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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六,大吉,宜娶嫁……


    威武堡湯家大排酒筵,今日是湯寶成大喜的日子,各甲的甲長,總甲,各司駐威武堡負責人,私塾負責人,教會,同窗,烈屬等等聚集一堂,連剛從旅順迴來的韓二家都破例過來喝了一杯喜酒,湯寶成是四期狀元,又是烈屬出身,聽說剛被何大人親自挑選去了情報司,日後富貴不可限量,大夥兒心裏都有數,所以連隔壁兩家院子都暫時當成了擺酒的地方。


    湯寶成像個木偶一般被人推搡著,恭維著,他一直在四處搜尋,可惜讓人失望的是,那個俏麗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作為烈屬和同窗,韓芳梅今日刻意不到,顯然她對自己也是有意的,想到這裏,湯寶成心裏就像刀割一般疼痛……


    “新郎官!”一隻手熱情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把湯寶成嚇了一跳,原來是蔡長順。


    看到蔡長順一臉陽光燦爛的望著自己,湯寶成有些僵硬的擠出一絲笑容:“長順,你來了”


    “寶成你怎麽了?是不是受了風寒?”蔡長順看到湯寶成臉色有些蒼白,有些關切的用手試了試,神色舉止自然,就好像是湯寶成多年的兄弟一般。


    “沒有”


    湯寶成退了一步,避過了蔡長順的關懷,掩飾道:“我這幾天有些心神恍惚,沒什麽大礙的”


    蔡長順饒有深意的望著湯寶成,突然問道:“寶成。我和你兩年同窗,我也知道你從原來那個活潑的玩伴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原因,隻有一種東西能讓你走出困境。”


    湯寶成有些驚奇的望了望蔡長順。他的目光似乎能透視自己的內心一般?


    “信仰!”看到湯寶成沉默不語,蔡長順直接說出了答案。


    湯寶成皺了皺眉頭:“長順,咱們同窗兩年,以後還會是戰友,但我不想聽你布道,至少你不需要對著我布道”


    看到蔡長順尷尬的笑容,湯寶成有些厭惡的說道:“你們那所謂的上帝。就像一個永遠不會來到的信使,除了失望,最後什麽也不會得到。長順,我不瞞你說,我不會去尋求你們那上帝的幫助,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信仰的上帝。所以。日後咱們就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好不好?”


    說完,湯寶成朝蔡長順伸出手,這是他們私塾的禮節規矩,男生之間握手,女子之間微微點頭屈膝。


    蔡長順打量著伸到麵前的手,突然大笑了起來:“寶成,為什麽每次談到信仰。你總以為我是在談論上帝呢?”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戰服的士兵走了進來。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愣愣的望著他。


    “湯寶成?”


    那個士兵徑直走到新郎官打扮的湯寶成麵前:“方便的話,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說兩句。”


    湯寶成點頭,按捺住心中的悸動,當先走到院子外麵。


    “這是何大人的下達的正式調令,十天之後,你去旅順情報司報道”士兵遞過來一份薄薄的文件。


    看到湯寶成接過調令,士兵以軍情在身為由拒絕了湯寶成的挽留,送士兵走到院子外麵,湯寶成突然發現,在寒風中,一個俏麗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門口。


    “寶成哥?”韓芳梅帶著少許哽咽的語調抬頭望著他。


    “芳梅,你,你來了?怎怎麽不進去?”湯寶成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


    “不了,寶成哥,我祝你和嫂子生活美滿,早,早生貴子!”韓芳梅把禮單放在湯寶成的手中,最後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轉身捂著臉就走,慌亂中差點摔了一跤。


    湯寶成下意識的伸手跨出一步,卻木然停住了腳步,直到韓芳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處……


    十一月二十六日,旅順……


    楊波主持召開軍事會議,各營主官如數到齊,大夥兒一聲不吭,都在傾聽參謀部王小羽宣讀最新的戰報:“……韃奴正藍旗一部約八千人在旗主瑚什布的帶領下急攻鳳凰城,奴酋豪格則帶領一萬五千鑲藍旗餘部出義州,韃奴用的是征討皮島餘孽的名義,李朝不敢抗拒,任由韃奴長驅直入,目前,韃奴前鋒已經逼近了鐵山一帶。”


    “……十八日,韃奴哨騎逼近鎮江,現已探明,這部韃奴為正紅旗,旗主恩格圖,兵力大約三千左右,沿海一帶堡壘複陷敵手,奴酋嶽托率領後軍和漢旗軍一部朝岫岩一帶推進,估計會和豪格部合擊皮島沈世奎,或威逼東江各島,使之不敢輕易救援。”


    “……複州多爾袞部蠢蠢欲動,這幾日哨騎經沿海結冰海麵直達金州探哨,金州西部沿海,長生,連雲一帶冰麵上多有韃奴哨騎往來,墩台示警每日不斷。”


    “……另有一部兵馬出複州,目標正是我金州城,目前已探明,正白旗旗主伊拜帶領三千騎兵直奔金州,預計明日能到城下,另有大部後軍由奴酋阿濟格率領,押送糧草器械,目前已過了複州河,預計到達金州城下還需兩日時間。”


    大堂內靜悄悄的,看著在座眾人沉重的表情,楊波突然問道:“那個阿濟格帶了多少兵馬?”


    王小羽有些不確定的望了何九一眼才迴到:“情報司傳迴來的大約是一萬五千左右,但……”


    何九長身而起:“大人,最近韃奴哨騎封鎖的金州至複州一帶,趙龍他們死了好幾個兄弟才傳迴這個消息,不過人數不敢肯定。”


    楊波點點頭:“咱們既然沒得選,那就打吧,隻有把韃奴打痛了,他們出兵之前才會猶豫,才會害怕,所以這一戰關係到我等的生死存亡,還請諸位慎重!”


    當下旅順遊擊府會議室內鐵甲響成一片。眾人都站起身道:“是!”


    楊波環視何九,秀才,犢子。李大力,黃二滿,劉蠻子,胡麻子,張權,張世雄,王鐵錘。陸若漢等人著一張張臉,緩緩說道:“現在,我命令……”


    眾人抬起頭望著楊波。身子筆挺的傾聽者。


    “……旅順是我等根基所在,需一員大將鎮守,鐵牛?”


    “在!大人!”鐵牛大聲迴道


    “你領預備營,滑膛炮營。並水營一部駐守旅順。另有奇兵營,正兵營也歸你派遣,廣鹿和雙島駐軍隨時往來支援,隻需堅守,無需出戰!”


    鐵牛雙手抱拳,大聲道:“謹遵大人之令。”


    楊波又說道:“何九領特種兵營駐南關,趙龍所部騎兵也歸你派遣,南關極易被圍。你部需最少堅守三日,三日後水師登陸接應!”


    何九大聲道:“大人放心。何九定不負大人所托,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楊波點頭,又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的韓咬兒道:“咬兒,旅順數萬流民,我就交給你了!”


    韓咬兒眼角有些濕潤,大聲道:“大人放心,小的雖不會帶兵打仗,但後勤隻管放心交給咬兒。”


    楊波點頭,朝眾人揮了揮手道:“出戰金州各位兄弟,迴去準備準備,和家人告個別,記得交代手下的將士們,都把遺囑寫好,明日一早,閱兵出征……”


    第二日,雲娘有些眼睛紅腫的替楊波穿戴盔甲,楊波握住她的柔夷,笑了笑:“雲娘不必擔心,俗話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你相公我,絕對是個貽害千年的老妖怪。”


    雲娘噗嗤笑了出來,很快,又沉默了。


    楊波知道她擔心,便開解道:“這一戰遲早是要打的,打完了,咱們就輕鬆許多,日後啊,相公我也會有更多的時間陪陪你,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雲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抽嗒嗒道:“相公吉人自有天相,雲娘也懂這些道理,相公隻管安心征戰,打跑了韃子……”


    雲娘還沒說完,陳碧蓮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好了沒有?哎,姐姐哭哭啼啼的幹啥?相公打老了戰的,妹妹擔保,相公迴來時毛都不會少一根!”


    楊波穿戴停當,陳碧蓮也是全身披掛,威風凜凜的跟在他身後,雲娘送到府外依然握著楊波的手不忍分開,楊波百般勸慰,方揮手告別。


    遊擊府外,眾人都在站在街道的兩邊等待楊波,有些已經成家的主官,他們的家眷也在送別人群中,牽掛不舍的望著自家的男人,看到楊波出來人群一陣陣騷動,楊波也不理會,自顧朝校場走去,送別的人群都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門縫內,雲娘淚流滿麵的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出了府門百步,楊波翻身上馬,親衛高舉著:“旅順遊擊楊”的大旗在前麵開路,一路上軍民看到大旗過來,都俯身跪在地上。


    “大人一路順風!”


    “大人馬到成功啊,大人!”


    “大人保重”


    “大人……”


    來到校場,這裏已經黑壓壓全是人,各營的軍士排成整齊的隊伍,沉默的注視著楊波的到來。


    “人都到齊了?”楊波問飛奔過來迎接的總軍紀官張世雄道。


    “四營兵馬共計五千五百人,全數到齊,請大人指示”張世雄大聲道。


    楊波沉著臉走上台,緩緩掃視著台下密集的將士,這些人裏有跟著他打海盜的老兵,也有一個月前才參軍的新人,今天,自己帶著他們出征,迴來的能有多少?還剩下多少?


    楊波看著那一張紙鮮活的臉,又迴頭望了望環繞左右的大小主官,他靜了靜心神,拔出了劍


    “眾位將士,今日隨我殺奴!”


    殺奴!


    殺奴!殺奴!


    校場內如同平地驚雷席卷而過,所有人都放聲高喊著,殺奴的聲音一浪接著一浪,旅順城內外到處都在應和著


    殺奴!


    殺奴!殺奴!


    楊波點點頭,把長劍猛的朝前一指:“出發!”(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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