


    「爸,還痛嗎?」


    柳夕摸著他手上的支架,輕聲問道。


    「不痛,爸不痛,別擔心。爸爸沒事,就是摔了一跤,受了一點小傷。」柳民澤輕聲哄道。


    李明芳把飯盒打開,用勺子餵到柳民澤嘴邊:「還裝呢,你女兒已經知道了。要不是叫人來幫忙,我們還不一定進的來醫院呢。」


    柳民澤吃了一口飯,好奇的問:「怎麽,夕夕叫什麽人來幫忙?」


    柳夕拉了李明芳一把,連忙說道:「沒什麽,就是丁敏姐姐和她的幾個同事。對了,爸,你的手大概什麽時候才能恢復?」


    柳民澤也沒多想,估摸了一下說道:「手的話大概一周就可以動了,如果要走路的話,可能需要兩周。」


    「那可來不及了。」柳夕低聲嘟囔道。


    「什麽來不及了?」


    柳民澤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李明芳挖了一勺肉和飯塞到柳民澤嘴裏,一邊說道:「柳民澤同誌,你女兒對記者說:你既然能給治好朱老爺子一次,就能治好朱老爺子兩次。所以隻要你再給朱老爺子做一次針灸,朱老爺子立刻就會好了。」


    「什麽?」


    柳民澤一口飯嗆在喉嚨裏,吐不出又咽不下,差一點活生生的給憋死。


    柳夕連忙用力拍了拍他的胸口,掌心靈力暗吐,將他堵在喉嚨口的食物頂了出來。


    柳民澤翻了翻身,用力一咳嗽,把嘴裏的食物吐到垃圾桶裏,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他指著柳夕,又指著李明芳,想要開口說點什麽,剛一開口又劇烈咳嗽起來。


    「媽,你看你,把爸嚇成什麽樣子了?」柳夕埋怨道。


    李明芳撇了撇嘴,不滿的說:「明明是你坑爹,怎麽怪我了?」


    「我哪有坑爹,是我幫爸揚名呢?」


    「揚名?那倒是,現在好多人叫你爸『神醫』呢!」李明芳又挖了一勺飯,遞到柳民澤麵前:「咳嗽完了嗎神醫?」


    柳民澤苦笑的看著柳夕:「夕夕啊……」


    「在呢爸。」柳夕沖他微微一笑。


    柳民澤的笑容更苦了,嘆了口氣說:「朱老爺子中風後還沒幾天就再一次中風,間隔時間太短,這次比上一次嚴重了十倍不止。就算動開顱手術,也不一定能讓朱老爺子恢復過來。你倒是什麽都敢說,這包票一打,我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柳夕聳了聳肩:「哪有什麽,你現在手腳受傷,就算能治也治不了啊。等你傷都好了,朱老爺子的病如果能治早被治好了,如果不能治……那真是太遺憾了。」


    「但是……」


    「沒什麽好但是的,爸,你就安心養傷吧。」


    柳夕說道:「你想想看,朱老爺子再次中風,是因為你對他施針救治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如果施針不當,當時朱老爺子就不會清醒過來,而且會加重對方的病情。」


    「可是他兩個兒子太不是東西,竟然用朱老爺子來訛詐你和醫院。他們想用自己重病的親爹來要錢,卻絲毫不考慮會對醫院和你產生什麽樣的影響。你致力於傳播中醫,如果此事認了下來,就是對中醫最大的汙衊,以後還有誰敢相信中醫?」


    柳民澤嘆息一聲,他何嚐不知道柳夕說的都是事實。


    仔細一想,柳夕的做法雖然有些無賴,卻不得不說很實用。


    有些時候,講道理沒人聽,耍流氓反倒人人都買帳。


    丁敏提著兩袋水果進來,柳民澤想再說什麽也不好當著丁敏的麵講。


    柳民澤感謝了丁敏的看望後,便請丁敏把柳夕送迴家裏,他還是擔心女兒大病初癒,熬不得夜。


    柳夕和丁敏走出醫院的時候,朱老爺子的大兒子朱令文和兩個兒媳已經被警察帶去了公安局。淩亂的現場也被人收拾幹淨,看不出絲毫打鬥鬧事的痕跡。


    仁和醫院醫鬧者和「病人家屬」之間爆發的衝突,通過網絡的傳播,引起了全國網民的關注。樊城政府坐不住了,勒令警方強硬的將所有涉事人員帶去了公安局,一一調查清楚,依法追究有關人等的責任。


    丁敏和柳夕上了車,朝柳夕的小區駛去。


    柳夕看了看神色有些疲憊的丁敏,歉意道:「丁敏姐姐,讓你費心費力了,那群記者朋友呢?我還沒感謝他們呢。」


    丁敏爽朗的笑了笑:「我已經替你謝過了,他們也算是撈了個大新聞,你就不用謝了。」


    說完,她深深的看了柳夕一眼:「妹妹,你的手段厲害啊,就這麽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件鬧得沸沸揚揚的醫鬧擺平了!」


    丁敏內心無比感慨,她在柳夕這個年紀的時候,雖然也算是校園風雲人物,但是和柳夕一比,簡直單純的像一朵小白花。


    她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柳夕時的情景,柔弱的少女卻有一雙閱人無數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神卻有一種長輩的慈祥。


    丁敏當時就對柳夕生出了好感,那種感覺,就像遇到命中注定的貴人一般,非常玄妙。


    事實證明柳夕的確是她命中的貴人,拿出來一副紫色藥膏,就輕鬆的祛除了她額頭的陳年疤痕。丁敏現在都記不得光潔的額頭上,曾經那塊醜陋傷疤的模樣。


    柳夕笑了笑:「很多事情,看似很嚴重很複雜,其實隻是被眼前的迷霧遮住了眼睛和心智。隻要沉下心,理清楚脈絡,就能順藤摸瓜有針對性的解決。這樣的事情經歷多了,自然就知道怎麽做了。」


    她嘆息道:「無他,唯手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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