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迴王府。”


    涼月的話叫在座眾人都憂心忡忡。


    顧北鬥毫不猶豫地阻止了涼月。


    “我說顧涼月,你好模好樣的時候都沒想著迴府,怎麽現在弄成這副慘樣子,就尋思迴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一迴去,瘋王很快就會知道的,你知道你爹會怎麽樣嗎?他會發瘋!”


    顧北鬥把最後四個字咬得特別重,瘋王為了女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主子,俺倒不擔心這個。俺就是覺得吧,現在輕羅館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那個傷你的人知道你還活著……”


    黃掌櫃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不是你叫我們給你保密的嘛!”


    顧北鬥說話聲調高了許多,涼月聽著震得耳膜都疼了。


    “我知道。”


    涼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妖主咒印,“我是想說,偷偷迴去一趟。”


    涼月吸了吸鼻子,“我突然想起,師父曾經給我留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王府我熟悉,我去幫你取就是!”


    顧北鬥不敢再讓涼月隻身前往任何一個地方了,哪怕那是涼月的家。


    在沒有捉到那個傷涼月的人之前,無論什麽地方,都不安全。


    風緘捏住涼月的肩膀,他沒使什麽力氣,涼月卻痛得咬緊了嘴唇,倒吸了一口涼氣。


    “靜養,我說過的。”


    風緘把涼月的想法徹底扼殺。


    “顧北鬥去取東西,我在此守著你。”


    涼月無法,隻好叫顧北鬥迴玉笙院取東西去了。


    “什麽東西,還神神秘秘的!”


    涼月才睡著,又不得不在識海裏麵對風緘的質問。


    “拿迴來你不就知道了嗎?”


    涼月推開風緘,“讓我歇會,我需要靜養。”


    風緘吃了癟,心裏不痛快,卻也隻能忍著。


    他被涼月從識海裏攆了出來,心裏不痛快。


    “讓我進去!”


    屋外突然傳來的人聲叫涼月微微皺了眉頭,風緘連忙設了屏障,讓涼月安心休息。


    風緘揮了揮手,屋外的情狀便顯在了自己麵前。


    一個戴著麵具的紅袍男子被輕羅館的小妖們圍攻。


    “這裏是輕羅館!不歡迎紫煙宮的人!”


    “紫煙宮是我們的仇人!咱們今日就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黃掌櫃擋住了那些躍躍欲試的小妖,先禮後兵,既然這人是單獨前來,說不定是要和主人有事相商。


    還是問清楚為好。


    “不知紫煙宮的人來此,有何貴幹。若是來見我們妖主的,不巧,我們妖主近來心情不佳,不願見客!”


    “哼!當我願意來似的!”


    那紅袍人將一個木匣子掏出來,高高舉過頭頂,“此乃我家主子千裏迢迢為妖主尋來的寶物,我就是個送東西的,送完我就走!”


    黃掌櫃微微鬆了口氣。


    “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主人受重傷,此刻不宜再添事端。


    黃掌櫃上前接下了那木匣子,那紅袍人抬頭望向了涼月下榻的小樓。


    “我們主子還說,你們主人,一定很需要這東西!”


    說罷,那人便跳上了房頂,很快就隱沒在夜色中。


    沒一會,黃掌櫃就捧著那匣子上了樓,見風緘臉色陰沉地守在涼月身邊。


    “紫煙宮的?”


    風緘記得那個不知名的小門小派。


    對於他這個神來說,這種小門派真的不值一提。


    “是。”


    黃掌櫃還是把匣子交給了風緘。


    風緘根本不想打開這匣子,這世上有什麽寶貝是神界沒有的?


    他真一點也不稀罕。


    “那個宮主,叫什麽來著?”


    “迴帝尊的話,那紫煙宮的宮主,名喚君遲。”


    風緘沉著臉,眼睛盯著那木匣子。


    劈啪!


    他不需要用什麽力氣,就把那木匣子捏碎了。


    裏麵沒什麽東西,隻有一株不起眼的紫色小花。


    黃掌櫃心裏暗想,這個宮主可真是閑得沒事幹了!


    風緘卻驚得起身,兩手捧著那株花,將它封起來,好像珍藏了一樣稀世寶貝。


    好險!


    幸好他沒有直接一把火將木匣子直接燒成灰。


    “去取酒來。”


    黃掌櫃走後,風緘一手護著花,一手拂上涼月遮眼睛的絹布。


    “你朋友還真多。”


    風緘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他不是朋友。小妖主,你本事夠大的!”


    “不!”風緘又改口道,“應該說,這個所謂的宮主,非常有本事!”


    顧北鬥覺得自己一向是隻輕手輕腳的狐狸,可他今日卻挫敗極了。


    因為風緘。


    不是此刻陪在涼月身邊的天帝風緘。


    而是管家風緘。


    “風……風管家?”


    才剛剛進涼月的房間,玉笙院的門就開了,進來的正是風緘。


    風緘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你在找什麽?”


    風緘抬頭看向了床底,見裏麵沒有動靜,風緘走了過去,俯身衝著床底說:“需要我拽著你的尾巴出來嗎?”


    顧北鬥隔著床幔,都能看到風緘犀利的目光。


    他拄著胳膊鑽出來,露出腦袋和肩膀,抬頭看向風管家。


    “你也太神了吧?你知道我會來?還是有千裏眼,順風耳?”


    風緘將床幔撩起,說:“你輕點,姑娘的東西,都金貴著呢!”


    “嘿嘿!”


    反正也被抓個正著,顧北鬥也不藏了。


    再說,也沒有藏的必要。


    “不是什麽大事,顧涼月讓我迴來幫她取個東西!”


    風管家將床幔重新打理好,才轉身看向撓頭掩飾尷尬的顧北鬥。


    “姑娘為何不自己迴來取?”


    風管家指了指腳下,“你知道這間屋子,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顧北鬥嘿嘿一樂:“我知道,顧涼月也想自己迴來取的,隻是她現在……”


    顧北鬥頓了頓,說,“她現在有點忙,所以差我迴來。”


    “忙?”


    風管家輕挑地反問了句,“就憑你,比得上姑娘的行動力嗎?”


    “那個她確實不太方便迴來!”


    顧北鬥不敢再多說,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他走到涼月的梳妝台前,在涼月的首飾盒裏翻找一番,最後在一個最底層的夾層裏,找到了涼月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條手鏈。


    花釀收涼月為徒時,將這條手鏈戴在涼月手上。


    涼月之前一直都戴著,直到那次瘋王命在旦夕,涼月靈力暴漲衝破了這手鏈的封印,手鏈也斷掉了。


    後來花釀將那手鏈修好,重新送給涼月,涼月卻再也沒有戴過。


    顧北鬥拿了東西要走,手卻被風管家抓住了。


    風管家眯起眼睛,掃了眼那條手鏈,又看向顧北鬥。


    “這麽重要的東西,涼月不可能不自己迴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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