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剩下沈豔了。”

    鄭凡坐在小圓桌前,對得罪了郝亮滿不在乎。

    “你看到成交異動了嗎?”

    王琳終於按耐不住,緊緊盯著鄭凡問道。

    “沒什麽事,隻是新空機構入場,與空頭主力交換了一下籌碼。”鄭凡顯得很是淡然,努力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

    如果王琳要是知道,在自己帶著郝亮打電話期間,鄭凡也同樣是心中不安,恐怕非要好好嘲諷他一番。

    “新空入場嗎?”

    王琳這時也顧不上鄭凡擺譜,先是興奮一笑,旋即又有些不解。

    “別著急,經過一段時間的整理,期價還會下台階的,如果一破位就往下打,反而留下反彈的隱患,空方主力與新空機構的換倉點,其實很講究,既在40元下方壓住盤麵沒有動,又為再度積蓄下跌動能做足了準備。”鄭凡確定中申集團入場之後,心中已然有了底。

    “你這麽有自信的話,那我就等著賺錢了。”王琳美美一笑,對於鄭凡的資本運作能力,還是頗為信賴的。

    “還是略顯早了一些,也不知道欣然那邊,對中申集團有沒有做好詳細的調查。”鄭凡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考慮著全盤的計劃。

    鄭凡想要整垮中申集團是真的,想要讓郝亮跪倒在他的腳下也不假,可卻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隨著情勢的變化,不斷調整著策略。

    盡管鄭凡步步算計,別人卻不一定會走入算計之中,就目前的態勢看,已然與他的計劃有所出入。

    “剛剛郝亮來的時候,著急和不快倒不像裝的,或許中申集團早就盯上了膠合板期貨,要是這樣的話,他到成了一顆上不了大台麵的棋子,而我想要通過他對中申集團下手,也顯得有些多餘了。”此時的鄭凡,多少猜到了一些其中的關節。

    恐怕忙著調查中申集團的方欣然,都想不到,鄭凡真正的目標,是想要將它弄垮,而不是一定要得到這個私有化集團。

    之所以鄭凡要擁有一塊實業資產,一則是出於讓天虹投資擁有,向海外挺進的堅實跳板,更重要則是為在俄羅斯的父母考慮。

    外貿生意不好做,這一點鄭凡很清楚,再加上亞洲金融風暴臨近,俄羅斯那邊也會越來越亂,也不適於夫妻二人再折騰。

    再加上父母也有了一定的年紀,未必能夠適應海外的生活,在鄭凡看來,或許將二人留在國內,反而會

    比較好。

    如果在走之前,能找一塊好的實體產業,為父母做一個妥善安置,讓二人有些事情做,發揮一下餘熱,鄭凡覺得這也很不。

    也正是因為有了些想法,鄭凡才不介意摟草打兔子,將目光盯上了中申集團。

    不過在此之前,鄭凡也隻是單方麵的在算計,如果中申集團不落入陷阱,對付這家集團和郝亮的想法,就不得不往後推。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即便中申集團此番不上鉤,鄭凡也有毅力繼續等待下去,在他看來,下定決心做一件事,隻要耐得住寂寞,就是早早晚晚的事兒。

    在此之前,鄭凡甚至做好了這次無法整垮中申集團的準備,多鎖定了一塊實業資產目標,那就是將要增發擴股的浦發行。

    對於浦發行擴股十億,每股增發麵值一元的體量,鄭凡倒是不太擔心,當初鎖定這則消息的他,其實早就想到了聯合一些實力機構,一同參加增發,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才有了在此基礎上,並購中申集團的思路。

    尋找質地良好的實體資產,能不能得到絕對控股權,鄭凡其實都不介意,一旦他將大資金轉移至海外,父母能在國內良好的實體產業中,有些話語權、有人支持,這也就夠了。

    既不操心也不操力,在公司能有令人尊敬的職位,在外界多少能有些顯赫的身份,這就是鄭凡為父母謀劃的安排,不過這一切想法,都得等到塵埃落定之時才能透露。

    隻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鄭凡所做的事,也是將蕭玥考慮在其中的,可惜她的追求,卻沒有算上這個後外甥。

    “你在那笑什麽呢,真猥瑣。”

    眼看著鄭凡坐在小圓桌前,偶爾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王琳略有不滿道。

    “我在想,幫你掙了這麽多錢,你得怎麽報答我才好。”鄭凡點著根煙,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不就是聯合並購的事嗎?放心,不管是資金,還是在股權上,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王琳說得很大方。

    “馬上就要成大富婆了,就報答這些?我還以為你會以身相許的。”鄭凡心情也挺不的樣子。

    “你要是不介意犯重婚罪,我以身相許也無所謂。”王琳的嬌笑迴應,讓鄭凡猶如被噎到了一般。

    “咳~~~我隻是開個玩笑,試探一下你的誠意,像你這麽一個貪財女就是肯嫁,我也不敢娶。”鄭凡幹咳一聲掩飾尷尬,卻不顧王琳的感

    受。

    “臭不要臉的心機男,別在那兒想美事了,除了你那個憨憨的老婆之外,誰敢跟你啊,估計都得害怕被你給賣了。”王琳為了維護自尊心,幾乎是脆喝著嘴硬道。

    “嘿嘿!你這麽一說,咱倆還真是半斤對八兩,臭魚對上了癩蛤蟆。”鄭凡恬不知恥笑道。

    “可惡!”

    跟鄭凡較勁兒難以占到上風,王琳很快一扭臉不再搭理他。

    “中午吃什麽去?掙了錢偶爾也犒勞一下自己。”在王琳背對著的情況下,鄭凡坐在小圓桌前,眯縫著雙眼偷偷觀察盤麵。

    “你這種鐵公雞難得請吃飯,中午咱們去吃西餐。”王琳剛剛轉頭,鄭凡就恢複了淡定自若的樣子。

    “記得上次張妍也往這上張羅,咱們社會主義國家可不興虛榮那一套,離公司不遠有家帶路邊攤的串店,等會兒叫上秦嫣和猛虎,過去好好擼一頓。”鄭凡直接將王琳的建議否決,自顧自做出了決定。

    “似乎動了。”

    看到期價跌破39.60元之後,還在湧現出賣單,王琳不由雙眸泛亮道。

    “今天10月份合約,是在40.70元開盤,相比昨日後盤的40.80低開0.10元,現在都已經到了39.50還往下打,會見跌停板嗎?”鄭凡目光稍有思量,並不像是在問王琳的意見。

    “上午還有五分鍾就要收盤,即便打壓再兇,估計也是看不到跌停了,至於下午究竟怎麽走,就全看你的了。”王琳說到後來,不由笑看了鄭凡一眼。

    “今天的形勢,可能會格外複雜,你最好不要太過樂觀。”雖然鄭凡等到了期價出現變化,可沈豔卻沒有來信兒。

    “我剛剛算了一下,39.60元的讓倉,在二十萬手左右,這對於中申集團而言,應該還算不上全部的資金,估計現在打壓的一方,應該就是這家新空了吧?”通過鄭凡給郝亮打電話的說法,王琳多少已經猜出了眼下的情況。

    “才投了兩個多億,確實不太多,如果處於這一筆讓倉量的考慮,中申集團保守估計也會準備四到五個億的做盤資金。”鄭凡從容言語道。

    “那豈不是,還有足夠的打壓力量?”

    王琳美美一笑,時不常刷新著賬戶,想要舒服的坐轎子。

    “隨著期價越來越低,估計就是再投入,也不會超過一個億了,你可別想得太美,在資本市場表麵上看著是進行錢的較量,

    但本質上卻是與人鬥,正是因為人心的善變,才很難斷定情勢的變化。”鄭凡收斂笑容,對王琳提醒道。

    “你是什麽意思?”

    王琳有些摸不清鄭凡的想法,不得不直接詢問。

    “中申集團在如此低的位置進場做空,現在還沒什麽利潤空間,可以先將它排除在外考慮,至於多方主力,早已經是浮虧累累,除了維係期價硬挺,也沒什麽迴旋的餘地,到目前為止,場中最為滋潤的兩股資金,就是咱們和空方主力了。”鄭凡逐一排除到最後,似乎已經鎖定了目標。

    “空方主力和咱們同坐一條船,期價這般下跌,自然會獲得豐厚利潤,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王琳沒明白鄭凡的意思。

    “即便同坐一條船,也未必是同一條心,尤其是在船快要靠岸的情況下,就不得不防有人想拿錢先開溜。”鄭凡將一顆硬糖放在口中,已然起身向著電腦前走去。

    “你是擔心空頭主力平倉?”

    王琳雖有猜疑,主觀上卻不認為這樣的事會發生。

    “你先看看今天多空雙方的持倉量,以及擴倉情況吧,現在同在船上的是一群賊,而且還不隻是一條船,是兩條船、兩夥賊在刀兵相見,等到船靠了岸,可能就會麵對正規軍的圍剿了。”鄭凡觀察打壓量能的同時,有一搭無一搭對王琳說笑。

    “如果你是其中一個賊,知道岸上有正規軍圍剿的情況下,恐怕會拚命鼓動兄弟們上,拖住另一夥賊人的同時,自己伺機逃跑吧。”雖然王琳時不常暗罵鄭凡,卻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快樂。

    “隻是打個比方而已,我怎麽可能是賊呢,我的意思是說,空方主力機構的讓倉行為,表麵上似乎想要將更多的盟友綁上戰車,實則卻是兌現了利潤,降低了持倉風險,倘若羊城的空方主力,在39.60元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一旦期價再跌,就更得防著點了。”鄭凡露出一副自認為正派人士的神色,幹巴巴對王琳道。

    (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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