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鬱源就感受到了——這個人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  腳上隻套了一層吊帶襪,鞋子早都不知去了哪裏。  “我比較喜歡你本來的樣子。”在聽到這句話時,鬱源幾乎感到熱氣打在他耳邊,不難想象這個綁匪現在也是半躺著的,“我見過一麵就忘不了,你以另一種性別,真實的性別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麽要偽裝呢,如果你以你本來的身份,威爾斯國王應該照樣還是會被你蠱惑,你還是王後......”  信息量過大。  他要是台電腦,應該差不多已經跑死機。  “林技術員,遊戲npc的性向分布是不是有點問題?!”鬱源咬牙切齒道:“前麵一個死給章魚不夠現在又來??”  “安啦,都說了我們是貼合玩家性別,可能是你是內測,反穿主角性別劇情銜接有點問題。”林淩解釋道:“你也該換個思路想,這遊戲是個真實世界那麽多npc,出幾個性向自由的正好刷在你身邊咋了?再說了你不是說你喜歡紙片人?就當紙片人沒有性別,你可以一視同仁。”  “紙片人不會跟真的一眼抓著我腳不放手!!啊啊他怎麽還往上摸了!”  就在他跟林淩拌嘴的這一點功夫,原本隻是按在足弓位置上的手,像一條纏繞上蛇果般的蟒蛇緩緩上移,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襪,卻仿佛空無一物,而是身體之間的接觸。  鬱源現在像是從死魚形態進化到蜷縮的魚幹形態,然而這似乎更便利了綁匪的運作,隻聽他緩緩說道:“就算沒法現在沒法變迴去也沒關係吧,反正是同一具身體的偽裝,你應該能共享感官不受影響......”  他真是寧可這人拿條繩子來把他勒死算了,一時間連跟林淩控訴遊戲性騷擾都顧不上了,而此時這個綁匪卻又突然起身,手指遊走到小腿肚的動作也隨之停止。  蒙著眼的鬱源看不到的是他自己腿部緊繃的動作,在絲襪包裹下構成一條優美的流線型。綁匪默不作聲地欣賞著這一切,仿佛在欣賞一件由他精心打造出的藝術品。  視覺受阻同樣在刺激著其他感官的放大,鬱源咽了下口水,選擇暫時沉默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也許還有反擊的時機。  “他不會真對我做什麽?”  林淩:“放心,遊戲有保護機製,你雖然開的是成人模式但最多就是等會把你弄死,你連痛感都不會有立馬就死,便捷高效死亡。”  鬱源:“???”  鬱源很懷疑:“那什麽程度算過分會被判定有問題?”  林淩:“你不是設置過遊戲內接受度?得看你自己選的什麽檔次。”  鬱源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仔細逐條挨個看遊戲的初始設置了。  四周非常安靜,仿佛在等待最後的時刻來臨,綁匪和他猶如不約而同地沉默一般,誰都沒有先說話。  正當鬱源還在迴憶琢磨著自己當初默認的“21 成人模式”都包括什麽的時候,那隻手又抬起了他的腳。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才徹底讓他猝不及防。  溫熱的觸感,滑膩的濕潤,黏黏膩膩......緊緊貼了上來。  他腦子裏登時“嗡”地一聲差點沒爆炸——  這個綁匪,在、在親他的腳?!  仿佛在迴應他因過度震驚而產生的驟然停頓,濕潤的感覺如同雨水侵蝕,在他被絲襪包裹的腳尖蔓延。黏膩和溫熱感在某一瞬間讓他聯想到章魚,但隻要稍加判斷,就發現這個人分明是在舔他,像是某種犬類的本能,又像是在親吻一般親昵。  反應上來的鬱源立馬就要抽迴腳,卻又被人死死抓住,那人仿佛是某種虔誠的信徒,隻要能這樣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絲襪褻瀆神祇,什麽都願意付出。又如同在荒漠中行走的旅者,終於遇到降臨的甘露。  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要得償所願,可以從這一點開始將他的神祇拆吃入腹。  “這不管?!”鬱源傻眼了。  林淩早關掉上帝視角,“臥槽啊兄弟,我也很震驚居然有這麽變態的npc?!”  鬱源:“???”  原以為藏人私物的霍華德已經是他能想象到的極限,結果還有更變態的是嗎?!  林淩:“要不你試試踹他幾腳也許有用?你別的地方也動不了。”  “不。”鬱源用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拒絕了這個提議,“踹腳應該隻會讓這種變態更興奮,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林淩:“你一副好懂的樣子。”  “遊戲打多了沒辦法......”感到一陣滄桑的鬱源很想給自己點根煙,隻能盡可能忽視腳底傳來的觸感。  “那你怎麽辦?跟喂飽狗狗一樣等他停下?”  “我也想知道啊,幹。”鬱源感覺被抓著的那隻腳越來越癢,親吻和舔舐並存的行為仿佛愈演愈烈,還有向別的地方發展的趨勢,“等這瘋子自己停下吧......越掙紮越興奮,估計我裝死他就不理了。”  林淩安慰道:“我現在就把這個變態npc的數據上報,你就當被狗舔了,效果差不多。”  鬱源心想,哪來這麽大的狗,舔起來沒完沒了。  然而,事實跟他計劃的相反,綁匪非但沒因為他裝挺屍而興趣消減,反而越舔越蹭越興奮,跟喝了藥一樣。  側躺著裝屍體的鬱源這下是真的隻想比個中指。  他終於忍不住踹了一腳,說道:“差不多行了,滾。”  然而,就聽綁匪又說道:“我沒見過你這幅樣子。”  麻痹,見過就有你媽的鬼。  他現在就是個暴躁老貓狀態。  綁匪卻更加興致勃勃道:“我沒見過你罵人,你平常似乎一直都很溫柔......可以再來一次嗎?”  鬱源:“???”  這遊戲有毒吧!不能玩了!第88章  被這樣一個變態纏上就仿佛是腳上踩到了泥土, 甩都甩不幹淨那種。  見“尊貴的王後殿下”沒有反應,綁匪又繼續捧起他那隻裹在絲襪裏的腳,微微沾濕的痕跡將落不落地掛在腳尖, 掛在薄薄一層絲織物上, 猶如花蕊吐出幾滴晨露,因無知無助而微微顫抖的樣子無處不透露著可憐。  從綁匪的視角看去, 他像是個居高臨下的裁判者,被他日夜肖想的人此時被綁著手腳、蒙著眼地躺在華貴的絲綢軟墊間,裙擺已經褪到膝蓋上,一條腿剛被他抬起架在臂彎裏, 綁臉的綢布下露出的嘴和尖下巴輕輕抬起,就憑這一點, 似乎就能想象到這個人在宴會等等重大場合上略顯倨傲的神情, 白如瓷器的皮膚猶如撲了一層桃紅色妝容, 透著春日花苞一般的粉嫩。  整個房間都鋪著柔軟的地毯,沒有任何可能傷害到他的珍寶的地方。層層疊疊的紗幔放下來,仿佛將這裏的兩人與世隔絕,而從此他將永遠擁有, 再沒有任何因素會在他們之間帶來分離的可能。  他感到自己的唿吸都比以往更炙熱, 順著層層疊疊的裙擺和蕾絲間露出的縫隙看去,他不滿足於隻能夠親吻腳尖, 他像褪下這一雙吊帶襪, 像是拆開一份放了很久的禮物一般慢慢欣賞,這是給他的禮物......  他幾乎忍不住想替對方摘下遮眼的布條,看看那一雙海藍色的眼中是否也透著弱小的兔子一般的迷茫可憐, 再或者是尖銳到恨不能將他這個犯罪者生吞活剝的憤怒怒火, 不論是哪一種情緒, 他都將如飲醇酒,甘之如飴。  又是細密的親吻落在另一隻腳尖。  鬱源真是踹也不敢踹,罵也不敢罵,不是缺乏勇氣,而是缺乏可能會讓這個變態更興奮的勇氣——畢竟一聽就知道這人希望被他罵的想法可不是假的,語氣裏那股興奮勁兒再克製也跟吃了春.藥的大狗一樣,現在還在伸舌頭舔他親他!  “林技術員,救救孩子,不能讓測試員單獨麵對這種變態吧!”  “說實話啊,這個副本的原劇情裏正常情況應該沒這麽限製級的內容,你是不是接受度調太高了......”現實裏的林淩作沉思狀,“我反應完了這段劇情的問題還沒得到反饋,你現在下線的話保不齊上線還是這場景。”  “那怎麽辦?!”  “朋友,要不這樣,我給你幫個忙你看有沒有機會從這兒逃走,他肯定不會傷害你,你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也成,或者換個思路想這可是紙片人,紙片人的口水都是香的。”林淩誠懇道:“之後我給你送個獨一無二的外掛補償,你現在先想辦法逃出魔窟。”  嗬嗬,那得看怎麽定義這個“傷害”。  鬱源又問道:“你能幫什麽忙?”  “我給你提供個信息其實這個綁匪吧,也就是殺了四個人的連環殺人犯,他是之前出現過的npc來著,還是跟你接觸最多的那幾個之一......”林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是有點心虛,“這個角色當初設計的時候就有這種隱藏性格,隻是沒想到在你這次測試裏居然發展到這麽變態的程度了。”  鬱源石化了。  意思是,現在這個快把他的腳弄成“拔絲腳趾”,對著個絲襪瘋狂蹭來蹭去的變態,是他認識的那幾個人之一?!  這消息帶來的震撼程度,還不如直接告訴他他要被殺了比較好點!  “這有什麽用?!”鬱源感覺快被舔到崩潰了,換個真狗來都不會有這種情景,偏偏這瘋子在他腳上又親又咬,知道是人就難免頭皮發麻。  “你跟他套話,就說猜到他的身份之類雲雲,隻要身份有泄露可能他就不會再把你拘在這裏。我直接告訴你是誰就算劇透了。”林淩頭頭是道地給他分析,“王後失蹤已經引起很大風波,他關你也關不了太久,他擔心自己暴露肯定就會把你提前放走。”  ......似乎也沒別的選擇。  等著人來救也不是不行,但鬱源現在憎得要命,隻想找出這瘋子的真實身份。  已經出現過的重要角色,鬱源在腦海內瀏覽了一圈,首先排除女性角色,將目標頂在成年男性......能對王後癡迷到這種程度,其實在他聽到林淩說“這個人你認識”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騎士團長霍華德。  對王後的忠誠度已經有85%的過激推,擁有全遊戲最高的忠誠度數值,幾乎可以說是王後讓他死他都不會拒絕,尤其還有不止一次偷竊王後貼身物品的前科,可以說是罪大惡極。  但如果換個方向來看,林淩也提到“隱藏性格”,保不齊是一波反向操作,這個人藏的很深。  費爾南多,脾氣很差,但跟王後有一些隱秘的過往,而且易失控......  鬱源感覺根本想象不出這個爛脾氣的暴龍跪下給他舔腳的場景,隻能暫時存疑。  另一邊,他也真是佩服自己被這樣了都還能挨個分析。這個神秘的綁匪親完蹭完腳尖,又移到了腳心上,鬱源有些怕癢,忍不住想要縮迴來,但卻聽到綁匪的一聲輕笑。  “你繃著足弓的樣子好漂亮,我想也讓你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綁匪已經把他一隻腳搭在自己肩上,另一隻腳捧在手裏,兩腿被微微分開,也虧得是層疊的裙擺夠厚夠多,像是躺在花叢裏似的。  “小女巫,我好想看到你變迴本來性別的樣子,你用你男性的身體穿著這條裙子一定很好看......”隨著他曖昧含混的話語,修長的手指猶如在豎琴上彈弦撥弄一般,從足心一直動作細密地遊走到膝蓋窩。  對方知道他原本的身份。  鬱源盡可能忽略這奇怪的感受,注意到的隻是這個信息。  那就還有一個人最可疑:路易。  不僅如此,路易的能力給他犯下連環殺人案也提供了充足的便利。  鬱源終於說道:“你到底是誰,既然你知道這麽多,是王宮裏的人?”  “你很想知道?”綁匪終於稍稍把他放開了一點,隻是雙腿仍然被架起並分開些許的,“那你不如猜猜看。”  霍華德,費爾南多,路易。  在這些懷疑對象裏,鬱源其實還想加進去一個名字。  尤金。  尤金來路不明的身份,利落的身手,還有後來再想想那晚真的就那麽巧合,尤金在港口當誘餌,兇手正好在附近犯案,第一個發現的人還是他。當時那個被尤金拎到巷子裏想收拾的醉鬼,後來偏偏說自己就是喝的太多從頭到尾什麽都不記得,隻記得被屍體嚇醒酒之後的事情。  除此之外,威爾斯應該已經徹底消失,杜蘭德絕對絕對沒有懷疑的可能,跟他有過接觸到其他一些角色也挨個被剔掉。  隻有這四個人。  四分之一的概率。  然而,這時綁匪卻自己主動說道:“玩個遊戲怎麽樣,跟我的身份有關。”  “怎麽玩?”鬱源可恥的勝負心又被激起了。  等讓他知道這個瘋子是他們四個裏的誰,必會把這個亂發情的瘋狗暴打一頓閹了。  綁匪悠閑道:“你提問題,我來迴答,不過我們的遊戲開始前,你得先喝了這個。”  他拿出一根藥劑,拔掉塞子遞到躺著的人嘴邊,鬱源能聞到裏麵苦澀的藥味和各種詭異的味道,仿佛是巫師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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