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現在排行第二大的戰艦船,此刻麵對茫茫大海中的巨大暴風雨也是輕如無物。船上最老練的水手在大自然的威力下也隻能祈禱神明保佑。


    百曉蘭被綁在船上,此刻的她臉色蒼白的猶如僵屍,毫無血色。她也算是坐過船的人,並不會暈船的她現在也暈得不能再暈。胃裏已經吐得空無一物,但她還是不停的幹嘔著,難受得她很想一刀抹脖子上死了算了。


    但是費信似乎一早便猜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似的,所以現在她被綁在船上的柱子上。費信與水手自是顯得有經驗得多,人人都抱著身邊一切能抓的東西,把自己的身體穩穩的與船隻相結合。


    巨大的海浪把海船搖得像在過山車,他們如果不抱緊定會被拋出船外。濺起的浪花與雨水早已把整艘船灌滿了水,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像一個黑洞般吞噬著一切。


    在風暴來臨的時候,那些來不及躲進船艙的水手,幾乎在頃刻間便被海水衝走。生命在大自然麵前猶如螞蟻一樣渺小,費信也不知外麵另外的四艘船怎麽樣?無計可施的他同樣隻能祈求神明保佑。


    費信正胡思亂想之際,突然間船好似被拋飛一般,他整個人居然在重力的作用下,懸空了片刻,後又快速的墜下。


    “啪!”


    一聲重物墜入水麵的聲響過後,費信被重重的摔在船板上,頃刻間便失去了知覺。意識在消失的最後他隻聽到百曉蘭的尖叫聲,而後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費信悠悠醒來之時,他已經感覺不到船在搖晃。甩了甩暈沉沉的頭,費信睜眼看了一下四周,船艙裏已經不再黑暗,一些裂縫透射進外麵的陽光把船艙照亮。


    百曉蘭就被綁在自己的對麵,從其微微起伏著的胸口來看,費信知道她應該沒什麽大礙。而周邊還有幾個水手東倒西歪的,全部也都在昏迷中,從船艙裏散亂的東西來看,這次遭遇的風暴應該是難得一遇的。


    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費信忍著腳上的傷打開船艙門,耀眼的陽光頓時照進船艙,費信眼睛一痛立刻閉上,許久之後感覺到適應了才慢慢睜開。


    來到甲板上,費信舉目四望,空蕩蕩的海麵上隻剩他腳下所立這艘船。其它四艘已經不見了蹤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費信滿懷希望的臉上,此刻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從自己的船來看,其破損度幾乎達到了極限,若不是龍骨用的是鋼鐵所製,這會他相信船定然撐不過昨晚的風暴。但就是這樣,現在整艘船也幾乎報廢,可想而知,其它四艘定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生死各安天命,費信也隻是情緒低落了片刻,很快便恢複正常,在這片未知的海域中。如果連他這個主帥都不能振作起來,那迎接他們的就真的是死亡了。


    迴到船艙裏,叫醒了所有幸存下來的水手,每艘船的水手是120人,可這會他清點下來隻剩不到90個,其中還有12人受了重傷,多半都是因為骨折而無法動彈。


    在這樣的壞境中受了重傷又是骨折,他們已經和死亡沒什麽區別。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默默的忍受著痛苦,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水手開始清理船上的一切東西,詭杆已經全部折斷,帆布也不知被暴風刮到哪裏去。


    “稟告大人,船現在完全失去了動力,詭杆與帆布盡毀。”水手隊長清點完船的情況,立刻跑來向費信報告。此刻他的臉上盡是絕望的神色。


    在這一眼望不邊的茫茫大海中,船一但完全失去動力,就隻能聽天由命漂到哪裏算哪裏。可是這裏他們不曾來過,不知離海岸有多遠,萬一遠了他們僅存的淡水與食物不夠,那可就糟糕了。


    費信皺起了眉頭,他想不到船居然損壞到如此程度,先讓隊長下去安排所有人盡可能的修補船隻,他則迴到船艙裏想辦法突破目前的困境。


    但麵對這樣的困境他還有什麽可想的呢,眼睛不經意間看到地板上的望遠鏡,他眼前一亮,拿起便匆匆迴到甲板上。打開望遠鏡便四處觀看起來,雖然現在看得更遠,可還是令費信感到失望。


    因為望遠鏡目及之處除了海還是海,根本就看不到陸地或者過往的船隻。希望越大破滅的時候感受便越深,一次次的希望破滅已經令費信開始麻木起來。


    現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船上的食物和淡水最多隻能支撐十天,如果十天之內到達不了陸地,那就真的是絕望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費大人,我們現在在哪裏?”


    費信聞聲望去,隻見百曉蘭蒼白著臉色,眼神迷惑的望著自己。他苦笑著搖搖頭無奈的道:“現在我也不知到達是在何處?昨晚那場大風暴到達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也無從得知。”


    像這種情況就算能認清方向,也是於事無補。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去向陸地,而不是向著海洋的更深處前進。


    百曉蘭對航海一無所知,因此並不知這有多嚴重,她隻是疑惑的看了下四周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迴去,我現在後悔跟著來了,這根本就不是在坐船是在要人命。”


    百曉蘭在昨晚的暴風雨中就已經後悔,她現在最關心的便是什麽時候能迴去,至於那神秘的小島還是建文的下落,這些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費信頗感無奈的聳聳肩膀,他現在比任何都想迴去大明,可問題是要如何才能迴去。為了不讓百曉蘭跟自己一樣對未來的日子充滿迷茫,他隻能隨口應付幾句,便讓她迴到船艙裏去休息。


    船停止不前是不可取的,因此費信隻能讓水手把已經折斷的詭杆稍微加工一下,變成一把巨大的船槳。八個水手輪番搖槳讓船慢慢的向著東方前行。坐以待斃絕不是費信的性格,就算是賭運氣他也寧可試上一試,因此隨便找了個方向便命令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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