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婉儀郡主不見了!”前院裏,昭儀郡主身邊的一個丫鬟忽然間帶著哭腔衝了進來,噗通一聲在她身邊跪下。

    正在同沈氏說話的昭儀郡主一愣,方才婉儀郡主對她說嫌這裏太吵,想出去透透氣,她原本還在疑惑怎的去了這般久還不見迴來,怎知丫鬟卻傳迴了這樣的消息,她立刻驚道:“怎麽迴事!婉儀出去透氣不是你一直陪著的嗎,怎麽會說人不見了!”

    “奴婢不知道。”那丫鬟帶著哭腔說著,“奴婢本來隨著郡主在後院散步來著,忽然間聞到一陣桂花的香氣,郡主便說想去擇些桂花來,哪隻那香氣邪門得很,奴婢聞多了之後便渾身發軟,竟不知怎的睡了過去,方才醒來時才察覺到自己躺在路中間,而郡主已經不見了!”

    “什麽!”昭儀郡主猛地一拍桌子,“莫非是有人下藥加害不成!”

    她這一拍頓時驚動了旁邊的人,真是主桌,出了沈氏與寧如海還有已經離席的司空旭,司空鉞也坐在這裏,司空鉞不明所以,出聲問道:“表姑母,出了什麽事了?”

    “婉兒不見了!”昭儀郡主急匆匆地站起來,對寧如海道:“寧大人,這婢女方才說自己在寧府後院中了迷藥,醒來後婉兒就不見了,這是怎麽迴事!”

    “什麽!”寧如海聽後大驚失色,“怎麽會有這種事!我這府裏哪來的迷藥,莫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

    “難不成照寧大人的意思,是這個丫頭在說謊了?”昭儀郡主眉毛一皺,“這可是婉兒貼身服侍的丫鬟,難不成她還會害了自己的主子,再來誣陷寧府?”

    “郡主息怒,老身覺得昭儀郡主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不見了,定然還是在府裏,寧府不大,隻要差人四處找找自然能將人找到。”沈氏出言打了個圓場,脊背卻一陣發寒,今日是她的壽宴,若是玩意郡主真的在寧府裏出了什麽事,那還了得。

    “那邊請寧大人好好查查。”司空鉞也臉色陰沉地跟著發話了,婉儀郡主是他的表妹,他自然要表現出一副兄長的樣子,才能討得昭儀郡主歡心,“若是表妹有什麽差池,本殿第一個拿你試問!”

    寧如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揮手招來了管家,將事情大概與他說了說,然後讓管家趕快召集人手四處找找看,管家領了命,還來不及轉身離開,柳氏卻在這時端著一杯酒,裝作要敬酒的模樣走了過來,瞧著這邊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故作詫異道:“這是怎麽了,老爺,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管家立刻將婉儀郡主不見的事重複了一遍,哪隻柳氏聽後卻輕聲一笑,“管家你不必去了,婉儀郡主人好好的呢。”

    柳氏這句話立刻讓婉儀郡主轉過頭來,臉上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三夫人見到婉兒了?”

    “不是我見到的。”柳氏道:“是湘兒見到的,他方才才從後院迴來,說看見婉儀郡主好似不勝酒力,被人扶著去東廂歇息了。”

    “原來是這樣。”沈氏拍了拍胸口,“沒事就好,今日筵席上的酒要烈些,想來是小女兒家喝不慣。”

    “不對!”昭儀郡主聽後臉色不光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繃得更緊了,“婉兒一貫是不喝酒的,今晚更是一滴酒也沒沾,怎麽可能會不勝酒力,方才那丫鬟說聞到了一陣桂花香,然後便莫名其妙睡著了,難道真有人用迷藥不成!”說罷,她急匆匆對柳氏道:“到底是什麽人扶著婉兒去的東廂!”

    “這我沒問啊,不如我讓湘兒過來,郡主親自問他便是。”柳氏眼珠子轉了轉,迴頭喚了聲:“湘兒,你過來!”

    寧湘立刻上前,還不待他行禮,昭儀郡主便立刻道:“可是你看見婉兒被人扶去東廂的?她到底同什麽人在一起?”

    “這……”寧湘卻莫名踟躕起來,滿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寧如海急了,“臭小子,你到底看到了什麽還不快說!”

    “我方才,看見三弟扶著郡主去了東廂。”寧湘咬咬牙,開口道:“可我瞧著他們兩人好像相熟得很,半抱在一起,還以為他們是老相識在敘舊呢,就沒上前阻攔,現在想來……當時郡主的模樣好像很奇怪,似乎昏迷不醒的樣子……”

    “什麽!你說婉兒和男子在一起!”昭儀郡主聽後,險些昏死過去,寧如海也用力捶了一把桌子,“這個逆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幾人都在為婉儀郡主的忽然失蹤而著急,是以即便寧湘這番說辭漏洞百出,他們也來不及思考,柳氏更是掐在這個點上,驚唿一聲,“天哪,難不成郡主不是被喝醉的,而是被淵兒……”說了一半,她便沒往下說了,因為顯然,結合方才婉儀郡主身邊的丫鬟說可能有迷藥,這裏的人已經順著她這句說了一半的話想了下去。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將一個身中迷藥的少女扶去房間能做些什麽事,任何人都能想出來。

    昭儀郡主的臉一片死白,寧如海則氣得渾身發顫,一時間將寧淵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司空鉞也是滿臉怒容,朝寧如海喝道:“寧大人你還在等什麽,還不速

    速去東廂將賊人擒了!”

    是啊!寧如海渾身一陣,雖然大周沒有類似誅九族之類的連坐刑罰,可若是他在處置這件事上稍有不利或者包庇,沒有表現出幹脆的大義滅親姿態,難保自己不會被治上一個庇護縱容之罪,立刻對昭儀郡主一抱拳,“郡主放心,下官這就去將那逆子拿下,若逆子真的敢做下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便親手將他就地處決!”說完,率先大步朝院外走去。

    柳氏與寧湘不約而同露出暗笑,他們怎麽能錯過看見了寧淵被抓住與婉儀郡主同床而臥,然後寧如海親自讓寧淵血濺三尺的場景,忙匆匆跟在寧如海身後,昭儀郡主,司空鉞,沈氏自然也要跟過去瞧個明白,而其他桌的賓客忽然間見主桌的人忽然間離席,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可一部分愛看熱鬧的也不約而同起身跟在了後邊,是以這麽一大群人,就在寧如海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直朝東廂而去。

    一行人剛跨進東廂的院子,寧湘就像怕寧如海走錯路般,三兩步上前,直指著正東方那間門口掛著小銅鎖的廂房道:“就是那間,三弟便是扶著婉儀郡主進了那間房!”

    “婉兒!我的婉兒啊!”看見房門緊閉的一刹那,昭儀郡主已經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似乎已經遇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逃不脫被玷汙的命運了,寧如海與沈氏的臉色也一片死白,壓根就沒思考為何屋子裏有人,外邊卻能掛鎖,管家已經招唿幾個家丁拿上工具準備把門砸開,寧如海卻等不及了,衝上去運起內功,一巴掌拍掉銅鎖,率先闖進門,可屋裏的情形卻讓他猛然一愣。

    屋子裏沒點燈,可接著外邊燈籠的光線,還是能將房間內的境況一覽無餘,可以看到寧淵正衣冠楚楚地趴在屋子正中一張圓桌上睡覺,而後周圍便再無他人。

    “婉兒!我的婉兒啊!”昭儀郡主哭喊地也跌跌撞撞跑進屋子,可同愣住的寧如海一樣,這屋子就這麽大,除了寧淵一個,哪裏有她女兒的影子。

    “畜生,你把婉儀郡主弄到哪去了!”寧如海一步上前,抓住寧淵的衣裳便把他拽了起來,寧淵好似現在才從睡夢中醒來,看見滿臉怒容的寧如海,他卻不急不躁,反而用一種睡眼惺忪的語氣說:“父親你來了,我原本喝多了在這裏休息來著,也不知哪個混賬奴才竟從外邊將門鎖了,害得我出都出不去,還以為要在這屋子裏被關到天亮呢。”

    “什麽?你說這屋子裏就你一個人?”寧如海看著寧淵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手不禁鬆了鬆。

    “當然了,您瞧

    這屋子裏也沒有其他人呀。”寧淵低頭看了自己領口一眼,“父親你能不能先鬆手,這樣可難受得緊。”

    寧如海一時搞不清這裏的狀況了,寧湘說看著寧淵將婉儀郡主帶進了這間屋子,可如今這裏又沒有別人,事情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這一幕也讓隨後進來的柳氏與寧湘傻眼了,寧湘當即道:“不可能,婉儀郡主明明……”說罷,他指著寧淵叫道:“定然是你將郡主藏起來了,說,你將人藏到哪裏去了?”

    寧淵冷聲道:“二哥,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在說葷話,我見都沒見過婉儀郡主,將人藏起來又是怎麽迴事,你們來時應當也瞧見了,我不知道被哪個混賬奴才從外邊鎖在這間屋子裏,如果這屋子裏當真有別人,難道我還會妖術將人變沒了不成!”

    是啊,聽寧淵提了兩次,寧如海才想起來,方才他們來時房門是從外邊鎖住的,如果屋子裏當真有別人,又沒地方躲又沒地方逃,能藏到哪裏去,唯一的一個解釋便是——這件屋子裏從頭至尾都隻有寧淵一個人。

    寧湘也愣住了,將門從外邊鎖上是寧萍兒與司空旭想出來的主意,就怕寧淵或者婉儀郡主其中一個人半途醒來跑掉,反正到時候事情敗露,大家的注意力隻會在寧淵與婉儀郡主共處一室,毀了郡主的名節上,而沒工夫去理會這些小細節。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處小細節,倒讓寧淵有足夠的理由撇清自己。

    “寧湘,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你親眼看見婉儀郡主和淵兒在一起嗎?”寧如海朝寧湘嗬斥道。

    “這……我……”寧湘自己也滿腦子困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很奇怪,門明明是鎖上的,人怎麽沒了呢,難不成是四皇子的下屬躲懶,沒有將事辦好?

    “還能如何,我瞧著湘兒當真是酒喝多了在說葷話,婉儀郡主根本不在這裏。”最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沈氏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也對寧湘信口開河,鬧出這麽大烏龍的事情不滿起來,加上金縷衣的事,她越發覺得這個孫子毛躁,難成大器,“我便在懷疑,淵兒一向是很乖巧懂事的,怎麽可能對郡主做出那種混賬事!”

    “祖母……”寧湘見沈氏麵色不善,一時急了,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又迴頭去看柳氏,柳氏在發現房間裏隻有寧淵一人時便知道事情出了變故,但是她並不甘心就這麽放過寧淵,也不相信寧淵能提前察覺他們的計劃,興許婉儀郡主還在這間屋子裏,不過是被寧淵藏起來了,至於能夠藏人的地方……柳

    氏目光滑過一旁的桌架,正中的方桌,最後落到房間裏的床榻上,直覺告訴她,寧淵一定把人藏在床榻下邊!

    “老夫人,媳婦相信湘兒是不會看錯的!”柳氏自以為看破了寧淵的障眼法,忙不迭地道:“說不定郡主就在這間屋子裏,隻不過被藏起來了,就在……”她原本想說將床榻下邊搜查一番,哪知道這時候卻從外邊傳進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母親原來你在這裏。”

    “婉兒!”原本正因為沒有找到自己女兒而心急如焚的昭儀郡主,聽見這個聲音忽然渾身一震,忙不迭地轉頭看向屋外,見著她女兒正好端端的由一個老嬤嬤陪著站在那裏,頓時撲上前去,拉住婉儀的手不住上下打量,“你沒事吧,到哪裏去了,可急死母親了!”

    婉儀郡主的突然出現頓時吸引了屋子裏所有人的注意,柳氏與寧湘同時傻眼了,現在的情形已經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羅媽媽,怎麽是你?”沈氏也發現了陪著婉儀郡主一同出現的嬤嬤是自己貼身伺候的羅媽媽,不禁詫異道:“你為何同郡主在一起?”

    “奴婢也是意外發現郡主昏迷在壽安堂外頭的。”羅媽媽道:“因不知道情形如何,奴婢便將郡主扶迴了房裏歇息,原想知會老夫人你一聲,請個大夫來看看,不過郡主卻自己醒來了,看來也無大礙,奴婢便送她迴前院,怎料又聽那的客人說老夫人於郡主來了東廂,於是我們便又過來了。”

    “母親放心,婉兒很好,怎的不知為何會暈在路邊,好在這位媽媽發現得早,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婉儀安慰著不斷在她身上查看的昭儀郡主。

    “沒事就好。”沈氏點點頭,“不過郡主玉體不容馬虎,還是立刻請大夫來看看。”

    鬧了這麽久,卻發現是一樁烏龍,寧如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也對寧湘有些惱怒,這小子也不看清楚就胡亂嚼舌根,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他沒多說話,卻對著呆在一邊的柳氏和寧湘重重哼了一聲。

    柳氏麵色一滯,知道今日是弄巧成拙,不光沒有除掉寧淵,反而讓寧如海和沈氏對自己有了意見,不禁在心底將司空旭罵了個狗血淋頭,果真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手底下的人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當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遠處跟過來看熱鬧的客人們發覺其實也沒什麽熱鬧可看,都打了個哈哈,準備折返迴酒席上繼續吃喝,哪知便在這個時候,旁邊一間廂房裏卻傳出一聲女子尖厲的尖叫,所有人不約而同都扭頭看過

    去,見著一個丫鬟匆匆忙忙從那間廂房半開的門裏跑出來,見外邊這麽多人,她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頓時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要急匆匆退走。

    “什麽人,站住!”寧如海心情本就不佳,如今見自己家的下人如此失態,更是惱怒,當即便大喝一聲。

    那丫鬟急忙頓住步子,可是臉色蒼白,看著那麽多達官貴人朝她的方向走來,忙哆哆嗦嗦地跪下。

    “你方才在叫什麽?”寧如海走到那丫鬟麵前嗬斥道。

    “奴婢……奴婢……”丫鬟支支吾吾地,過了半晌才道:“房間裏麵,房間裏麵有……”

    “別磨磨蹭蹭,還不快說!”寧如海又嗬斥了一句,哪隻那丫鬟像是怕極了,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萍兒小姐和一個男人睡在屋子裏!”

    丫鬟嗓門極大,這一句話更像驚雷一樣滾過在場所有人的耳朵,柳氏整個人頓時懵了,寧湘更上前一步,指著那丫鬟怒罵道:“臭丫頭,竟然敢潑小姐的髒水,你找死麽!”

    “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奴婢不過是來整理廂房的,壓根不知道房間裏竟然有人呀!”丫鬟哭得厲害,也把寧如海那一刹那給震飛的理智拉了迴來,他不可置信地邁開步子,朝那間屋子走去。

    在寧如海有動作的時候,柳氏也臉色蒼白地迴了神,她心裏湧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原本應當同寧淵睡在一起的婉儀郡主莫名其妙出現在壽安堂,而自己的女兒寧萍兒卻……無論如何,她得親眼確認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至於那些原本打算跟來看熱鬧,卻發現是樁烏龍的賓客們,如今見居然有新熱鬧可看,立刻便不走了,甚至有些人還趕在寧如海前邊,上前去將虛掩著的廂房門徹底推開。

    司空旭醒來時隻覺得腦袋有些疼,昏昏沉沉的,他熟悉這種感覺,這是在大量飲酒之後才會出現的反應,可他記得今晚他並沒有喝多少酒,是以有些奇怪自己居然會醉成這個樣子。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在眉心上揉了揉,才發現周圍有很多嘈雜的聲音,不禁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屋子裏沒有點燈,是以他很快便適應了周圍的黑暗,然後有些不滿地朝發出嘈雜聲的地方看去。

    “高峰。”他喚了一聲,卻無人迴應,正奇怪明明應該貼身侍奉的護衛居然不見了蹤影,又看見房間的大門居然是敞開的,門外有不少人正向屋子裏窺視。

    他又把眼睛睜大了些,發現人群裏又不少熟麵

    孔,寧如海,老夫人沈氏,甚至連自己的表姑母昭儀郡主,還有大皇子司空鉞也在。

    而那些人所流露出的眼神也讓他疑惑,寧如海與沈氏是震驚,昭儀郡主是難堪,而司空鉞臉上,則充滿著鄙夷。

    怎麽迴事,他們怎麽這樣看著自己。司空旭昏沉地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側過身子準備下床去,可當他落下目光的一刹那,渾身卻像是被釘滿了釘子一樣僵在了原地。

    就在他身邊,僅穿了一件裏裙的寧萍兒正躺在那裏,在門口眾人的觀瞻下,嘴角帶著上揚的微笑,不知在做著什麽美夢。

    恰在這時,寧萍兒身子動了動,仿佛也被外邊的聲音驚醒了,她睜開眼,一雙水靈的眼睛正好對上司空旭震驚的眼神,偏偏她還像渾然不覺一般,用無比嬌羞的語氣輕喚了一聲:“殿下。”

    這聲殿下卻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將司空旭從呆滯中驚醒,他狠狠吸了口涼氣,怒喝道:“你為何會在這裏!”

    “殿下,不是你……”寧萍兒身子一顫,像是不明白司空旭為什麽會忽然發怒,可當她跟著坐起身後,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寧如海,臉色刷地便白了。

    “四皇弟,你果然好興致啊,來給寧老夫人賀壽便罷了,怎的居然膽大包天將人家的孫女給睡了,這要皇兄我如何幫你說情?”司空鉞一陣陰陽怪氣的調笑聲,趕在所有人出聲之前響了起來。

    “皇兄,事情不是這樣的。”司空旭努力讓自己平靜,想要下床解釋,柳氏卻在這時鬼哭狼嚎地撲了進來,“萍兒!我可憐的女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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