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沒說話,倒是溫妮先一步快速搶答,“這次用了老鼠血,這可是最適合小吸血鬼的營養之一。”  “我小時候也經常喝,那時候家裏人會用月桂草和酸蘋果汁來配老鼠血喂給我。”像是陷入某種迴憶,溫妮捧著臉笑,“不過現在年紀大了,隻能嘴饞時偶爾買隻老鼠直接趁新鮮咬了,嚶。”  鬱源看向手中的杯子。  他好像記得不久前剛看到幾隻老鼠......第33章   隨著遊戲裏的時間流逝, 依然沒有下線的跡象。  斯摩萊特仍在孜孜不倦地扮演著“鄰居”的角色,蘭伯特不可能不發現他的存在,卻又沒有辦法。本想提出把圖書館換個房間, 但整座府邸也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某天, 鬱源在這裏翻看著一本書,這本書的作者署名是“一位狼人先生”,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血族的書架上。  書裏詳細講述了削弱血族實力的辦法,以及銀器造成的各種傷口會對血族帶來怎樣的傷害,活脫脫一本刺殺血族的教學手冊。  這時, 陽台外突然傳來風聲。  鬱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親王又一次成功破開蘭伯特設下的禁製。  門被推開, 親王的身影款步而來,“親愛的,今天多耽誤了一點時間。”  鬱源頭都沒抬, 隨口問道:“蘭伯特真的沒有阻攔你的可能?”  每此蘭伯特剛布好新禁製, 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斯摩萊特打破,隻是偶爾會慢一些,有天晚上鬱源還聽了一晚仿佛砸玻璃的聲音, 但最後還是被破開了。  “我的法術實力在他之上。”親王像是到自己家一般隨意坐下, 一手搭在鬱源身後的沙發背上, 傾情推薦,“所以如果想學法術的的話,建議選擇我。”  隨口瞎編起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在這方麵房間裏的兩人倒是很合拍。  親王注意到鬱源手裏的書,“怎麽想到看這個?”  “學習一下什麽東西會傷害血族。”鬱源十分平靜, “以防某天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把自己弄死。”  “那也沒必要看這個吧。”親王向封麵上瞥了一眼。  鬱源沒理, 又翻了一頁。  書上配著插圖, 眼前這頁的黑白圖畫上是一隻吸血鬼被焚燒的樣子。  這種書看久了,他甚至還有種想維護血族種族榮譽的衝動。  真是融入的非常快速。  親王今天前來自然不是沒有原因,狀似無意地提起,“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鬱源看了親王一眼,簡直懷疑對方是不是買通了宅邸裏的某個仆人,不然怎麽什麽都這麽清楚。  他倒不是身體真出了問題,而是血條降低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一天就要吐一次血。盡管他有意隱藏、並不想被蘭伯特發現後帶來其他麻煩,但這世界上最瞞不住血族的東西,自然就是血。  蘭伯特表麵上依舊平靜,但私底下也在擔心他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鬱源又沒法跟他解釋清楚,越說越亂,隻能任由對方繼續猜測。  於是乎,他現在就被當做了一個連風都不能多吹的病人,白天入睡時棺材蓋都要扣得非常緊。  對於親王的問題,鬱源也重複著同樣的答案,“我真的沒事。”  “我有一點小建議。蘭伯特現在還在在給你用各種動物的血,對吧?”  親王打了個響指,屋內的燭火瞬間滅了大半,隻有窗台上的幾盞閃爍著微光。  被打斷閱讀的鬱源當即就要表達不滿,就見親王轉過頭來,一雙暗紅的眼裏是少有的認真,“親愛的——要不要幹脆試試別的血?”  鬱源下意識地反問:“什麽?”  話音剛落,他就想到了對方指的是什麽。  剛要反駁,但親王動作更快,什麽都不需要,直接用尖牙就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地溢出,與蒼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嚐嚐。”  同族之間,來自親王的血像是如蜜甘甜的恩賜,沒有誰能拒絕。  眼下,已經能感受到鮮血的美妙之處的鬱源,自然也會被這種氣息誘惑,有些猶豫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遊戲數據產生影響,畢竟他已經懷疑過,變成血族的程度是否與自己在遊戲裏被當做npc有關。  但倏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麽。  昏暗的燈光下,親王仍微笑著鼓勵,“也許隻要開始吸食鮮血,你就會跟著好起來。”  不再有任何猶疑,鬱源一把握起對方的手腕,像是將一樣東西據為己有、緊緊抓在手裏。  尖牙插入血管,狠狠地咬了下去。  “對,就是這樣......”  親王感受著血液一點點流淌,仿佛正在吸血的是他,露出一點饜足的神情。  鬱源心裏則有著其他想法。  如果血族在麵對鮮血時會產生無法自控的問題,那麽......他是否也會這樣?  在無休無止的吸血行為中,最後總會有不得不停下來的時刻。盡管是種離奇的想法......但至少也算是做出了一次嚐試。  一方無節製地掠奪,一方無限度地給予。  ......  過了一會兒。  最後,果然還是跟鬱源一開始想的那樣,這方法行不通。  吸完血,他放開親王的手腕,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痕。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借著不大明亮的燈光繼續翻看手裏的書籍。  他想岔了,試圖把一個血族吸成幹屍,自然是沒有一丁點可能。  “我親愛的。”親王故作苦惱地揉了揉手腕,尖牙留下的傷口一時間還沒消失,“作為你第一次這麽主動地吸血,我不得不稱讚你的表現——不過你下次也許可以溫柔一點?”  他湊過來在鬱源耳邊吹風,“相互之間交換鮮血是很浪漫的事情,不要表現得好像要謀殺情人一樣。”  親王說出這句話的重點是“情人”,而滿心都是“謀殺”的鬱源當然注意不到別的詞。  鬱源實在品味不出這種進食的行為浪漫在哪裏,隻好隨口應付道:“如果有機會謀殺你,也許我會嚐試。”  他現在就是在第一次嚐試謀殺兩個npc中的一個,因為實在決定不好殺誰,隻好輪著來,哪次有效就算是成功。  畢竟都是虛假的數據。  “哈,你要是真的有這種打算的話都不需要看這種東西。”灼灼目光透著些興奮,親王又說,“我可以教你,親愛的,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願意教給你。”  鬱源沒有理會,誰知親王仿佛較真起來,變戲法似地抽出一把銅質匕首,把手上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與耳朵上扣著的耳釘相互映襯。  “試一下。”  親王牽起鬱源的一隻手,把匕首塞到他的手心,像是與之共舞一般合上五指,緊密相連。  鋪在膝蓋上的書滑落下去,掉在地毯上。  “隻需要一點點鋒利的東西,我們同樣也會流血。”親王仿佛一個肩負起教導責任的老師,循循善誘地引導著鬱源。  鬱源沒有說話,眼光隻盯著鋒利的尖端。  這把精致的匕首,讓他想起背包裏那把銀匕首在這幾天內被他數次握在手裏試著比劃,也像現在這樣。  在他出神的時間裏,親王引導他將匕首慢慢靠近自己。  越來越近。  極度安靜的環境下,仿佛連細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接著,是輕微的聲響。尖端劃破表皮,微微紮進血肉。  淺色的衣物上暈開血痕,仿佛一朵緩緩盛開的花。  這一下,鬱源才意識到剛做了什麽,不禁驚唿,“你幹什麽?”  “一點小小的嚐試。”親王笑吟吟地,“感覺怎麽樣?”  “用不了多久就會痊愈,你以後也一樣。”  把匕首扔開,鬱源不由分說地扒開他胸口的衣物,果然,上麵隻有一道小小的傷口,往外冒了一會兒血,就開始顯露出愈合的跡象。  “就算一直有新傷口源源不斷地放血,我們也不會死。”親王扣著鬱源扯開自己衣領的手,仿佛傾訴衷情一般,“所以親愛的,如果你真的試圖想謀殺一位血族,最好使用銀器——不過使用時請小心不要傷到你自己。”  貼心的程度,仿佛是主動要給人遞刀邀請來謀殺自己,被刺一刀後還不忘稱讚手藝真好。  “......”你好像真的有什麽問題。  被偶然說中心事的鬱源正想吐槽你是不是真活夠了,就聽親王又說:“所以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比較願意死在你手上。親愛的,或許我們能埋在同一個棺材裏嗎?我們可以一起長眠在裏斯特家族的墓地。”  “當然,如果你想繼續活下去,我更願意跟你在一起。”親王微笑地看著他。  語氣之誠懇,還提供了兩種選擇,很難不說一句貼心。  蘭伯特是出於告誡他注意安全的角度,教他記住會對血族造成傷害的東西,並沒有其他意思。但親王這一番現場教學,簡直真的像是隨時不想活的那種血族,就等著找人一起躺個棺材埋土裏。  對於這一番表態,鬱源的態度是撿起地上的書朝他身上一扔,轉頭出去了。  -  在鬱源不知道的時候,他其實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  在他收到來自a80最後一封郵件的那天,因為遊戲內備忘錄無法打開,情急之下,他用了一張羊皮紙記錄信息。  那張紙卷當時被他勾勾畫畫半天,最後撕碎扔到了火爐裏。按照常規情況,除他之外,不該會有人再看見這個。  但隨後在蘭伯特的建議下,鬱源搬到地下室,樓上的房間自然空下來,這幾日一直沒有點過爐火。  溫妮在打掃時習慣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在某個時刻,她發現爐灰堆裏混著的細碎紙片,並把這件事告知了蘭伯特。  鬱源的情況日漸加劇,原因卻一直不算明了。這種情況下,蘭伯特不會放過每一點可能的細節。  他有著足夠的耐心與細心,用了不少時間和心力,才將紙片複原。  紙上的文字再次被重現,浮現在他眼前。  問題結果,世界,擔心,任務......  像是一對被打亂後摻雜在一起的殘破拚圖,就算拚起來,也是些意義不明的東西。  蘭伯特沒有放棄,他仍在思考著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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