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邦安後來告訴肖驍申,說李保全得了一個寶匣。至於裏麵究竟是什麽,也就不清楚了。


    李雎兒醒來的消息,也很快被梁玉喜知道了。這一次,梁玉喜沒怠慢,親自帶著朱權一起去了東閭府。


    梁玉喜一到府上,就先去拜訪趙月娘。畢竟要捉拿府上的二娘,此事可不是小事。如果趙月娘不點頭,梁玉喜還有些不好辦呢。


    趙月娘見他帶了不少的官差來,有些詫異的問道:“玉喜,你這是?”


    “大娘,是這樣的。縣衙一直在追查府上寶匣的事,我們也已經審過東獄廟的念空道長。他雖然沒有明說,他盜取了寶匣。不過我們一直懷疑他與二娘有合謀……”


    “他與二娘之間有合謀?這怎麽可能呢?他一個出家人,怎麽會與二娘熟識呢?”趙月娘驚唿道。


    “大娘,念空道長早年間,可是二娘家的夥計,所以他倆不僅熟識,而且兩人還有私情。”


    趙月娘聽到此,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沒想到,梁玉喜此時說出這個話。要不是梁玉喜來說,任何人來說這話,她都不會相信。


    “他們兩人有私情?這可有什麽人證物證嗎?念空不會是胡說吧?”趙月娘還是有幾分不信。


    “不滿大娘,自寶匣掉了以後,我們一直懷疑二娘和念空。我們也發現兩人偷偷暗中來往,念空也承認由此私情。上次在府上搜查時,雖然沒有搜出個結果。不過,我們認為寶匣應該還藏在府上。隻是二娘被誤傷後,才沒能帶迴衙門審問。這次,我就是來知會大娘一聲的。”


    梁玉喜話說完,趙月娘呆呆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這畢竟是府上的恥辱,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會被清河人如何恥笑。


    趙月娘呆了一陣,突然哇一聲就哭了起來。一下子弄得梁玉喜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他畢竟隻是個半大小子,也不知道趙月娘心裏的滋味,那是真不好受。


    趙月娘哭道:“老爺啊,你也不醒來。家裏都亂得一塌糊塗了啊。”


    梁玉喜安慰道:“大娘,這事也都是為了找迴寶匣,要不我也不會為難二娘的。畢竟二娘也是……”


    “那好,玉喜啊。你就別拿人迴去了,這寶匣啊就別找了,我是寧肯要這個麵子,不丟這個人,也不要那東西了。”


    趙月娘突然改口,把梁玉喜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娘,我們拿人迴去,就隻問寶匣的事,至於她與念空的私情,我跟你保證,衙門絕不過問。”


    趙月娘是打定了主意,“不,這人千萬別帶走了。不說她剛剛被玨兒傷了,就是沒傷著這人。我也不同意帶走。你想啊,她要是真是偷拿寶匣的人,丟的誰的臉啊,還不是我東閭府的臉。所以,這事我做主了,人不能拿。”趙月娘說道最後,斬釘截鐵的,沒有了商量的口氣。


    梁玉喜還是耐心的勸道:“大娘,這寶匣現在不光是東閭府的事了,它很可能事關清河縣乃至大宋朝的安危。如果找不到它,二娘不到堂說話,那可能就是個大麻煩。”


    “玉喜,東閭府的事大不到哪裏去,你二娘如果真是拿了寶匣,我會問她的。縣衙就不要插手我這家務事了。”趙月娘的語氣漸漸有些強硬起來。


    這是梁玉喜始料未及的,他還一直認為,這寶匣的事比天都大,可現在看來,大娘這兒,麵子比寶匣大,比天更大。


    他知道自己不能來硬的,那會傷了大娘和府上的自尊,如果就此妥協,那就又錯過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他想了想說道:“好吧,既然大娘如此堅持,衙門就暫且不拿人了。不過,詢問二娘的事,我和大娘一起來。”


    趙月娘聽說不拿人了,臉上也不在繃住了。語氣緩和些說道:“這事是肯定要問的,家有家法,東閭府也不可能就此縱容府上的人胡作非為。若是玉喜一定要與我一起問她,那也好。隻是,差役這些人就不要站在一邊了。”


    梁玉喜點點頭,也同意照此來辦。


    梁玉喜讓朱權把人都帶走,迴到後堂時,見大娘正跟丫鬟翠萍交代,讓她把二娘一個人悄悄的帶過來。


    於是,趙月娘坐在上首,梁玉喜坐在客位等著。不大一會功夫,翠萍扶著李雎兒就上堂來了。


    隻見李雎兒一步一停,步履十分艱難。臉色早沒了往日的神采,而且行走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要是平日,趙月娘見了不知多心痛。隻是,今日這事這麽也是一個陰影。看見李雎兒,就像看見了一個敗家的人一般。


    李雎兒看這兩人的架勢,也知道不妙。她躺了兩天也想過衙門可能迴來找自己,不過,梁玉喜今日雖然穿了官服,也沒見一個官差,這有點不好捉摸了。


    趙月娘示意翠萍扶李雎兒坐下,李雎兒原本要道個萬福的,也就隻好先坐下。


    趙月娘先開口,隻是語氣淡漠:“你好些了吧?”


    “好些了,多虧了大小姐的伺候。”


    “嗯,玨兒我已經教訓了,這事都是她的不對。雖說是誤傷,這姑娘家使槍弄棒的不知輕重,這可不行。”


    “大姐也別責罰她,她知錯就好。”


    “難得你這麽大度,事已至此,你就好好養傷。”


    李雎兒聽到好好養傷,心裏才覺踏實了一點。


    “謝大姐。”


    “另外,我和梁縣令有個事要問問你。這事嘛,就是府上的一個寶匣的事。”


    “大姐但問無妨,我但凡知道的一定說出來。”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就是念空道長來做法事那天發生的事……”


    李雎兒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壞了,莫不是和念空的私情被發現了。不過也不對啊,要真是跟念空私情被發現,大娘能這麽客氣嗎?


    “大姐說的是……”


    “那日,府上有一個寶匣無緣無故丟失了。在老爺的書房裏。這東西吧,其實也不是什麽寶貝,也不是金銀玉石,它隻是個府上的傳家寶。你若是知道下落,或是把玩過,最好就把它拿出來就是,府上也不去追究什麽,都是府上的東西。”


    “這個寶匣,是什麽樣子的寶匣?我記得老爺書房裏的古董字畫倒是不少,匣子一類的倒是沒怎麽見過,我房裏也沒有啊。”


    梁玉喜在一旁說道:“念空道長已經被捕房拿住了,他也說了不少的事。具他迴憶,當時在老爺院子的人,就隻有你和他去過……”


    李雎兒聽到念空原本有點慌,不過她反應也很快:“玉喜這話說得,好像隻有我跟念空在,非他即我似的。那些下人進出也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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