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長將兩人帶到左邊倒數第三間的石屋,裏麵有兩個單獨的房間,每個房間內都有簡單的桌椅和床。


    房間打掃的很幹淨,鋪蓋還透著陽光的味道。


    玄清道長指了指最左邊的那間石屋,說:「那是澡堂,現在還有熱水,你們可以洗澡。累了一天,洗漱後就請好好休息吧,祝兩位睡個好覺。」


    「多謝道長。」兩人應道。


    玄清道長微笑著離開,轉身時,視線在柳夕臉上掃了一眼,眼神若有深意。


    柳夕和丁敏從背包裏拿出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到澡堂裏簡單的洗了個澡。


    丁敏這一天也累得夠嗆,洗完澡後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很快就睡死過去。


    柳夕坐在床上,盤膝打坐,體內的靈力運轉兩個周天,周身的疲憊便一掃而空。


    她睜開眼,眼神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這個與世隔絕的洞天福地內,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設施,更別說有電燈之類的東西。


    對於柳夕來說,黑夜和白天區別不大。隻需要把靈力運轉到眼部,雙眼便有了夜視的能力。


    她輕輕的站起身來,到丁敏的房間裏看了一眼,見她睡得很死,便關上門離開了石屋。


    石屋外的一顆梨樹下,玄清道長靜立不語,遠遠看去,整個人似乎都融入了黑夜之中。


    聽到木門輕響,玄清道長也沒有反應,隻是肩頭的劍穗無風自動了一下。


    柳夕無聲無息的走到玄清道長麵前,低聲道:「道長,我來了,不知道長有何吩咐?」


    玄清道長睜開眼,慈和的眼神霎時間變得鋒利逼人,定定的看了柳夕半晌,語調平靜的說:「無塵師叔讓我帶你去見她,請跟我來。」


    「道長,觀內可是有惡客前來?」


    柳夕走在玄清道長身後,突然開口說道。


    玄清道長身形頓了頓,隨即又繼續前行。


    「信士為何這麽說?」


    她反問道,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然而柳夕已經從這句話裏得到了她要的答案,小純陽觀的確有事發生,而不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


    柳夕跟上玄清道長的腳步,玄清道長的步伐看似緩慢,實則輕快無比,暗含玄妙。


    換做普通人,不出二十步就會被玄清道長甩掉。


    但柳夕是誰?豈會被玄青道長的輕身提縱術甩開?


    「你在觀中的地位應該不低,甚至很可能是觀主、掌事之類的身份。但你卻親自站在洞口迎接我,而且不知道站了多久。」


    「如此一來,用禮節鄭重來解釋你的等候行為,就有些太牽強了。我想,你的行為應該表示保護。你擔心我們遇到危險,而且是來自觀內危險,所以才在洞口等候我們。」


    玄清道長不置可否,語調依舊平靜:「還有呢?」


    「你背上的長劍,劍意盎然,殺伐之氣很重。在自己的家裏,卻背負長劍,自然是為了防身,或者禦敵。」


    柳夕清脆的聲音在夜色裏輕輕的響起,卻顯得周遭的夜色越發靜謐。


    「不僅是你,連土裏勞作的幾名老道長,和替我們端菜的兩名道長,也都背負長劍。由此我可以得出結論,小純陽觀內出現了惡客。你們在小心戒備惡客搗亂,或者說隨時準備趕客。」


    這一次,玄清道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嘆道:「難得,窺一斑而知全豹,你的洞察力和推斷力都很驚人。你為什麽說他們是惡客,而不用敵人來稱唿呢?」


    柳夕笑道:「如果是敵人,你們不會是這種戒備的狀態,而是殺敵的狀態。更何況……」


    她笑了笑:「更何況我看到食堂裏那兩名老道長在清洗許多碗筷盤子,差不多足夠百人用餐。而你說過,觀中隻有二十幾名老道長,哪裏用得了這許多碗筷?」


    「既讓你們戒備不已,又讓你們飯菜款待,這樣的人不是惡客是什麽?」


    玄清道長腳步一頓,過了一會兒緩緩的轉過頭,從頭到腳仔細的將柳夕打量了一遍,仿佛要重新認識柳夕一般。


    柳夕本著不吃虧的原則,也將玄清道長上下打量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個身懷武藝、性烈如火的出家人。


    「你很不錯,非常不錯,我想我能夠明白無塵師叔的做法了。」


    玄清說道,再不多言,腳下的速度陡然加快,向著更深處的黑暗而去。


    比夜色還要更深處的黑暗,自然是一處山穀。


    柳夕提起靈力,施展神行術,輕鬆自如的跟在玄清身邊。


    任憑玄清如何加快腳步,柳夕就像牛皮糖一樣跟在她身後,兩人的距離始終保持一致。


    山路難行,尤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


    好在柳夕擁有夜視的能力,而玄清道長在這座山裏生活了好幾十年,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


    一進入山穀,柳夕耳中隱隱約約的聽到刀劍相撞的金屬撞擊聲,山穀深處似乎還有火光閃耀。


    又走了一會兒,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中間還夾雜著人聲。


    轉過山壁,柳夕眼前大亮。


    山穀正中是一塊平坦寬闊,麵積足有六百平米的石地,而在石地的中間,燃燒著一個巨大的篝火。


    篝火熊熊燃燒,騰空閃耀的火焰燒掉了這塊石地所有的黑暗。


    一群人圍在篝火外,全都席地而坐,目不轉睛的看著篝火前兩個持劍比鬥的年輕人。


    打鬥的雙方一男一女,男的身穿藍色練功服,手裏揮舞著一柄蹭光瓦亮的長劍。


    劍身在火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不停的朝麵前的女子刺去。


    那名女子身形極高,不差於對麵的男子,穿著麻衣道袍,想必也是小純陽觀的人。


    她的年輕卻不大,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十八歲。


    長得濃眉大眼,臉型稜角分明,看上去倒是更像男人多些。


    比鬥過程中,女子突然悶哼一聲,腳步似乎受了重傷,踉蹌著退後。


    男子哪裏肯放過取勝的機會,手中長劍竟直接向女子的胸口刺來。


    女子勉力抬起長劍一擋,長劍頓時飛了出去,直直的插在柳夕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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