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香港中環的花旗大廈15層,身穿職業套裙的迪麗雅,坐在投資部中的一台電腦前,不斷翻看著國際大宗商品走勢。


    “總裁,時間已經不早了,是不是要迴去休息?”一名中年婦人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不由對迪麗雅提醒道。


    “鄭凡已經迴香港一個月有餘,世紀控股更是通過反複質押證券資產,以高杠杆借貸補充了大量資金,可是資本市場卻是波瀾不驚,真是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迪麗雅明顯是想尋找戰機。


    “保守估計,世紀控股向各大金融機構的借貸資金,也有三千億美元,幾乎與總資產等量了,而且利息是按季度結算的,普遍都做到5%,如果貸款超過一年,光是利息就得超過20%,我想在支付如此高昂利息的情況下,世紀控股不會讓巨額資金在賬上睡大覺,必然是要尋找機會。”婦人並不像是花旗銀行尋常的高管。


    “標的實在太多,國際黃金現貨、美元指數期貨、國際原油期貨,這三個國際資本市場主流品種,都被大富銀行成功炒作過,以流動性而言,也最為適合大資金進出。”迪麗雅隻覺得,大富銀行自營盤運作非常靈活。


    “從以往大富銀行自營盤的運作規律,並不會死盯著一個交易品種,市場跳躍性非常突然,很少會出現反複炒作的現象。”婦人也不是很確定。


    “如果是資金量小的話,選擇性那就太多了,可資金量一旦起來,範圍就會縮小很多,除了上述三個主流品種之外,也就剩下外匯市場了,而且大富銀行自營盤的運作,還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所有操作依據,都是依托於市場基本麵的變化,鄭凡並不是技術流投資者。”迪麗雅思量言語道。


    “也就是說,適合超大規模資金運作的國際黃金現貨、美元指數期貨、國際原油期貨,以及外匯市場,哪個市場基本麵可以進行發掘,存在著本質性的機會,大富銀行選擇的可能性就會更大嗎?”對於迪麗雅想要追蹤大富銀行的自營盤,婦人並沒有主觀的判斷。


    “可能還要加上一點,那就是大富銀行自營盤的運作,通常需要強力一些的對手盤,這樣可以做到短時間大幅增加開倉量。”褐發少婦迪麗雅,已然從電腦前起身。


    “如果按照小姐所說,可能國際黃金現貨更適合大富銀行的自營盤,畢竟現在日係抱團機構在其中做盤非常明顯。”婦人認為迪麗雅已然有了一定的猜測。


    “最近要盯緊國際黃金現貨的情況才行,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呈現亂象。”迪麗雅穿上風衣道。


    “大富銀行最近沒有進行運作,可能也是與鄭凡沒有徹底消停下來有關,這一個月中,他眼下雖然住在香港,去美國卻占了大部分時間,忙著核電集團與政客商客交際的事情。”婦人表達了一些看法。


    “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嗎?”


    迪麗雅對於鄭凡的關注,甚至遠超過合作夥伴關係。


    “看似是尋常的溝通交流,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鄭凡與新任能源部長費德裏科,以及國務卿沃倫,展開了兩次非正式的會談,聽說是為了陽光核電集團,能夠引進美國的國家資本。”婦人感歎著笑語道。


    “原本以為,世紀控股會非常抵製,關於核電站經營法案的修改,沒想到鄭凡反而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將美國的國家資本,捆綁上陽光核電集團的戰車,他的算盤打得倒好,讓核電站的經營風險,轉嫁給美國國家資本承擔。”迪麗雅翻了個白眼道。


    “迪麗雅小姐,你覺得鄭凡的算盤能成功嗎?據我所知,陽光核電集團收購三座上百萬千瓦核電站,也不過是花費了八十億美元,這部分資產對於美國國家資本投資的吸引力,可能還是小了點兒。”婦人並沒有將陽光核電集團太當迴事。


    “達成協議的可能性很大,鄭凡與這屆美國政府內閣的關係,經營的很不錯,而且美國國家資本投資,所看重的也不是三座核電站,更多是因為世紀控股的實力,看著吧,一旦世紀控股的資金瓶頸打開,必然會加大對陽光核電集團的注資,到時候所掌握的核電站,就不是三座那麽簡單了。”迪麗雅對於世紀控股,顯得頗為的樂觀。


    “對了,還有一件事,自從鄭凡在大陸迴來,似乎對世紀控股所持股的各大投行經營運作,積極了很多,甚至親自參加了大摩和富國銀行的股東大會。”婦人略有不解道。


    “鄭凡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更好的融入到西方資本體係,增加世紀控股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我估計這才隻是一個開始。”迪麗雅笑著言語道。


    “不同於在西方資本界,鄭凡在香港非常的低調,所有邀請能推則推,也不怎麽見客,世紀控股和大富銀行的總部,都設在香港,可是他卻很少在這邊的公眾場合出現,這個人簡直就是怪異!”不同於迪麗雅,婦人完全弄不明白鄭凡倒底在想些什麽。


    “說白了,在香港沒有迴歸大陸之前,港人相較於英國人,隻能算是二等公民,就連身份證都不一樣,再加上鄭凡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根本就看不起香港的商界,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將交際圈子,鎖定在英國政商界,而且他安定在香港的信心來源,是與大陸的政治關係,一旦香港迴歸,大陸的政治關係與人脈,才是這邊真正強硬的支撐。”迪麗雅像是將鄭凡看透了一般。


    “如果想要確定大富銀行自營的運作方向,迪麗雅小姐還是趁著鄭凡在香港,約見他一下比較好,畢竟麵談總能探一探口風。”婦人神色鄭重言語道。


    “約見肯定是不會被理睬,得直接找上門堵他才行,明天一早,你準備一下車,陪我去一趟大富之家。”迪麗雅玩味笑語道。


    就在迪麗雅對鄭凡有著想法之際,夜晚的大富之家,陣陣清脆的古箏聲蕩漾,蘇雪正在新建的雕刻室中,彈著女兒情的曲子。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雕刻的整體氣韻得生動,刀工要盡量細膩,你這雕的是什麽東西,也太粗糙了。”眼看著鄭凡拿著一塊黃楊木,雕人像又失敗了,一邊的孫天瑜不免有些惱火。


    “媽的,我才學雕刻多長時間啊,要是雕的惟妙惟肖還用你,分明就是你教的不好。”鄭凡罵罵咧咧,將雕廢的人像撇到一邊。


    “像你這樣沒有耐心的家夥,根本就不配我教,隨便找個雕刻師傅應付應付也就夠了。”少女驟然起身,顯得很是不滿。


    “不願意教就趕緊滾,我看你也沒什麽能耐,跟個廢物一樣。”鄭凡對於少女毫不客氣罵道。


    “我廢物?”


    對於鄭凡的說法,孫天瑜完全就是不能接受。


    “滾、滾、滾。”


    鄭凡攆狗一樣,就對少女往出趕。


    “可惡,有本事以後你別找我……”


    眼看著鄭凡蠻不講理的模樣,孫天瑜上火尖銳出聲,除了扔下兩句狠話,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唉,怎麽又吵起來了!”


    在一邊彈琴的蘇雪,對於這樣的一幕,已經多少有了些免疫力,在這個大富之家中,敢於同鄭凡大吵大嚷的,也隻有孫天瑜。


    “臭**,傻逼似的。”


    鄭凡完全就是口無遮攔,對少女不斷放炮。


    倒是吉井惠香,眼看著夜裏孫天瑜又被鄭凡罵跑了,連忙安排司機,將她送出了大富之家。


    “行了,你也停下吧,明天不是上學嗎?”孫天瑜走後,鄭凡一副吵架吵贏了的樣子,心情舒暢了很多,對彈琴的蘇雪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老板的學習能力很強,尤其在古琴和古箏上,非常的有天賦。”少女蘇雪將古箏餘音按下,麵色略有古怪稱讚道。


    “你也這麽覺得嗎?”


    鄭凡稍稍來了些精神,好像就願意別人說好聽的。


    “估計老板再練習一段時間,都用不著我了。”蘇雪這倒不是單純的奉承,而是鄭凡對於樂器與音律方麵的學習吸收能力,確實要來得很快。


    “你可是我禦用的琴師,等到以後你唱歌學得差不多了,撫琴若是能再唱兩首豈不是更痛快。”鄭凡一臉不正經笑道。


    直到蘇雪從小木屋離開,送走孫天瑜的吉井惠香已然迴來。


    “老板,其實她說得不錯,雕刻是精工出細活,是一門鍛煉人耐力、毅力的藝術,你的雕刻實在是太粗糙隨意了。”看到鄭凡拿起雕廢的小人像,吉井惠香柔和提醒道。


    “隻是豐富一下業餘生活,我又不是想做什麽大師。”鄭凡嘴上說得雖平淡,卻不斷觀察被雕廢木像的輪廓線。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木雕是以鋒利的工具,鑿刻木質的一種藝術,所以雕刻的刀具,以及其他輔助用具的適手和鋒利,在木雕的雕刻過程中顯得十分重要,可是老板所選擇的工具……”看到鄭凡身邊的工具箱子,吉井惠香不由覺得,他的雕刻工具與雕刻的東西一樣粗糙。


    “確實如此,備齊鋒利的工具,在造型上能充分發揮技巧,運鑿行刀方麵也可以做到更加洗煉灑脫,線條處理上清晰流暢,可以幫助增強木雕的藝術表現力,隨著現代刻技的發展,電動工具被大量使用,不過我想要學的,是古老雕刻的基礎,也就是純手工的粗刻細作。”鄭凡也不介意大晚上,又拿了一塊木頭雕起來。


    (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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