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夥計不是別人,乃是在禦網降臨之際,遠走四川青城山的五娘。


    花蕊夫人為了她和玉蓮,讓她倆帶著《蘭桂圖譜》,去青城山投奔重瞳真人。


    一路上她與玉蓮相互照應,曆經辛苦到了青城山。沒想到重瞳真人離觀遠遊。於是,兩人就在觀內等候。而在等候的一個多月裏,玉蓮就一病不起,直到一命嗚唿。


    五娘從離開清河縣之日,就一直惦記著梁玉喜是否會真如曾媽媽所說的,會安然無恙的出了大牢。


    她一麵記著曾媽媽所托,一麵每日都掛念著梁玉喜,人在青城山上,而心早就迴到了清河縣。


    直到數日前,有消息傳到青城山上,說清河縣現了妖孽,被一張巨網網住。在網內的清河百姓,從此走不出清河縣境,而網外的人倒是可以進入清河縣,不過,誰還願意進去呢?


    這個消息一經傳到五娘耳朵裏,五娘哪裏還坐得住。她原本想的是,到了青城山後,把《蘭桂圖譜》一交給重瞳真人,就自個迴到清河縣來。現在,重瞳真人遲遲不迴,也沒有歸期,玉蓮染病去世。她哪裏還有一點心思留在山上。


    於是,她決定迴到清河縣。她連夜下山後,星夜兼程,就到了這縣境外。沒想到這夜入境,竟然見到了朝思夜想的人。


    隻是現在梁玉喜在她懷裏,身體隻有一絲餘溫,被冷得似乎無法迴魂了。


    看著柴火跳躍的光影,五娘喜憂參半,喜的是梁玉喜終於出了大牢,隻是不知他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憂的是,梁玉喜被冷得太久,還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那馬已經在火堆旁漸漸的越來越有些生氣了,不時嚼一些幹草,在慢慢的恢複體力。而梁玉喜除了被溫暖到的部分有些體溫外,身體的其他的部分還是冷的。氣息微弱,若斷若續……


    五娘禁不住把這具身軀越摟越緊,似乎這樣才可以救他迴來。她眼眶裏的眼淚也掉了下來,一滴淚就落在了梁玉喜的臉龐,慢慢的滑落而下……


    隻聽梁玉喜幽幽的喘息了一聲,五娘驚喜不已,她忙鬆開他一些,生怕把他憋悶壞了。


    到後來,五娘疲憊得幾乎也睡了過去,就這樣摟著梁玉喜,直到柴禾燒盡,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梁玉喜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人摟著,而環抱他的雙手,一看就是白皙的女人手臂,而且,他明顯也感覺到自己後背軟軟的暖意。


    他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是誰在雨夜救了自己,而且是以這種特別的方式。


    他輕輕的拿開自己麵前的雙手,五娘也醒了過來。


    兩人麵對麵,四目相對時,梁玉喜看著五娘眼裏的柔情,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叫了一聲五娘,就準備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來穿上那個,畢竟自己還是****著上身,而五娘也是敞胸露懷的。


    兩人都穿戴好,一起坐在草棚內,梁玉喜才問道,五娘怎麽這麽快就迴了清河縣。五娘把自己去了青城山後,迴轉來的事略說了一遍。


    梁玉喜也告訴她,過去的曾媽媽,現在的花蕊夫人正在縣衙,而自己也在縣衙內當差。


    五娘問他當什麽差時,梁玉喜說道,聖上降旨救了自己後,就任命他做了清河縣的縣令。


    五娘驚唿不已,倒不是大宋天子在清河縣內,而是沒想到梁玉喜這個以前的小廝,居然會做了縣令。


    梁玉喜又問她,現在外麵都知道清河縣的境況後,百姓如何?朝廷可有什麽動向?


    五娘一路上也聽了一些消息,就說道,現在外麵大宋子民都有些驚惶,因為北漢和遼國好像在動兵馬,朝廷也在調集兵馬準備迎擊。至於天子在清河縣內,這個外麵倒是沒聽人說過。


    梁玉喜聽她如此說,想來,府尹趙光義已經穩住了朝廷的局麵,正防備著****之機外敵入侵,這比預想的好了很多。而且,天子在清河縣的消息,外界也基本上還不知曉,這對大宋的穩固,也是十分重要的。


    聽到這些消息,多少讓梁玉喜有了些小的悸動,好像自己昨夜的經曆,冷凍後又被溫暖過了一樣。這是自己恢複元氣的曙光,也是繼續跟妖孽鬥下去的動力。


    兩人迎著朝陽,牽著馬就往清河縣城去。


    迴到縣衙,五娘去見過呢花蕊夫人和費六爺。花蕊夫人聽說玉蓮病死後,還掉了一陣眼淚。當聽說,重瞳真人離觀遠遊,花蕊夫人就問五娘,那《蘭桂圖譜》交給了何人。


    五娘就如實的迴她,自己因為等不到重瞳真人,又不知交給誰更合適,就把這圖譜背了迴來。


    花蕊夫人接過五娘遞過的圖譜,歎了一聲,隻說道,這也是命。


    安頓好五娘後,梁玉喜就叫來令主簿,問他可有威鋒營熊統領的什麽消息。令主簿迴他,沒有熊統領什麽消息。不過,他昨晚就聽說了一個驚人消息,鄭王在南山寺發了王府的告示,說朝廷有令,城內兵馬由鄭王節製統攝。即日起,也將整肅清河縣內治安秩序。


    梁玉喜大驚,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鄭王,而且是在聖上失蹤之後。梁玉喜問令主簿:“這王府告示算是怎麽一迴事?”


    “這個小的也說不好,王爺照大宋的吏治,其實是個虛銜,沒有對一方百姓發布敕令的權力。不過,這若是鄭王真有朝廷的敕令,則另當別論。”


    就在梁玉喜與令主簿,一起琢磨這鄭王突然頒令是什麽意思時,就聽到差役來報,鄭王到了公堂了,說是有朝廷的敕令。


    這鄭王說來就來,也是難以捉摸,梁玉喜不敢怠慢,就忙整理了官服,匆匆就到大堂來。


    當日鄭王以梁玉喜收留花蕊夫人和費六爺為由,怒氣衝衝的離了縣衙,有些莫名其妙不說,而且,鄭王突然的改變,讓梁玉喜有種預感,這背後還有不一般的原因。


    也許,此番他來,就會說出些什麽。隻是不知是好的還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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