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陽剛剛升起,奈洛的雙眼便已睜開,實際上她並不需要睡眠,隻是通過這種冥想的方式來恢複體內的魔力罷了,同時恢複身上的氣力。


    與丘比簽訂契約後所帶來的好處,不,應該說與丘比簽訂契約所帶給自己的影響正在慢慢消失,看著手上那與過去相較明顯有所不同的靈魂寶石,奈洛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當初她與丘比簽訂契約,並不是為了獲得額外的力量,事實上並沒有得到什麽其它的力量,她隻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身體在自己戰鬥時產生傷害時所感受到疼痛倍減化掉以至於不會影響到自己,以及減少整具身體氣力的消耗影響才這麽做的,實際上當時這一目的也確實達到了,自己在那之後的幾次戰鬥裏都沒有被自己這具脆弱的身體影響到,體力也是大大地增強了很多,但是現在,這種疼痛的感覺再次迴來了,自己僅僅是用沒有魔力加成的普通拳頭用力打在一麵石牆上,便會感覺到疼痛,更不用說動用赤陽的那些招式了,甚至連體力都恢複到原本的時期去了,僅僅隻是跑了一條街,都會顯得有些累。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這具身體的自我革新嗎?奈洛又想起那個自己身上原本應該已經被解除掉的詛咒,不過現在想這麽多也沒有用,總之在找到解決的辦法前,也隻能暫時不動用赤陽的力量了,同時遇到戰鬥也要速戰速決,奈洛這麽決定著。


    用著消耗並不多的“忽略”魔法,奈洛穿過了幾條街,一邊搜集著這個世界的情報,同時思考著之前自己沒有一絲力氣的時候,耳邊響起的那個聲音,自稱為係統清理程序的碎靈,本職似乎是清理像自己這樣的異物,但為什麽當時卻沒有動手?所謂的種種原因又是什麽?對方的實力又是如何?不過又想到之前的那個魔女之夜,奈洛頓時覺得以自己的實力應該還無法去麵對這些係統程序,雖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遵守承諾,但眼下,也隻能先按著對方的交代來行事了,所謂的“將這個世界有著想要重新將人類規劃於神統治這個想法的神明全都消滅掉”又是什麽意思?這個世界莫非有神不成?自己從剛剛一路走來,這裏和自己出生的世界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啊,這樣的世界裏會有神嗎?也無怪奈洛會這樣想,這裏和自己出生的世界有幾分相像,讓她產生了些許的懷念,而在她這一世出生的世界裏,神都是隻存在於故事裏的虛構存在啊。不過卻又想起昨天那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雖然感覺上和自己姐姐全力施展魔法時的強度差不上多少,但還是讓奈洛升起了警惕之心。


    突然的,她感覺到了一股魔力般的能量從附近散發出來,隨後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感知後向著自己這邊包圍過來,奈洛輕輕擰了擰眉,在確認了其中並沒有什麽攻擊性的力量,似乎隻是和心念感應類似的波動後,便也就隨這股力量傳遞了過來。


    引導?這股波動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信息,隻是在奈洛的周圍環繞,像是一卷繩套一般,想要將奈洛拉往某個地方,力量並不大,它並沒有惡意,想來這也是對方想要傳遞的意思吧。


    跟隨著這股能量的指引,奈洛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地下停車場裏,此刻雖然是白天,但這裏卻並沒有人,更詭異的是這間車庫裏更是一輛車也沒有,在門口感覺到這一絲怪異的奈洛再一次細細感知,發現了這裏似乎充斥著和她身上類似的能量波動,類似於“忽略”的魔法嗎?


    身上的“套鎖”還在微微用力地牽引著她,確認了沒有陷阱之類的魔法之後,奈洛便慢慢隨著牽引朝前走去,在拐過幾個拐角之後,前方的下一處拐角卻是散發著詭異的紅色光芒,與昏暗的地下停車場格格不入,甚至將原本昏暗的此處襯托得有些恐怖。


    身上的牽引似乎就是來自於那裏,奈洛也沒有後退的理由,這個地方並不適合用紫月來戰鬥呢,奈洛手中召喚出了炎劍,身上的裝束也變成了赤陽的變裝,假如突然跳出來什麽東西的話,她也有把握能抵擋一二,然後再迅速來開距離用紫月來對付,奈洛打的是這個主意。


    當奈洛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慢慢接近拐角,猛地衝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一麵石牆,發光的石牆?不,並不是,這紅光的源頭是靠在牆角的片手劍,及一劍一盾,正如發出的光芒一樣,它們除了劍刃外通體都是赤紅色的,當然也並不全是,盾牌上還有著些許銀白色的紋路,以及那正中央的兩顆像是眼睛一樣的黑色圓珠,奈洛甚至有種這兩顆是真的眼珠在盯著自己一般,感覺到些許不適的奈洛感覺將目光從上麵移了開來。


    “你,是誰?”既然是它將自己牽引過來,那肯定是某種有著自己意識的存在了,像是昆那樣的器靈?


    “......”


    “你,是誰?”雖然眼前的劍與盾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奈洛卻是感覺到了裏麵的確隱藏著某個存在,就好像,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你的麵前,奈洛從中感受到了對方這樣的情感,有些疑惑,是自己認識的人嗎?但是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忍不住再次問道。


    “想不到會把你給引過來,我還在奇怪,為什麽人類有著這樣的力量,原來是你啊......”赤色長劍中終於傳出了一陣清冷的聲音。


    “你,認識,我?”奈洛並不覺得這個聲音在哪裏聽過,嗯,一點映像也沒有,完完全全的陌生女人的聲音。


    “認識,也不認識,”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惆悵,還有一股,解脫般的樣子。


    “什麽,意思?你,是誰?”陌生女子的迴答讓奈洛更加茫然。


    “我的話,現在是叫雅典娜吧,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你麵前的,是如今寄宿著我的靈魂的裝備。”


    “......”


    “看來你也並沒有多少驚訝啊。”


    不,雅典娜這個名字奈洛的確聽說過,在自己的世界裏,在那裏雅典娜也有著這樣的身份,而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從那個沒有露過麵的名為碎靈的存在口中也已經知曉了神這樣的事情,再加上除非是非常讓她在意的事情,否則是不會有什麽表情波動的這樣的天性,在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後才並沒有什麽感覺,但是,這不代表奈洛沒有任何想法,她不驚訝,但是非常疑惑,在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後就更加如此了。


    “我們,見過?”這應該,不,是肯定不可能的吧?畢竟來自於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並沒有,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既然是你的話,你來到這裏是有什麽目的嗎?”


    “......”明明是你牽引我到這裏來的,雖然應該是這樣迴答,但是,奈洛卻是突然覺得對方並不是問這點,更多的,好像是問“你來到這個世界想要做什麽”這樣的問題,“散心,思考。”也不知道為什麽,奈洛就迴答了她,雖然在旁人眼裏這樣的迴答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又是一陣沉默,然而奈洛卻又是如之前一般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情緒,有著些許失落的樣子,良久,才再次發出聲響,“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麽?”雖然心中依舊留有很多疑惑,但是奈洛還是想先聽完對方想說什麽再說。


    “你能站在人類這一邊,在那些想要繼續奴役人類的神和英雄中保護人類嗎?於此相對的,我可以將我的力量,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給你,包括你麵前寄宿著我靈魂的寶具。”


    “!”奈洛有些意外,因為對方提出的請求,和之前那名為碎靈的存在所提出的要求如出一轍,也就是說,即使對方不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為了能讓自己得以保全,她也會去這樣做的,不過,奈洛還是要問一句,“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曾經自己犯下的過錯,引發了無數人類犧牲的特洛伊戰爭,我很後悔,需要贖罪,所以這一次我選擇保護人類,願意將一切都交出來。”


    “一切?”已經提到兩次了,總覺的是對她特別不好的事情一樣,這是奈洛的感覺,同時,她也覺得對方有一種,枷鎖一般的東西,這樣做反而是解脫的感覺的樣子。


    “是的,轉讓一切,也就是所謂的融合,不是簡簡單單的鬼上身,這是會抹殺人的一切存在而今後隻能作為英雄或是神明之身而活下去,一旦肉體也“神話”了的話,人將無法再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生長了......得到永生的同時也會帶來諸多痛苦,也許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詛咒,但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然後,我們作為融合的神明或是英雄,則會在精神上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奈洛算是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對方將她的一切都給了自己,然後自己就會擁有對方的力量以及永恆的壽命,但是身體以後卻要永遠保持這樣的樣子,直到永遠,照對方這麽說,這樣的負麵影響對自己的確可有可無,因為她這樣的模樣本來就已經不會再改變了,壽命也是無窮盡的,等於是白白得到了對方的一切,僅此而已,不過,對方卻會永遠的消失,原本肉體就已經沒有了的她,僅剩的靈魂,也就是所謂的精神,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散掉,也就是徹徹底底的死掉的意思......等等!奈洛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結合之前和她的對話來看,對方,明明就是知道了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身份啊!


    “你,知道,我?”奈洛覺得這樣問應該就能很明顯地傳達自己的意思了吧。


    “最初......不,也許現在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你以後自然會知曉的,現在,我隻希望你能接受我最後的請求。”


    “你,快死了?”


    “也可以這麽說吧,我說實話吧,也許你也已經猜到了,我和你一樣,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我因為意外被困在了這個世界,然後成了這個世界的神,原本還沒什麽關係,但是,在現在隻剩下精神體之後,我已經無法再躲過這個世界對我的排斥力了,也許一天,也許兩天,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原本我想找一個普通人委托完成我最後的夙願的,但是你來了,我有了更好的選擇,將力量交給最初......交給你我更放心些,至於請求,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助於我......”


    “你,到底,是誰?絕,關係?”不是這個世界,又是知曉自己的,奈洛也隻能聯係到那個絕了。


    “緋雅,這是我原來的名字,至於絕嗎?也許你已經見過一些人了,我和她們是同樣的個體,這樣的迴答你滿意了嗎?”


    同樣的個體?奈洛想到了那幾個和自己一般個頭的白發女孩,是和她們一夥兒的嗎?又聯想到當初那有著白色羽翼女孩懷裏生死不明的女孩,不知為什麽,奈洛心裏有股煩躁,本來不該有任何情緒的她,卻是生起了這樣的情感,說句實話,無論是對當時的那幾個白發女孩,還是在見到麵前這劍與盾,她都有種親切感,現在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奈洛心中的躁動感愈發地強烈了,忍不住問道:“沒有,其它,方法?”


    “什麽?”聲音疑惑,她不明白奈洛又開始問什麽。


    “一定,會死?”奈洛補充道。


    這一下長劍之中的存在聽懂了,沉默片刻後才說道:“也不是沒有,但是......”


    “什麽?”奈洛直接問道。


    “不過這樣一來雖然保留了我的精神,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而且,還會對你造成一定的負擔。”


    “說......”


    “心室,”緋雅歎了口氣,繼續道,“依舊是將我的精神與你融合,但是,卻是以你的另一種人格的存在繼續存在下去,這樣一來,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的記憶將被我所共享,但是思想卻是與你獨立的,換句話說,我將擁有你所有的記憶,但是我卻有自己的想法,或許在某些地方不會認同你的做法,這樣一來會對你帶來一定的幹擾,對你也很不公平吧......”


    “就和......洛,一樣?”聽緋雅這麽一說,奈洛突然覺得這樣的存在就和洛一樣,現在也許還要多個暗,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樣啊。


    “什麽洛?”


    奈洛搖搖頭:“怎麽做?”


    “你就不多考慮下?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


    然而之前你的做法對你又有什麽公平呢:“怎麽做?”


    感受到奈洛的決心,緋雅也沒再勸:“其實你本身就有著這樣的能力,看樣子你並不知曉怎麽發動這個寶具的力量,那還是讓我來吧,放鬆身體,剩下的全部交給我來做......”


    ......


    “想不到你的心室裏麵已經有兩個成員了......”在一段時間之後,地下車庫裏的紅光已經消失,重新昏暗下來,而在共享了奈洛記憶的緋雅知曉了奈洛的經曆之後,發出了這樣的感慨,“而且看來,你們都理解錯了啊,包括那個昆,那什麽意識之海,都是錯的,這多重存在,所謂的心室,就是一種類似於規則的力量寶具,烙印在你的身上罷了,原本我還擔心我這樣與你融合會給你帶來什麽樣不好的影響,因為我也不清楚這個寶具具體會是怎樣,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你心室的另外兩個住客現在似乎不在的樣子......原來如此,”讀取了奈洛全部記憶的緋雅當然知道洛究竟做過什麽,“可以用強大的器具為媒介做出現世的身體來承載住在心室中的我們,然後可以借由此獨立在外麵行動嗎?而且這行動,還可以跨過世界的樣子......真是不得了的力量呢......”


    “對了,所謂的寶具的話,就是絕和她的同伴留下的八十一件物品,每一件都有著不受世界排斥力的力量與用處,你現在手中的這把劍就是其中一件寶具中的一部分,當然也隻是那把劍是,盾牌的話,是我在這個世界自己做的。”


    “另外,我還可以幫你解答一個你的疑問,你不是在奇怪為什麽你的身體狀況在一段時間後又會變迴那段時間之前的樣子嗎?和你曾經受到過的詛咒也有那麽一點點關係,但更多的,還是在那個‘心室’上麵,它除了讓你擁有融合像我這樣的獨立思想存在之外,還有另一個效果,任何作用在身上的某些正麵性質會被永久性遺存下來,在你那個詛咒解除後,它默認地將詛咒的這一部分給留了下來,估計是判定為對你有益吧,被保留下來的這個部分,從你的記憶裏來看的話,應該是類似於刷新,每隔一段日子,將你身體的狀態,無論是身高還是身體的機能都恢複到這段時間之前,其中似乎也包括了你和那什麽丘比簽訂的契約所帶給你身體的變化,但是某些方麵似乎又不會被刷新,從你的記憶裏,可以確認的,有魔力這方麵,還有你和那個丘比簽訂契約後所得到的類似於不會絕望的光環的能力,我想這是因為‘心室’的幹預吧,不過這兩者之間具體的分類,還要你自己去一一驗證,眼下我能推導出來的也就這些了,我知曉的,能告訴你的,我也都告訴你了,不過很抱歉的是,碎靈這東西我並不清楚它的來曆,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來自於係統,出於保險,以及我的私心,我讚同你的做法,當然,我也會幫你的,教導你用你口中的魔力來保護脆弱的身體來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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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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