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橘子汽水也迴過神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如果茶樹菇真的是最終答案,甜酒販賣不可能不來! 那十四和silver為什麽會在這裏? “障、眼、法。”禍水已經停手了,任茶樹菇從他眼皮子底下溜掉,都沒反應。而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熟悉的電子播報聲響起。 “恭喜隊伍sweet shadow成功找到第一把鑰匙。” “66號罪犯香菇已被抓捕歸案。” “小島遊戲即將重置。” “請其餘玩家做好準備。” “再接再厲。” 這一幕,似曾相識。 猶記得國王遊戲時,也是他們在城門口打得天昏地暗,而甜酒販賣就坐著個獅鷲大搖大擺地從天上飛過去,摘走了桂冠。 橘子汽水悲從中來,憤而丟掉了手中的鏟子。鏟子重重落地,砸在了黑殺的腳上,成功磕掉了他僅剩的1%的血量。 黑殺,卒。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都沒搞清楚自己怎麽就死了,表情稍顯呆滯。 “哈?”橘子汽水這個罪魁禍首表現得比他還震驚,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如此反複,喃喃道:“我他媽的——是來撿這個漏的嗎???”第113章 命運的會晤(一) 離譜。 不管是黑殺還是橘子汽水, 都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離譜。一時間,他們對策劃的質疑,甚至都蓋過了對甜酒販賣的怨念。 憑什麽是66號香菇而不是48號茶樹菇? 策劃是不是跟甜酒販賣串通好的? 策劃很冤, 他們也沒想到,最後還是甜酒販賣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當陳添選擇使用鑰匙, 結束小島遊戲時, 麵對隊友的疑惑, 陳添說:“其實很簡單,他們是策劃啊, 遊戲的策劃,服務的是所有玩家。遊戲更講究公平,又怎麽能專門針對某個玩家呢?策劃要有策劃的氣度,絕不可能故意把鑰匙放在茶樹菇身上。” 赫舍爾明白了,“所以他們要針對的話,也是針對所有人, 對嗎?” 陳添:“……你要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 赫舍爾:“但茶樹菇仍然是個迷惑選項,是虛晃一招, 所以他們還是故意的。” 陳添:“有可能。” 赫舍爾冷笑。 他都會了, 他都看穿了,這些肮髒的套路。 此時殷綏也已經到了他們身邊,使用鑰匙後,他們就離開了原來的波波羅島,來到了一個新的沒有蘑菇精的波波羅島。 “多重幻境。”殷綏道。 破開一重還有一重, 但陳添相信,絕望術士就在這裏。 十四和程錦宏已經淘汰出局,距離零點還有最後的兩個多小時, 事不宜遲,三人立刻趕往礁石灘,尋找絕望術士。 可就在他們即將踏入戈壁灘五百米範圍內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他一直在這裏啊。” 路易十四! 陳添霍然轉身,便看到路易十四信步從林中走出。他沒有戴王冠,除了腰間的熾之劍,悠閑得像個出門遊曆的貴公子。 “你一直跟著我們?”陳添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才能觸發劇情。 路易十四穿過他們,徑自走到前麵,望著近在咫尺的戈壁灘,道:“還要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那麽順利地就找到這裏。” 果然,這還是那個路易十四。在他的棋盤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棋子。 與此同時,礁石灘上,絕望術士從石屋裏走了出來。他似有所感,漠然迴望,視線便與路易十四在半空交匯。 “嘩啦——”驚濤拍岸。 海上忽然起了風,吹得他們的衣服獵獵作響。 係統彈出提示。 【觸發強製任務】 【命運的會晤】 類型:劇情、世界線任務 難度:c 內容:圖察的暴君與傳說中的絕望術士,終於在幻境中的波波羅島見麵。這或許將是一次載入史冊的會麵,而未來的西西裏特大陸,又將因此掀起怎樣的波瀾呢?敬請期待。 主線任務:(一)靜觀其變 c級的任務,又是“靜觀其變”四個字,代表著沒難度更沒危險,可陳添的心跳仍在加速。那短短幾句話恰好應證了他前段時間的猜測,而光看這個任務的標題就知道了,《命運的會晤》,能用上“命運”二字,可見其重要性。 “你是,來殺我的嗎?”海風將絕望術士的話送到路易十四的耳畔。 路易十四笑笑,沒有迴答。他繼續閑庭信步地往前走,終於來到了絕望術士的身前,兩人僅隔著十米的距離。 絕望術士沒有退,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緊張的情緒,他看起來就缺乏正常的情緒,唯獨那雙碧色的眼睛,仿佛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路易十四盯著那雙眼睛看了一會兒,末了,又無事發生地移開視線,麵朝著碧藍的大海,說:“一百年過去了,你找到複活她的辦法了嗎?” 絕望術士:“我不、會,不會告訴、你。” 路易十四並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起了他與瑪格麗特的故事,“雖然我從未見過她,但這位公主殿下,我的長輩,可以算是我的老師。我踏上王座的啟蒙老師。” 幼年時期的路易十四,也如同其他的小孩一般困惑著,為什麽他的父親臃腫如一條肥蟲,全身上下毫無美感,卻仍有人誇讚他的著裝。 他不明白跪拜這個詞的意義在哪裏。 若在花園裏遇到一朵美麗的花,他可以為它作畫、寫詩,甚至將它剪下,一人獨享,何來跪拜。 更何況有些跪拜毫無道理。 後來,年幼的路易十四撞見過父王的禁衛軍將剛出生的孩子丟進時光之井,他發現那座王宮裏,好像藏著許多的秘密。 他開始了大冒險。 王宮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路易十四的足跡,他從不知害怕為何物,漸漸的,甚至有了故意留下印記的習慣。 父王和他的下屬都很蠢。 路易十四覺得這句評價公正而客觀。 七歲那年,路易十四在某間上鎖的屋子裏,找到了一本塵封的手劄。那間屋子曾是瑪格麗特的住所,她死之後,所有關於她的痕跡都被清除,但總有些許遺漏。 這本手劄成了路易十四的至寶,他從那雋秀的文字裏,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她叫做瑪格麗特。他又從瑪格麗特那裏,接觸到了全新的思想,認識到了一個全新的西西裏特大陸。 從幼時到成年,這本手劄陪伴著路易十四長大,而他也一度認為,他會繼承瑪格麗特的理念,成為一個偉大的君王。 直到他找到了瑪格麗特沉船,看到了船上留下的絕望術士的印記。 原來神一直在凝視他們。 “醜人的凝視,總是如此的令人難以忍受。”路易十四如此評價著祂們,又迴頭問絕望術士,“你不覺得嗎?” 絕望術士:“沒、沒見、過,不知、道。” 路易十四:“你比祂們漂亮。” 絕望術士的瞳孔微微放大,終於有了一絲額外的反應。路易十四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玩具,表情變得饒有興味,但他也並未繼續逗樂,而是問:“你不想為瑪格麗特報仇嗎?” 絕望術士:“想。” 路易十四:“那為什麽不跟我一起呢?你幫我殺了神,而我會傾整個圖察的力量,幫你複活瑪格麗特。祂們才是害死瑪格麗特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不!”絕望術士的反應格外激烈,他悄悄攥緊了拳頭,那雙仿佛飽含絕望的眼睛盯著路易十四,說:“你不會、複活瑪格麗特,會、殺、殺了、她的!” 路易十四微笑,“哦?” 絕望術士稍稍平複下來,但那雙眼睛仍然死死盯著他,結巴也好了不少,說話流利得多,“我笨,但是不、不蠢。外麵、的世界跟、跟島上、一樣,你們隻、能、有一個。” 這就是叢林法則。 絕望術士也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明白,原來外麵的世界跟島上並無兩樣。窮兇極惡的罪犯們會為了搶地盤爭個你死我活,那些衣冠楚楚的貴族也會。 瑪格麗特當初會死。 換到路易十四執政的現在,她也會死。 圖察隻能有一位王。 絕望術士如臨大敵,路易十四卻驀地笑了,那眉眼舒展開來,盡是鋒芒。聽起來,他還有點遺憾,“真不好騙啊。” 那是你根本沒用心騙! 陳添在心裏腹誹,眉頭微蹙。絕望術士擔憂的不無道理,路易十四連神都敢殺,而且是個習慣於掌控一切的男人,他可以容得下瑪格麗特嗎? 或者說,如果瑪格麗特複活,她會認可一個暴君的政權,甘願聽命於他嗎? 不,她不會。 陳添的心裏立刻就有了這個答案。路易十四和瑪格麗特或許追求的不一樣,可身上都流著王室的血,都有野心、有手段,甚至有強大的助力。 一山不容二虎啊。 “你以為,光靠一個水妖王,能護得住她的亡靈嗎?”路易十四一句話,再次激得絕望術士攥緊拳頭。 他還未迴答,路易十四又問:“你以為,創建一個反抗組織,就能把權力從我手中奪走,歸還於她嗎?” 絕望術士整個僵住。 路易十四語氣淡然,“你太天真了。一百多年過去,你還未真正長大。” 殺人誅心。 陳添不是絕望術士,都忍不住想要打人了,更何況絕望術士本人呢。他可是幻境的主人,是空想之城運行的法則,隻見他高舉法杖,熟練的、念過千百次的咒語化作金色字符遁入,周圍立時變得天昏地暗,狂風唿嘯。 “吼——”一條黑色的巨龍,從近海破浪而出。它張開血盆大口,以無可匹敵的威勢,撲向了路易十四。 自海麵席卷而來的腥風,刮得距離稍遠的陳添都躲到了殷綏身後去,那站在礁石上的路易十四,自然就成了飄搖風雨中的一葉孤舟。 可正是這個孤傲的背影,慢條斯理地拔出劍來,再毫不猶豫地對準黑龍,一劍斬下。熾之劍綻放出足以滌蕩一切的耀眼光芒,而他帶著些許狂氣和冷意,說: “既是幻境,便是虛假,以恐懼吞噬血肉。我本無畏,誰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