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化生訣隻是一項初級法術,簡單易學,耗費靈力低,鍊氣期三層境界的修士便能施展,在修道界幾乎人人都會。


    尤其是木係靈根的修士,可說是修煉初期必學的法術。


    這門法術需要配合靈藤靈木施展最佳,尤其是火荊棘、冰荊棘、毒荊棘之類的靈木。


    荊棘靈木堅韌茂密,尖銳有力,可纏繞敵人使之不能動彈。荊棘上的毒刺可刺傷麻痹敵人,使之失去行動能力。


    柳夕在末法世界哪裏去找荊棘靈木,隻好使用凡間最初級的草木種子代替。


    這一把種子,她還是在菜市場上買到的,五花百門的什麽都有。


    撒在楚彥春身上,頓時讓楚彥春化身為人型菜園子,花花綠綠的十分搞笑。


    楚彥春終於將身上的瓜果花朵摘了個七七八八,還沒等他迴過神來,又一批新的花朵綻放、凋零,然後再次結出各種各樣的果實。


    「……」


    楚彥春眼中一片冰寒,麵無表情的看著柳夕,兩隻鼻孔出開出兩朵紫色的喇叭花。


    柳夕也是無語,她發誓她真的沒有催動靈力……完完全全是剛才殘留的法術靈力催生了他身上的植物。


    「我說過了,你身上……那個啥,我知道有些地方的風俗是一年隻洗三次澡,但是……我覺得至少兩三個月洗一次吧。」


    「嗬嗬。」


    楚彥春茂密的鬍鬚……不對,茂密的青苔裏發出冷笑的聲音:「你很好,很有趣。」


    話音未落,飄在空中的萬千紙片如群蜂飛舞,沖向了楚彥春。


    顯然,他是要用紙片將纏繞全身的藤蔓切斷,恢復行動能力。


    柳夕哪能讓他如意,她費盡心機才勉強控製住楚彥春的身形,怎麽可能輕易讓他脫身?


    一張金剛符再次被激活,柳夕一個瞬移出現在楚彥春身前,全身頓時被漫天的紙屑淹沒。


    「叮叮咚咚……」


    好一陣清脆的撞擊聲,紙屑再次飛開,顯出柳夕的身形。


    她拚著全身受傷也要擋下群蜂飛舞的紙屑,嘴角滑下一絲艷紅的血跡。


    隻見她握劍的右手平舉,劍尖抵在楚彥春的咽喉處,兩人身形不動,似乎在較勁。


    劍尖前擋著厚厚的一層紙屑,硬是抵住了柳夕的劍氣。


    「你的戰鬥素養很高,機警狡猾處更是遠勝常人。這麽弱小的你,連b級異能者的能力都算不上,卻能在我的手上周旋這麽久。」


    「並且還把我逼的這麽狼狽,你值得自豪。」


    柳夕不說話,拚命的催動靈力灌注鐵劍,劍尖一分分刺透紙屑,卻有更多的紙屑從楚彥春腰間飛出,再次抵擋住柳夕的鐵劍。


    「沒用的,隻要我身上有紙,沒有誰能殺得死我。」


    楚彥春搖搖頭,戲謔般笑道。


    「是嗎?」


    柳夕反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楚彥春本能的察覺到不到,柳夕已經快速的退開,鐵劍被她舞成一個光團,擋住追來的漫天紙片。


    楚彥春腰間的白紙飄了出來,幾下斬斷了全身的葡萄藤、紅苕藤、牽牛花、豆腐菜等藤蔓,一步朝柳夕追來。


    「砰」的一聲,他身形一個踉蹌,跨出去的腳又退了迴去。


    楚彥春晃了晃頭,他感覺剛才腦袋像是撞到了僵硬的鋼板上,然而仔細一看,麵前卻什麽都沒有。


    「……」


    楚彥春伸出手,前方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他看不見,卻摸得著。


    「這是什麽?」


    「畫地為牢。」


    柳夕說道:「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話太多了。你的力量比我強大太多,如果一開始不那麽好奇,不那麽多話,直接跟我動手,我沒有時間激活畫地為牢的符籙。」


    楚彥春冷笑一聲:「你的話也不少。」


    「你錯了。」


    柳夕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沒發現嗎,我一直在引導你說話。」


    「我跟你說話,隻是麻痹你的注意力,讓我有時間激活符籙,布置戰場。」


    「你一個力量至上的巫族,非要和我這修士鬥智,不得不說,巫族的智商實在不敢恭維。」


    楚彥春沉默不語,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突然眼神一變,身體陡然離地而起。


    一截尖銳的樹樁從地下冒了出來,頂在楚彥春的兩腿正中,將他高高的撞向空中。


    突木樁。


    「比如說,你剛才和我說話,又給了我施展法術的時間。」


    楚彥春人在空中,轉過頭來看向柳夕,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因為有腰間紙的保護,木樁的傷害對他來說還可以接受。


    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柳夕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他,而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吃虧上當。


    尤其是這次,對於男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兩腿中間的位置更重要了。


    要不是紙會自動保護他,他差點和最親愛的小弟弟saygoodbay,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木樁不停的從他身下鑽出,楚彥春被困在畫地為牢的無形牢籠中,無法閃避。


    他腰間的白紙自動展開,拖著他飛在空中,避開了腳下鑽出的木樁。


    「我說過,沒用的。絕對的力量下,任何陰謀詭計的都隻不過徒惹人笑話罷了。」


    楚彥春飄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柳夕,仿佛在看一隻絞盡腦汁躲避天上雄鷹的兔子。


    他的話說的沒錯,兩者力量相差太大,此時的柳夕哪怕用盡了手段,也隻能將他逼迫的形容狼狽。


    但是楚彥春依舊活蹦亂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下。


    反觀柳夕,明明一直占據上風,嘴角卻掛著血跡,丹田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畫地為牢終究隻是初級法術,不可能無限堅固,也不可能高到天際。


    主要楚彥春用力攻擊,消耗完符籙裏的靈力,畫地為牢便會自動解開。


    更何況楚彥春不需要蠻力攻破,他隻需要飛上高空。畫地為牢高不過十米,他從空中走出來便可。


    他本以為柳夕會大驚失色,或者頹然喪氣。


    誰知柳夕扔下手中的鐵劍,盤膝而坐,手裏握著一枚玉石碎片,開始打坐療傷。


    看都沒看站在空中,高高在上俯視她的楚彥春。


    楚彥春:「……」


    下一刻,一聲槍響,楚彥春身形一個踉蹌,肩膀上開出了一朵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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