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第二件事。”


    涼月將那兩個小木牌放到了桌案。


    “來吧,告訴我,這個東西,是什麽,你們是誰,你們背後的那個勢力,到底是誰?”


    二人這迴都不說話了,特別是那個白臉哥哥,恨不得現在就跑。


    不過跑是不可能的了。


    涼月衝著無易使了個臉色:“他們不說,那就給你練手用吧。”


    無易立刻揪起二人往外走,那個哥哥終於忍不住了。


    “放了我弟弟,我什麽都告訴你!”


    “放不放人,就要看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了。”


    涼月高估了這二人。


    “我叫李風,他是我弟弟,李羽。”


    終於開口了。


    李風接著說:“我們不是淩國人,是從靖海國來的。”


    涼月沒表現出多少驚訝。


    這和她猜測得差不多。


    李風接著說:“我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麽勢力,我們隻聽師父的。”


    “你們的師父是誰?”


    無易紅著眼睛追問。


    李風頓了頓,說:“師父就是師父,有什麽誰是誰的?”


    “你們師父總得有個名字吧?”


    顧北鬥也上了心,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靖海國。


    “沒有。大家都喚他師父,我們也一樣。”


    涼月見這人說話時一直直麵於自己,眼神清澈,不似在騙人。


    “那你師父長什麽樣,你總認識吧?”


    無易說罷就抓了案上的筆墨,“你給我們畫出來!”


    李風伏案畫了一會兒,然後將畫紙呈了上來。


    涼月,無易,還有顧北鬥盯著紙上的畫作,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最先發作的還是無易,他衝上去抓著李風的衣襟:“臭小子,你敢耍老子!”


    涼月喚了聲:“無易。”


    “姐姐,這人嘴裏沒實話,我看還是欠收拾。”


    說著,無易就要把李風拉出去。


    顧北鬥將畫作放在手裏,說:“身著鬥篷,戴麵具,這個形象,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


    涼月也想到了,正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十幾年的紫煙宮!


    會是君池嗎?


    他當年身負重傷,命不久矣,應該不會再鬧什麽幺蛾子才對。


    而且,從昨日風管家的遭遇看,這行事作風,不像是君池能做出來的。


    或許隻是裝扮上的巧合?


    或許是紫煙宮的其它什麽人做的?


    涼月和顧北鬥先是說服了無易把人放下,然後聽李風還有什麽別的線索。


    “你再多說一些,你們師徒的事。比如說你們拜師之前是什麽身份,拜師之後都在哪兒這一類的。”


    顧北鬥還算思路清晰,問得恰到好處。


    李風躲著無易,將李羽護在身後,說:“我們爹娘早就不在了,師父將我們帶迴來了。我們和其他師兄弟們在一起練功,弟弟功夫好,先被選走了,我努力了好幾年,後來終於也被選走了。”


    “我們師父經常會派我們去做事,做得好,我便有機會和弟弟見一麵。這迴我聽聞弟弟來了淩國,總覺得不放心,便在完成上一個任務之後,偷偷跑過來,沒想到弟弟這邊真的遇上了麻煩。”


    聽完李風的敘述,涼月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算什麽師父?


    不過算是一個給他們委派任務的殺手頭頭罷了。


    而且,另涼月失望的是,這個所謂的師父,恐怕也不是這股勢力裏的什麽大人物。


    靖海國,在沉寂了十年之後,又有人想要攪動乾坤了。


    涼月看向了一直不做聲的李羽。


    “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涼月看得出來,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子,實力其實遠在他兄長之上。


    同樣的,他比他的哥哥,更加冷血。


    “你們此番來的目的,是什麽?”


    涼月問李羽。


    “就憑你們幾個,殺我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們師父如果不想你們當炮灰,那麽他就肯定有別的目的。”


    涼月很想知道,這個勢力到底是想把矛頭指向誰。


    那少年卻執拗得不肯說。


    “攝政王?還是宮裏的那位?”


    涼月問。


    少年眸子沒有半點波瀾。


    難道不對?


    “嗬!怎麽,你師父該不會,還想做點震動三界的事情?”


    涼月笑了,“我是妖主這件事,已經天下皆知了嗎?”


    這迴,那少年偏過去的頭終於轉了迴來,他的眼神裏,有了一股涼月讀不懂的情緒。


    涼月覺得,這個眼神,她是見過的。


    這是,仇恨!


    “妖物都該死!”


    這話一出,涼月基本可以確定了。


    這個所謂的師父,和十年前襲擊涼月的人,是一波人。


    “你們在山莊動手,隻是在提醒我,十年前他們沒有做成的事情,現在他們準備做成了!”


    涼月又覺得好笑:“那你呢!你這麽看著我,看來是與我有仇?我何時傷過你嗎?你說你的家人早就死了!他們死在我手裏?我怎麽不記得?”


    那少年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終於掛上了怒意。


    他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隻要是妖,就該死!”


    涼月手指了指自己,哈哈大笑。


    “可我不是妖,我是人族。”


    “你與妖族同流合汙,也該死!”


    倒是思路很清晰嘛!


    涼月對這個叫李羽的少年,倒是印象深刻。


    “你們師父是讓你們七個來送死的。”


    涼月的手指在案上輕輕地點著。


    “十年前的那個人,應該算是個強者吧,他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更何況十年後,我更強了。而你們,這些小嘍囉,我又怎麽會看得上眼呢!”


    涼月說完,李羽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似乎對於他們師父將他們作為棄子的事情,完全沒有感覺。


    果然,他連自己活下去的意義,都已經被扭曲了。


    “多說無益,你們暫時就呆在這兒,我還會找你們的。”


    涼月叫青竹和玉竹將李風兄弟倆關在一處安全的地方,便準備和顧北鬥一同迴王府。


    還沒出門,就看見黃掌櫃將白洞庭帶過來了。


    “你怎麽來了?”


    涼月心裏有事,說話的語氣不免生硬了些。


    白洞庭卻全然不惱,說:“知道你忙,所以想看看你什麽時候忙完了,接你一同迴王府。”


    這話說的,王府是涼月的家,又不是他白洞庭的家。


    “那你就隨便看看,我們還有點事情商量。”


    說罷,涼月就拉著顧北鬥又迴了二樓。


    “欸?”


    顧北鬥迴頭瞥了眼白洞庭。


    “你怎麽又不迴去了?”


    涼月心說,你不都看見了嗎?為什麽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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