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喜和董書懷站在院子外,見老娘從屋裏出來。都急問道:“可有?”老娘搖搖頭。


    董書懷有些沮喪。梁玉喜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董兄,兄妹失散後再相見,也還是靠緣分,急不來的。這女子雖然表麵兇悍,其實你我也知道,她心地不錯,你也可以看成自家的妹子。”


    董書懷隻是一時低落,很快就釋然了。他笑道:“我倒是可以認她這個妹子,不過,你怎麽不認她作妹子了?你是不是惦記著跟她同過床,想娶她了?”


    梁玉喜老娘一聽,喜得追問道:“玉喜啊,這女子可是和你好過啊?為娘看她眉目俊俏,還甚為歡喜呢。你跟人好過,可要好生待人家才行。”


    梁玉喜沒好氣的對老娘道:“娘,我是認得這女子,不過那時她是女扮男裝,我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哪裏跟她好過了。”


    老娘還是不信:“你不要嘴硬,要是跟人家好過,你不能始亂終棄,不然我替你爹打斷你的腿。”


    董書懷在一邊哈哈大笑。


    這時令主簿帶著郎中也到了院子裏,三人才住了嘴。


    郎中進屋看過後出來說道,刀傷救治及時,已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還得靜養一段時日。郎中開了方子,梁玉喜讓令主簿付了診費,謝過後告辭而去。


    梁玉喜正色的把老娘拉住說道:“娘,這女子貼身衣物內有一個小藥瓶,你去取出來後給我,如果是有藥丸的,就可以給她服下。”


    老娘瞪著他道:“你還說你沒跟人家好過,一個姑娘家貼身衣服有什麽你都知道。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好生待人家?”


    梁玉喜後悔不迭,早知給老娘講這些如此麻煩,還不如叫個丫鬟來。“娘,為兒的真跟這姑娘沒什麽苟且的事,隻是以前知道的……”


    董書懷一邊起哄:“你怎麽知道的,你說啊。”


    “我……我以前也救過她一次。”


    “你救過她一次,就是說是你幫她取的貼身衣物的藥瓶咯。”


    梁玉喜越辨越亂,最後隻有落荒而逃。


    他匆匆出了小院,剛走到縣衙後花院,就看見符彥卿、柴宗訓、賈白羽、陳公他們坐在一起,正商量著什麽。於是,他信步走了過去。


    隻見圍坐的石桌上放了王雨鶥自刎用的那柄唐刀,已經拭去了血跡。梁玉喜見幾人神色凝重,就問道:“怎麽啦?”


    柴宗訓語帶悲傷的說道:“此刀是我的侍衛長華宸宮所有,不知怎麽就到了這武德司人的手裏了。”


    陳公:“華宸宮的這柄刀原是太後所賜,他甚為珍貴。刀在人在,人亡刀滅。現在這柄刀的主人沒出現,而刀也落入他人手中,看來華宸宮是兇多吉少啊。”


    賈白羽:“這女子是武德司的人,而刀在她的手上,會不會華宸宮的失蹤跟武德司有關呢?”


    梁玉喜沒想到這柄刀還牽扯到柴宗訓的近侍,他說道:“這柄刀其實我也見過,董兄也見過。那是在林場的時候,此女子初到林場時就攜帶有這柄刀,不過……”


    陳公:“這就說得通了。華宸宮自領命後,一直沒有在林場出現過,那說明他極可能還沒有到林場,就被人所害了,這刀才被他人持有。”


    梁玉喜:“不過,華宸宮做為一名出色侍衛的話,這女子怎麽可能取得了他的性命呢?”


    符彥卿點點頭:“嗯,這裏麵暫時還說不清楚什麽,我看待她醒來後,我們就知曉了。”其實,他心裏想的是,此時斷不能與武德司交惡的,如果與武德司對抗起來,那坐收漁翁之利的,就是沙陀人了。


    幾人將此事暫且擱下,就一起商議城內外防禦的事情。


    不多時,梁玉喜的老娘過來,告訴梁玉喜那姑娘醒過來了。


    梁玉喜於是道:“諸位,我看還是我先去問問她。我跟她以前也相識,有些話也可能會問得出來。若是,她真與華宸宮的失蹤有關,我們再說個究竟。”


    符彥卿揮揮手,示意他先去。


    梁玉喜來到小院,走進房間。見王雨鶥還仰麵躺著不能動彈,隻是雙眼已經睜開,眼神憂鬱,茫然的看著屋頂。


    “你醒啦?”梁玉喜上前小聲的問道。


    王雨鶥微側目,見是梁玉喜,仍閉口不言。


    梁玉喜笑道:“我們可是有個約定的?你不會忘了吧。”


    王雨鶥盯著他看,眼神裏還是有一絲問詢。


    “我在大牢裏麵時,你進來看我,可是跟我說過。我要是哪一天出去了,你就得告訴我你是誰?你現在不會準備耍賴吧?”


    “你不會不知道我是武德司的人。”王雨鶥的聲音很微弱,也有些冰冷。


    “可我並不知道你是誰啊?你知道嗎,外麵那個救你的人,還一直以為你是他妹妹呢。就因為你跟他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很像。他想你如果不是他妹妹,他也準備認你這個妹妹。我跟你雖然隻有幾麵之緣,我說過,你要是有什麽事,隻要開口,我還是會盡力幫你的……”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


    “你其實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自盡?那跟你有什麽關係?”


    “有不有關係,一看你,也看我自個。我說有關係,那就跟我有關係。”


    “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不知道,我隻是看到你一身血跡被人抱著進來的時候,那一刹那心如刀絞。”


    王雨鶥沉默不語,眼角滾落出一滴眼淚。


    “你不用哄我,這世間沒有人稀罕我的。”


    在門外偷聽的梁玉喜的老娘,此時也忍不住了,一把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姑娘,你可別這樣說,你跟個花骨朵似的,我稀罕你還來不及呢。”


    王雨鶥忙說道:“謝謝大娘,我在這裏隻會給人添麻煩。我一會好些了我就走。”


    “你動都不能動,更別說走了。那郎中可說了,你這傷怎麽也要半個月的修養才行。你安心在大娘這裏,要是有什麽事,你先撇開了。把傷養好再說。”


    梁玉喜也禁不住給老娘豎起大拇指。


    王雨鶥道:“大娘,我自己有藥,一會我吃了藥就好了。”


    “哎呀姑娘,你要不是吃了你的藥,你還一直昏迷著呢。我就是拿你的藥給你吃了,你才醒過來的。”


    王雨鶥看看梁玉喜,梁玉喜忙避開她眼睛,支吾道:“我……隻是叫我娘看看,她看了說有藥……這才……”


    王雨鶥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梁玉喜的老娘笑道:“姑娘,我這個小子吧,其實是傻啦吧唧的,他不懂什麽姑娘的心思。不過他人是很實誠的,他要是說的話,砸在地上,那都是一個坑。跟頭倔驢似的。”


    梁玉喜忙道:“娘,你看你說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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