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0/2  我以為我會成為一名獄警,再不濟也是替典獄長看守未來的金字塔皇陵。  可沒想到我卻成了一個普通而低賤的乘務員,我要不停地乘坐著列車穿梭在各個副本,然後把那些廢物送到金字塔的建築工地上。  沒關係,我會轉正的。]  乘務員?列車上的那個人麵獅身的怪物?  相奴蹙起眉,雖然他之前沒看見那個乘務員的模樣,但僅從它的味道來判斷,它的臉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193/10/10  那些該死的怪物,這些廢物可是典獄長閣下的奴隸,它們吃一兩個就算了,居然敢把整個車廂裏的廢物攔下來吃掉,典獄長閣下不會放過他們的!  還有那些沒用的廢物,典獄長閣下如此善心地為他們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還讓我這樣英明神武、前途不可限量的怪物親自護送他們,他們居然還能中那些怪物的招,怪不得連聖城都受不了他們,要把他們直接銷毀!  怎麽辦……幾百個人直接少了一半,我該怎麽和典獄長閣下交代啊……]  [193/11/1  有同事來幫忙了,不過這個同事不夠激進啊,要我說就該把那些世界全部摧毀再把裏麵的怪物都直接給生撕了才好!  不過算了,好歹這次傷亡不多,勉強完成任務了。  不過這個同事好大膽啊,他竟然想放那個任務者通關。  要知道沒有人能在典獄長中的管理下通關的,他這麽做都不怕典獄長生氣的嗎?  算了關我什麽事呢,假如他真的被處置了,說不定我還可以頂他的空缺進入監獄成為一名真正的獄警呢!]  [193/11/2  (空白)]  筆記本到此截然而止,因為筆記本被相奴偷偷拿走的緣故,後續乘務員的反應自然是沒有了。  相奴在心裏默默整理了一下順序,大概弄清楚了這個副本的存在意義是什麽了。  首先,大概是一些渾水摸魚的任務者太多了,又有像陳程恩、林成這種還算強大、要麽心善要麽不夠狠的任務者的庇護,所以聖城裏有好多任務者都成了蛀蟲,對聖城沒有任何貢獻不說,還分薄著聖城給予那些優秀任務者的獎勵,於是召來了聖城的不滿,聖城決定銷毀這批任務者。  但聖城在任務者心中是一個安全的聖地,如果聖城真的直接銷毀了這批任務者,那麽聖城在任務者心中的地位就會瞬間崩塌,任務者不會也不敢再聚集在這種地方。  雖然大家都說,任務者就是作為副本怪物的食物而存在的,但相奴卻並不認同這種說法。  生命點值作為聖城的硬通貨,價值無疑是很高的,倘若任務者對於聖城真的毫無意義,大不了死了一批再招一批,從一開始就將任務者當成消耗品,根本沒必要用生命值來給他們續命。  任務者對於聖城而言必然是有極大作用的,作用可能是表麵的封印副本,也可能有更深層次的原因,相奴了解的東西還太少,無法做出切實的猜測。  總之,在任務者對於聖城有重要作用的情況下,聖城肯定不會在明麵上就對任務者進行大清洗。  所以才會出現很多能力不夠的任務者卻被送進‘送監’這種很難通關的副本的情況下,目的就是讓他們送死。  但‘送監’副本的終點站,舊都監獄中的典獄長對那些任務者似乎又有別的安排,所以派了還算強大的乘務員護送這些任務者,確保他們順利到達舊都監獄。  但這些安排就和聖城沒關係了,因為隻要被送到舊都監獄,那些任務者就會被視為通關失敗,再也迴不到聖城了。  聖城隻要保證不會再有蛀蟲不停吸它的血就可以,至於怪物們是把那些任務者留著還是直接殺死,它不在乎。  根據一個車廂三百多人的數量來看,列車多行駛幾次,就會有大批任務者消失,被聖城留下來的那些聰明人不可能發現不了這些任務者消失的異狀,但他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隻要看看消失的都是那一類,自然而然就會更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有用,免於這種結局。  至於反抗……本身這些消極怠工的任務者就和那些積極求生的任務者存在矛盾,再加上聖城是通過副本任務清除的‘廢物’,隻能說這就是渾水摸魚的下場。  值得一提的是,副本日誌後麵的[副本線索貢獻率]是係統最近剛開發出來的,才植入個人麵板不久。  假如‘送監’副本中的任務者對一下的話,他們會發現他們個人麵板中的[副本線索貢獻率]大部分都低於3%,還有一部分是貢獻率常高於85%,但曆史收獲獎勵點值平均分配次數連續達3次以上的。  比如說,林成、陳程恩這樣的。  聖城可以留下善良者,但是並不需要‘全能保姆’,尤其是這種很擅長養巨嬰的全能保姆,他們會教壞所有孩子的。  至於陳程恩他們,相奴知道他們不會死後就更不擔心了,至於奴隸什麽的,就當是007上班吧,反正走到哪工作到哪,偷懶想都別想。  不過相奴還是有一些疑惑,因為上個副本中還有第三類人存在,比如說像相奴的新人,也不知道聖城是怎麽評判的標準,像他這樣的無辜新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塞進這種副本,難不成是因為他殘疾,所以副本覺得他可能沒什麽用?  相奴想不通,想著以後要是能再碰到鬱蘇的話,倒是可以問問他。  想到鬱蘇,相奴的心便不由輕輕一顫。  視線往迴流,落在了乘務員的第四篇日記上,那個乘務員所說的同事……是指鬱蘇嗎?  應該就是吧,那個任務裏被放走的任務者不就隻有我嗎?放我的人就是鬱蘇啊。相奴怔怔地想,翻到了下一頁的任務者名單,名單中除了相奴的名字都灰了,他們沒有死,但是全都視作通關失敗。  而其中……沒有鬱蘇的名字。  相奴輕輕歎一口氣,竟不覺得意外。  他老早就覺得鬱蘇不對勁了,從一開始鬱蘇心髒的跳動頻率,再到他那一身明顯異於常人的製服服飾。  但這些都是可以用其他理由來解釋的,比如說逢和嘉後來不就提出了‘怪物化’這個名詞嗎,鬱蘇可能也是怪物化的任務者。  至於那身布滿各種裝飾肩章硌的相奴手疼的製服,也可能是各人愛好啊。相奴還背著雙肩包帶著礦泉水呢。  至於後來看到7號車廂的任務者被怪物全吞後不高興……那也可能是他喜怒無常的原因,並不一定就是在為那件事生氣。  在衛生間開密道把相奴帶進駕駛室也有可能是他發現了機關呀,相奴用這個借口忽悠陳程恩時鬱蘇也沒有反駁啊。  在列車上時,相奴總是在心底默默地給鬱蘇的異常找著理由,哪怕鬱蘇毫不遮掩,就差明著告訴相奴他不是人了。  但相奴始終裝著傻,自己糊弄自己。  並不是相奴太古板,怪物化的逢和嘉他也能接受,並對她的存在毫無反感,但是由人變過去的還存在人性的怪物化任務者,和真正的鬼怪是不一樣的。  相奴也是這會兒任務結束了以後才敢深想,在列車時,他生怕自己一個深想、露出些許異常後,鬱蘇就直接撕破那薄弱的假麵,在他麵前徹底翻臉,將他永遠留在副本之中。  鬱蘇有時候給他的感覺非常非常危險,相奴敬畏著他,卻也是真的喜愛著他。  平心而論,‘送監’副本不難。  假如沒有鬱蘇的存在,相奴也可以通過摸索到的副本規律和篩查門密碼打開駕駛室,獲得筆記本和救生衣。  雖然救生衣數量很少,但是有筆記本在,大家也可以直接通關了。隻是一百萬的生命點值平分給三百多人後,一人才三千多,連相奴治眼睛都不夠。  沒有鬱蘇在的話,相奴的外表和他的新手經曆並不能說服大家,而在第二個車站靠站後,4號車廂就會全滅,1號車廂被怪物入侵。  沒有鬱蘇的保護,相奴至少要經曆過兩次抽查車廂才能摸清規律,等他摸清抽查規律時,1號車廂都被占領了,向他這樣的一級殘廢怕是第一個被推出去擋槍的。  所以,鬱蘇的存在對於相奴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其他任務者隻有當奴隸和死亡兩個結局,但相奴卻多出了一個恢複自由的選項。  而最後,相奴也的確被鬱蘇護送著通關了任務。  相奴對於鬱蘇的情感是相當複雜且糾結的,總體來說,好感大於恐懼,但是兩兩相抵之後,又沒到那種可以讓相奴拋棄那些種族不同、實力相差而帶來的恐懼的地步。  鬱蘇說等他通關以後迴來找相奴,但他也沒有相奴的聯係方式,相奴也不知道鬱蘇到底要怎麽找他。  ……其實找不到也挺好的,相奴還不知道鬱蘇是個什麽種類的怪物呢,不知道會不會很醜。  漂亮的青年呆呆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  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有親眼看到世界的這一天,任何一樣東西都能讓他滿心好奇。  客廳很大,地上鋪著厚厚的灰藍色羊毛毯,相奴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不算很幹淨的鞋,頓時心裏的難受的厲害,恨不能自己一開始就是靠著門就開始恢複眼睛,沒往屋裏走一步。  相奴連忙把腳上的鞋給脫了,赤著瑩白的足踩踏著綿軟茂密的毛毯走到門邊把鞋擺進了櫃子裏。  櫃子上有個青綠色的玻璃花瓶,相奴抬頭時無意中瞥到了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不由低頭靠近了一點,想看的更仔細些。  掌心中的紅痣逐漸升溫,滾熱發燙,相奴茫然地張開手,飛快地伸手在紅痣上點了一下,隨後驚訝的發現那瑩綠色的麵板竟變成了一片赤紅,而聯係人那一欄的小人頭像也變成了一個碩大的感歎號不停地跳動著。  相奴心中‘咚’的一聲聲響,心髒仿佛從胸膛裏蹦出來了在耳邊跳動一樣,聲音大的嚇人。  青年不由咬住了食指,歪過頭揪緊了眉看著屏幕,遲疑許久後,他才顫抖著手慢慢點在了那個感歎號上。  屏幕跳轉,給相奴發來信息的是一個三角形中帶感歎號的頭像,至於旁邊的昵稱顯示的也是‘???’,光看這畫風就給人一種很不友好的感覺。  ???:寶貝,我就在你的門外了,快給我開門吧。  相奴呆滯,這是鬱蘇嗎?這真的是鬱蘇嗎?  為什麽他的聊天頁麵顏色給人感覺那麽驚悚?  相奴糾結的要命,正常情況下相奴覺得鬱蘇不會害他,但相奴覺得鬱蘇有時候很不正常,再加上他的鬼怪身份擺在那裏,他心中忌憚,始終猶豫不定。  相奴遲疑,手卻顫顫地向門把手伸去,就是始終不曾按下。  ???:為什麽不給我開門,你是後悔了嗎?  相奴順勢收迴要開門的手,漂亮的小臉布滿凝重,他不會拚音打字,就一字一劃的手寫迴複,寫到一半,???又發來消息。  ???:後悔的話,所以之前都是在利用我嗎?  ???:我會很生氣的。  相奴慢吞吞地把這一行話掃完,也不再慢吞吞寫一段長長的話,直接把已經寫好的字發過去。  相奴:你等!  相奴:等下!  ???:?  相奴:我寫字比較慢,你讓我慢慢迴答。  ???:不用,給我開門就行。  相奴急得要命:可是我有點緊張害怕,怎麽辦?  ???:那……  相奴盯緊了他的消息,唿吸幾近停止。  ???:我進來了。  可是我沒開門啊?相奴暈暈乎乎地看著門把手,視線逐漸下移,落在了門縫上。  黑色的陰影從縫隙中溢進來,如墨般侵蝕了銀灰色的門檻和磚紅色的地板。  鬱先生你那麽著急幹什麽!給我幾分鍾平緩下心情啊!  相奴欲哭無淚,當即抬頭,抖抖索索地退出了‘送監’日誌,返迴到目錄頁,點下灰著的第二行,在跳出來的彈窗上選擇‘是’。  如同被硬塞進一個閉塞狹小的箱子中感覺再次將相奴席卷,與此同時,那黑色的陰影也瞬間拔地而起,緊緊地扣住了相奴的腳腕。  相奴還沒做什麽周圍的環境就變了,從現代風格濃重的華麗客廳中出現在了一座很荒涼的半腰山上。  相奴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半蹲下查看自己的腳腕,隻見剛才被陰影抓住的地方浮現出一層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但卻有種詭異詭異美感的圖案,映在他膚色雪白的腳踝上,妖邪詭譎卻難掩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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