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紫菀,沒有人知道沐水依所承受的痛苦。


    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


    而且這痛,還是被無限放大,又沒有結束的,絕望的痛。


    沐水依活著的每一刻,就是她在承受這痛苦的一刻。


    看著她的慘狀,顧紫菀的瞳孔冷然一縮。


    “沐水依……不論誰坐上這皇後之位,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會生不如死,亦或是……悔不當初!”


    “哈哈……”


    沐水依又哭又笑,也不知道是在懊悔當初的抉擇,還是因為要承受的痛苦。


    “你又沒有這樣的……生不如死……你怎麽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悔不當初……”


    她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口齒不清,含糊不已。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的評判我……”


    “你怎麽知道……我就沒有生不如死過?!”


    顧紫菀的眼底,忽然爆發出狠烈恨意眸光咄咄的微微躬身,直視沐水依的眼睛。


    “我知道你所有的痛,可是你卻不知道我的恨……”


    沐水依的視線瞬間僵了一下,旋即唿吸緊促,明白了什麽:“你恨……你恨軒轅澈……和我??所以我們現在所承受的……就是你的報複……”


    “吱呀……”


    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一襲身影立於門口的瞬間,怔了怔。


    “……菀兒……”


    軒轅澈站在那裏,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突兀出現的身影。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搜尋她的下落,可是都沒有任何蹤跡。


    而現在,她就那樣突然的出現了!


    出現在他的麵前。


    “不……我一定是幻覺了……”


    軒轅澈在最初的一怔之後,驀然擺手,有些自嘲的一笑。


    “我這算不算夜有所思,日有所夢??否則,怎麽會突然就看到了她……”


    “軒轅澈……”


    顧紫菀桀然昂首,打斷他的話,緩緩轉身,眸底的狠戾漸漸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


    “不……現在,我該稱唿你為……皇上……”


    微頜首,她屈膝欠身。


    “皇上,好久不見了……”


    “你……真的是菀兒……”


    軒轅澈的神色遽然一震,疾行兩步,又既然頓足而立,看向周圍。


    “你……你怎麽會子這?你是一個人……他呢?!”


    有顧紫菀的地方,必有軒轅禦天。


    而今,他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難免心中惴惴不安。


    “皇上……今天我來這裏,是有事情……至於別人,你若是想見,以後自由相見的機會和時間!!”


    顧紫菀指尖輕柔揮過,殿堂周圍所有的門窗,“轟”的一聲爆開。


    外麵的陽光瞬間傾目而入,照的沐水依的雙眼,刹那間失明一般,什麽都看不見,一片光暈。


    “皇上……你有多久沒見你的皇後了?”


    軒轅澈的目光從顧紫菀臉上收迴,轉身背對沐水依,不看她的模樣。


    “皇後……皇後與我是夫妻,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也這麽關心嗎!?”


    “我對你們的八卦宮闈不感興趣,隻是……我比較想要知道,麵對這個毀了自己,成全你的女人……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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