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跳都還沒有混熟練,他居然敢直接去嚐試四周跳!  這很容易受傷的啊!  看著在空中旋轉的酒笙,許洲腦海一空,總感覺這個起跳姿勢分外眼熟。  許洲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來了。  那是斯捷潘在自由滑總決賽上麵的4t!  他居然在模仿斯捷潘的四周跳!  而且,起跳方式居然驚人的相似!  許洲見過很多模仿能力極強的人,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看見敢直接上手跳四周跳的人才,而且還模仿得這麽像的人。  但是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沒有經過訓練貿然的模仿隻會受傷,甚至是殘廢。  不出許洲所料,貿然嚐試的後果很慘,酒笙以一個極其慘烈的方式摔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音讓許洲聽著就感覺疼。  媽的,疼死你,叫你以後還亂來。  嘴上罵罵咧咧,動作上許洲卻飛快的趕上去查看酒笙的狀況,害怕這一跳真的將小孩摔殘了。  酒笙所受的傷確實比昨天的重,他在冰上齜牙咧嘴了好久才緩過來。  不過相較於昨天而言,酒笙摔倒的姿勢倒是熟練了不少,在摔倒的那一刹那,他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應。雖然看著疼,但是卻並沒有傷到骨頭和腳踝。  酒笙並沒有覺得魯莽,因為對於他而言,他隻是迫切的本能的追求一切讓他感到刺激的東西,比如說3a,又比如說4t。  酒笙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他對於勝利和挑戰有著魔怔一般的追求,甚至可以不惜將自己搞死,與其說他是一個正常人,還不如說他是精神病人。  但是他就是改不掉,那種感覺太讓人亢奮了,讓人渾身發麻的亢奮。  酒笙在許洲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  許洲在檢查酒笙的傷勢,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酒笙的聲音。  “華國花滑的現狀是不是不容樂觀?”  許洲一愣,舌尖湧上苦澀。  “是  是有點。”  可不隻是不容樂觀,而是非常的不容樂觀。  頭上的領導為了花滑的事情,已經愁得頭發都快要掉完了,好不容易出現了酒黎這樣的天才,但是卻又在臨近花滑大獎賽的時候給受了傷,沒法參加。  這次看到日本獲得了銀牌,領導們已經氣瘋了。  許洲正在胡思亂想,他麵前的酒笙突然開口了:“對了,你昨天說的,想要當我的教練,這話還算不算數?”  許洲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迴過神的時候,他:“?!”  “什麽?你同意成為專業的花滑運動員了?”  同時又有些不解:“為什麽?”  酒笙輕輕笑了一聲,原本美豔的臉此時看上去更加絕美:“因為我覺得,代表整個國家站上領獎台似乎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許洲聽到這話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很好玩的事情?  酒笙用手擦掉臉頰上的汗水,碎發輕輕在額前飄蕩。  在看到日本領先於華國站上領獎台的時候,酒笙和其他冰迷一樣內心有些憤怒。  雖然他是一個瘋子,但是最基本的愛國情感還是有的。  酒笙舔了一下之前不小心摔出來的傷口。  目前為止,芭蕾帶給他的刺激雖然還有,但是卻沒有多少了,因為他已經站上了頂峰,但是花滑於他而言卻是一種全新的挑戰,能夠帶給他全新的體驗。  他喜歡那種向上攀爬的感覺,而不是站於世界之巔的孤獨感,花滑,能夠帶給他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酒笙渴望挑戰,渴望未知,渴望躍至半空時那連唿吸都停止的窒息。  況且,既然練習花滑能夠帶給祖國榮光,那麽選擇花滑又有什麽不好?  酒笙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咧得越來越大,讓許洲不像是在看一個13歲的孩子,反而像是在看一位將主角團全部搞死的反派。  沒過多久,許洲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明白酒笙的打算了。  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除了天賦以及努力以外,最為重要的就是對於勝利瘋狂的野心。  許洲曾經在許多運動員身上看到過這種野心,但是許洲詭異的感覺,酒笙不一樣,他對於勝利的野心無窮無盡,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將帶給華國榮耀與榮譽,他是王牌,也會是王炸。第5章 成為冠軍的第五天  明明剛才酒笙說那話的聲音不大,但卻震耳欲聾,每一個字都非常沉重。  這話看起來輕慢,毫不在意,像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時間會證明,酒笙他不僅僅隻是一個會說空話的人。  他的這番話將刻在利刃上,見證他數不勝數的汗水。  當將這番話講出來的時候,酒笙整個人頭發發麻,就算是是現在再去跳3a也不足以緩解他的興奮。  而且,一想到他所說的話將實現,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也都全部開始亢奮。  聽到酒笙的那話後,許洲十幾年來都冰冷的血卻突然熱了起來,帶著他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四肢都展開了。  他曾經見過安東烈,但是即使是當前排名世界第一的俄羅斯男單安東烈在年輕時,身上也絕對不會有酒笙這種感覺。  許洲的心髒跳得越發激烈,差點直接蹦出胸口,躍出身體。  許洲笑得更加大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訓練館都是他的笑聲,冰場裏其他的人全部都莫名其妙地看著許洲。  許洲笑了好久,直到自己的臉笑累了才停下來。  他看著麵前這個一臉狂妄但是卻又天賦異稟的少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天放學後來花樣滑冰省隊,我們明天開始訓練。”  酒笙點了點頭:“好。”  許洲接著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花滑教練了。”  他的這一席話,直接了當的告訴了酒笙一件事,那就是,他進入了花滑省隊。  一般而言,想要進入省隊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需要首先進入體校,相對優秀的經過考核以後進入市隊,然後再考核才能進入省隊,而且進入省隊還需要特定的時間,不是想什麽時候進入酒什麽時候進入的,反正很麻煩。  但是這些事情,對於天才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事,特別是對於人才稀少的花滑這個項目而言。  許洲蹲在了酒笙的身邊,捏住酒笙的腳:“作為你的花滑教練,我教給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讓自己輕易受傷。”  許洲開始給酒笙處理起傷口:“運動員是世界上受傷率最高的職業之一,每年都會有無數運動員因為傷病而退役,傷病是運動員最大的天敵,很多運動員受盡傷病的折磨,不得不在職業高峰期退役,明明他們可以在競技上麵再進一步,獲得更高的成就,但是最終卻被傷病絆住前進的步伐。”  許洲遺憾感歎道:“花滑運動員的職業壽命很短,男單還好,但是對於女單而言,二十多歲就已經算得上是老將了。”  許洲將酒笙身上的血給止住:“所以你一定要記住,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盡量減少在冰場上的受傷,也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做一些超出自身極限的跳躍。”  酒笙輕輕抬了抬手,他眯了眯眼隨意迴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但是他心底裏到底有沒有真的聽進去誰也不知道。  許洲將酒笙身上的傷口處理完以後又和酒笙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酒笙等到傷口不太疼了以後,也一瘸一拐抱著二手花滑鞋慢慢離開了。  他的意識仍舊停留在剛才那刺激的跳躍上,因此當酒笙迴去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門把手已經被人動過了。  等他進屋的時候他才發現,屋裏來了三個人,哦不,應該說是迴來了三個人。  原主的哥哥和爸爸媽媽總算是迴來了。  嗬,真是有趣。  酒笙的母親洛茗秋看見酒笙迴來以後,很高興的一把抱住了他:“小笙,這麽久沒見了,來,讓媽媽看看你有沒有變瘦。”  酒笙的父親酒文桑在一邊板著臉生氣道:“一個連滑行都滑不好的廢物,瘦了又有什麽關係?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也不向你哥哥酒黎好好學習學習,他可是國內青年組的一哥,要不是腿傷了沒辦法參加比賽,怎麽可能會讓日本人率先登上花滑大獎賽的領獎台。”  酒文桑對這件事很是憤怒,甚至想要直接衝去日本將那個宮崎平野打上一頓。  被譽為華國花滑界未來希望的酒黎沒有反駁,他的眼神很冷,靜靜地看著電視,仿佛才進來的酒笙是一團垃圾,很有可能,在他心目中連垃圾也比不上。  酒笙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自己的異卵雙胞胎哥哥酒黎,他的視線在酒黎的臉上停留了幾下,酒黎的外貌和他很像,但是再一細看,卻又發現天差地別。  酒黎的眼睛裏麵帶著的是微微的冷意,不像他,總是戰意滿滿。  酒黎的頭發是短發,看上去英氣一點,而酒笙的頭發微長,顯得更加柔美,但是當他外表的柔美和眼神氣質上的狂妄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矛盾的反差感讓酒笙看起來分外迷人。  洛茗秋似乎沒有感受到這尷尬的氣氛,她圍著圍裙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酒黎道:“小黎你晚上想要吃什麽東西?”  花滑運動員對於身材體重的管控很嚴格,洛茗秋為了能夠讓酒黎吃好,特意練了一手好廚藝出來。  酒黎:“我想要吃土豆燉排骨。”  洛茗秋稍微有些犯難:“土豆燉排骨啊,這個會增肥的。”  酒文桑直接大手一揮:“讓小黎吃吧,小黎的傷才剛好,給他吃頓好的。”  洛茗秋:“那行。”  洛茗秋幾乎已經快要將土豆燉排骨給做好了才想起還站在一邊的酒笙,她連忙小聲問道:“小笙想要吃什麽?”  “酥肉。”  這是原主最喜歡的食物。  洛茗秋還沒有說話,酒笙率先就受到了酒文桑的嗬斥:“這麽油膩的東西,一天天的隻知道吃,就不能好好去練習練習花滑嗎?”  酒笙啞然失笑。  這態度,和對待酒黎的態度完完全全就是兩個極端。  酒笙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原主會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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