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珠市經濟建設的發展,以往位於長行區的天虹投資公司小樓,也早已經扒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九層大廈,上麵掛了明月外貿公司的字樣。


    明月外貿公司的六層會議室,五人坐在會議桌前,氣氛略顯異樣。


    “小姨,鄭凡這些年倒底在經營著什麽,難道還不能明說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出一趟國,都要受到嚴格的審查。”會議桌前的鄭滕,坐不住問道。


    “你對鄭凡和他的產業,有些什麽了解?”蕭玥看了看一邊的韓芸,以及被放出來沒多久的郝亮。


    “我隻知道,鄭凡非常的有錢,這些年世紀控股活動的很頻繁。”鄭滕對於鄭凡,隻是知道一些片麵之事。


    “如果你想了解鄭凡,可能還要從這裏一點點說起,以前咱們所坐的地方,並不是明月商貿公司,而是名為天虹投資公司的一座小樓,他就是從這裏,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種程度的。”蕭玥神色複雜迴憶道。


    不同於鄭滕的好奇,坐在會議桌前的郝亮,則是露出了仇恨之色。


    “當初鄭凡拿了家裏的一百萬,在股市中做投資,恐怕不隻是我,就連作為同學的韓芸,都沒想到這個看似冒險的舉動,會開花結果吧?”蕭玥說到後來,對會議桌前的少婦笑了笑。


    “說起來,在鄭凡創業之初,我因為一些事情,對他的關注還是太少了,待到他在期貨市場做大,搞垮吞並了中申集團,再迴過頭來,幾乎都已經是不敢想象。”蕭玥搖了搖頭道。


    “即便如此,他的財富也不至於那麽恐怖吧?且不說世紀控股前些年支持北朝和俄羅斯,傳說中其擁有五百萬噸黃金儲備,是不是真的?”鄭滕對於自己的堂弟,有著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打下了一定的基礎,鄭凡真正的發展,是在去了香港之後,不管以後的種種,都是建立在他對資本運作的才能之上,其實說起來,我對他的經營運作,接觸的也不多,隻知道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的一些高管,稱他為資本怪物,非常的精於算計。”蕭玥感歎著言語道。


    “鄭凡就是一個小人,喜怒不形於色的家夥,表麵上是笑臉,背後就是刀子。”郝亮再也忍不住,恨恨著言語道。


    對於郝亮的說法,蕭玥隻是笑了笑,覺得一些地方,確實說到了點兒上。


    “這麽說,外界那些傳聞,也是真的?”


    鄭滕記得非常清楚,當初他去天虹投資集團靠蕭秀芝的時候,還以為鄭凡隻是有個好媽,才高人一等的。


    “傳聞是真的,不過也隻是一小部分而已,這些年中,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非常注意媒體的把控,這個龐然大物如果不是主動浮出水麵,你在公開的渠道,是很難得知隻言片語的。”蕭玥點著根女士香煙道。


    “讓媒體靜默嗎?”


    這也正是鄭滕不解之處,鄭凡擁有恐怖的財富,以及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的存在,官方竟然沒有一點兒的說法。


    “有些事是觸動不了的,就像是以前有個名為裏歐萬塔的人物一樣,他所掌握的數十萬億美元財富,經過一些投行和美國政府的周轉掩蓋,最終去向不明,新聞媒體同樣是保持靜默,直到現在,消失不見的數十萬億美元,依然是一個未解之謎,所有想要調查和挖掘真相的人,也陸續的意外死亡了,這就是所謂的掌控力。”蕭玥笑著言語道。


    “如此說來,鄭凡是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家夥嗎?再加上那個日本女人吉井惠香,也來大陸這邊了!”鄭滕甚至已經不太敢細想。


    “鄭凡當然不得了,你可不要以為他一天無所事事,就將他小看了,像他這樣的人,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毫無疑問是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蕭玥雙眸微眯道。


    “會咬人的狗不叫嗎?”


    郝亮陰聲說出了一個,不太貼切的比喻。


    “據我所知,西方的資本家,還有一些區別與劃分,最為常見的是台上資本家,再強一些的,則是幕後資本家,如果繼續往深了挖,就已經不是資本家了,而是掌控資本的巨頭,以及脫線巨頭,現如今的鄭凡,應該是處在最後一個階段。”蕭玥不是很確定道。


    “也就是說,鄭凡現如今在資本與政界的能量,已經超出想象了嗎?”鄭滕神色異樣道。


    “很難觸動,一旦到了脫線巨頭的階段,他已經不再按常理出牌,甚至掙脫了一些桎酷,否則他所做的一些事,樣樣都足以讓他獲刑,乃至於丟命的了,到了脫線巨頭的階段,就已經不是單純在資本市場運作了,而是會加強對國家的掌控,以及與國家的幕後合作。”蕭玥這些年中,似乎調查了很多事。


    “不是明麵上與國家合作,而是幕後合作者嗎?”鄭滕深吸一口氣,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韓芸。


    “與國家暗中分割利益,確實是一些脫線巨頭的做法,不過脫線巨頭之間,也有著一些區別,他們多是會走意誌和超脫兩個方向,有些脫線巨頭不會放棄對權利和財富的控製,換言之也就是在乎傳承,而有些則是會逐漸隱匿起來,生出一些異樣的野心。”蕭玥神色深沉道。


    “小姨覺得鄭凡是後者?”


    即便蕭玥沒有明說,鄭滕還是猜到了她的意思。


    “野心家這個階段,或許鄭凡正在進行之中,隨著世紀控股和吉井財團這些年集中運營,如果再平靜下來,相信在時間的流逝中,很多事情都會被變淡掩埋。”蕭玥說到後來,玩味看了郝亮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報仇的機會嗎?”郝亮沉著臉道。


    “我記得鄭凡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得知道自己的斤兩,你現在連狗都不如,竟然還妄想找連國家都束手無策的人報仇,實在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蕭玥毫不客氣笑道。


    “其實說到鄭凡,暫時倒是看不出來與小姨有直接利益衝突,作為一家人,或許能用到他的可能性,反而比較大吧?”少婦韓芸似乎成熟了很多。


    “如果鄭凡是那麽好說話的人,你們早就跟著混起來了。”蕭玥露出冷笑,並沒有掩飾對鄭凡的芥蒂。


    “我覺得,若是想要達到目的,倒不如將一些事告訴他,看看他的反應。”站在蕭玥身後不遠處的男子,小聲對她提醒道。


    “我去說嗎?麵對鄭凡這種喜怒無常的人,我並沒有把握。”蕭玥顯得頗為謹慎。


    “不行可以讓春寶齋的孫老出麵。”


    明麵上是蕭玥保鏢的周澤,似乎有著參與其中的話語權。


    “若是讓孫老與鄭凡單獨接觸,我擔心他們在私下裏達成協議,又或是節外生枝。”蕭玥搖了搖頭,對善於在背後搞來搞去的鄭凡,不免有些警惕。


    因為早在三個月前,鄭凡就帶著方欣然找到了春寶齋,若不是當天有不少人在場,蕭玥甚至懷疑,鄭凡還指不定會同孫老問什麽呢。


    “劉澤,你怎麽看?”


    蕭玥將目光投向會議桌前,一直沒有說什麽的男子。


    若是鄭凡在明月商貿的會議室中,一定會認出,這個坐在會議桌前的男子,就是當初在浦發行威脅蕭秀芝的青年。


    這麽多年過去了,男子不隻是相貌成熟了一些,目光也沉穩了不少。


    “周澤、劉澤?”


    鄭滕隻覺得,蕭玥保鏢的姓名,與會議桌前男子的姓名有些相似。


    不過一想到兩人尚不是同姓,鄭滕也就釋然了些許。


    “即便隱藏得再深,終究也是有狐狸尾巴,關鍵是在於敢不敢於去抓,從你之前介紹的情況來看,大富銀行和鄭凡的核心資產,應該是一個軟肋,他之所以能夠形成偌大的政治掌控力,估計就在於大富銀行為很多的私人資產管理客戶,提供著政治貢獻金,一旦這份名單被挖出來曝光,必定會形成很強的地震。”名為劉澤的男子,笑了笑言語道。


    “再者就是核心資產了,不管是黃金儲備也好,還是礦產與核力量資源也罷,總不能憑空消失了,一定會有最終的去向,這一點相信鄭凡比誰都清楚。”就在蕭玥露出驚色之際,劉澤已經繼續笑語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對鄭凡本人下手?”


    蕭玥身後的周澤,說話語氣並沒有保鏢的謙恭。


    “對付本人,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一旦鄭凡不在了,他的核心資產很可能會暴露出來,大富銀行對於政治話語權的掌控情況,也將會大不一樣,像這種脫線巨頭,隻有真正的觸動他,才能發現破綻與機會。”名為劉澤的男子,冷笑著言語道。


    “估計所有的核心資源,就在鄭凡所帶的那塊黑石牌上。”作為以前與鄭凡親近的人之一,蕭玥對他自然是有些了解,但卻沒有將這個秘密對外人道出。


    “疑心生暗鬼,鄭凡對諸位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你們卻想害他嗎?”韓芸深吸一口氣,觀察著會議室幾人的神色。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看似沒有影響,以後可就難說了,當然,最主要還是得看蕭玥董事長的意思,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劉澤略有深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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