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帶你迴房間休息。”  蘭伯特顯然也是兩個人裏更有理智、比較講道理那個,也知道鬱源前兩天就吐過血。就算是要跟斯摩萊特徹底清算這件事,也得以鬱源現在的狀況為先。  親王十分不耐地出聲諷刺,“你做的‘好事’,還在這裏裝?”  他認定是對方故意做了什麽。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蘭伯特積壓已久的怒氣。  “你擅自用的藥,自己都沒想過有什麽後果!”低吼的聲音像是頭強壓怒火的獅子。  平常收斂著的人,泄出情緒是似乎總會更加猛烈。  聽到這句話,剛剛還很是不滿的親王登時愣了一下。  那件事他做的時候沒怎麽多想,結果人在滿月城消失、自己找了半天沒找到之後,才隱約覺出一點心虛。  現在被蘭伯特當麵一指責,再看向鬱源身上的血.....  氣焰瞬間下去了一半,他第一次透露出些手足無措的意思,想解釋些什麽,“我那次......”  他能說什麽,當時一時鬼迷心竅?想讓人主動湊上來靠近自己,想幫他渡過最初的轉換時期?連自己都分辨不清原因。  “行了!”鬱源震聲。  他算是聽出來了,這兩個人過度腦補的病不是一般的重,已經形成一道完整的邏輯鏈,偏偏沒一點是對的。  他自己雖然有不少不滿,但任由這兩個人繼續胡亂猜測下去,越跑越偏,就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保不齊什麽時候又繞迴自己身上。  站著的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沉默地看著他。  鬱源清了清嗓子,“我現在說清楚。”  “首先,我現在這問題跟誰都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你們具體在想什麽,隻能說你們想什麽都是多想,過度腦補建議及時治療。其次,我現在很累,隻想吃點東西然後迴去休息,別打擾我。”  “最後。”鬱源麵無表情地指了指下麵的樓梯,“實在要打就出門去打,不然還得讓人收拾。”  前天大廳裏打鬥留下的殘骸,還是溫妮大白天帶人收拾好的,牆壁都是剛剛重新刷好。  他知道勸也勸不動,沒打算說服這兩人好好溝通化解誤會。  剩下兩人誰都沒用先說話。  鬱源站起身,“我先上去換衣服。”  半身的血,他自己看自己都像剛殺了人從哪裏跑迴來一樣。  蘭伯特幾步上前,扶了扶眼鏡,“我陪你。”  親王習慣性地出聲諷刺,“你怎麽不親手縫衣服得了。”  在他看來,蘭伯特事無巨細的事事親為自然都是有目的的。  鬱源被著兩個人吵的腦殼疼,沒好氣地強調道:“我長了兩隻手,兩隻腳,沒有身體殘疾,沒有智力殘疾,生活非常可以自理。”  說完,他頭也不迴地上樓。  像是某種巧合,親王和蘭伯特同時抓住了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  鬱源正要再說些什麽,但這時,耳邊驟然響起遊戲係統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停住動作。  “遊戲......管理員......語音......”  一瞬間,他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優先......自動播放。”  接著,語音停頓了一下。  見他愣在原地,蘭伯特和親王同時說了些什麽,但全部注意力都在語音郵件上的鬱源並沒有仔細聽。  “鬱......問題結果......擔心......”  熟悉的a80的聲音,隱隱透著些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台老式的收音機,因為信號不好而時斷時續,偏偏又有一絲詭異。  “......世界遇到什麽......繼續任務......”  “......聯係......盡快......”  “a80。”  扭曲而古怪的聲音。  後背發涼。  播放已經完成,餘音卻好似還迴蕩在耳邊。鬱源默默點開郵件係統,卻發現再次失效。  好友頁麵也同樣發不出消息。  就像迴到當初在古堡時,沒法下線,沒法聯係任何人。  聽不清幾個字的郵件根本沒提供多少有效的信息。  “鬱源?”  蘭伯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在他們眼裏,鬱源突然在原地站定,身體僵硬,對別人的唿喊也沒有反應。  鬱源下意識地閉眼,再次睜開。  “我沒事。”  他轉身跑著上樓,心裏默默重複著剛剛聽到的郵件信息,想找個機會獨處後先記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反應,反而讓另外兩人先放下了之前的爭端。  親王想跟上去,但這次卻被蘭伯特攔住,“讓他自己待一會。”  親王暗罵了一句,“你剛剛還......”  根本沒有理會又要發生的爭執,鬱源幾步跑上樓,赤腳踩在走廊的木地板上,迴到之前的房間,並關上門。  他想打開遊戲裏的備忘錄,偏偏這係統也像是壞了一樣沒有反應,隻好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羊皮紙,又用鵝毛筆蘸了蘸墨水。  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寫字,感覺十分新奇,但他已顧不上感慨什麽,憑借著剛剛隻聽了一遍的記憶,做下有限的記錄。  問題結果,擔心,世界遇到什麽,繼續任務.......  盯著紙上的詞,鬱源拿著羽毛筆。  門外有動靜,想也知道是蘭伯特和親王在外麵,但是誰都沒用進來打擾他。  他仔細地看著每一個詞。  a80當初向他承諾過,問題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解決,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後,哪怕他發郵件追問,也沒解釋過原因。  在過去兩天內,饒是樂觀如鬱源,也難免在某些時刻產生擔心的情緒。  現在這一封狀況不明的郵件,究竟是問題快要解決、給他報告好消息來的,還是情況變得嚴重,隻是官方話讓他不要擔心,鬱源沒法根據這一點殘存的信息做出判斷。  而且,他現在再次無法聯係任何人。到底是現實裏的新進展影響到遊戲世界,還是遊戲內又產生了什麽新問題,同樣不得而知。  情況是更好,還是更壞?  說不清的原因,他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難以自控的心慌,就好像之前因為血條問題而不停吐血一樣,他感覺這種心跳加速並不是發自自己內心的反應,而是某項數值出了問題。  紙上的墨痕未幹,筆尖一滴墨水滴下去,暈開新的痕跡。  福至心靈般的,鬱源突然想起與a80見麵時,對方說過的一段話。  他是因為接了一個隱藏任務才開始被困在遊戲裏的,任務已經做了好幾環,當時也向a80征求過意見,對方表示這條任務鏈不是遊戲本身的設置。  a80隨口建議過,也許可以繼續往下做任務。  任務。  鬱源用羽毛筆在這個詞上畫了一個黑色的圈。  a80這次的郵件裏提到了“任務”,這是之前的郵件裏沒有過的。  而這個係列任務,在他上次得到銀匕首、任務卻沒有顯示完成之後,他就沒有再點開界麵查看過。  此時,他再想點開界麵。不知怎的,卻猶豫了一下。  片刻後。  半透明的遊戲界麵上,任務七不知何時已經完成。  刷新出的新任務不是任務八,而是——最終任務。  鬱源下意識地看向緊閉的門,走廊裏沒有了動靜,不知那兩人是離開了,還是達成了什麽和解,保持安靜。  窗外,夜色漸深,屋內隻點了一盞燭火。  遊戲界麵的亮光映在他眼裏,冰藍色的光芒顯得越發冰冷。  這次不再像是之前簡潔的任務命令,反而是長串的文字,簡直像是一段故事。  [最終任務·抉擇]  [你接受了來自裏斯特親王的邀約,並成功完成全部前置任務,現在觸發最終任務]  [永生不死的血族享受著漫長的生命,但也付出了與之相抵的代價。如影隨形的孤獨是對這個種族的詛咒,沒有誰能逃離。]  [在血族之中,裏斯特家族這一代的掌權者,是一對並不相像的雙生子。]  [他們被鮮血吸引,他們喜歡你的味道,他們喜歡你。]  [你成為了他們種族中的一員。]  [但你厭惡這一切,你厭惡黑夜,厭惡鮮血,你想迴到陽光下,想迴到原本的生活。]  [你憎恨著,憎恨著把你變成這樣的血族。]  [你想要殺掉他們。]  [抉擇]  [請選擇殺死npc斯摩萊特·裏斯特/蘭伯特·裏斯特。]  [請殺死其中一位npc。]  [確認死亡後,任務即可完成。]  [友情提示:銀質器物可以對血族造成有效傷害。]  [任務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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