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鄙夷的看了張晨陽一眼,嗬嗬,當她傻呢。


    看相算命來賺錢這種事,難道她會沒做過嗎?


    以前在凡間歷練的時候,她沒少給人看相算命,每次混兩三個銅板買兩個燒餅……


    黑歷史不要提了,人生已經那麽艱難,何必呢?


    「給人看相算命每次就給那麽幾塊錢,你覺得我能賺多少?」她給人看一輩子相,能不能買得起一塊玉石?


    張晨陽聽了柳夕的話,先是震驚的看著她,隨後以更加鄙夷的眼神還給柳夕。


    「嗬嗬,無知真是幸福。」


    他先是嘲諷了一句,看柳夕眼神不對,連忙說:「那是靠嘴忽悠人的玩意兒,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可能這麽幹。相術這門手藝,我爺爺就是靠它發家,單靠嘴可不成。」


    「看相也能發家?」


    柳夕表示很驚奇,仿佛打開了新世紀大門,門裏麵全身閃閃發光的錢。


    「不懂了吧?給平民百姓看相也是看,給達官顯貴或者巨商富賈算命也是算,這兩者能一樣嗎?」


    張晨陽刻薄的說道:「平民百姓怎麽看也是平民百姓,達官貴人怎麽算也是達官貴人。就算是忽悠,人家也隻愛聽好話。你對平民百姓說你以後也是平民百姓,子孫都是,人家不掀了你的攤子都算別人有涵養。」


    「反過來說,你對達官貴人說他富貴一生,子孫貴不可言。人家一高興,還不金銀珠寶重重謝你?最重要的是,他本來就是達官貴人啊,子孫的前途還用說嗎?若是升官發財,子孫有出息,就會認為你算得準。這名聲一傳十十傳百,你就慢慢有了神算的名頭,給人看相算命就更貴了。」


    柳夕茅塞頓開,難怪千機門下山歷練的弟子,從來不像其他門派那樣在凡間找個偏僻的小鎮感悟人生。人家都是朝著最繁華的城鎮去的,要麽做一國的國師,要麽做達官顯貴的貴客。


    還以為是千機門的傳統,現在看來,指不定千機門那幫裝神弄鬼的孫子,在背後怎麽嘲笑其他門派的弟子傻比呢?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她現在這個身份,也沒什麽門路認識達官顯貴和巨商富賈啊。


    總不能直接踢上門去,告訴對方自己算命很準看相很靈吧?


    「想什麽呢?矜持、拿架子懂不懂?」


    「送上門來的東西會有人在意嗎?隻有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哪怕是狗屎也是最好的。想要對方心甘情願的掏錢,你就得讓對方誠心誠意的求你。」


    張晨陽感慨道:「人吶,都是賤皮子,看透了就覺得很可笑。」


    柳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說:「我現在相信你爺爺是靠算命發家的了。」


    「你在他身邊耳濡目染,看多了聽多了,所以在這個年紀才會對人性有所了悟,但畢竟還是太片麵太偏激。」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我猜你爺爺讓你看麻衣神算之類的書,你平時又很喜歡探人隱私,琢磨別人情緒,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體悟人心了解人性。」


    「我大概了解你爺爺的相術屬於哪方麵了,原來是相人之術啊。」


    張晨陽瞪大眼睛,額頭有細細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相人之術……他爺爺的相術的確就叫《相人經》,而柳夕就憑著他剛剛說的幾句話,就準確的推論出他爺爺賴以成名的秘法。


    這門相術的名字,爺爺隻告訴過他,連爸爸都沒有告訴。


    現在,居然輕而易舉的被人推論出來……


    「如果你想賺錢的話,必須見我爺爺。」張晨陽說。


    「為什麽?」柳夕問。


    「想讓別人求你看相算命,你必須先在這行有巨大的名氣。靠一點點的打名氣就太慢了,不符合你越快越好的初衷。」


    「剩下的隻有兩種方法,一是靠踢場子,和這一行成名已久的大師鬥法。而是靠貴人提攜,有這一行德高望重的前輩稱讚誇獎,幫你把名聲擴散出去。」


    「說到德高望重,當今世上,我爺爺稱第二,恐怕還沒人敢稱第一。如果我爺爺他老人家對其他人說一句『柳夕有馭神算以測無常的手段』,你說會不會引起轟動?」


    柳夕琢磨了一下,點點頭表示了解:「好,我答應你,什麽時間。」


    張晨陽笑了笑,說:「你答應就行,我爺爺自會抽時間來找你。」


    「多謝。」


    「不客氣,我隻是傳話而已。我爺爺願不願意幫你,甚至他見到你會不會和你說話,我都不保證。」


    張晨陽說完,又瞬間起身迴到了座位上……他看到李明哲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


    李明哲打了報告,得到老師的允許後,走了座位旁。


    張晨陽原本以為李明哲最少也要瞪他一眼,誰知李明哲眼尾都沒掃他一眼。自從進入教室後,視線一直落在柳夕身上。


    柳夕看了坐下來的李明哲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李明哲這一劫過了。


    他這一劫應在他母親身上,然而解鈴還須繫鈴人,卻需要靠他自己來化解。


    就連她,也不知道李明哲要靠什麽方法來解除他母親的死劫,是以無從指點李明哲更多。


    很顯然,他找到了應劫的方法,還不算太蠢。


    「恭喜,你母親沒事了。」柳夕說。


    李明哲看著柳夕,眼神無比複雜。


    走進教室之前,他腦子裏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巧合,雖然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但柳夕這一開口,他就知道這不是巧合,柳夕真的會看相。


    冷少寧打電話給他時,他正準備打車去跆拳道館,找那位黑帶八段的總教練。總教練人頭廣,認識很多有能力的人,或許能夠幫到一些忙。


    一看是冷少寧的電話,他立刻接了起來,裏麵傳來冷少寧特有的冷硬幹脆的聲音:「明哲,我找到你媽媽了。她沒事,隻是受了一點小傷。今天晚上我會送她迴家,你不要擔心。」


    說完,冷少寧就掛斷了電話。


    李明哲癱倒在車座上,隻覺得全身力氣散盡,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是虛驚一場。


    然後,李明哲讓司機掉頭,朝十四中開去。


    他想弄清楚,柳夕的話究竟是胡說八道,還是真有其事,或者隻是巧合?


    然而,柳夕的話,直接擊碎了李明哲心存的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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