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蔡子俊身邊的人都在驚恐中度過。還好,他在陳教練離開不久便蘇醒過來,當著眾人的質問,他半口不提那晚受傷的事情,隻是用了句出了車禍就想打發眾人。可他知道,自己的話瞞不了林雪和冬娜等人,那晚的事情,他不想再牽涉出劉凝菲,這種顧慮一直在他的心裏隱藏了很久。

    蔡子俊堅守如瓶,弄得所有人沒有辦法,知道他有心隱瞞便沒強加追問,眼前重要的,是他沒事就好。

    昨天,蔡子俊另一位苦難兄弟陳仲,忍不住寂寞,趕緊從隔壁的108搬到了蔡子俊的病房,不到半天,二人有說有笑,談笑中很快的從病痛中走了出來。

    看著蔡子俊開朗起來,林雪的心裏舒暢了許多,一早從市集上買迴補品,燉好送到醫院,便迴校上課去了。

    靜寂的病房就剩下蔡子俊和陳仲。

    “陳仲,你在想什麽?看你默不作聲。”蔡子俊首先打破病房的沉靜。

    “我?”陳仲抬頭笑了一下,“在我的生命中除的籃球還會想什麽?”說完,他的頭又低下去了。

    蔡子俊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和你不一樣,有時間你的思想可以享受籃球,我卻不行?”

    陳仲冥思一轉,看著蔡子俊,“不懂你在說什麽?”

    蔡子俊低沉了一陣,笑道:“算了,不說這個,我想聽聽你對籃球的執著。”

    陳仲失望的搖起頭,苦笑起來,“能說什麽,籃球隻是我生活中的喜好一部分,談不上執著,從高中到現在,打了差不七年的籃球,對它是一種感情,每當看到別人站在球場的時候,心裏就有那股衝動。隨著這種衝動多年,後來進入華師,慢慢的那種渴望想深進更高一步,就是站在cuba的賽場上,四年的夢想,現在越來越渺茫啦。”陳仲說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蔡子俊心裏頓感一觸,深望了陳仲一眼,對他心裏的感受,似乎有了同樣的體會。四年,可以說是個夢想,可這種夢想,可能隨著即將開始的小組賽第二場而破滅。今天是華師主場對陣華工的日子,一想起不能參加比賽,他的心裏肯定產生一生來以最大的遺憾。能說什麽,蔡子俊的腦子裏想不出用怎樣的話語來安慰陳仲,想了想,還是希望給他能帶來自信,“或許老天會眷顧我們呢?”

    “怎麽可能,華工的實力我最了解,一個劉波幾乎可以抵上往年的一個華師,你還能說我們有希望嗎?”

    蔡子俊很不明,幾乎每次碰到打籃球的隊員,都忍不住要提取華工的劉波,他難道真有的傳聞中那樣出色?就連陳仲剛才也是這樣形容,心裏頓時對那個劉波產生了格外的好奇。想了想,他又搖搖頭,迴複起陳仲的話,“我看不一定,你們都說他那麽厲害,實質真有那麽強大嗎,你們都沒有親身體會過,真是這樣我倒想跟他較量一番。”

    陳仲刹時迴頭一笑,“你?雖然對籃球很有天賦,未必是他的對手。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上場對深大的時候,你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厲害,真讓人想不透?”

    “是嘛,我可不覺得,那場比賽好像才發揮我一半的實力。”

    陳仲臉上一驚,“你沒有使全力?怎麽可能,你的水平怎麽樣,我可是很清楚的,說說用了什麽秘招?”

    “其實我也不知道,平時隻照教練的意思去做,上場努力的打球,就這麽簡單。”

    陳仲一臉孤疑,“真的嗎,還會灌籃哦,這個教練可沒交你吧。”

    “這個,無法給你答案,我自己都沒弄明白。不過每次一在賽場,我總感覺有一股使不完的能量,這種怪異,我從小就有。”

    “吹吧你,你還真基因改造呀。”陳仲知道蔡子俊沒有說慌,不過像他這種天賦的基能,真的是天生俱來的嗎?陳仲隱隱覺得有可能。

    蔡子俊隻是笑了笑,“你都不信我有什麽辦法。”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開門進來一位看上去十分清純時尚的女生,笑望著蔡子俊,手裏提著一紙袋,甜聲道:“怎麽樣,身體還好嗎?”

    蔡子俊和陳仲同時一驚,兩人顧著對話,一時忘了不知何時進來一個人來。陳仲奇怪盯著蔡子俊,什麽時候他又有新歡,林雪走到才不到半個小時,太快了。陳仲晃了晃神,向蔡子俊挑了一下眼神,低問道:“誰呀?”

    劉凝菲似乎聽到陳仲的疑問,突地迴過頭去,嬌聲道:“籃球隊長,你太沒禮貌啦,有這樣打聽人家身份的嗎?”

    陳仲表情一驚,“美女也會認識我?真是怪哉。”

    劉凝菲表情一笑,“我可是你們籃球社的頭號敵人哦,信息這麽不靈通,也是該你躺在醫院裏。”

    “不是吧,那蔡子俊呢?”

    “他?我還想問他呢,怎麽沒在球場受傷,暗地給人暗算還不知道是誰?”

    “美女今天駕到有何指教呀?”

    “籃球隊長,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不過呢。。。”劉凝菲突然話鋒一轉,“籃球社到今天二大主力都躺在醫院裏,我們之間的比式是否表示你們已經認輸啦?”劉凝菲打趣的望著陳仲。

    蔡子俊刹時拉了劉凝菲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陳仲的臉色陡然一變,看上去表情十分嚴肅,“子俊,你們聊吧,我想出去走走。”陳仲轉身按了下床邊的唿叫器,一會兒,從外麵進來一名護士,將陳仲攙扶起出了病房。

    看著陳仲離去的背影,蔡子俊突地橫了劉凝菲一眼,責備道:“陳仲受傷本來心裏就不好受,你不應該在他麵前再提打籃球的事情。”

    剛才看到陳仲的臉色突然不對,就猜測是自己說錯了話,隻見她噘著嘴,“人家不知道嘛,我向你認錯可以嘛。”

    蔡子俊輕笑起來,向她遞了眼神,說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對了,你怎麽突然來啦,不怕林雪會在這裏嗎?”

    劉凝菲轉眼就活躍起來,嘻笑道:“放心,我是請假出來的,離開的時候還看到她在課室上課呢,應該不會就課間時間又來醫院吧。”

    “那也不行,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大家都會很麻煩的,來之前應該給我電話才是呀。”

    “行啦,這次我知錯了,下次不會的,我還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麽受傷的,看你現在不像是你在電話裏突如車禍的,說說怎麽迴事?”

    麵對劉凝菲的一再拷問,蔡子俊臉上突起難色,迴話說:“是真的,就在五山公園附近。”他不想把真相告訴任何人,那晚的境遇可能是蔡子俊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而且還是見不得人的。

    “是嗎?在我麵前可不要說假話。”劉凝菲狐疑的看著蔡子俊。

    “行啦,不要問了,人已看過,你也該迴去啦,差不多下課,讓林雪遇見就不好。”蔡子俊思維飛快的轉過話題。

    劉凝菲睛神刹那變得沉默,一會兒才說話:“子俊,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的見麵何時才能結束?要不跟林雪說了吧,這段時間我很難受,我不想在黑暗孤寂的時候還是一個人,我希望光明,可以嗎?”

    蔡子俊臉色頓然一變,“這個,這個還沒有思想準備,現在我們不是很好嗎,現在我跟林雪之間,這些日子也很少見麵,你怎麽就不行呢?”

    劉凝菲眼睛不知紅潤起來,抽泣道:“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就好,其他時間都交給林雪,我不會很自私,隻是想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多留下些美好的迴憶。”

    蔡子俊表情一驚,趕忙問道:“你要走嗎?去哪裏?”

    “日本,下個月,那邊醫生已經打電話過來,要求我在一個月這內必須迴到日本,不然生命隨時都會有危險。”

    蔡子俊神情一暗。現在他很迷芒,該怎樣去麵對眼前的三角關係,林雪,蔡子俊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劉凝菲,總是對她抱一種同情,又不忍心去打擊,這種左右搖擺的決定,大腦裏始終無法釋然。

    “下個月什麽時候?”

    “十號,還有十天的時間,在這十天裏能陪我嗎?”劉凝菲語氣堅拙。

    蔡子俊滿臉苦笑,“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陪你,再說,小組賽未完,我哪還有時間。”

    “這個,好吧,每天下課我到醫院來陪你。”

    “不行,這樣會讓林雪發現的。”

    劉凝菲表情瞬間黯然失落,“十天,連最後的告別都不給我嗎?”

    蔡子俊表情充滿凝重,低著頭,不敢再看劉凝菲一眼,“你看這樣好嗎,每天我給你打電話,我們在電話裏麵說話,不也可以嗎?”

    “我們之間真的隻能這樣?”淚水開始在劉凝菲的眼裏凝聚。

    蔡子俊沒有作聲,心底很是無味,這種處境讓他陷入兩難,“我隻能做到這個,對不起。”

    “不用了,你留著給林雪吧。”劉凝菲突然性情大變,從病床上離開直接向門外走去,在她轉身的時候,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望向窗外,目送著劉凝菲遠去的背影,蔡子俊把頭蒙在枕頭下麵,心裏很是愧疚,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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