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醫生拒絕道:“你是看戲的人,怎麽可以參與到舞台中去演戲呢?”  她將門拉的大了一點,輕推著相奴讓他進去。  門後是一個很寬敞也很正常的辦公室,環境布置沒什麽出奇的地方。  相奴看著被x醫生合上的門沉吟,有些沒搞懂x醫生的意思。  是因為他穿上鬱蘇的衣服,以鬱蘇身份出現的原因嗎?所以他不能作為任務者去參加任務?  可這樣一來的話,那十萬的懸賞金怎麽辦,直接放棄嗎?相奴有些不舍。  相奴脫下鬱蘇的外套,將外套披掛在辦公椅上,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安排。  鬱蘇的外套是他的桎梏,卻也是他的保命符,如果真如相奴猜測的那般,外麵任務者的變裝都是他們的怪物化體現的話,相奴在其中真的一點優勢都沒有,參與進任務中就跟送菜一樣。  相奴正糾結著時,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相奴沉默兩秒,問道:“是誰?”  “是我。”外麵人的聲音很熟悉。  相奴心中一動,起身走到門前站定卻沒有開門。  外麵的人敲了一會兒後就不敲了,問道:“為什麽又不開門?”  相奴輕歎道:“這裏是副本呀……”  外麵的人沒吭聲,顯然還在等待相奴的後續。  相奴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確定外麵正在敲門的是什麽東西。”  “所以……”外麵的男人輕聲慢語,一字一字說道:“又不想給我開門了是嗎?”  黑色的陰影從門下的縫隙中滲進來,一如上次那般將磚紅色的木板侵蝕覆蓋。  陰影纏繞在相奴的腳踝上,區別與上次不同,相奴這次沒跑,而是順從地待在原地,任由陰影將自己淹沒,沉浸在那個男人的懷抱裏。  陰影如同幹枯的樹枝,張牙舞爪地四放,如同繩索般從背後將相奴縛緊,最後才一點點的化成冷峻青年的模樣,他說道:“你是不是喜歡上這樣了?”  不想在同一個問題上鬧兩次矛盾的漂亮青年睜開眼睛,思緒被打斷,輕蹙著眉神情中滿是不解,鬱先生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輕聲道:“所以這一次特意站在門前,讓我完成上一次沒有做完的舉動?”  相奴沉吟,不確定地問道:“你覺得我喜歡嗎?”  “這很驚喜,不是嗎?”鬱先生如是說道。  相奴沉默了兩秒,勉強說道:“我覺得你對驚喜可能有什麽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  相奴:不想因為同一個問題一直糾結不放,算,忍了吧  鬱先生:他這次沒有反抗,是不是食髓知味,喜歡上這種感覺了?第32章 4  鬱蘇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相奴餘光瞥見他神情的變化,他似乎很不相信的模樣。  鬱蘇鬆開抱著相奴的手,拉著相奴走到辦公桌的位置上坐下, 在相奴略疑惑的注視下將他拉到自己身旁站著,掐住他的腰, 貼在了相奴胸前。  他認真地感受著心髒隔著血肉和衣服後傳出的跳動感, 告訴相奴:“你心髒跳的有點快,這是激動和高興時的表現, 代表著你喜歡, 不對嗎?”  相奴沒有糾正這話的對與錯, 隻是問他:“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鬱蘇平靜道:“姐姐。”  相奴點點頭,無奈地一攤手:“好吧,你贏了, 你成功發現我了我的一個小愛好。”  鬱蘇有些奇異地看著他,拉著相奴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戳了一下他的麵頰:“總感覺你在說謊。”  相奴抬手輕撫著他的麵龐, 唇角含著清淺柔媚的笑意:“你的直覺似乎比理論經驗來的更準確一點。”  他承認自己在說謊了,鬱先生因為他的敷衍很不高興, 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愉快的表情來。  他盯著相奴看了幾秒, 這一次無師自通地掌握了‘懲罰’相奴的方法,他壓在相奴的唇上舔咬吮吸, 甚至有些惡劣地在相奴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在那薄薄的粉唇上留下一抹痕跡。  鬱先生頗為愉快地看著那邪豔的美人眸光潤潤地在他的懷裏輕輕喘息,看他沒有受傷卻很無力孱弱地模樣終於高興了一點,故意咬著相奴的耳珠輕哼道:“不許再這麽看我, 否則我會咬你。”  眸光瀲灩地美人懶懶抬眸斜睨他一眼,故意不服地輕哼一聲, 於是又被壓著深吻了一頓。  之後美人乖順了些許,鬱先生的神態平和了些許,兩人眉眼間的神色很是饜足。  相奴揪著鬱先生的衣領,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奇妙,他問鬱蘇道:“鬱先生,我見過姐姐了,雖然裝扮有些詭異,但我還是感覺她是個很不錯的人。”  鬱蘇不高興道:“那是因為我告訴了她你是我的,如果我沒有說,你被她發現後,就不會覺得她和善了。”  相奴笑吟吟地看著鬱蘇,好奇問道:“我剛出第一次副本的時候就碰到了姐姐,她那時候就知道了我的存在,鬱先生你那麽早就和姐姐提我做什麽?”  相奴覺得,他們兩那會兒還沒發展到可以見家長的地步吧?  鬱蘇的迴答永遠出乎他的意料,他皺著眉答道:“當然是為了告訴她,你是我的人。”  “畢竟你那麽漂亮,萬一她直接把你強搶走怎麽辦?”鬱先生答道:“她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相奴皺眉:“姐姐以前強搶過你的人?”  鬱蘇雖然有時候反應詭異,但對於相奴此時的質問卻出乎意料的反應靈敏,他笑著問道:“你是在吃醋嗎?”  他之前被相奴醋過,這方麵倒是了解的很。  他手臂撐在扶手上,微掩唇高興地笑著,隨後才答道:“怎麽可能?除了你,可沒有人會喜歡我這樣的怪物。我剛才的意思是,姐姐以前搶過別人……別的怪物的玩具。”  相奴看著鬱蘇那張完美至極、逼人窒息的麵孔,懷疑道:“為什麽沒有人會喜歡你?你長的那麽好看。”  他湊過去,在鬱蘇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鬱蘇眨了眨眼睛,認真答道:“那可能就是他們太醜了吧。”  別人不喜歡我,或者我不喜歡他們。總之不像我剛剛好遇見你,就想與你在一起。  相奴不由笑了一下,隨後才道:“鬱先生,說正事吧。”  鬱蘇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相奴將x醫生把他關進辦公室之前的話說給了鬱蘇聽:“姐姐說我不可以去三樓,但是我去過不去三樓的話就沒有辦法完成任務,你有辦法幫助我嗎?”  鬱蘇說道:“可你也不是很缺那些生命點值,不如放棄這次任務吧,安心等待這次任務的結束。”  相奴疑惑道:“我暫時是不缺生命點值,但是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放棄任務?”  鬱蘇反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出去?x醫生將門反鎖了嗎?”  “那倒沒有。”相奴誠實答道:“隻是我有些顧慮,因為我披著你的外套以你的身份出現,假如直接迴三樓的話可能會成為大家的目標,我有些擔心,正好你來了,所以我想請求你的幫助。”  “這樣啊。”鬱蘇點頭。  他把拇指按在唇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相奴見狀,眸光不由閃爍了一下,他問道:“這個任務是不是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並不是抓到兇手就結束了?”  鬱蘇看了他一眼,想起x醫生的叮囑,眸中流露出一絲猶豫的色彩,片刻後,他輕輕舔唇,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目光閃爍著答道:“我可以帶你出去,讓你繼續參加任務。不過等這個任務結束後你就立刻走吧,不要耽誤太久。”  相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點頭應道:“好!”  鬱先生手抵著唇,含著笑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你脫衣服吧。”  相奴:“?”  他低下頭,下意識抓緊了衣服,問道:“現在脫衣服嗎?為什麽?”  冷峻青年神情正經肅然,答道:“我也收到了這個宴會的請柬,x醫生為我準備了一個身份,名叫‘畫師’,那人有一項很特別的能力,可以用畫筆製作傀儡,他身份被我‘借用’後,他的能力我暫時也能使用,我可以照著你的模樣畫一副傀儡替代你現在的身份,然後你以傀儡的身份跟我出去參加晚會。”  鬱蘇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我就告訴大家你是我照著長官身份的你特意製作的傀儡,然後我讓x醫生帶真傀儡出去轉一圈,讓大家將你與現在這個身份區分開就好了。”  “沒有人會對傀儡對手的,如果有,我也可以保護你,因為,傀儡是我的私有物。”  相奴接受了鬱蘇的理由,但他還是不能理解:“但你可以直接畫我,為什麽要我脫衣服?”  鬱蘇移開目光不看他:“你穿著衣服,衣服又不合身,我隔著一層衣服怎麽能隔畫出百分百相似的你,假如我畫出的傀儡不標準,那x醫生帶你出去亮相時,豈不是就露餡了。”  相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說的很有道理。”  從鬱蘇的腿上站起,隨手將披掛著的外套脫下來扔到腳邊,手指纏上了領帶,他故意對著鬱蘇曖昧笑了一下,然後將領帶拽了下來,那根紅色的領帶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相奴又開始解自己的鈕扣。  最後,相奴問鬱蘇道:“這樣可以了嗎?”  鬱蘇早就在相奴脫衣服的時候就移開了臉不看他,聞言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相奴手裏拿著襯衫將自己的腰腿部分微微遮住,眉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他,他很瘦,但沒有瘦的脫相,一層薄薄的肌理覆蓋在肌膚上,漂亮精致極了。  鬱蘇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悶不吭聲地站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輕輕唿一口氣,走到另一邊鎖起來的櫥窗前,將櫃門打開,從中取出了畫板、畫布、一盒的畫筆和許多顏料。  相奴好奇地看著他,納悶著所謂的‘畫師’究竟是什麽樣的能力,傀儡又是如何製成。  順便說一句,鬱先生的準備看上去好充分,就像一開始就做好了這種打算一般。  相奴走到門旁的黑色皮質沙發上坐下,襯衫蓋在身上,人端莊地坐著,眉目如畫,傾國傾城。  鬱蘇慢慢地將工具搭好,臉上的表情和以前一樣,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神有些飄忽,好幾次想往相奴這邊看,視線飄到一半後又被他硬生生地收迴去。  相奴從容地看著他,坐在沙發上也不急,隻是偶爾會看了看右邊牆上掛著的時鍾。  他是晚六點之後進公寓的,在周折波動一番後,現在時間已經快要到七點半了,距離任務上九點開始的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相奴不知道鬱蘇要畫多久才能將傀儡製好。  隻知道在正常世界的話,一副漂亮精細的畫作沒有五六天大概是很難完成的。  不過這些副本世界本身就很不科學,不能以常理論之。  相奴發呆地想著,當視線再次落在鬱蘇身上時不由睜大了眼睛。  鬱蘇今天穿著黑色的繡金線長袍,長袍寬鬆卻不肥厚,搭在他身上很有一種悠閑瀟灑的感覺。  而黑金的搭配本身也很奢華,鬱蘇的眉眼又那般精致出眾,更襯得他氣度尊貴不凡。  但這並不是相奴驚奇的主要原因,相奴之所以驚奇,是因為鬱蘇那寬大的袖口中冒出了幾根類似觸手一樣的東西……  那玩意是金屬材質,或許,因為它表麵很平整,不同的角度會折射出一點光芒,與金屬的質感很像。  那幾根觸手從鬱蘇的袖子裏伸出來,一根卷著一隻畫筆,鬱蘇慢條斯理地調著鬆節油和顏料,觸手們則比劃著畫筆在畫板上揮舞,可能已經開始作畫了。  相奴也分不清楚鬱蘇到底有幾根觸手,它們晃纏在一起,又被畫板擋著,相奴根本看不清楚,同樣的,相奴也看不出來觸手是從鬱蘇的袖子裏冒出來的,是他借用的一種工具,還是從他身體裏長出來的。  漂亮的青年不由滾動了下喉結,小心翼翼地問道:“鬱先生,你袖子裏冒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什麽啊?”  鬱蘇目光飄忽地落在他身上,停頓了幾秒又飛快移開,心不在焉地答道:“是觸手吧。”  相奴茫然問道:“是從你身上長出來的嗎?可鬱先生你不是蛇嗎,為什麽又會有觸手?”  鬱蘇認真答道:“我是它們,但它們不是我,但如果你很喜歡某一種形態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多多使用那一種。”  鬱先生貼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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