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鄭凡所在的沙土小屋之中,他躺在地鋪上,好似睡著做夢一樣,唿吸頗為粗重。


    “嘭~~~”


    柳月琴在長生古城被一名青年擊飛,對於鄭凡來說,就猶如身臨其境。


    如果這時有人在鄭凡所在的沙土屋,就會發現他閉著的右眼,不斷透出璀璨光華。


    “怎麽樣,聽說你們落霞宗有一個強者,難道說是不實的傳言嗎?”青年俯視受傷柳月琴所說出的話,對於鄭凡來說是如此的清晰。


    如夢境的景象再度變幻,一名少年在翠靈峰修煉,所得到師娘和一眾師兄的照顧,就像是往事一幕幕浮現。


    “轟~~~”


    長生台上,青年一腳將受傷的柳月琴,再度踢了一個跟頭,使其嘔出一口逆血。


    “嗡~~~”


    就在羅貞等人難以忍受之際,唿吸粗重的鄭凡,雙眼驟然為之睜開。


    隨著鄭凡右眼靈目的星羅與年輪紋理旋轉,化為一蓬渦旋,他的精壯身形,已經在沙土屋中逐漸收縮。


    “怎麽迴事?”


    感受到沙土屋震動的烏玉,打開門進行查探,可是卻看到鄭凡的身形扭曲,收入到右眼旋轉的光華中,最後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這是……”


    臉上有著荊棘道韻印記的烏玉,對於鄭凡的消失,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


    盡管烏玉意識到深不可測的鄭凡,可能不會一直留在這個家中,卻沒料到他殺了道韻印記女子,迴來才沒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你不要同我開玩笑。”


    進屋的烏玉,來到地鋪上摸了摸,卻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烏玉,不是告訴你,不要隨隨便便打擾他嗎?”烏晴來到沙土屋的門口,柔聲對妹妹道。


    “他走了……”


    多少確定鄭凡是真的消失,烏玉連忙對門口的烏晴道。


    即便與鄭凡隻是名義上的夫妻,烏晴勉強露出的笑容,還是有著淡淡的憂傷之意。


    “他本就不屬於這裏,就是留下也屬勉強,收拾收拾吧,咱們等他幾天,如果他不迴來,咱們也離開落靈沙漠,找一個相對平靜的地方安家。”想到之前鄭凡的提醒,烏晴更多是為烏玉和烏丹老爹考慮。


    “還要等嗎?”


    烏玉隻覺得自己的姐姐,還在抱有幻想。


    “嗚~~~”


    長生城之中,恐怕任誰也沒有想到,柳月琴受傷之後,眸子中竟然釋放出扭曲的光華。


    眼見婦人柳月琴右眼擴散出的光華,逐漸凝實為一名男子的身形,想要繼續對他出手的青年,不由雙眼微眯露出了凝重之色。


    “是被召喚來的嗎?”


    坐在長生台之外一張太師椅上的白軼,披著東林王朝海軍大將的披風。


    默默扶起柳月琴的鄭凡,想到了當初因為她的關係,才能留在千靈宗,以及幽冥之淵的陰差陽錯。


    “早就說過,百宗大戰不應該來的,就算來了,在長生禁地外圍刨一刨靈藥多好。”鄭凡看著柳月琴一雙瑩潤的眸子,神色木然言語道。


    長生台下的落霞宗之人,也比柳月琴的情況好不到哪裏去,從羅貞想要上前卻嘴角印血的情況,鄭凡就知道她受了不輕的傷。


    至於耿斌,則是身上有著劍洞,起身都頗為吃力。


    擁有星衍靈目的關若瑤,身處天星門的陣營中,倒是沒什麽事。


    隻是看到鄭凡出現,關若瑤神色難掩意外之情。


    “沒想到她真是天星門的人。”


    鄭凡將柳月琴抱起,一步步走下長生台,並沒有埋怨關若瑤袖手旁觀的意思。


    “都跟著我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柳月琴雖受了傷,卻沒有生命之危,鄭凡也沒有給她報仇,而是對落霞宗剩下之人道。


    “你就是落霞宗的那個強者嗎?既然出來了,又何必急著走。”翠綠的長生台上,打傷柳月琴的青年,笑著對鄭凡言語道。


    “我怕走晚了,會將命留在這裏,說起來這百宗大戰,也不過是一眾靈修在白日長生古城還算安靜的時候,趁機炫耀一番,自己有多少斤兩難道還不清楚嗎?”鄭凡頭也不迴咧嘴笑道。


    “咱們這麽走,隻怕是出不去。”


    柳月琴觀察長生古城的同時,對鄭凡提醒道。


    “我都能來,自然會將你們送走。”


    鄭凡給了婦人一個安心之色,示意她和蘇文傑幾人站在一起。


    “我是不會走的。”


    出乎一些人的預料,胸口有著劍孔的耿斌,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不知死活。”


    鄭凡將柳月琴交給落霞宗另一名帶隊之人蘇文傑,看向耿斌的目光透出了冷笑。


    以往千靈宗的精英弟子,李長林已經沒有了,苗曦雖看似沒什麽事,卻明顯是另有打算。


    站到柳月琴與蘇文傑身旁的人,就剩下了羅貞,以及落霞宗的精英弟子劉廷軍。


    “嗡~~~”


    隨著鄭凡右眼釋放出星羅年輪光華,將柳月琴四人籠罩,在各大王朝、宗門勢力修士的注視中,待到光華收斂之後,四人已經在長生古城中消失不見。


    “鄭凡大將,以你的身份,理應坐在觀戰席上。”海軍大都司殷奕,笑著對鄭凡道。


    “還是算了吧,打打殺殺雖然挺過癮,卻不能一直繼續下去,即便是我所經曆的人生,都已經夠漫長了!”鄭凡搖了搖頭,笑容中有著一絲疲色。


    “活夠了嗎?”


    長生台上打傷柳月琴的青年,同樣對鄭凡露出了冷笑。


    “或許吧。”


    當著各方勢力強勁修士的麵,鄭凡淡淡一笑,已經向比鬥台外圍走去。


    “唿~~~”


    勁風聲微微泛起,隻見長生台上的青年,竟然向鄭凡追撲。


    “鋥~~~”


    對於青年有著利角之感的一拳,鄭凡右臂好似靈蛇,擦著青年的拳鋒與其手臂纏繞在一起。


    “怪不得你這麽囂張,人家都是拿著寶物,你卻將利角融入了手臂。”刺耳的響聲中,鄭凡猶如靈蛇一般的手臂,突然開始繃緊,同青年拳臂的力量爆發互不相讓。


    “這還是肉身嗎?”


    擁有寶靈根的苗曦,隻覺得鄭凡仿佛蘊含無窮力量的身形,根本就是一件寶物。


    “嗡~~~”


    隨著鄭凡手臂叫力,青年難以收拳的手臂,很快就被崩出了利角一般的虛影。


    “嘭~~~”


    沒等青年右手出指,鄭凡腳下向前一踏,弓步曲膝向著青年下盤一頂,纏上青年的手臂,已經再度加力。


    看著青年手臂寸寸爆出光弧,青冥宗陣營中的一眾修士,臉色都已經變了。


    “抱歉,我的力量比較大,實在是拿捏不好分寸。”對於青年左臂寸寸崩裂的情形,鄭凡好似處世未深,第一次下狠手一樣,很快鬆開了緊繃的手臂。


    “嗤~~~”


    吃了大虧的青年,右手剛剛搭在了腰帶上,一瞬間感知卻是一沉。


    “噗~~~”


    直到鄭凡右手掏入青年的心口,從其背部透出之後,悶響聲才為之泛起。


    將青年心髒抓緊在手中的鄭凡,一點一點從青年心口的貫穿傷,將右臂緩緩的抽出。


    “嘭~~~”


    鄭凡收迴右手之際,左臂抬起,一記兇狠的肘擊,大力擺在青年的臉上。


    在各方勢力強勁修士的注視中,心口有著拳洞的青年,身形並沒有被擊飛,而是在原地打橫,重重向地麵撞去。


    “嘭!嘭!嘭~~~”


    鄭凡捏碎青年心髒,並沒有收手,而是極為有節奏的向倒地青年頭側踩踏。


    對於鄭凡低頭注視青年的同時,好似興奮走動,以不同角度對其頭部不停跺踏的情形,即便一早就認識他的耿斌,心中都不由為之發寒。


    “還動手嗎?”


    十多次跺踏過後,將青年頭部搞得碎裂變形的鄭凡,手上還在滴著血。


    “嘿嘿~~~”


    鄭凡將手上的鮮血和心髒碎肉,向著青年屍體上擦了擦,這才向腰間的小布包掏了掏,取出蜥蜴幹塞入口中一節。


    “這個人的肉體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


    東聖崖的一名男子,對之前與鄭凡在長生禁地外圍競速的宮裝女子道。


    “嘶~~~”


    鄭凡抓著青年左臂,將其整條手臂從其屍體上扯下。


    叼著蜥蜴幹的鄭凡,兩隻大手對青年手臂向兩邊擼扯,使其手臂逐漸潰碎的同時,露出了一根巨大象牙般的精光。


    “大宗門的人,還真是有好東西!”


    握住掙紮精光的鄭凡,咧嘴嘀咕之後,已經用融合了輪迴古息的力量,讓精光為之屈服,凝實化作了一根粗壯尖銳的象牙。


    “你竟然敢殺了他。”


    青冥宗的一名老婦人,似乎忍受不了鄭凡當著各方勢力強者,對青年下此毒手。


    鄭凡收起不正經的神色,並沒有同老婦人嘴上功夫,已經拿著粗壯象牙再度向長生台外圍走,對於青年的殘破屍體,更是不屑一顧。


    “怪不得都說太豐王朝的小宗門中,有著一個實力異常恐怖的修士,這個家夥完全就是不管不顧,甚至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紫雲宗一名老者看著鄭凡的背影,小聲感歎道。


    “我看他不是想死,而是難以存世多長時間了,這是我看到最為極限的一個噬古者。”清虛宗的一名女子,對於鄭凡非但沒有佩服,反而笑著言語道。


    “鄭凡大將,在這長生古城中,你還是不要亂走的好。”東林王朝海軍大都司殷奕,對著鄭凡喊了一聲。


    (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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